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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頁 淘淘 晏伏易閒適地在坐榻上斜靠而坐,示意桃紅給她剝瓜子。晏伏兢拿起黑棋在右上角落下,一邊說道:「九弟,給我卜個卦吧。」 「何事?」 「你有聽說吧,近日出了一個採花大盜,因事關女子名節,姑娘們大都三緘其口,不願多言,案情一直苦無進展,孫大人一個頭兩個大,昨天我去瞧他,整個人瘦了一圈,所以我想幫他個忙。」 「這事我也聽說了。」晏伏易拿起瓜子就口。 「你佔個卜,給孫大人一個方向,免得他瞎忙。」 晏伏易抬頭瞄向正專心剝瓜子殼的桃紅。「你可聽過這事?」見她沒反應,他拿瓜子殼彈向她的肩。「跟你說話呢。」 桃紅這才反應過來。「聽過。」 「有什麼想法?」他又問。特意問她的意見是懷疑她與採花賊有什麼關係,怎麼兩人輕功都如此了得,是否同出一門? 桃紅一臉不解。「我又不是捕快,哪有什麼想法。」 「聽說那採花大盜輕功極好。」晏伏兢說道。 桃紅恍然大悟。「你們不會是懷疑我吧?」 晏伏易笑道:「懷疑你什麼?」 「怎麼,小桃紅有調戲女人的嗜好嗎?」晏伏兢促狹道。 這人怎麼老愛消遣別人?桃紅不高興道:「王爺瞧起來才像個採花大盜。」 「大膽!」一旁的護衛不高興地喝了一聲。 晏伏兢倒是不在意地大笑。「無妨,別這麼大聲,小心嚇著她,一會兒她又逃走,咱可追不上。」 晏伏易瞧著桃紅一臉不高興,微笑要她去櫃子裡拿占卜用的龜殼,她拿回來後,他先定定神,才拿起龜殼搖動。 桃紅聽見裡頭傳出硬幣聲,小時候她見過算命術士做過相同的事,那殼尾巴有個洞,硬幣會從那兒出來。 晏伏易倒出三枚硬幣,記下正反面後,又將硬幣放回龜殼中搖動,這樣來回幾次後,才得出一個卦來。 桃紅見他掐指運算,似乎真有那麼一回事,開始生起好奇之心,真想問他是不是學過仙術,那老道人是傳說抑或為真? 沉吟半晌後,晏伏易才道:「三天後自有結果。」 「這麼快,那我可要告訴孫大人一聲……」 「先別說。」晏伏易搖頭,而後別有深意地看了桃紅一眼。 背脊竄起一股涼意,她抖了下。 看來此地還是不宜久留,總覺得再待下去,會遭到暗算,還是選一天溜之大吉吧! 第2章 桃紅當晚就想走。在她眼中,只要事關利益,乃至生死,都要以自己為優先考量,從小師父就這樣教導她,所以她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妥,頂多把賣身的銀子還給他們就是,互不相欠。 可一整個晚上,晏伏易都在賞月飲酒、吟詩作對,因是季春時節,夜晚並無寒意,在園子待著也不嫌冷,四人搬了床榻,盤坐在榻上聽風賞月。 三更過後,晏伏易便叫芙蓉與紫薇先行回房,只留桃紅與牡丹隨侍在側與他一同飲酒。幾杯黃湯下肚,牡丹的臉都紅了,像朵嬌艷無比的牡丹花,桃紅偷瞄晏伏易,發現他平靜如常,舉止得宜,並未有毛手毛腳的情形出現。 這人酒品倒不錯。桃紅為他斟酒,自己也淺嘗一口,心裡盤算著今晚大概走不成了。她挾了些清爽的木瓜絲入口,心滿意足地歎氣。就為這些好吃的東西,晚幾天走也是可以的。 她的歎息聲引得晏伏易側目,見她專心吃著東西,他微勾唇角。她這人倒好理解,喜美食、愛珍寶。 藉著幾分酒意,桃紅壯膽問道:「王爺,救你一命的老道人真是仙人嗎?」 他喝口酒。「是不是仙人我不知道,不過師父是真有幾分仙氣。」 「那……你會撒豆成兵、五鬼搬屍?」她追問。 晏伏易輕笑幾聲,沒有回答。 「王爺你別賣關子。」 牡丹露出笑意。「你把王爺想成什麼了?」 「我只是想知道他學了什麼?是不是也想成仙?」 「怎麼,你想學?」晏伏易問。 桃紅搖頭,隨即又點頭。「我只是好奇,雖然我不大信,不過如果你真能撒豆成兵,那我就想學了,當仙人也挺好的。」 「哪有這等容易之事。」因為喝了些酒,牡丹的話也多了起來。「要成仙可得花上許多工夫,有人練了一輩子,最後仍是凡夫俗子。」 「說不定我成,我師父說我學東西挺快的。」她自信地說。 「你師父?」晏伏易望向她。 「就是我養父。」她拿起酒壺為他跟牡丹斟酒。 「除了輕功你還學了什麼?」他又問。 桃紅輕笑。「你想套我話對不對?你的計謀我已經看穿了。」 晏伏易含笑道:「我是不是該誇你聰明?」 「那就不用了,我知道自己聰明。」她大言不慚地說。「你在這兒喝酒,就是想把我灌醉,對吧?不過你算盤打錯了,我的酒量很好,千杯不醉。」 「我可是小看你了。」他順著她的話說。 「那當然。我再問你,你真的活不過二十四歲嗎——」 「桃紅!」牡丹不悅地制止她再說下去。 「沒關係,這也不是什麼秘密。」晏伏易不以為意。「卦詩是這樣預言的。」 「那你怕嗎?」桃紅又問。 晏伏易勾起笑。這時候他倒喜歡她的坦白,身邊的人都避諱在他面前提起這事,也從來沒人問過他怕不怕。 「我比較好奇會是什麼奪去我的性命。」他瞅著她粉暈的臉蛋。「你怕死嗎?」 「當然怕。」桃紅點頭。「所以我覺得你也不簡單,竟然一點兒都不怕。」若是她從小就曉得自己只能活到二十四歲,大概會很難過吧,說不定放縱自己,為所欲為,可晏伏易看起來挺樂天的,性格似乎也沒扭曲,就這點來說,她便覺得不容易了,對晏伏易的欽佩不覺多了幾分。 「王爺要不要到山裡躲起來?」桃紅建議。「等過了二十四再出來。」 晏伏易一怔,旋即又笑了起來。 牡丹張口欲言,最後卻是一語不發。 「想說什麼便說,不需顧忌。」晏伏易沒遺漏她欲言又止的表情。 「奴婢只是想說,桃紅說的也不無道理。」她的眉宇間染著一抹憂色。 「是啊是啊!」桃紅點頭。「我覺得躲起來比找什麼四個花奴婢放在身邊有用,我們又不是驅鬼符,難道牛頭馬面、黑白無常見了我們四人貌美如花、嬌艷欲滴,就會好心腸放了王爺嗎?」 晏伏易先是一愣,隨即朗笑,連牡丹也笑了。哪有人這樣不知羞,一會兒說自己聰明,一會兒又說自己貌美如花、嬌艷欲滴。 「有什麼好笑的呢,我可是認真的。」桃紅一臉嚴肅。 「你說得好,本王賞你。」他從腰帶上解下一串環扣玉給她。 桃紅雙眼都亮了,但口中還是推辭一下。「這……奴婢不敢收。」 「那算了。」他又要掛回腰上。 「好、好,我要!」桃紅趕忙伸手。 晏伏易忍著笑將玉飾放至她手心,桃紅高興得拿出絲帕擦著,就著月光細細端詳這碧青的玉環,面露喜色。 牡丹沒說什麼,低頭喝酒。 見桃紅像守財奴似地仔細將玉環包好、放入衣內,晏伏易忍不住發笑,桃紅高興地又為他添酒,問他笑什麼。 「清風明月,百花盛開,良辰美景,何事不樂?」他笑道。 「王爺真愛咬文嚼字。」桃紅喝口酒,舒服地呼口氣,臉頰越發紅潤。「不過要我是你,我也樂。」 「此話何解?」 「你是王爺,要什麼有什麼,豪宅華車、美食好酒、奴僕成群,茶來伸手、飯來張口,要我是你,我也何事不樂,快哉快哉,嗚呼哀哉。」她胡說一通。 晏伏易仰頭而笑,牡丹正色道:「什麼嗚呼哀哉,休得胡說!」 發現自己說錯話,桃紅趕忙道歉。「喝多了,舌頭打結,王爺您別害我,我不喝了。」 「又沒怪你。」晏伏易示意她繼續喝酒。「今天倒要瞧瞧你是否千杯不醉,還是胡謅吹牛。」 「好!」桃紅豪氣道。「今天不醉不歸。」 「你要歸哪兒?」他又笑,想來她是有些醉了,說話顛三倒四的。 「歸哪兒都好。」桃紅給兩人斟滿酒。 「王爺,您還是緩緩,喝多了傷身。」牡丹勸道。 「不礙事。」他打發牡丹回屋。「你先進屋睡吧,夜深了。」 「奴婢不累。」牡丹搖首。 「進去。」晏伏易又說一次,這次語氣不再緩和,透著些許的冷厲。 牡丹擰著眉心。「是。」她下榻穿鞋,緩緩走進屋去。 桃紅小聲道:「王爺何必對牡丹姊那麼凶?」 「我凶嗎?」他笑。 「剛剛凶,她也是為你好嘛。」她認真道:「您是覺得她煩才打發她進屋,還是想探我底?」 晏伏易露出讚賞之色。「現在我真有點相信你聰明了。」 桃紅得意道:「王爺也聰明,為免王爺疑出心病來,我就直說,我呢,就是個見錢眼開的俗人,不是來害王爺,也無能做王爺的救命符。人說: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王爺若信不過我,我走便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