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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頁 季巧 淳臨頷首,瀅眸不禁細望眼前的絕色容顏,她身上有她熟悉的張狂狷傲,那是皇家人獨有的氣焰,她在宮裡看多了這些人。 「我是惠親王的和碩格格。」接觸到淳臨的凝睇,女子主動為她解惑。 果不其然,她真是皇家人,並且與她同姓愛新覺羅。 「你的名字?」淳臨輕問,對五皇叔沒點概念,遑論是他的女兒了。 「璟月。」嬌唇吐出兩字,璟月的目光從未離開過她,心裡一直端相著。 淳臨比她想像的還要嬌柔幾分,貴為和碩公主,卻全沒那份跋扈之氣,秋水眉目間只有純淨的恬淡,若非身穿華服、綰結旗頭,她不會看出她是干金之軀。 「公主前來,是為了探望貝勒爺?」璟月隨口一問。 「是的。」她點點頭,心裡泛起疑惑,祺申從不輕易允人踏足錦園,就連照料起居的奴僕也只在晨晚雨間進園侍候,這是她頭一回瞧見別人佇足於此。 璟月勾唇微笑。「看來你們夫妻倆的感情真要好。」 淳臨微笑下語,眼眸深處有不為人知的苦澀。 夫妻……她把祺申視為夫君,可他卻把她視作妹子,本應是親暱的關係,卻成了她心中最難堪的稱謂。 「璟月格格要到亭子裡去嗎?」淳臨柔聲提議,注意到她梨頰上的薄汗,想必是受不了這艷陽天。 「臨兒,別讓她進去。」 低沈的聲音從園門前響起,淳臨回過身,看到祺申正向她們徐步而來。 「笑話,什麼『別讓她進去』?公主的話說了算,哪輪到你這小小的貝勒在此插話?」璟月滿臉不屑。 「方侍郎不在,你可以走了。」冷淡的口氣,陳述著教她失望的消息。 聞言,璟月臉色驟變。「我、我啥時說過要找那姓方的話了?」盡褪傲色的小臉連著結巴的嗓音,皆皆洩漏被看穿後的狼狽。 「那你來這兒做什麼?」她從來只為了要看方易中而來,真辛苦了他那位好友兼同僚,運氣不好碰上了,還得處處應付她的纏擾。 璟月語塞。只要言牽方易中,她一向聰明的腦袋就馬上變得不靈光了。 祺申不再理會她,低頭看著身旁一直靜謐無聲的人兒。「今兒個太陽毒辣得很,不如待在屋裡繪圖?」對她,他仍是一貫溫言細語的調調。 淳臨點點頭,向來順從他的意思。「申哥哥記得戴笠帽,中暑好苦的。」 體貼的叮囑教他心頭一暖,牽起她的小手往隆怡軒走,他越來越習慣如此與她攜手同行。 「你、你們站住啦!」雙雙掠過眼前的身影驚醒了璟月,她氣急敗壞地叫住他倆的步伐。 「別理她。」感覺到淳臨想回首,他率先出言制止她。 可惡!真當她不存在了是嗎? 「我就不能來這兒串門兒嗎?這就是你們的待客之道了?」 居然反過來罵他和淳臨款客失敬? 換作以前,隨她怎麼撒野他都能視若無睹,但這回她連淳臨也一併罵了,這教他無法忍受。 「你不是說過要跟我老死不相往來?」撂了那般絕情的話,她還來串什麼門子?太沒節操了吧! 「我啥時說過?」少來冤枉她。 「半年前。」瞧她一臉不平,祺申頓了頓,又補充了句:「就在你毀了我的心血後。」那時瞧她激動的,他不相信她真忘了此事。 「我收回那句話!」豪氣萬丈又擲地有聲的決定。 聞言,祺申嘴角一抽,看來很難擺脫璟月了。 「都是當丈夫的人了,這麼計較做什麼?」她蹙眉,不耐煩地嘖了聲。「遲些可能都當人阿瑪了,氣量這麼小,以後怎麼教娃兒?」 她的嘮嘮叨叨教其餘兩人同時暗紅了容顏。 放開了淳臨的手,他不自在地乾咳了聲。「要串門兒就找我額娘去,我沒空款待你。」明白就是趕客,他不想把時間浪費在她身上。 璟月噘了噘小嘴,又回復了一貫的刁蠻樣。「我知道、我知道!你要種花嘛,那公主呢?你總不會要公主也陪你一塊兒沾泥吧?」留個人陪她聊聊天也行吧? 「你想怎樣?」他邁前擋住她睨著淳臨的視線,總覺她的目光不懷好意。 幹麼一副防人的模樣?她是準備要吞了他的媳婦還是要將之拳打腳踢? 璟月翻了個白眼,但瞧他一臉的緊張兮兮,瞬即又挑起了她的玩心。 「公主是這兒的主子,她不應當好好款待我嗎?」她故意刁難他。 她瞭解的啦,新婚燕爾總是特別如膠如漆,就當她嫉妒祺申能坐擁這般軟香溫玉,她非要澆了他的興頭不可! 誰叫他老拿方易中來堵她的嘴?哼哼,她要報復! 「你不要太過分了。」擰起眉,祺申口氣不悅。 不跟他鄉廢話,璟月直接走向淳臨。「進府時,我先拜見了福晉,瞧她獨坐廳中怪悶的,你要不要過去陪陪她?盡孝心嘛!」最後那句,她特意加重了語氣。 雖感唐突,但淳臨也只有點頭的分,沒有道理推辭。 揚起勝利的笑,璟月牽起淳臨的手就立即往外走。 有種就別管你的那些花花草草,一塊兒跟過來呀! 瞥見祺申臉上的不滿,她笑得更開懷,還不忘在心裡酸他一句。 跟上璟月的腳步,她回首看了他一眼,而後低垂的目光,有她藏不住的落寞。 時光,彷彿又回到了從前的萬壽節,他與她總於匆匆一瞥中道別,待得明年秋月時,長了年歲、漸褪稚容…… 一瞬之間,他似是被什麼揪緊了胸懷。 「等等!」 衝口而出的叫喊,僵住了璟月的笑容。 「我跟你們一塊兒去謁見額娘。」 ☆ ☆ ☆ ☆ ☆ ☆ ☆ ☆ ☆ ☆ ☆ ☆ ☆ ☆ 主廳之內,一室女眷笑語連綿,唯有祺申獨坐一旁默然呷茶。 明明就是她們女人家的聚會,明明就是那麼地格格不入,他卻偏要跟來。 連他也搞不懂自己今兒個怎麼了。 「福晉,您這杯該是西洋參,對吧?」端詳福晉呷茶良久,璟月不禁輕問。 「你怎知道?」福晉驚訝不已。 「我嗅出來的。」她自信一笑。 「看來孫太醫還真有幾道功夫,現下格格不必親睹藥材,就能嗅出那是什麼來著。」她臉在笑,心裡卻尷尬著,獨呷私藏卻讓他們品龍井,顯露了她的小家氣。 「不知福晉要否聽我說一句?」盯著福晉的瓷杯,她意味一問,眸光閃爍。 「格格直話無妨。」 「福晉別再喝這種西洋參了,多喝無益。」看到福晉一臉的不可置信,她又道:「西洋參的確有養胃生津、清虛熱之效,但與高麗參和黨參相比,它的藥性還是偏涼了,根本不合女人服用。」 「真的?」福晉面露懷疑之色,就怕被她這丫頭給詐唬了。 「福晉月潮期間可有持續服用?」 福晉點頭,西洋參可是她每天必服的補品。 「早上起來,可有頭暈無力、手腳冰冷之戚?」 福晉驀然瞪大了眼,全被她說中了。 她搖首失笑。「你以為那是盡失血氣之故,因此會在那幾天倍增服量對不?」 「我以為西洋參更能補五臟、安精神……」誰知,原來她一直錯服人參。 執起瓷杯細呷茗香,她眼底儘是譏誚。「別以為西洋貨便是好東西,真要補身就用黨參,那才是上乘之品。」她恨透了西洋貨,惠王府裡就養著一幫鴉片鬼,都是夷人幹的好事! 「西洋參也有護肝腎之效。」祺申出言安撫福晉。「既能解酒醉,也可清煙毒,額娘不妨把剩下的交給嬤嬤分配府中需用。」依她的性子,肯定進了不少西洋參。 他不若璟月那般偏激,西洋事物也有其所長,朝廷上下就是充斥了太多鄙夷洋人的官員,他們只知貶抑洋務,卻不知他人之長,這只表現了他們的不求上進。 「好的。」福晉暗歎,私藏寶頓成公家物,實在教她痛心。 「福晉,不介意的話,給你來個脈診可好?」最近她正積極找人把脈,好鍛練鍛練自己的功夫。 福晉欣然點頭,畢竟擔憂自個兒的身體會否被西洋參拖垮。 璟月轉移了福晉的注意,讓一旁的淳臨鬆了口氣。 「你會害怕額娘?」 被壓低的聲線拂過耳畔,她稍扭螓首,在他專注的黑瞳裡看到自己的倒影。 「福晉剛才一直在看著我呢……」挨上他刻意壓下來的臉龐,她向他耳語。 原來是緊張。 祺申微笑道:「寬心,她不會咬你。」 他的詼諧教她笑了出來。「但我還是很緊張,那該怎麼辦?」給他出難題了。 「那就先發制人。」玩笑話說來順口,他喜歡逗笑她,不覺間,貪戀起她清麗的笑靨。 她立時笑瞇了眼。「申哥哥,那我第一個先咬你。」 「為什麼?」他沈笑,近在咫尺的貼近讓他聞見了她的髮香,騷動著他的心脈,也教他神魂馳蕩。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