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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頁 吉梗 但赫穆厲只是牢牢地將她的雙臂連同身軀再次緊緊鉗住,然後像攜帶貨品般把她攬至桌案邊,便專心地處理起軍務來。 「野蠻人,你快放開我,我不會饒你的!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她聲嘶力竭地喊叫警告著,可是他根本不理她,任由她喊得嗓子都啞了仍置若罔聞。 不久後,兩名小兵抬了一大桶熱水及一桶冷水進來。 赫穆厲示意他們將水抬往角落的屏風後頭,待他們將一切安置妥當離開後,他才轉頭望著德雪,冷冷地道:「洗不洗?還是要我找人來幫你洗?」 「你……」她氣得小臉通紅,但在他沒得商量的目光威脅下,她衡量自身的處境,最後還是不得不屈服,「我自己洗。」 見小貓終於聽話,赫穆厲才鬆開手臂。 他一放開鉗制,德雪馬上就離開他身邊,臉上的神情又氣又怨,一副很想咬死他又對他滿是忌憚的模樣。 他竟然會覺得她這模樣很可愛?赫穆厲望向她的眸光轉為深沉幽暗。 完全未察覺他的注視,德雪很快的走到屏風後頭。 自從她被赫穆厲的人馬逼入亥州後,她就沒過過一天平靜的日子,她一直轉移躲藏的地方,但最後還是被他們逮著了,這陣子都沒能好好梳洗,她早就受不了了。 望著冒著白煙的大浴桶,她雙眸燦亮,心裡十分期待,可是又很快的想到,該死的,那個野蠻人還在帳裡,教她怎麼洗啊?她怎麼可能和一個男人同處一室還能安心的沐浴? 她原本以為赫穆厲會出去,但等了半天她只聽到他翻閱卷宗的聲音,一點要避嫌的意思都沒有。 「赫穆厲!」她連名帶姓地喊道。她當然知道他是將軍,也曉得他是世襲的侯爺,但她就是不肯稱他將軍或侯爺,只會欺負女人的男人算什麼東西! 「難道你正等我陪你一起洗嗎?」突然,低沉略帶嘲弄的聲音從極近之處傳來,赫穆厲不知何時已來到屏風前。 德雪嚇了一跳,連忙後退,纖背抵著營帳的角落。 「你……你不要進來喔,你要是敢亂來,我會喊人的!」她驚慌地警告著他,這時她才意會自己的處境有多危險,要是這個男人突然獸性大發…… 「是你教我過來的。」他冷淡的聲音打斷了她驚恐的想像。 「我、我是教你出去!你在這裡,我要怎麼洗浴啊?」說完,德雪已滿臉通紅。這個裝傻的可惡臭男人!野蠻人! 「你該怎麼洗就怎麼洗,難道真要我幫你洗嗎?」他雙臂環胸,不願意離開。這是他的營帳,他為什麼要走? 「赫穆厲,男女授受不親你不知道嗎?你還有沒有一點廉恥心啊!」德雪咬牙切齒地罵著。 「喔,原來你是女的啊。」屏風外傳來他涼涼的聲音。 德雪聽了雙眸大瞠。這是什麼意思?他是說她一點都不像女人嗎? 啊──她好想殺人!她這輩子從沒這麼恨過一個人! 「你別欺人太甚!」說不出的委屈湧上心頭,德雪的聲音裡帶著一絲無法控制的哽咽。 聽到她好像快哭出來了,赫穆厲劍眉擰起,最終決定還是不要把小貓弄哭得好,他轉身緩緩步出營帳,離開之前開口道:「你安心的洗吧,這是我的營帳,不會有人進來的。」 聽到他遠去的聲音,又過了好一會兒後,德雪才收拾好心情,不再那麼激動氣憤。眼見熱水都快涼了,她咬了咬唇,最後還是脫下滿是沙塵的衣裳。 雖然赫穆厲說她可以安心的洗浴,但她怎麼可能相信他?她一個女子孤身在滿是男人的軍營裡,教她怎麼安心啊? 她快速地以皂角將頭髮及身子洗淨,之後匆匆忙忙地換上赫穆厲差人為她準備的衣袍。 這是套男人的舊袍衫,德雪先穿上單衣,再套上一身藏藍長袍。裹著寬大的衣袍讓她的身材更顯得嬌小,她努力的把衣擺拉起,走出屏風,在帳裡左張右望後,她爬到臥榻上,雙手抱膝,蜷在角落。 她原來是想等赫穆厲回來的,可是連日來的奔逃還有今日的驚亂已讓她疲憊不堪,身子洗淨後感覺舒服多了,她終究不敵濃濃的睡意,在榻上睡著。 不安的小貓蜷在角落睡去,這就是赫穆厲再度踏入營帳後看到的景象。 他緩緩走到臥榻前,望著身穿他舊衣的德雪,尚未拭乾的青絲被她盤成雲髻挽在頭上,粉嫩的小臉,潤紅的櫻唇,以及幾乎被寬大的衣袍淹沒的小小嬌軀,看起來竟有些惹人憐愛。 赫穆厲靜靜望著她,見她身軀微微顫抖,似乎是覺得冷,他順手拿來自己的披風蓋在她身上,緊抿的唇角微微勾起,向來冷厲的眉宇也輕輕舒展開來。 小貓,好好睡吧!他在心裡輕喃著。 ※※※ 德雪醒來時已是次日清晨。 耳邊傳來炭火的迸裂聲,揉著眼,她愣愣地坐起身,目光落在身上披著的寬大玄黑披風上,心想,難怪她感覺很溫暖,一點都不冷,沙漠地帶日夜溫差非常大,白天好熱,夜裡又冷得不得了,她一直不能適應。 這披風是有人為她披上的吧?德雪雙手抓著披風,目光掃向四周,然後停在前頭桌案邊那個高大的身影上。 是他為她披上的嗎?她打量著身上的這件披風,果然在一角見到金線與彩線交織繡成的家徽。那是只沙漠中的飛鷹,據說那是蒼鷹,是只生存在莫罕沙海的猛禽,赫穆家一族自認是沙漠之鷹,是傲視沙海的霸主。 野蠻人竟然也有溫情的一面,這讓德雪有點驚訝,她還以為他會不管她的生死呢,畢竟從下令追捕她開始,這個人對她就一點也不留情。 她爬下臥榻,把肩頭的披風拉緊,赤著小腳踩在帳裡軟軟的地氈上,一步一步走近桌案邊。 赫穆厲正閉著眸靠在桌邊沉睡。 他是因為臥榻被她佔了,所以才倚在桌邊睡嗎?他竟然沒有搖醒她,把她趕下臥榻?真是令人不敢相信。 認定赫穆厲既惡劣又沒血沒淚的德雪對他的看法有了些許改變。 可能是因為他睡著了,沒有之前那種強烈的壓迫感,德雪難耐好奇地偷偷打量起他來。 他的身材很高大,看起來也很強壯,應該是長年鍛煉出來的,那雙斜飛的英挺劍眉,就算他睡著了還是顯得很凌厲,緊抿的唇也感覺很嚴肅,連睡著都是一副凶巴巴的樣子。 德雪正如此腹誹著,晶眸就與赫穆厲緩緩張開的利眸對上,她愣了下,倏地雙頰嫣紅,白晰的耳朵也瞬間紅若朝霞。 她那做壞事被當場活逮的窘迫與慌亂模樣讓赫穆厲揚起眉,再次覺得這隻小貓的反應真是很可愛。 「你看得滿意嗎?」他忍不住打趣道。其實他早就發現德雪醒來了,只是不動聲色,想知道她打算做什麼,是否會再企圖逃亡,結果竟然是走過來瞧他,果然有趣得很。 「滿、滿意什麼?我滿意你做什麼啊?」德雪已有些語無倫次,不知為什麼,在這個蠻子身邊,她就是很難冷靜下來。 「我怎麼知道你滿意什麼?我一睜開眼就看到你著迷的望著我,我只好問你囉。」他語氣依舊冷淡,心裡卻隱忍著笑意。 「我著迷的看著你?」德雪覺得自己頭頂都要冒煙了,瞪著他道。「你胡說!」誰會著迷的看著這個野蠻人啊? 「我胡說?你剛剛不是正看著我嗎?」他覺得逗這隻小貓真的頗有意思。 「我哪有?我、我是在找颶風。」腦子裡一片混亂,德雪隨便找了個借口便道。 但話一說出口她就後悔了,誰要幫他修復颶風啊! 第2章(2) 她懊惱的神情全部落在赫穆厲眼中,他沒有再逗弄她,反而起身從身旁抄起颶風,然後遞至她面前。 「它在這裡。」 他嗓音低沉,臉上依舊沒有表情,但德雪就是聽得出他正在偷笑她。 儘管心裡氣惱,但神兵利器泛起的冷冷寒光,還是讓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吸引。 凝視了颶風一會兒後,她抬起頭,神情專注地望著他問:「你就這樣把劍給我嗎?」 他之前不是還一副很不信任她的樣子,怎麼現在又好像很信賴她,連試探都沒有,直接就把他的寶劍交給她?她知道對劍客來說寶劍是命,是絕不容許外人隨意觸碰的。 「你是鍛冶師啊。」赫穆厲理所當然的說。 德雪皺起眉頭,很煩惱地望著他,過了一會兒,她沒有接過劍,只是就著他拿劍的手認真的把劍身上下打量過一次,又伸手在劍身上輕輕彈了下,噹一聲,颶風發出清脆的聲響。 德雪閉著雙眸聆聽,神色極為認真,又很快的睜開眼,伸手在劍身不同部位連彈了數下,帳內餘音裊裊,她則閉上眼靜靜傾聽、確認著。 「這把颶風至少傳承百年,在三寸、四寸七、八寸處有程度不同的缺損與裂隙。大約四十年前曾經大修過,是由很高明的鍛冶師修復的,近十年間沒有受過大損傷,但最後一次完好的修復,至少在二十年前。」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