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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頁 橙意 「幫什麼忙?!這種事有誰會相信!」 他雖然蠻橫無理,倒也說對了,這檔事說出來,天底下有哪個人會信? 趙頤萱的心直直往下沉,眉頭緊鎖的在紅木圈椅跌坐下來。 見她一臉低落,葉釗祺勾唇一笑,還真難得見她露出這樣的表情,過去不管怎麼罵她羞辱她,她都是波瀾不興,雷來也打不動的沉著樣兒,眼下她可終於知道慌了。 「趙頤萱,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們也只能老實面對,我勉為其難接受當你,而你也得扮好我的樣子,少讓我出糗丟臉,聽見沒有?」 趙頤萱抬眼看著驕橫的葉釗祺,一肚子冤火憋得都快壞了,可又能怎麼樣?當然只能乖乖接受。 可是,她沒當過男人,葉釗祺就更別說了……接下來還會發生什麼事? 趙頤萱苦了臉,不敢再往下想。 第2章(1) 不出一日,趙頤萱被葉釗祺收為通房的流言己傳遍了東院。 據傳,被侯嬤嬤告知日後不必再守夜的當下,時晴在房裡又砸又鬧,只差沒掀翻了屋頂。 東院眾人都不解,不過短短幾日,趙頤萱怎麼不只被拔擢為一等大丫鬟,接手守夜的差,而且吃穿用度也比照昔日時晴受寵時的程度? 而且除了葉釗祺進國子監處理官務的空檔,其餘時候趙頤萱可都是隨侍在側,兩人形影不離,甭說用膳侍寢,就連沐浴淨身竟然也同處一室,關係當真曖昧得緊。 然而,實情真是如此嗎? 「少爺不能這樣做,會毀了我的清白!」 當葉釗祺提出想淨身的要求時,趙頤萱當下嚇得臉色發青,立刻嚴聲回絕。 葉釗祺知道她想歪了,儘管他在房事之間早己開竅,可見她反應這麼大,一時竟然也像個懵懂少年,紅了耳根子。 畢竟她是他第一個真正記上心的女子。他永遠忘不了那一年,那一夜,散滿天燈的幽暗河旁,她高潔出塵的雪白身影。 一想起昔日苦澀的愛戀,葉釗祺的心似要炸開了一般,又悶又痛,只能用憤怒來抵抗。 「你以為我想碰你這具骯髒的身子嗎?少自抬身價了!我可是葉釗祺,葉家大少爺,即便暫且委屈自己頂用這具身體,我也無法容忍自己這樣蓬頭垢面。」 這樣的要求倒也不是惡意刁難,到底也在東院伺候了一段時日,趙頤萱知道平時葉釗祺極愛乾淨,甚至可以說有些潔癖。 「可是,那是我的身子呀,少爺怎能……」話說一半,趙頤萱咬了咬唇,滿臉的羞澀困擾。 一看見自己那張臉露出女子的嬌羞神態,葉釗祺噎了一下,立即怒斥,「我不是警告過你,別用我的身體做出奇怪的表情舉動,你要是敢毀了本少爺的英名,我跟你沒完!」 經過這幾日頻繁的接觸以及各種周旋,趙頤萱己大致摸透他的性子,無非就是好面子,外加脾氣大的公子哥兒,稍有不順心便暴跳如雷。 不過,如今兩人對調了身體,怎麼看都是他吃虧,她倒也沒理由怕他。 為了顧及自己的清譽,趙頤萱也不理會他的怒吼,兀自提議,「這樣吧,少爺委屈一下,眼睛讓布條蒙著,由我來幫少爺擦身子。」 這己是唯一折衷的辦法,不想,他大少爺當下又來氣了,「趙頤萱,你是打算用本少爺的身子來伺候一個丫鬟嗎?」 「唯有這樣,才能避嫌,還請少爺多多擔待。」趙頤萱無比的堅持,神情不怒而威,頗有震懾人心的氣勢。 葉釗祺這才見識到,原來她固執起來竟是這般不依不讓,不似尋常女子那樣軟弱。 心頭隱隱發燙,葉釗祺對她瞭解得越深,昔日亟欲藏起滅之的愛慕,就越洶湧難忍。 可一想起她曾在背後對他說長道短、恥笑數落,被踐踏在地的尊嚴與羞辱旋即又將他硬生生拉回來。 這番矛盾的拉鋸,讓葉釗祺已經分不清對她到底是喜歡,抑或是厭惡。 他神情複雜的瞪了她一眼,撇唇,「隨你的便好了!」 對某人的大少爺脾氣以及喜怒無常早己見怪不怪,趙頤萱只是笑笑。 兩人達成共識之後,接下來就好辦多了……真是這樣嗎? 山水繪青玉蓮座屏風後方,擺放著熱氣蒸騰的檀木浴桶,熱水裡摻了添香的沐浴花草,葉釗祺眼上蒙著布條,表情彆扭的任著趙頤萱替他更衣。 儘管這不是他的身體,可眼下在這具身體裡的人是他,趙頤萱替他更衣淨身,免不了肌膚上的碰觸,而這具身體又是冰清玉潔的處子之身,總是敏感了些,他格外的緊張。 面對自己的身子,趙頤萱自然沒什麼好害臊,可問題是,此刻身體裡的那抹意識不是她,而是一個大男人。 思及此,饒是向來鎮定的她,也跟著紅了臉兒。 氣氛尷尬極了,可趙頤萱還是拿起了澡豆,幫葉釗祺擦澡淨身,這一番折騰下來,她身上的錦衫也濕得差不多了。 「你這麼個笨手笨腳的洗法,本少爺幾時才能淨好身?」葉釗祺不耐煩地斥道。 趙頤萱悶不吭聲,紅著頰兒草草結束,扶葉釗祺起身著衣。 「這下總可以了吧!」待一切安靜下來,葉釗祺心浮氣躁的拉下布條,那張不屬於他的臉蛋泛起紅潮。 那個該死的莫湘,居然敢這樣整他,什麼人的身體不交換,偏偏讓他困在女人的身體裡,這對一個鐵錚錚的男子漢來說,是怎生的奇恥大辱! 趙頤萱也沒好到哪兒,同樣不屬於她的俊美臉龐此刻紅光滿罩,目光閃閃爍爍,不敢與葉釗祺直視。 兩人彆扭著,一時之間誰也沒吱聲,後來還是趙頤萱逼自己開了口。 「為了公平起見,少爺可是要幫我……擦身子?」話一說完,她當下就後悔了。 這話……怎麼聽怎麼曖昧啊! 葉釗祺到底是年輕氣盛的年紀,又已經破身,聽著這話渾身發燙,胸口彷彿要被洶湧的衝動擠破,難受得緊。 為了掩飾異狀,葉釗祺橫她一眼,蠻橫地說:「你想得美!我堂堂大少爺怎麼可能替一個丫鬟泵身子,再說,我的身子你愛摸就摸,愛看就看,我也沒什麼見不得人的。」 聞言,趙頤萱羞窘交迫,咬了咬下唇,擠出話,「少爺這是什麼話,未免太不得體……」 雖是男子的嗓音,可看她露出那樣陰柔的神態,葉釗祺腦中浮現她嬌羞的模樣,心下一陣灼燙。 「本少爺愛怎麼說就怎麼說,你管不著。剩下的你自個兒看著辦!」 看著葉釗祺倉皇離去的背影,趙頤萱怔了下,隨後捂著嘴笑出了聲。 敢情這位總是橫行霸道的火爆浪子,方才是在害臊嗎?真看不出來,原來他那樣的人,竟也有如此單純的一面。 趙頤萱嘴角止不住的上揚,不過當她收回心神,面對自己這副硬邦邦的男兒身,臉上笑容立時轉苦。 眼下可好了,她要用什麼法子,才能在看不見自個兒的身子之下,幫自己沐浴…… 葉釗祺躺在暖炕上翻來覆去,臉還紅著,心也鼓噪得厲害。 他想著剛才趙頤萱的碰觸,想著這具身子是何等的柔軟…… 葉釗祺,你清醒一點!他在心中狠狠掮了自己一巴掌。 渾身躁熱難平,葉釗祺又翻了個身,面朝炕裡,開始默背起他最常拿來練字的〈滕王閣序〉,好一會兒,心底的騷動才平息。 不多時,他聽見房裡傳來腳步聲,與自己身上一樣的熏香氣息飄入鼻尖,他強忍想轉身的衝動,握緊了擱在胸前的拳頭。 炕旁傳來窸窣的聲響,他知道那是趙頤萱在鋪被發出的聲音。 儘管兩人交換了身體,可在趙頤萱身體裡的才是正牌主子,自然由他睡炕上,而趙頤萱則是負責守夜,就近睡在炕旁的沉香木腳踏上。 直到身後歸於安靜,葉釗祺才嚥了嚥唾沬,冷嘲熱諷的說:「怎麼,你真把本少爺的身體摸透了?」 趙頤萱縮在錦被裡,整張臉燙紅,氣息紊亂,好半晌才回應。「少爺放心,我是蒙著布條擦身子,絕對沒有做出任何不該有的舉動。」 「哼。」炕上的人冷嗤一聲。「你又沒伺候過男人,還能做出什麼不該有的舉動?」 這席露骨的話,又惹出趙頤萱剛壓下的羞赧,連帶地勾起剛才淨身的畫面。 儘管朦著布條,可透過雙手,她幾乎摸遍了這具陽剛的身軀。 葉釗祺身形頎長,看似削瘦,但由於自小養成打拳練身的習慣,練就了一身精壯結實的體魄。 趙頤萱忽然想起昔日當差時,曾聽見幾個口無遮攔的丫鬟聊及葉釗祺—— 「雖說少爺是京城出了名的災星,可災星也有分迷人的跟不迷人的,咱們家少爺便是迷人的那一種。」 「有一回我撞見少爺打拳,那時少爺打著赤膊,嘖嘖嘖,那結實的手臂,強壯的背影……哎,我可真羨慕時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