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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頁 香彌 花蘿漠然的轉過身,走了出去。 或許她們兩人是有可憐之處,但當初即使在她備受白千量冷落,同時還遭到包括雲姍姍等姬妾的欺凌時,也不曾動過傷人的惡念,可她們卻在她得寵時,想置她於死地,種下惡因,便會得到惡果,這是她們該為自個兒的惡念所付出的代價。 第10章(2) 一年後,京城奉王府。 受了箭傷的白千量,雖然熬過來了,但卻一直昏迷不醒。 當初為了能讓他得到更良好的治療,他被送回了京城。在他返抵王府那日,太醫院派出的數名太醫已等在王府裡。 然而這一年來,無論太醫們用盡了多少的方法,始終無法喚醒他。 一早,在餵他飲下湯藥之後,花蘿例行為他按揉全身,虎子也在一旁幫忙按捏他的雙腳,以促使他氣血順暢。 半晌後,替他仔細蓋上被褥,花蘿對虎子吩咐道:「夫子差不多到了,你該過去了。」平日裡她要照顧白千量,無法再教導虎子,於是特地為他請來了個夫子,等到他十歲時,便能進太學就讀。 「是,義母。」自從義父傷重不醒,虎子稚氣的小臉,笑容也跟著少了很多。 他明白義母很傷心,自己更加乖巧認真的讀書。練武的事也沒落下,清晨醒來便先跟著府中的侍衛練一個時辰的武藝,下午再練一個時辰。 花蘿摸摸他的頭,柔聲道:「你不要擔心,你義父一定會醒來。」這話既是說給虎子聽,也是說給她自個兒聽。她相信他一定會再醒過來,無論要花上多少的時間,她都會等他。 虎子用力的頭點。「嗯。」 在他離開後,花蘿拿著巾子替白千量擦臉擦手,一邊同他閒話家常,「風流成性的九皇弟先前看上了一個姑娘,死活要娶她為皇子妃,可偏偏她只是個農家女,身份不相稱,人家姑娘也不願高攀,躲著九皇弟不願見他,可九皇弟緊追不捨,你道後來怎麼樣了嗎?」 她輕笑一聲,又逕自續道:「後來太子為了成全九皇弟的一片癡心,讓國舅爺認那姑娘為義女,這下一來兩人身份就相配了,下個月兩人便要成親。對了,紅衣也要嫁人了,她要嫁的是你當時為她找來的那些侍衛裡的其中一人,本來這婚事早該辦了,不過因為你受傷又貪睡,才拖到這會兒。」 替他擦好了臉,她接著拿起剪子,為他修剪指甲。 「父皇先前為了治頭疾,服下不少長陵天師煉製的丹藥,沒想到那些丹藥裡頭竟摻了少許的毒藥,長陵天師便是利用那些毒藥暫時克制住了父皇的頭痛,可那些毒藥卻因此積在父皇的體內,如今父皇的龍體已積毒難愈,病重得無法上朝,現下朝廷是由太子攝政監國,雖然國事繁忙,太子昨日仍抽空過來探望王爺,我瞧他都清瘦不少,九皇弟昨日與太子一塊前來時,還說希望他成親那日,你能醒過來,高高興興的出席喜宴。」 說到這兒,她再也忍不住哽咽了,一雙美眸蓄積著淚水。 大白搖著尾巴走過來,在她腳邊蹭了蹭,似是在安慰她。 花蘿仰起下顎,逼回在眼眶裡打轉的淚珠。她不敢哭,她怕這一哭,便會沒完沒了。 沒有人知道陷入沉眠中的白千量正作著一個很長很長的夢,這一夢就是四年。 在那個夢境裡,他並沒有與花蘿相認,花蘿的性子也沒有改變,雲姍姍也未失寵。 在第四年父皇準備移駕避暑行宮時,因為皇后的要求,除了鮑淑儀和雲姍姍,他帶了一直不受他待見的花蘿同去。 有一日,他離開行宮去辦事,九弟興匆匆找來。「八哥,好消息。」 「什麼好消息?」 「八哥,我找到了當年救你的那個人。」 「她在哪裡?」他驚訝的急切追問。 「你絕對猜不到,你這幾年來一直在找的那人在哪裡。」白千熙故意賣關子。 他心急的催促,「你快說,她究竟在哪裡?」 白千熙得意的抬眉,公佈答案,「她就是花太傅的嫡長孫女。」 他一愣。「花太傅的嫡長孫女……那不就是花蘿嗎?」他沉下臉,不悅的斥道:「千熙,你這是在耍弄八哥嗎?」 白千熙馬上喊冤,「我怎麼敢耍弄八哥,我說的事是千真萬確,你先別急,聽我慢慢說。我前幾日上花太傅那裡,結果要走時,聽見花家的馬伕同幾個小廝在說話,那幾個小廝提起城東鬧鬼的事,那馬伕聽著,也說起幾年前疑似撞鬼的事。」 聽到這兒,他面露不耐的說:「那馬伕撞鬼與這事有何干係?你別盡東拉西扯的。」 「欸,這干係可大了!八哥,你可知道那馬伕嘴裡說的鬼,指的是何人?」白千熙不等他回答,便指著他的鼻子說道:「那人就是八哥你。九年前那馬伕載著花蘿去探望她外祖回來時,花蘿因內急,跑去嘉陵河邊想找隱蔽的地方解決,沒想到卻在嘉陵河中意外救起了一人,她扶不動他,遂跑回來找那馬伕過去幫忙,誰想到他們過去時,那人竟不見蹤影,四下找都找不到人,那馬伕不禁懷疑花蘿救的也許不是人,而是鬼。」 聽畢,他怔愣住了。「可是花蘿嘴邊並沒有痣。」 白千熙回道:「說不定是你當時眼花看錯了,這件事可是我親耳聽那馬伕所說的,又反覆詢問求證過,且算算時間和地點,還有花蘿的年紀,都與你說的那人完全相符,定是她沒錯。」 仔細回想此事,他不得不相信了九弟的話,正要趕回去見花蘿時,行宮那裡有人前來報信—— 「稟王爺,王妃跳崖自盡,已身亡。」 他被這個消息給驚得整個人震住了。 他前一刻才剛從九弟那裡得知花蘿就是當年救了他的那名少女,下一瞬卻聽聞了她的死訊,而且還是跳崖自盡?! 這四個字竄入他耳裡,猶如晴天霹靂,他想起這四年來他對她的冷待,彷彿有人拿著大錘子重重捶打著他的胸口,他面無血色,不敢相信她就這樣死了,鐵青著臉趕回行宮。 當親眼看見她那張摔得面目全非的面容,他的心口宛如裂開了一個大洞。 想到這些年來心心唸唸的人竟一直待在他身邊,他卻渾然未覺,還因為傷她太深,間接害死了她,他悲慟懊悔的呼喊著她的名字,搖晃著她,想喚醒她,可即使再多的悔恨,也喚不回已氣絕身亡的她。 就在他絕望之際,他想起他得到的那面百年好合璧,他連忙從衣襟將玉璧拿出來,祈求著能讓花蘿復活。 瞬間,那塊玉璧綻放出一束毫光,穿透屋牆朝外頭射去…… 六月初一,烈日高懸,蟬鳴唧唧。 白千照在登基前一日,特地前來看探望八皇弟。 看著沉睡將近四年仍然沒有轉醒的八弟,他歎息一聲,對八弟說道:「八弟,父皇已駕崩,明日皇兄即將登基為帝,皇兄真希望你能清醒過來,出席皇兄的登基大典。」 白千量緊闔的雙眼,依然沒有睜開。 花蘿在一旁聽著,心口緊澀酸楚。 六月十日。 一早,花蘿在喂白千量喝完藥汁後,讓人將他抱到外頭的軟榻上,讓他曬曬清晨的照陽。 她坐在他身邊,握著他的手,叨叨絮絮的說起日常瑣事,「大白昨天產下了一窩的小崽子,一共六隻,也不知道它們的爹是誰,竟敢拐了大白,讓我逮著,非得狠狠修理它一頓不可!對了,今兒個我才發現虎子都快長得比我高了,他兩年前進太學後,身子便開始抽高,現下身子壯實得像頭小牛犢呢。」 見他仍沉靜的睡著,她黯然的握起他的手,貼在自己的腮頰邊。 「王爺,您睡了這麼久,還睡不夠嗎?您再睡下去,我就要老了,屆時等您醒來,我已人老珠黃了。」說到這兒,她心痛難過的落下淚來。 陡然間,她察覺她握著的手突然緊縮起來,她一怔,急忙看向他。 安靜沉眠了數年的面容,此刻竟緊皺著眉峰,露出痛楚的神情,彷彿在承受著難以忍受的巨大痛苦。 她又驚又喜的想著他是不是要醒了,輕撫著他的面容急喚,「王爺、王爺。」 半晌,白千量四年來不曾出過聲音的嗓子,忽然沙啞的囈語,「……本王願付出一切的代價,讓她復活……」 那嗓音太痦啞,花蘿沒能聽清楚他說了什麼,但她感覺得到他似乎快醒了,連忙讓侍婢去請太醫過來。 接著她不停的在他的耳邊呼喚著,「王爺、王爺,醒醒、快醒醒,求求您睜開眼睛。」 不知是不是她的呼喚聲終於傳入他的耳裡,緊閉了四年的眼皮緩緩掀起。 花蘿驚喜的哭出聲。「王爺,您終於肯睜開眼了!」她伏在他身上,喜悅的淚水成串成串的從腮頰滑落。 白千量的心緒一時間仍沉浸在先前的夢境裡,怔怔的望著哭成淚人兒的她,過了好一會兒,才用乾澀難聽的聲音道:「你……復活了!」他的眼裡綻放出驚喜的光采,被她握著的手緊緊的反握住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