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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頁 明星 紀傾顏被他突然靠近的俊顏嚇了一跳,雙頰泛起紅暈,兩隻小手不客氣的將他推至一邊,嘴裡同時高喊著,「皇上、皇上、皇上……我就要叫你皇上,我就是要讓全天下人都知道金晟的皇帝私自出宮,身邊沒帶任何侍衛,想行刺的、想報仇的儘管過來……唔!」嘴巴匆地被人給堵住了。 趙元承邪笑著親住她喋喋不休的小嘴,「你這張欠教訓的小嘴,就讓我好好管教管教。」 從京城到隸都不過也就一天半的車程,到了隸都,趙元承便打發了車伕,和紀傾顏換上了尋常百姓的衣裳,打扮成年輕小夫妻的模樣,又買了匹白馬,兩人共乘一騎,愜意的進了隸都城。 由於此次出宮的目的就是遊山玩水散心取樂,所以趙元承並沒有直接到城裡最繁華的區域,而是從風景寧靜優美之處開始玩起。 以前還沒當皇帝的時候,他曾來過隸都幾次,這裡好山好水,物產豐富,最有名的就是牡丹湖裡的魚和蝦了。 皇宮裡每日所需的水產多半都來自隸都,只不過京裡那些水產再怎麼樣,也不及從湖裡剛打撈出來的新鮮。 所以第一站,趙元承就帶著紀傾顏來到湖邊的一家飯館,向老闆點了兩道當地有名的水產料理,順便又點了壺清酒和幾盤小菜。 但剛坐下沒多久,紀傾顏就皺起柳眉,像條毛毛蟲一樣,坐沒坐相的一直扭著身子。 「你怎麼了?」一抬頭,見她漂亮的小臉皺成一團,他覺得既可愛又有趣。 她惱怒的瞪他一眼,皎著嘴唇死活不肯說出原因。 難道要告訴他,自己逞強說要騎馬不坐車,結果沒用的受不了馬背上的折騰,此時腰酸屁股痛,渾身難受到不行。 趙元承又豈會不知道這小丫頭的情況。他早就對她說過,騎馬是件苦差事,她偏偏不聽,在那和他大小聲,現在吃到苦頭了吧。 那時他拗不過她,只能順從這小祖宗的心意,買了匹馬帶她一起共乘,結果這才趕了不到半天路,嬌貴的她便受不了了。 「是不是屁股疼?沒關係,一會兒吃完了東西,找家舒適整潔的客棧,我給你仔細揉揉。」 說這話時,他的唇邊蕩起幾分曖昧的邪笑,眼底全是濃濃的笑意,欠扁得很。 被他一語戳中心事的紀傾顏,氣得在桌子底下踹他一腳,一邊用小手不著痕跡的揉著屁股,一邊嘴裡咕噥著,「我才不要你這種別有用意的照顧。」 趙元承也不和她一般計較,沒多久,店裡的夥計便將一道冒著熱氣的燉魚端了上來。 「隸都的水產是金晟最有名的,尤其是這種魚,味美肉鮮,你們姑娘家吃了養顏又美容。」他說著,細心地夾了塊鮮肉,挑去上面的尖刺,又蘸了蘸盤子裡的湯汁要餵她,「來,張口。」 紀傾顏本來想悖著他的意思閉緊嘴巴,可鮮美的肉香一直在鼻間縈繞,他們一路走來只吃了幾口乾糧,此時間到這股香噴噴的氣味,哪有不吃之理。 紅艷的小嘴微微張開,一口皎掉他筷子上的魚肉,而魚肉入口即化、唇齒留香,她心中讚道:這隸都水產乃世間美味一說,果然名不虛傳! 趙元承見她這麼乖,很是開心。 只要這小丫頭肯一輩子都這麼乖巧聽話,他願意用世間所有一切來換取。 紀傾顏見他目光灼灼,眼底有著道不盡的濃濃情意,便有些羞澀起來,眼含薄怒的瞪他一眼,嬌嗔道:「看什麼看,又不是沒見過。」 他無聲笑著,「可我就是沒見過你不揮小爪子抓人,不抬小蹄子踹人的時候,這麼乖巧、這麼聽話的樣子,還是第一次看到呢。」 「哼!」她凶巴巴地白他一眼,拿起筷子夾了菜就要送進嘴巴裎,卻被他中途攔住。 趙元承開口調戲,「剛剛為夫餵你吃了魚,禮尚往來,你是不是也要回敬為夫一口?」 她氣得直皺小鼻子,想要奪回筷子,可他卻霸道的不肯放手,最後她只能順著他的意思,將自己夾的小菜粗魯的塞到他嘴裡。 他一口吃了,邊吃邊道:「嗯,還是娘子夾的菜最好吃了。」 那聲娘子叫得十分曖昧,紀傾顏一聽,忍不住又紅了雙頰,往左右打量一眼,又在桌下狠狠踹他一腳,「你不要那麼大聲叫我娘子!丟不丟人?」 趙元承不在意的受了她那力道小得像搔癢般的一腿,一本正經說:「你本來就是我的娘子,我這麼叫你又有什麼不對?」 她被他無賴的樣子氣得沒轍,但又不能在公開場合和他大吼,只能用低下頭努力吃東西來洩恨。 她也真是餓了,再加上店家做的菜實在美味,不禁胃口大開,整整吃了兩大碗米飯。 從飯館走出去時,她那小肚子撐得圓圓的,吃得心滿意足,好不快活。 但在看到那匹大白馬時,小臉又馬上垮了下來,死活都不肯再騎,因為屁股還痛著,她自覺若再磨幾下,屁股就要腫了。 趙元承知道如果逼著她上馬,小丫頭搞不好會當場哭給他看,也沒逼她。 兩人是出來遊玩的,開心最重要,既然她不想騎馬,那沿著這牡丹湖四處走走也不錯。 今天氣溫並不太熱,兩人走在湖邊,微風拂過湖水吹來,十分清涼,感覺是說不出來的舒爽暢快。 紀傾顏自入宮以來,第一次這麼無拘無束地出門,就算心底對趙元承還有幾分惱恨,此時也全部被她拋到腦後了。 她看見湖面有幾艘畫舫緩緩前行著,讀書人們正聚在船上一起開懷暢飲、吟詩作對。 而不遠處有棵枝葉繁茂的大樹,有幾個上了年紀的老人正坐在樹下乘涼下棋。 原本這並不會引起紀傾顏的興趣,不過,那幾個老爺子一邊下棋一邊聊天,而在他們聊天的內容裡,她似乎聽到了「曹金昊」這三個字,猛然想起了什麼,便扯著趙元承的衣袖,疾步到樹下聽人閒聊。 其中一位老爺子說他家一個遠房親戚的姑娘,不久前被人給欺侮了,那姑娘是個烈性子,一氣之下就自殺了。 姑娘死了,她的父毋非常難過,一心要找罪魁禍首給女兒償命,結果那姑娘的父母也慘死在街頭。 而造成這場悲劇的惡人,就是曹青山的兒子曹金昊。 把來龍去脈聽得七七八八後,紀傾顏扯著嬌軟的嗓子開口問道:「老爺爺,您親戚家遭了這麼大的災禍,怎麼不去報官呢?」 第5章(2) 那老爺子大概七、八十歲的年紀,下巴蓄滿了白花花的鬍子,樣子非常慈祥,聽有人問話便轉頭一瞧。 眼前是一個身穿黃衣的姑娘,肌膚白皙粉團似的,漂亮又可愛,她的身邊站著個高大健碩的年輕男子,眉宇間霸氣十足,英俊異常。 這兩人雖然穿著普通百姓的衣裳,可一身氣勢卻不尋常。 不過,他倒也沒從這兩個年輕人身上看到什麼邪惡之氣,於是重重歎了口氣,放心談起這問題。 「這位姑娘的問題真是天真可愛,如今這世道官官相護,更何況,欺侮我侄孫女的就是當朝左丞相的兒子,還有個姊妹在宮裡當貴妃,咱們普通小老百姓,就算有再大的冤屈,還能把他怎麼著?」 紀傾顏用眼角瞟了趙元承一眼,哼哼冷笑,「這人世間的事情的確就是這麼不公平。」 說著,她歎了口氣,「我也聽說那曹青山不是好人,生了個女兒送進後宮,整天在皇上身邊吹枕邊風,今兒個害這個人、明兒個害那個人,根本不是個好東西。 「再說那曹金昊,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廢物,仗著他爹是左丞相兼戶部尚書,整日裡魚肉百姓欺侮少女,唉,多少冤魂是這個混帳東西一手造成的?」 話落,再偷偷瞪了趙元承一眼,「說來說去這都要怪那個是非不分的臭皇帝,明知道姓曹的不是好人,居然還封他做大官,還被那什麼曹貴妃吹了幾下枕邊風,就神魂顛倒分不清東南西北了,簡直就是昏君一個。」 趙元承苦笑。這丫頭真是不放過任何一個損自己的機會! 他忍不住走上前握住她的小手,卻被她抓了一把手心,痛倒是不痛,而是癢癢的,像被小貓撓一下似的。 他心頭一熱,忍不住握得更緊。 紀傾顏甩不開他的手,只能用力踹他一腳,順便又狠狠瞪他一眼。 偏偏她那一瞪在趙元承看來,真有說不出來的風情萬種,讓他覺得就算被她厭惡著,也是人世問一件極其美好的事情。 兩人這邊暗裡過招,那老爺子卻被紀傾顏的口氣嚇了一跳,「姑娘切不可在大庭廣眾之下說這番話啊,這要是讓有心人聽了去,吃官司事小,連累家人就太不值得了。」 小手被牢牢抓在某人大手中的她惱怒的哼了聲,「反正我無家無業,只有項上人頭一顆,若那臭皇帝看我不順眼,儘管把我抓去砍頭就是,我才不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