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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頁 葉晴 「瑋妮他們不是外人。」他說。 紀雅媛看著他們的眼神,瞬間覺得,外人應該是她吧。 「那你的意思是,我才是外人,我不該插手你們任家的事情嗎?」 沒有人說話,沒有人回答她。 「任景煥,你說,你真的把我當作是外人嗎?」她沒想到,每天晚上睡在她旁邊的丈夫,居然在這個時候把她當作是外人了。 任景煥當然沒有把她當外人,如果她真的是外人的話,他也不會告訴她他的事情,為什麼她就不能自己想清楚?為什麼要在這裡鬧呢? 她突然笑了,「那我努力的想著不讓你們受傷害的方法做什麼?你們任家根本就沒有一個人把我當作自己人。」 「好了,別吵了,要是老爺回來看見就不好了,景煥,帶雅媛回房吧。」連麗芳連忙解圍,再這樣吵下去會出事的。 紀雅媛也向後退了幾步,「今天不把事情說清楚,我是不會回去的。」 「任景煥,你真的當我是你的妻子嗎?你為什麼不相信我說的,你為什麼要幫著她?難道真的被她說對了,你的心裡有她,你愛的人是她,所以你才這樣傷害我?」紀雅媛一聲又一聲的質問,飄進了任景煥的耳裡。 「夠了,我們自己的事情回房裡說吧!」任景煥知道連麗芳的意思,也打算把她帶回房間。 但是固執的紀雅媛卻怎麼也不肯,「我不要,我只要你跟我說一句相信我,我想要一個安心,只要你肯說一句你是相信我的,我就什麼都聽你的。」 她怎麼突然那麼的無理取鬧,之前在不知道她的所作所為的時候,他還可以對她說得出口,但是現在他要深思,他到底是不是真的愛上這個欺騙他的女人? 等了半天都沒有聽到答覆,以為他真的是不相信自己,紀雅媛隨即生氣的說:「王八蛋,你是我看到過的最混蛋的人,你明明就不相信我,幹嘛娶我?既然那麼喜歡梁瑋妮,你怎麼不娶她?」 「鬧夠了沒有,跟我回房去。」任景煥不想那麼難堪,只能上前拉扯著她。 拉扯的動作,讓她身上的傷更加劇烈的疼痛著,她甩開他的手。 「任景煥,你放開我,我只是想知道而已,難道我連知道的權力都沒有嗎?」她激動的說。 「紀雅媛,你別把事情搞得那麼難看。」任景煥咬牙切齒的說,臉色鐵青的看著她。 「那你想怎麼樣,休妻嗎?」她非常不滿的說。 她怎麼把事情搞成這樣的,他難道不知道嗎,是因為他不信任她不是嗎?夫妻之間最基本的信任,他們兩人居然沒有。 「你別胡鬧了!你以為我真的不敢休了你嗎?」任景煥話一說出口就後悔了。 紀雅媛楞住了,他居然真的說得出口,「你真的想休了我?」 任景煥沒有說話。 淚水滑過臉頰滴落在冰冷的地板上,紀雅媛一直一直的看著他,看著他的臉,看著他的嘴巴,希望他說出一句不是的話來,可是他最後還是一句話都沒有說。 任景煥的心一陣抽搐,卻沒有為自己的行為做辯解。 「任景煥,你居然為了這個女人要把我給休了?」她說得淒慘。 任景煥自己都後悔了,完全不敢看她。 紀雅媛心痛地指著他說:「好,既然要這樣的話,那就不用勞駕你了,今天是我紀雅媛休你,我要休了你這個丈夫!」 她居然……她居然說出這樣的話!任景煥皺眉的看著她,心裡為她說出的話緊張起來。 紀雅媛的心裡充滿了憤怒,怒氣騰騰地說了一句:「休書我會叫人送過來給你!」便抬腳離開了花園。 任景煥想要拉住她,但是自己的思想跟頭腦卻不一致,沒有動手。 「她走了……」他看著她的背影,喃喃的說。 連麗芳上前吩咐兒子快點把紀雅媛拉回來,但是他沒有,他不知道現在該怎麼辦,只知道她現在很恨他,一定很恨。 紀雅媛硬撐著回到了家,在看到紀德義和紀睿博之後,終於放鬆下來,倒在了紀德義的懷裡。 第9章(1) 甦醒過來的紀雅媛怔怔的看著屋樑。 「雅媛,到底是怎麼回事?」紀德義擔憂的看著自己女兒蒼白的面色。 紀睿博也是一臉的擔憂,在稍早前發生在大廳裡的一幕還是讓他很震撼的,從沒想過一向愛惹事的紀雅媛會那麼虛弱的倒在父親懷裡。 大夫說,要是腰部的傷口再深一點就糟糕了,明明一直在流血,她卻還是堅持回到家,到底是什麼人居然敢傷害她? 「我跟任家,從今天開始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紀雅媛張開小嘴說著。 什麼?什麼情況?紀家兩位男人摸不著頭腦的互看著。 「發生什麼事情了?告訴爹,爹給你討回公道。」 她突然就難受的哭了起來,她怎麼覺得那麼委屈?不該是這樣的,如果他早點提出要休離她,那她或許就不會像現在這樣心痛了,而且很痛很痛,比傷口還要痛上一百倍、一千倍。 紀德義連忙上前摟住她,「到底怎麼了?跟爹說說?」 「嗚,爹,他不要我了,他要那個女人不要我了。」 之後紀雅媛就一邊哭,一邊把事情的經過告訴了紀德義和紀睿博。 「任景煥他也太不厚道了,我們是幫任家趕走壞人,居然不知好歹的傷害你,真的太過分了。」紀德義生氣的大吼。 紀雅媛抽泣著點點頭。 他擔憂的看著女兒,「好女兒,不氣了,不哭了,沒必要為這種男人傷心。」 她也不想哭啊!可是淚水就一直掉一直掉嘛! 「我要去寫休書,馬上給我送到任家去。」紀雅媛哽咽的說。 紀睿博擔心的說:「真的要寫嗎?」他覺得會不會太輕率了,要是之後她後悔了可怎麼辦? 「要寫!」她話都已經說出來了,怎能不寫? 她忍著痛苦寫完了休書,把它交給了紀德義。 「好,我讓人給你送去,順便端藥給你,別哭了啊!」紀德義難受的說,說完就離開了房間。 紀雅媛剛剛在寫那封休書時,腦海裡一直想著他對她說的話,一句句的不相信,真的讓她太心痛了,既然不相信,那就趁早結束這一切吧。 「對了,小春呢?回來了嗎?」紀雅媛這才想起自己當時說走就走了,完全沒想起來自己的丫鬟小春還在任家呢。 「還沒看到人,一會准回來。」紀睿博看到她的臉終於有點血色就放心了。 紀雅媛聽到回答,就不說話的坐在床上,只有小春知道她全部的心事,她現在好想跟小春說話哦。 紀睿博瞄了她一眼,雖然他比她小兩歲,但是一向早熟的他,很快就猜到了她心裡想的事情。 「其實你喜歡上了任景煥,對吧?」 聽到紀睿博的問話,她楞了一下,「你懂什麼!」 「我懂,你別看我只有十四歲,我已經是大人了,我明白你的感覺,你喜歡他對不對?」紀睿博直接問道。 她是喜歡,可是人家不喜歡她呀,紀雅媛有點無奈的想。 「其實……」紀睿博也不忍心看到姊姊這樣被欺負,而且還是因為當初他跟爹的一個謊言。 紀雅媛看著他,聽著他要說的話。 可是紀睿博卻怎麼也不敢說出口,不過現在她受傷了,應該不會對他怎麼樣才對。 「你要說什麼?」吞吞吐吐的,到底是要說什麼? 死就死了,說吧! 紀睿博豁出去的說:「其實我們全家都沒有覬覦任家財產,當初我們只是覺得好不容易有人上門提親了,所以必須要把你嫁出去而已,又害怕你不答應,所以編了一個謊話,我們是真心為你好的。」 什麼?他們沒有想要任家財產的意思? 「我們家的財產跟任家不相上下,而且我們夠吃夠用就好,要那麼多錢做什麼,主要還是為了你啊。」紀睿博努力的說著好話。 紀雅媛沉默地看著他,她從來沒想過自己會被家人騙著成了親,而現在又因為這樣的一個理由,兩人分開了。 「你別不說話啊,出個聲啊!」沒聽到她說話的紀睿博心裡不覺一寒,要是罵他,他可能還不會那麼擔心呢。 她呼了一口氣,「算了!」 現在的問題不是他們有沒有騙她的問題,是任景煥根本就不相信她,甚至想要休了她的事情,雖然最後被休離的人是他,對於家人的這些事情,她已經不介意了。 算了?居然是算了?是不是一場傷害讓她連性格都變了?紀睿博奇怪的看著她。 「你確定以後不追究這個問題了嗎?」 紀雅媛瞪了他一眼,「說了不計較就是不計較!滾出去,我要休息。」 紀睿博馬上腳底抹油的離開她的房間。 任景煥坐在房間裡喝著酒,之前的他可以說是滴酒不沾,可是現在他不喝酒還能做什麼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