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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頁 艾樂 好友的安慰,讓她心情好了一些。 「好!你再給我五年,我一定給你建一座氣派漂亮的狐仙廟,一起脫離風長瀾的魔爪,到時候,哼哼,我們聯手整得他抱頭鼠竄,悔不當初,哈哈。」話是這麼說,孤霜卻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果然是冷面閻王啊,一提到他,就讓人渾身泛冷意。 兩個時辰後,才把冷面閻王臭罵一遍的一人一狐便被叫到風長瀾的面前。 「瀾當家,你找我有事?諸葛二小姐的事我已經辦妥了……」他不是知道她說了什麼吧?孤霜又驚又懼。風長瀾,他很神秘,只經營著一家關家藥鋪,可長安的達官貴人,都急著要討好他,無形間令他的權勢在暗中無限擴張。 「呵!」一頭銀髮的風長瀾,陰冷地瞄了她一眼,「我只叫你把諸葛悠仁救出樓府,沒要你把她嫁給樓定業那個惡霸。」只要別讓悠仁死掉就行了,誰叫她多事的。 「是是是,是我多管閒事。」想到那對冤家,孤霜暗自竊笑。 冷面閻王口口聲聲喊人家惡霸,好歹樓定業也是是陸上商道之主,他誤打誤撞劫走被朝廷通緝的諸葛家二小姐,兩人情投意合,她不過順水推舟,順便,呵呵,在她媒婆生涯上,添上濃墨重彩的一筆! 可憐的君莫笑就縮在她身後,一直默默地低著頭。 「城中官媒替西城孫家和工部尚書家說媒。我不想看到孫家再多一座靠山,我不管你怎麼做,讓他們嫁不了也娶不成。」 「瀾當家,你要我從中作梗?壞了官媒的好事?」他與西城孫家結下樑子,她是早知道的,但她沒想到,自己會被捲進長安兩大商賈之間的明爭暗鬥。 風長瀾幽冷的眸子移到她臉上,並不接話。 「瀾當家,看在上次諸葛二小姐的事我沒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你也給我些時日休整一下。」 「你真的需要時間休整?」風長瀾語調極輕地道。 「呵呵。」孤霜額頭冒出冷汗,「呵呵,我比牛還勤快,不需要不需要,這就去。」她笑著應對,心裡不免為自己掬一把淚。 官媒不好惹,孫家也不好惹,嗚嗚,工部尚書更不好惹啊。 「笑兒,送她回去吧。」沒有一絲客氣可言。 「說句有勞會懷孕啊!」孤霜側著臉,小聲地洩憤。 「你說什麼?」有人開始怪裡怪氣地冷哼。 「呵呵,我說啊,祝瀾當家的藥鋪分號越來越多。」 他惡意地勾唇,「有個消息本該告訴你,給你提個醒,現在看來可以省下了。出去吧。」 「消息?」她一頭霧水。什麼消息是她要知道的? 「一個你不聽就會後悔很久的消息。」風長瀾將一絲銀髮拂下肩頭,「再過不久你就會知道了。」 心頭毛毛的孤霜站在原地,想破頭也猜不到。這個冷面閻王,到底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第2章(1) 細煙繚繞,有股令人昏昏欲睡的濃艷香味,然而,它不只會讓人沉入夢鄉,還能勾起那些遺忘的回憶。 「這一筆,墨干了,來,再沾點墨。」 「對,就是這樣,『宜言飲酒,與子偕老……』好,慢一點,下筆要穩。」他耐心地教導著懷中的女子如何握筆、如何書寫,她背對著他,很認真地學習。 他看不到她的容貌,只是用力嗅著她發間的清香。 「這是你學會的第一句詩,是我教給你的,你要記得它,好好記得它。」 混沌的迷霧與花香中,他滿含深情的低語。濃烈如火的情感壓得他胸口好痛,甚至那股力量想要從他心窩裡迸發而出。 他愛到極致,用盡力氣,想要對方與他有同樣的情感。 那人是誰?她到底是誰?對她的感情強烈到令自己都難以置信。 他淳於千海的人生,彷彿只為她而存在。他要看清她,一定要看清她。死死盯著她的肩膀,女子的輪廓在逐漸清晰…… 咚匡!一聲巨響,淳於千海從椅上站起,徹底從夢中清醒過來,胸懷堆滿了惆悵。焚燒著泣血草的香爐碎裂成四塊,烏黑的灰燼散落一地。 夢斷了,心也碎了。 「王爺!」珠簾被聞聲而來的蓮夫人快速撥開。 她擔憂地看著地上摔裂的香爐,泣血草濃烈的味道令人窒息。 「別過來。」一向溫和的儀王厲聲下令。泣血草有毒,他不想連累蓮姨。 蓮夫人不敢再靠近,躬身退到簾後。 幽暗中,他僵直身子,咬緊牙關,情緒已到了崩潰的邊緣,俊雅的面孔一片黑氣。 嘀嗒!一滴血從嘴角落在紫袍上。 波斯巫醫一直不贊同他常年使用這種帶有毒性的草藥。醫書上記載,泣血草毒性猛烈,整整一株能毒死一頭老虎。毒性如此可怕,卻能喚醒人的記憶。被空蕩蕩的記憶折磨三年多之後,他決定鋌而走險,用泣血草來尋找答案。 他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眼下他不敢去想毒發後會如何,不敢去想。如果想起那人後,他斃命了怎麼辦?面對生命中的難題,他無可奈何地選擇了泣血草。 如果曾經的種種只是他的幻想,他就放棄,不再陷入空茫。 屢屢使用泣血草,結果都是證明是他忘了一個不該忘的人,那些下意識的舉動都是因為那個人。 他越來越肯定,有個人必須把她想起來,她曾經在他生命中留下太重的痕跡,以至於他無法解脫。 待到他呼吸不再急促,守在簾外的蓮夫人輕聲地道:「王爺,泣血草毒性太烈,請王爺三思啊!你叫奴婢如何向老王妃交代。」 對她的勸誡置之不理,淳於千海閉目反覆回憶夢中不太清晰的輪廓。 「王爺,宮裡的高公公剛剛來過。」東藍在這個時候也出現在簾外。 「嗯。」他輕應一聲表示知道了。 「高公公帶來一壇花彫酒,這酒是皇上讓紫芳郡主特地拿出來送給王爺的。皇上說,望王爺能沾沾紫芳郡主的喜氣,早日娶妻。」 淳於千海與紫芳郡主素未謀面,更無交情,此次得了這罈酒,全賴當今聖上的良意。日前皇上要人傳旨郡王府,要紫芳郡主擇一吉物轉贈儀王,紫芳郡主得了皇命,仔細思量後,決定把這罈酒送來。其一是因為這上面的古詩,喻義甚好;其二是因此酒有兩壇,他們自己留著一壇,送出一壇,也不枉好友一番心意。 泥封處包著鮮紅綢布的酒罈送到簾內。 淳於千海瞄了眼那個酒罈,在想著打發人拿下去時,不意瞄見壇身上朱紅的小字。 霎時,有股相當熟悉的感覺湧上心頭! 「宜言飲酒……與子偕老……」他心頭一陣莫名劇痛。 「王爺!」看著簾內人身影搖晃,蓮夫人和東藍不免驚憂。 字跡與詩觸動了他。 「東藍,請紫芳郡主及其夫君到興慶宮來。」 「回王爺,今早郡主就與尚書大人前往郡王封地省親了。」 淳於千海頓了頓道:「那只好這樣了。把所有經手紫芳郡主婚書的下人媒婆都找來。」 「是,東藍這就去辦。」 他有種強烈的預感,他一直想知道的答案說不定就要撥雲見日。 *** 興慶宮中,千傾龍湖裡,閃動著朝霞金光。當中的百花連萼樓,猶如一座海上的蓬萊仙島。池岸,成片的牡丹芍葯,開得爭奇鬥艷。 「請各位在這裡稍作停留,等百花樓那邊有了消息,就帶大家過去。」一個中年婢女,攔在人群之前,既嚴肅又不失客氣地說。 一支百來人的隊伍停了下來。他們之中有官媒、有結綵匠人、有布坊老闆、有郡王府管事。在人群最後,是昌樂坊喜鋪的人。 「當家的?你不舒服嗎?臉色好蒼白。」 「當家的,我們扶著你吧。」昌樂坊喜鋪的人都擔心地圍在孤霜身邊。 「什麼面色蒼白,昨日水粉鋪送了我好多上等的脂粉,我今天全用上了,哈哈。」孤霜乾笑兩聲,臉上的粉如同雪片飄落。不由分說被帶到興慶宮,令她不由得戒心大起。雖說她常年替風長瀾辦事,又與官媒鬥狠,但她極少接近興慶宮和皇城一帶。 夥計們都掩鼻跳開,余伯移動慢了點,黑衣袖上沾上一酡白白的粉。 「當家的,別鬧了。」今日當家真奇怪,一點也不像平日那樣幹練。 「別吵,你們都擋前面。」孤霜又縮到隊伍的最後,大有隨時逃走的打算。 興慶宮,她不該來的地方。以往夫君常跟她講起這裡,說他年幼時陪伴著臨淄王,也就是當今聖上,在此讀書的情景。 此地是聖上未登基前的住處,儀王在京城中沒有府邸,進京都會被聖上安排在此暫住。可以想見,皇上有多看重這位表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