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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頁 莫顏 符圓圓心頭陡地一跳,故作狐疑。「你在說什麼啊?」 「別再裝了,我知道你是靜觀那女人的徒弟。」 符圓圓恍然大悟,原來他知道了,難怪他會變臉。她心下暗罵,這事肯定是從冉師兄那兒洩漏的。 真是的,她千算萬算,沒算到會碰上冉師兄,壞了她的好事。 見他眼神不再有笑意,她立即露出可憐兮兮的表情。「你別生氣嘛,我不是故意瞞著你的,早猜到你怨著師父,所以我根本說不出口。」 「丫頭,我也不跟你廢話,只要你把仙咒解了,我可以不跟你計較。」 「我根本不會解呀。」 「少裝了,你既然是靜觀的徒弟,有本事解除簪子對我的束縛,就應該有本事解除禁錮在我身上的仙咒。你最好乖乖聽話,把仙咒解了,免得後悔莫及。」 他一身邪氣橫流,週身的青草沾染他的邪氣,瞬間枯萎,化為一片荒原,只除了符圓圓自己,因為仙法護身,所以不受影響。 妖畢競是妖,就算他平日風流倜儻,斯文如謫仙,一旦邪火升起,便妖氣盡現,圍繞著她的週身。 符圓圓緊抿著唇。何關對師父的怨氣很深,連帶對她也沒有好臉色,看樣子這時候不管她說什麼,他都是聽不進去的。 她起嘴,插腰道:「唉,你實在很笨耶!」 「你說什麼?」 「你不該這麼快就跟我翻臉,要我幫你解除仙咒的方法多得是,你應該用更高明的方法才對。比如說……你可以用姿色誘惑我呀,先讓我迷上你,然後再利用我為你做事,這樣不是簡單多了嗎?你翻臉得這麼快,把一切都挑明了,我怎麼可能答應你嘛!」 她搖搖頭,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表情。 何關挑了挑眉。呵,這丫頭不但不怕,還反過來怪他不聰明,她看似天真,其實是很有膽色的。 「丫頭有意思,這方法的確不錯,不過我有比這更好的方法,想不想聽?」 她的好奇心被引了出來。「什麼方法?」 何關彎下身,把臉移近她,邪魅的桃花眼閃過一抹詭光,用最溫柔的嗓音對她輕吐,「我讓你從此沉睡不起,困在夢境中,如此你便無法召喚我,奈我不得,雖然仙咒未解,但是你給的面具能讓本公子在人前現形,本公子一樣可以在人間逍遙法外,過著自由的日子。」 符圓圓呆住,心下一驚,立即暗中施訣,想從夢中醒來,卻發現自己似乎真的被困住了,不禁暗叫不好。 她擰起眉瞪他。「你對我做了什麼?」 「放心,只是讓你吸了迷藥,不會傷身,只會沉睡不起罷了。」 符圓圓心下懊惱,沒想到自己竟然大意,中了他的計。 她看著他,露出可憐兮兮的表情,對他哀求。「你不會這麼狠心對我吧?」 何關眼中的笑意更深了,輕柔的語氣帶著一絲警告。「當初你的師父對我如此狠心,那麼身為她徒弟的你,我是不是也該好好回報,以求公平呢?」 他是認真的,她知道。 符圓圓終於收起了笑,露出怯弱的表情,低頭小聲地道:「我真的不會解,禁銦仙咒是由很強大的法力所下的,你也知道我只是一個小修仙人,道行不夠,怎麼可能有能力解開仙咒?」 何關冷笑。符圓圓這話能騙得了別人,卻騙不了他。當初他就懷疑,丫頭不過只咬了他手臂一口,便能解除簪子對他的禁錮,不必再關回簪子裡,還能召喚他,絕對不簡單,只是他一直找不出原因,直到得知她是靜觀的徒弟,他才恍然大悟,原來她一直在騙他。 這樣耍他很好玩嗎?他被簪子禁錮了百年,怨氣已深,只求有朝一日能將紅線牽完,解開仙咒,重獲自由,誰知她卻突然冒出來,與他結成血誓,隨意召喚他,叫他做什麼,他就得做什麼。 她真想把他當成召喚獸一般的使喚?既然她自己找上門來,就別怪他不客氣了。 丫頭就算沒有解除仙咒的法力,也肯定知道解除的辦法,而她不肯合作,他絲毫不意外,她若那麼容易聽話,他也毋須如此大費周章的讓她昏睡了。 「我給你三天時間慢慢考慮。」他站起身,打算退出夢境。 「等等!」符圓圓在他消散前想上前抓住他,可惜只抓住一片空氣,眼睜睜的看著他消失,只留下一地的殘枝枯草,以及孤伶伶身在其中的她。 出了夢境後,何關盯著熟睡中的符圓圓,她的身體平躺在鋪了樹葉的地上。 既然妖術對她無效,他便用最普通的方法,趁她不備時對她下藥,沒他的解藥,她便會沉睡不醒。 關她三天,受點小罪,說不定能讓她想清楚一點。要知道,一個人孤單地困在夢境裡可是不好受的,就像他困在簪子裡,忍受著孤寂。 想到此,他神色更加陰冷。 「你若有怨,就怨你師父吧!誰叫你是她徒弟,哪兒不去,偏要自投羅網來招惹本公子。」他冷沉地對昏睡中的她喃喃說著。 不過符圓圓當然不會照他說的去做,她好不容易找到他,才不會受他幾句要脅就輕易投降,不過就是關個三天嘛,小意思,她忍。 第7章(1) 很快的,三天過去,何關又來到她的夢境中。 一進入她的夢境,他便愣住了,只見丫頭蹲在地上,把一根一根的草苗用土埋起來。 他擰眉問:「你在幹什麼?」 「淨化。」 「淨化?」他嗤笑一聲。「怎麼看起來像在種草。」 「上次的草被你的邪氣弄死好多,醜死了,所以要種草淨化。」 何關嘴角抖了抖,決定不跟她囉嗦,直接問道:「你想通了沒有?」 她回過頭對他道:「我想通了,你先放我出去,然後我再想辦法去幫你查解咒的方法。」 何關沉下臉。「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既如此,我就把你關在這裡,再餓個三天,仙術只能護住你妖魔不侵,卻護不住你餓肚子。」 她聽了之後,哭喪著小臉,睜著水汪汪的眼睛,怨怒地看著他,那模樣就像是被遺棄的小貓似的,看起來十分可憐。 何關下巴緊繃,拳頭握了握,心下有些不忍,但是為了解除仙咒,他也只得狠下心對她了。 「你最好盡快考慮清楚,省得受罪,我三天後再來。」 符圓圓見他要走,沒有商量的餘地,她便決定豁出去了。在他離去前,對他輕輕喊了一聲。 「叔叔。」 何關頓住,回過身來,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丫頭,就算你喊我爺爺,本公子還是那句話,若不想困在夢中,就解了仙咒。」 「叔叔,你真的想不起來嗎?以前,你常常帶著我在北方的大草原飛飛呢,還記得湖邊那片蘆葦叢嗎?那是我們第一次相遇的地方。」 何關愣住,微微擰起眉頭,盯著符圓圓。她神情認真,說得煞有介事,況且她這話聽起來十分熟悉,的確勾起他一點記憶。 草原?湖邊的蘆葦叢? 他狐疑起來,腦海中閃過一些片段的記憶,漸漸組合起來。 說到大草原,他曾經牽過一名女子的紅線,她便是住在北方大草原的莊園裡。 那女人的名字叫什麼來著?對了,叫牧浣青,她的丈夫是鎮遠侯符彥麟…… 等等,姓符?蘆葦叢?飛飛? 何關盯著她,想起了牧浣青的莊園、馬群以及蘆葦草叢中,那個流鼻血的女娃兒…… 何關直直地盯著符圓圓那張臉,有些不敢置信。 「豆豆?」 她立即開心地點頭。「是我。」 符圓圓就是豆豆? 那個總是黏在他身上到處爬的女娃兒? 何關萬分驚訝。眼前這個女人竟然是豆豆?那個成天窩在他懷裡,把他當搖籃的豆豆?! 他太過震驚,以至於半天回不了神,而且緊盯著她上下打量。 他沒想到自己有一天還會再遇見豆豆。這眼睛、這鼻子、這嘴巴,雖然長大了,容貌變了許多,但是這笑容還有這眼神,的確還有著豆豆小時候的影子,這便是為何他第一次見到符圓圓時,會有似曾相識之感。 豆豆是乳名,莊園裡的人都叫她豆豆,何關也只知小傢伙叫豆豆,以至於一時沒認出她。 再見故人,何關有說不出的意外和吃驚,只因為與他結成血誓的女子,在牽紅線的任務結束後也會忘了他,將不留存任何與他相處時的記憶。 可豆豆不但記得還找來了,這教他如何不震驚? 「你記得我?」 「我全記得,所有關於你的一切,我都記得清清楚楚。」 他怔怔地望著她。過去血誓的對象無人記得他,豆豆是第一個例外,原來不知不覺中已經過去了十三年,豆豆不再是三歲的女娃兒,而是十六歲的大姑娘了,她本名叫符圓圓,是符彥麟和牧浣青的女兒,亦是靜觀的弟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