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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頁 夏灩 她表情滿足幸福,棕眸晶亮,像個小女孩,霍于飛還是第一次見她露出這樣的表情,他指尖因此一陣麻熱,忽然很想親暱地捏捏她粉嫩水潤的臉,那觸感肯定極好…… 唐湘茉吐司配咖啡,咬到一半,抬眼瞥了下難得閉嘴沒開口的霍于飛一眼。「怎麼,噎著了?」 「沒。」他乾笑兩聲,下意識將手握緊,驀地發現這兩個月來他還真是挺無怨無悔地為她洗手作羹湯,這以他過往的三分鐘熱度來說簡直是創舉,甚至因為她不挑食,什麼都吃,反倒讓他成天翻新花樣做各種不同嘗試。 倘若有天不干保鏢了,說不準他還能去開個小餐館之類的,不過以他的性格,肯定開張沒三天就想要幹別的了。 一思及此,霍于飛更為眼下的情況感到不可思議。「或許我真的挺愛你呢……」 「肖耶。」這人發瘋的程度又升級了,可憐。 唐湘茉白他一眼,自是沒傻到跟他較真。就算她沒感應能力,朝夕相處兩個月,也足夠她對一個人知根知底。愛不愛不是嘴上在說的,也不需任何表面功夫,他要真的愛,就算只是躺在那兒裝死屍她都感知得到。 霍于飛今天也不知道怎麼了,對她這司空見慣的反應就生出了一點不滿,他以為自己已經夠沒心沒肺了,沒想到人外有人,這女人比他還狠。 「嘿,我這麼一個三高齊備的男人成天跟你示愛,你就不能多一點反應給我嗎?」他真懷疑這女人是不是不知道動心兩個字怎麼寫,好歹他們也不分晝夜地同住了兩個月吧? 一般這時,唐湘茉只要從鼻子裡哼個兩聲,表示不屑,大概就能帶過了。霍于飛很無聊,動不動就會自己在那裡鬧個脾氣,然後沒三秒又變回平常那副沒皮沒臉的樣子,翻臉比翻書還快。 但她卻說:「一根電線桿上頭貼了個『我愛你』的標語,我能給它什麼反應?」 「嘎?」 「不過,你畢竟不是真的電線桿。」這話她講得極小聲,隱約透著些歎息。坦白說,這樣若即若離地相處了兩個多月,她也並非全然無感。唐湘茉放下餐具,晶潤的眼直瞅著他,再問:「你有想要什麼反應呢?」 霍于飛愣住了。 「或者是那些反應,你要得起?」 唐湘茉似乎也不想要他回答,只是問完了,繼續埋頭吃完她的東西,不顧他還在發愣地出聲提醒。「快點吃一吃,今天一早還得去工地。」 說完,她便轉身回房,一點都沒想自己究竟扔了顆多大的震撼彈給他。 對她來說,這些問題蟄伏已久,她根本不懂這男人究竟想幹嘛。那些曖昧的言語若說一開始只是討個有趣,那都過了兩個月,早該膩了,他卻不厭其煩地一說再說,好似變成了一個無傷大雅的玩笑及習慣。 她其實可以一笑置之,繼續充耳不聞下去,直到她離開台灣,兩人再無瓜葛為止,但……言語是擁有力量的。 「差勁的傢伙……」唐湘茉倚門歎息。古早人常說言靈,意思是講出去的話或多或少都帶著力量,被一個人成天到晚地示愛示好,即便一開始不喜歡,也很難保證徹底的無動於衷。 沒有人不喜歡被愛,即便深知那是假的,心底某處渴望被人疼愛的角落還是會為此不爭氣地動搖了下,於是某些牢固的防禦被一點一點地敲落,堅硬的變得柔軟…… 這並不是一個好情況。 唐湘茉撫額,覺得胸口那兒有些疼,很細微的。 她想自己真是太久沒談戀愛了,才會被一開始就曉得並非善類的男人一再撩撥。「男人不壞女人不愛」這種笨話是騙小女孩的,她不年輕了,明白自己需要什麼,一份安穩可靠的感情才是她內心首選,霍于飛錯了,她不是沒心沒肺,而是不把珍貴的心肺浪費在不必要的人身上。 她想起他剛剛在餐桌前好似被人硬塞了顆鴨蛋在嘴巴裡的表情,原來鬱悶的心情逐漸跟著暢快起來。 哼哼活該,誰教你這麼不知輕重?最好這輩子都給我閉上嘴巴,真心可是人類身上少數拿得出手的東西,如果真的想要就想辦法來換吧,不過給不給,那就是她的事了…… 第3章(1) 難得一個安寧美好的早晨。 唐湘茉坐在前往公司有座車裡想著,滿足歎喟。她瞥了眼後照鏡,男人正專注於眼前車況,那如雕刻般立體的俊臉倘若不說話,還真是個不折不扣的好男人--當然,僅止於外表。 被她扔下那問題之後,今天霍于飛的的態度還是和往常一樣,只是話少了,沒再動不動講些挑撥人心的言語,她一方面覺得耳根清靜,另一方面又很不想承認地覺得安靜過了頭。 為了不造成員工恐慌,她先前遭受爆炸意外的事被採取低調處理,霍于飛在公司內的身份是她的隨行助理,現在任何寄到辦公室的這件包裹都是同他經手處理。「十三、十四……十五封,這個月破紀錄了。」 霍于飛難得表情嚴肅,細緻恐嚇信的數量,確認沒有危險性才讓唐湘茉過目。身為大企業的公司高層,大概不是只有她會收到這種東西,有些人眼不見心不煩直接叫秘書處理,不過她嘛…… 唐湘茉勾了勾唇,威脅及也算是一種藝術,如何三言兩語勾起人內心潛在的恐懼,並且阻絕所有可能的追蹤方式,都需要非常細緻的處理。 有人這麼用心討厭她,她真不知道該不該感到榮幸。 唐湘茉隨意瞟了幾眼便扔置一旁,間興闌珊,毫無反應,想想她在邁阿密的期間可是安全多了,至少連恐嚇信的邊角都沒都見過。 見她一臉無所謂的樣子,霍于飛不禁咋舌。這女人根本就沒把自己的安危放在心上吧?「你會不會太不怕死?」 唐湘茉則是懶懶瞥他一眼,說:「我怕啊,不怕請你來?」 最好你是心甘情願聘請我的啦! 其實從兩個月前她就是這樣,說得好聽是看得開,說得難聽點便是不知死活。他當初是因此產生興趣,為什麼……現在卻有一種不是那麼愉快的感覺? 他心裡鬱悶,神情自然也不若平時開朗,「你又想要什麼反應呢?」她的疑問猶在耳邊,使他怔仲。這兩個月他一直都在說愛她,喜歡她,這是真的嗎?不,不是,他只是覺得這樣很好玩,而她的響應也著實添了他不少的樂趣。 當然,唐湘茉是個很有魅力的女人,但還是至於讓他產生什麼特殊感覺,天知道他有幾百年沒動過心了,霍克勤老是說他這人無心,他不否認,也不認為有啥不好,雖然偶爾……偶爾他會小小羨慕一下堂弟跟他老婆之間的感情,卻始終沒打算死會。所以,唐湘茉最好不要給他有什麼「反應」,否則他會很難辦…… 「你又是怎麼了?一臉卡到陰的表情。」 唐湘茉的眼神莫名其妙,霍于飛猛然很想吐血,這女人一早問得好像要給他什麼「反應」似的,結果根本就沒有吧!他腦子糊了才為這種事煩惱,神經! 「你不是要去工地?時間差不多了,走吧。」他一臉忿忿,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不爽啥,大概是千百年沒為另一個人糾結了,陡然來這麼一個很不適應,相較之下,唐茉淡定得教人可恨,霍于飛心理實在不平衡,卻沒想到自己過去不甚真心的「告白」,根本就是在捉弄人家。 於是兩人前往工地,目前大樓內部大致建構完畢,負責的主管帶著唐湘茉巡視,解釋情況一一確認招商名單的位置,不時提出意見,非常嚴謹。 靠近門口,手扶梯,電梯的櫃位每間廠商都在搶,尤其是那些姿態甚高的國際名品,下面人調解不了的,唐湘茉便給予建議。 她說話並非是很高的那種,卻有種讓人無法輕易反駁的力量,她的聲音在女性中略顯低沉,恍如音質極佳的是提琴,偶爾在下屬提出好想法的時候她會鼓勵性地一笑,不吝稱讚對方。 她不刻意擺主管架子,但那股懾服人的氣勢卻是渾然天成,口氣、眼神、姿態、動作,無一不經過細緻考慮,再三推敲。可現實中她不是一個充滿心機的人,她反應直接,言語率直,有時一針見血,卻又恰到好處地不會給人造成太大傷害。 和她相處,很輕鬆。 她清楚什麼場合可以說什麼樣的話,做什麼的事,和他這個憑借直覺及喜好行動的人完全不同,在這兩個月裡,十足吸引他的目光及關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