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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頁 舒格 趁著工作夥伴在測光、調整反光板時的空檔,呂新蔓躲到一旁去撥手機。結果又是沒接,人也不在診所。 奇怪,近來……祝秉軍怎麼常常這樣? 「學姐,你在打給誰?」學娃們在旁邊看見了,立刻開始起哄,「是打給帥哥醫生嗎?是嗎?是嗎?」 「他等一下要來接你嗎?還是會來看你工作?」超興奮,「那結束之後要不要一起去吃飯?」 「人家帥哥醫生都會請我們喝下年茶——」 又說溜嘴。從麻雀忿忿瞪著那個再度出包的蠢貨,不小心又爆出秘密:分離的這幾年來,祝秉軍一直都在默默的、間接的關心她。 呂新蔓只是微笑,心底的甜蜜,整個要從眉梢眼角滿出來了一樣。 「我也很想跟你們去玩。」她有點懊喪地說,「不過我爸媽回來了,晚上要陪老爺夫人吃晚飯,我工作結束之後就要直接過去耶。 」 「是哦?好可惜喲。」 「沒關係,下次再約,反正咪咪學姐這次回來,就不會再走了吧?應該要定下來囉?」 「對啊對啊,帥哥醫生有沒有——」 話沒說完,不過看可愛的學妹們擠眉弄眼的模樣,呂新蔓笑得更甜了。 一切順利的話,她真的不會再走了。 今天晚上,她打算鼓起勇氣,跟爸媽握這件事…… 一切都會很順利的! 奔波工作了一整天,空檔還跟學妹們聊天玩鬧,呂新蔓其實很疲倦了,累到連胃口都沒有,但還是要赴約去,陪爸媽吃飯。 抵達約定的餐廳,她其實也微微覺得奇怪,平常父母出遠門旅遊回來,都會先休息好一陣子,也不大愛出門吃飯的,這一回為何如此反常,而且還很慎重的叮嚀她一定要到? 直到她被服務人員領到包廂門口,一踏進去—— 「啊,我媳婦來了。」一個渾厚的嗓音傳了過來。笑容也好熱絡,充滿著魅力,彷彿與她早已熟識的感覺。 呂新蔓當場呆住,完全無法反應。 祝秉軍的父親……為什麼會在這裡? 再轉眼一看,她的父母也已入座,她母親的視線跟她對上,呂新蔓的胃就整個猛縮起來。 那是她從小看到大、自己做錯事、搞砸鋼琴發表會、考試沒考好、把成績單藏起來又被發現時,母親會出現的嚴厲眼色。 她這次又做錯什麼? 胃裡酸水不斷翻騰,她的臉色大概已經發白了,吶吶地開口,「伯父,您怎麼……在這裡?」 「快進來坐,先唱點熱茶吧!」祝父熟稔地招呼著她,輕摟了摟她的肩,一面責怪地說:「你們這些孩子,真是不懂事,都要訂婚了,還沒讓我們家長見個面,談一談。祝伯伯都約過你們好幾次了!」 「訂婚——」她清楚聽見自己母親倒抽一口冷氣。 「伯父,這好像……」不大對吧。她勉強地笑著,細聲問:「秉軍……知道這件事嗎?他會來吧?」 「他啊,還在忙呢。」祝父滿不在乎地揮了揮手,轉頭對呂家爸媽笑說:「當醫生的真是忙,沒辦法,兩位一定瞭解。想要像兩位這樣退休享清福、到處觀光旅遊,秉軍還要奮鬥好久。」 「哈哈——」呂家夫妻只能陪笑,而且非常尷尬。 「而且現在的醫生,沒有以前好賺囉。」祝父坐下了,三位大人開始喝茶閒聊,「我的大學同學、朋友都在醫界服務,說真的,看他們投資手筆,你真會懷疑,過去的醫生賺錢,怎麼那麼容易……」 「是嗎?祝先生是在哪裡高就——」 「高就不敢當,我早就是醫界逃兵了,都在做投資顧問……」 他們越聊,呂新蔓的胃就越糾結,都快揪成一團了。她不動聲色的慢慢往門口移動,想要趁隙打電話通知祝秉軍。 他父親,居然直接找上了她父母,而且還約出來吃飯! 他們的事,要稟告父母,也不該是以這樣的方式! 好不容易偷偷出了包廂,她全身不由自主地微微發抖,低頭用顫抖的手指按著手機鍵盤,慢慢撥號時…… 有人從後面扶住她的肩,穩住了她。 他來了。這一定是祝秉軍。呂新蔓繃緊到極跟的神經,突然整個放鬆。 那一瞬間,她只想依偎進那個熟悉又溫暖的懷抱,躲在裡面,當一個永遠長不大的小女孩,永遠不要面對這一切。 她還來不及回頭、開口,他們身後有另一個冷冷的、嚴肅的嗓音切進來—— 「人都到了嗎?站在門口幹什麼,進去。」是呂儒潔。 又是那個她做錯事時才會出現的語氣和聲調。從小到大,呂新蔓只要聽到哥哥這樣說話,就會有種恐慌感油然而生,一直湧上來,直堵在胸口、喉頭。 她再也忍不住了。 一張口,她就在高級餐廳的包廂門口,吐了! 房間裡外加起來,一共有五個醫生;他們全都眼睜睜地看著她,然後,全部都得到了同樣的診斷結果—— 尾聲 其實呂新蔓不大記得後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那天場面實在太混亂,她自己的狀況也太狼狽。 只記得她吐了祝秉軍一身,驚動了餐廳大批服務人員來清理、招呼。經理還緊張到想要叫救護車,以為是食物中毒,但在場的眾醫生告訴經理,並不是這麼一回事。 她在所有人的堅持下,被送回家休息,而全體人馬也移師到呂家,關在書房裡,繼續召開媲美院務會議的嚴重討論。 呂新蔓在房間裡輾轉,一直聽見細微的話話聲,有時大、有時小,猶如夢境一般飄蕩在空中,想抓也抓不住。 她其實有起身偷偷去書房門口想聽,不過一下子就被抓包。 呂儒浩冷眼旁觀。看著祝秉軍一發現呂新蔓,就像是魂被勾走一樣,立刻起身走到她身邊;而明明能夠自在指揮攝影助理、背著相機、器材到處工作的妹妹,一碰到祝秉軍,就像是骨頭被抽掉了,軟軟依偎著他。 很好,這筆帳等一下再算。呂儒浩冷冷地想。 「你起來做什麼?不是要你好好睡一下嗎?」祝秉軍關心著。 「可是……我也想知道你們到底要談什麼……」 「大人在講話,你不用插嘴。」呂儒浩不耐地說,依然大哥嘴臉,還指揮祝秉軍,「你先帶她回房去睡覺,不要吵我們談事情。」 「可是……」妹妹微弱地抗議。 「去!馬上去!」 送她回房之後,他監督著她上床躺好,幫她蓋緊了被子。小臉藏在被子裡,只露出水汪汪的大眼睛,瞬也不瞬地看著他。 夜燈下,他的側面好好看,他的眼眸好溫柔、好寵溺。 「我、我好像……懷孕了耶那。」呂新蔓小小聲說,像是做錯什麼事,不敢卻又要硬著頭皮認錯。 「我知道,是我造成的。」他笑了,俯下頭親吻她的額、她微微發燙的臉蛋。「應該是你剛剛回來,到診所找我那一次。」 就那一次,情不自禁、根本無法克制的兩人,在相思煎熬之後忍不住火熱纏綿;那時迫切的渴望跟需素,果然種下了因,在她肚子裡偷偷結了果。 「就、就一次……而且我們一、一直都很小心……」 祝秉軍笑容擴大,「就算是保險套,也有百分之二的懷孕機率。」 「可是……」 「不用擔心了,你就好好休息吧。」 「我哥哥,還有我爸媽——」 祝秉軍輕輕撫摸她柔嫩的臉蛋,「別擔心,我會處理的。」 她又不出聲了,默默的看著他堅毅背影離去。 然後,祝秉軍回到書房,繼續他們的會議。 不知過了多久,她在半夢半醒間聽到大門開關的聲音,有人離開了。 之後,是她父母離開書房,回房間的腳步聲。 那麼……只剩她哥哥跟祝秉軍了,他們在說什麼呢? 她真的真的很想起床去偷聽,可是眼皮像是被黏住了,倦意一層又一層地堆疊加強,終於,她還是不支睡著了。 她不知道的是,書房裡最後確實只剩呂儒浩眼祝秉軍,不過,他們兩名男士之間的談話,非常簡短。 本來想要以准親家身份遊說呂家父母投資的祝父,在兒子現身之後,流利口才根本無法完全發揮,加上還帶了一個恐怖的黑面幫手呂儒浩! 「請把過去十年來投資股票損益、外幣走勢、期貨交易。情形做成簡報送上來。」呂儒浩面對誰都是一樣的臉色跟態度,毫不留情,「另外,請貴公司會計師列席答詢。還要把投資的理念跟預定目標、設定獲利時間表一併送上。」 「呃,我是私人集資的投資顧問——」哪有需要這些? 「連公司都沒有?」呂儒浩如電的目光直射,「這種規模的投資顧問,我爸媽有很多了,不用麻煩您。」 「我們是親家了,是自己人——」 「祝先生誤會了,我沒有答應他們結婚。」望著祝父質疑的神色,他手一抬,阻止發問,冷酷地說:「在我家一切由我作主,我說了才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