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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頁 樓雨晴 呼吸亂了,體溫灼燙,她無法深入思索,只能隨著他的步調,迷亂。 這真的很不對勁,她從來沒將他當成可以交往的對象,這種屬於情人的狂熱與親密,怎麼也無法想像會存在他們之間,但她卻真真確確地在他懷中,被吻得意亂情迷。 她無法抗拒,甚至在他野性熱烈的情挑下,喚起女性的自覺,彷彿,他們天生就該如此,男人與女人,力與美,陽剛與柔軟,如此曖昧,如此契合。 他綿密的吻,放肆在她唇齒間縱情,也拂吻過她臉上任何一處、在她頸上留下幾道失控的吸吮痕跡。 好半晌,他們只是抵著額,淺促喘息。 她完全,忘了要掙扎。 他注視著她,而後,由她迷亂的眸中抽離,退開身。 「我們扯平,兩不相欠。」鬆開手,越過她,轉動她身後的門把。 她看著他退開,感覺相偎體溫的抽離,再聽著身後的關門聲,突然之間,一絲涼意襲上。 頓失堅毅臂彎,她環抱住自己,靠著大門蹲下身去,環顧著冰冷的四面牆,空蕩蕩的房子,悄寂無聲的一切,一瞬間只感到茫然,無法適應回到一個人、乍然而來的空虛。 很冷,不是來自於溫度,而是無人煨暖的孤單靈魂,冷得心隱隱作痛。 不知哪來的衝動,她驚跳起來,打開門,慌張地追出去。 「關梓齊!」 正要踏進電梯的腳停住,疑惑地轉首。 「留下來!」她道。 他挑眉,臉上有訝異,有不解。 「請你,留下來,今晚就好!」她,想要有雙堅毅的臂彎抱住她,想留下那分溫暖,他擁抱著她時,好暖。 今晚,她不想一個人。 關梓齊不再多問,上前,給了她渴望的那記擁抱。 ☆ ☆ ☆ ☆ ☆ ☆ ☆ ☆ ☆ ☆ ☆ ☆ ☆ ☆ 凌亂的被子底下,肢體糾纏,溫度持續攀升,濃濃情慾遮掩不住。 成人的世界,赤裸裸得教人臉紅心跳。 他舔吻柔唇,似吮似咬地勾挑,換她急促的喘息,難耐地拉下他,深吻糾纏。 他輕笑,任她去吻,灼熱慾望,抵著她的柔軟磨蹭著,大膽而煽情。 「要我進去嗎?」他笑問,撩撥她更深層的渴望,感覺到兩人親密牴觸的部分,春潮氾濫,不可收拾。 「你……」他真的很敢講,被逗弄了一晚的女人,完全答不上話。 不再挑弄她,正欲迎身充實她、滿足她,她伸手抵在他胸前,喘息道:「你、你不是說,只有女人強上你,你沒有強上女人的記錄?」 「嗯哼?」他挑眉。這算拒絕? 他是身心正常的男人,留下他,就要有心理準備承受什麼,她也不是十八歲的高中小女生了,不要天真地指望玩蓋棉被純聊天的純情遊戲。成年人,有成年人的世界。 「是沒有。」他不認為,現下的情況算是「強上」,但她若反悔,再繼續下去就算是了。 雖然在這當口喊停,實在很有耍人的嫌疑,他仍是退開,好風度地放了她。 「那很好,繼續保持記錄。」在他放手時,她反身壓倒他,長腿一跨,容納他的灼熱,不甘心一路屈居下風被人逗弄。 他愕然,完完全全出乎意料。 這、這女人—— 她連這種事都不服輸嗎?好強又可愛得……教人心憐。 錯愕過後,他低低笑開。「請慢用,祝您玩得愉快盡興。」他極有禮貌地回應,彷彿被壓在底下強上的人不是他。 「那還用說!」瞋他一眼,更深地迎入他,那眼神又嬌又……媚。 他低哼,盡可能不讓自己丟臉地呻吟。「妳可以……侵犯得再徹底一點,千萬別跟我客氣。」頓了頓,補上一句:「我可以咬著被子忍耐,並且……」事後在暈黃燈光下啜泣。 「你話真多!」曹品婕打斷他的話,白了他一眼。沒見過在床上還這麼囉哩叭嗦的男人,像個老太婆似的。 這——態度就有點太囂張了喔! 隨著更深沉密實的頻率,他抑不住地哼吟出聲。「妳可以再粗暴一點,看我告不告死妳!」 「別忘了我本身就是律師。」懂得如何為自己脫罪。 「這叫什麼?知法犯法?」 …… 嘴上唇槍舌箭,下半身卻火熱糾纏,撞擊出層層激越浪潮,歡愉如潮水一波波湧來。 夜,很深很深,他們之間的糾纏,在漫漫長夜中延燒,看不到盡頭…… ☆ ☆ ☆ ☆ ☆ ☆ ☆ ☆ ☆ ☆ ☆ ☆ ☆ ☆ 那夜之後,關梓齊時時在她家留宿,有了第一次,很容易便會有第二次、第三次……從她床上醒來,成了再自然不過的一件事。 當然,老是讓女人壓在身下為所欲為,男人的尊嚴往哪擺?頭一回是大意失荊州,下回若再讓她得逞,未免笨到有得找零了,而他關梓齊一向是聰明人,不會讓自己呈挨打局面太久。 他相當懂得如何撩撥她,一回又一回,讓她在他身下急喘、嬌吟,徹夜焚燒激情。 要說情人,並不盡然,他們之間基本上是肉體需求居多,感情成分少得可憐。 她沒想到,自己有一天也會走入時下都會男女的交往模式,她已經怕了一個人的寂寞,需要有人陪伴,也從不諱言,自己對他多少有利用成分。 她不愛他,卻需要他的擁抱;而他,也不見得有多喜歡她,男人沒有感情也能做愛,他們只是互取所需。 他們可以親吻、擁抱,以人類原始的體溫相互慰藉,上床,卻不涉及情愛。 她想,他是懂得的,彼此從不討論這個話題,卻有默契地達成共識,只在夜裡纏綿,不去過問什麼,干涉對方的生活。 她樂於如此,不需再承擔感情的負累與牽絆,那太沉重,而這樣的方式,令她安心、自在,沒有任何的負擔。 有時她會去修車廠找他,但很少,多半是他晚上休息時到她住處居多,除非必要,他們幾乎不一同出入公共場合,沒有撞見熟人的機會——基本上,她也不認為有必要嚷得人盡皆知。 對他的事,她知道得不多,大部分是不經意由旁人口中而來,例如還在交往時聽關梓群說,偶爾去修車廠時聽小顧、阿國說。他從不談自己,她也從沒想過要去問。 這天晚上,歡愛過後昏昏欲睡,枕邊人啃咬裸肩,很惡質地纏鬧,不讓她好好睡。 「關梓齊,我警告你,再咬我打掉你的門牙。」被鬧得很火,無法安心培養睡意,倦累的女人狠戾威脅。 「有種妳打。」習慣了在床上被「殘暴」對待,他完全不以為意,咬咬咬,一路沿著頸項,舔咬嫩唇、哼笑逗弄。 這人屬狗的嗎?這麼愛咬人。 忍無可忍,她翻身壓住他,報復地用力回吻,故意咬傷他的唇。 要咬大家就來咬個夠! 關梓齊只是挑了下眉,任她為所欲為。 待她快意收手,他舔抿嘴角破皮的傷口,不經心地隨口一問:「有人知道妳這一面嗎?」 「哪一面?」睡眠不足,火氣很大。 「SM女王。」談天氣似的,閒閒道。 「你怎麼不說是你討打?」每次都一副欠人蹂躪的犯賤嘴臉,她還跟他客氣嗎? 關梓齊盯著天花板沉思,好一會兒,像是沉痛地頓悟了什麼人生大道理——「禮義廉恥不是人人都有的。」 曹品婕險些被他的結論氣炸心肺。「最好那四個字你有!」 「所以我們算半斤八兩?一個王八一個綠豆?」 「誰跟你王八綠豆!」自己賤骨頭,不要把她算進去。 「妳真難伺候。」他像看什麼頑劣孩童似的,拍拍頭安撫她,那態度又惹毛了她。 「關、梓、齊!」抓來他的手,咬上一圈齒印。 「請問現在是誰屬狗?」這懸案懸很久了,大家今天就來把它一次解決。 她張口,發現無話可駁,忿忿然閉上嘴巴。 「很好,還知道反省。」 她抬眼,瞥視他唇畔不減的笑意。「你心情很好?」面對她的壞脾氣,一點都不受影響。 「看情形,應該比妳好一點。」關梓齊摟回她,漫不經心地拋出幾句:「喂,笨女人,想吼就吼,想叫就叫,又不是沒見識過妳的潑婦本性,壓抑什麼?跟我裝客氣也不會變成淑女。」 什麼意思?暗指她是瘋婆子嗎? 不爽之餘,她聽出端倪。 他是不是——知道她心情很煩,今晚才會故意處處挑惹,讓她發洩出來? 她承認自己今晚算是無理取鬧了,最近工作壓力好大,有時回到家,累得連話都不想說,難免情緒煩躁,卻不知道能跟誰傾訴。 她不說,他卻像是什麼都瞭解,當她什麼都不想說時,只會默默地伸手抱住她,陪在她身邊。 每回歡愛過後,他從不曾背身而去,總會將她摟在懷中好久好久,也許吻吻她、也許親暱地碰碰她、也許什麼都不做,只是將她護在最貼近心口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