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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頁     瑪奇朵    


  她的小姐從出生到現在實在是太苦了,爹不疼娘不愛,打小就被丟到這偏僻的院子裡過著自生自滅的日子,平常時候她和這院子裡唯一的一個小丫頭陪著,但是也是各做各的活兒,可沒多久那個小丫頭年紀到了,被許了人家,夫人也沒再補人進來,她們每天必須忙的事情更多了,小姐也越來越沉默,尤其是那年……

  周奶娘想到此處,又想起那天小姐暈倒在地的景況,她撲通一聲就直接跪在地上,拚命地向鳳元之磕頭,想抓住這最後一根救命的稻草。

  「鳳少爺!求求你了,您幫幫忙去請一個大夫給小姐看看吧,雖然小姐那天暈過去前還讓我別去找大夫,可這些天她一直高燒不退,藥也吃不下,連水也沒喝,整個人都快垮了,請您幫忙找個大夫吧,我給你磕頭了!說著,她拚命的以頭撞在地上,不一會兒就磕得滿頭的紅腫。

  厚藝剛走了進來,就看見周奶娘在地上給自家少爺磕頭,而自家少爺則是傻傻的站在床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鳳元之聽著周奶娘的話,臉上滿是陰霾,他解下了自己腰間的荷包,往後丟給了厚藝,「去!就是用綁的,也要給我綁一個大夫進來。記住,別給這府裡的人知道了。」

  看了看這屋裡的兩個女人,病的病,傷的傷,厚藝也斂起了平時的嬉皮笑臉,收了銀子後立即退了下去。

  如果只是要給她找個大夫,鳳元之根本就不在意魏府裡的人知不知道,但是她既然不願,那麼他也願意順了她的心意。

  我都來了,也順著你了,你可千萬要給我好好的啊!他坐在床邊,緊緊的握著魏丹容滾燙的手,在心中默默的對她說。

  她會好好的,沒錯!她一定會好好的,只因為他鳳元之這麼希望著。

  第5章(1)

  大夫很快就來了,只不過滿臉氣呼呼的,頭上還沾著幾根雜草,看起來沒了平日的仙風道骨,反倒比較像是哪裡來的江湖野郎中。

  「臭猴崽子,這還是第一次有人讓我爬狗洞出診!」老大夫氣呼呼的罵著,腳步卻不停。

  厚藝也同樣是哭著臉,還一邊揉著屁股,「大夫,你就停嘴吧,要不是您翻不了牆,我也沒想過要從狗洞鑽進來啊。」

  要知道,剛剛他可是率先從狗洞爬出來的人,一出來就遇見了一條狗,追著他跑時差點還引來了人,連屁股都給它咬了一口,要不是他機靈一動爬上樹又竄了回來,只怕他們兩個現在還被狗追個不停呢!

  「哼!」老大夫也懶得理他,直接進了他所指的某個房間準備看診。

  至於鳳家的小子跑來請他看診,卻將他帶進了別人的府裡,甚至還偷偷摸摸的要鑽狗洞這件事,他是絕對不會過問的。

  這種大家子裡檯面下的事情可多著了,要是一件件都弄清楚,他這條老命早就沒了。

  一進了屋子,就看見周奶娘頭上滿是腫包的站在一邊抹淚,鳳元之則是一臉陰沉的坐在床邊,手腳有些忙亂的在擰帕子,陰沉沉的表情也只有在看向床上躺著的那個人時,才有一點隱約的柔情。

  老大夫直接揮了揮手示意厚藝上前趕人去,少在那裡妨礙他看病。

  厚藝不敢動,只是清咳了兩聲,周奶娘和鳳元之紛紛轉過頭,看見老大夫來了,周奶娘喜急而泣的連忙迎了出來,鳳元之則是回頭專注看著床上的人,然後淡淡說著,「大夫,來幫她看看,我要她好好的。」

  老大夫也不是第一天和鳳家這位少爺打交道了,早已經習慣他平時那種慵懶和孩子氣的說話方式,突然聽他用這種口氣說話,還真是有些不習慣。

  嘖!跟他老子還真是越來越有幾分像了。老大夫在心裡咕噥著,同時快步上前查看病人的情況。

  一看床上女子的神色,他沉下了臉,開始把脈,接著臉色越來越差,接過了厚藝狗腿的放在一邊的藥箱子,快速的拿出金針,對著她幾個穴道紮了下去。

  一番治療過後,老大夫又開了藥方,沒好氣的說著,「這小姑娘鬱結攻心、邪氣入體,又沒有好好的養病,還硬不看大夫……哼,光隨便抓些方子以為就能醫好?要真能如此,那我們這些大夫都去跳河算了。」

  周奶娘慚愧的低下頭,鳳元之則是懶得聽老大夫嘮嘮叨叨的說廢話,直接讓厚藝先把大夫手邊恰好有的一包藥給留了下來,然後指揮他送大夫回去,再把那些方子的藥抓幾包回來,當然一樣不准驚動任何人。

  厚藝苦笑著請著還想抗議的老大夫出去,無奈的想著,少爺要他鑽狗洞就鑽狗洞,反正這也不是第一次,只是苦了老大夫嘍。

  兩人離開後,周奶娘感覺去把藥煎了出來,當熱騰騰的湯藥端在手上,她才剛開了口,「鳳少爺……這藥……」

  「拿來。」他語氣中有著不容反駁的絕對。

  他先將魏丹容半摟在自己懷裡,然後伸出手直接接過藥,一手拿著調羹輕輕地吹了吹,將藥送到她唇前,試圖讓她自己把藥喝進去。

  只是那口藥汁卻不斷的順著她的唇辮滴落,染髒兩人的衣裳,讓鳳元之忍不住皺眉。

  在他諸凡順遂的人生裡,魏丹容大約是讓他皺眉最多次,歎氣最多次的人了。

  鳳元之不死心的又屎了一次,結果卻和之前相同,周奶娘在一邊看著,不由得又開始低泣,他卻不想就這麼放棄,直接丟了調羹,飲了一口藥,然後低下頭,直接對著魏丹容的唇就吻了下去。

  周奶娘看見這一幕,忘了哭泣,整個人倒抽了口冷氣,「鳳,鳳少爺……」

  兩人第一次的親密接觸,沒有任何的甜蜜,只有滿嘴的苦澀,他試著撬開她的牙關,卻嘗試無果,最後只能壓住她的下顎強迫她微張檀口,再將他嘴裡的藥汁一點一點的哺進她嘴裡。

  一次又一次,他柔情的眼專注的看著她,然後一口又一口的餵著她,直到一碗藥汁全都喂完後,他才又輕手輕腳的將她給放回床上。

  周奶娘震驚得說不出話來,呆看著鳳元之彷彿理當如此的舉動,她就是想些什麼也說不出口。

  鳳元之本來就不是會注意別人在想什麼的人,自然也徹底忽視了周奶娘那欲言又止的神情。

  他只是靜靜地看著魏丹容,那蒼白的臉孔,緊閉的粉唇,臉上灼熱的嫣紅,一點一點,勾出他這些年的回憶。

  那一年,他只是想「報復」回去,教訓那個對他視而不見的小姑娘。

  然後,當她宛如一株帶刺的荊棘,用言語反擊了那個他為了想找尋她而藉口認識的魏小弟後,他的心裡,開始有了不一樣的感覺。越靠近她,越明白她那堅強的外表下有顆脆弱敏感的心,所以他對她的好,她堅持要替他做些荷包什麼的來償還,他也接受了。

  他知道,只有這樣,他才能繼續對他好,才能繼續這種「不合禮數」的來往。

  他輕撫著她的臉,看著她靜靜躺在床上,眉頭緊蹙,像是擰著無法解開的愁,更像是她總愛看著月色說著「我欲乘風歸去」時,那般的悵然。

  那時,他即使笑著,心裡卻總擰成一團。

  因為他總問:你乘風歸去了,那我呢?你把我放在心上的哪一個位置?

  或許該問:你可曾把我放在心上過?

  他細細的描繪著她的眉眼,一次又一次,眼神也益發的堅定,然後低低喃著,「這次,再也不會縱容你的任性了。你乘風歸去之處,只能是有我的地方,我不要獨守人間,我要的一直都是「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當魏丹容再次醒來,空蕩蕩的房間裡什麼人都沒有,只剩下她全身無力的躺在床上,一睜眼就是陌生的床帳。

  她閉了閉眼,有些搞不清楚自己那日暈過去後到底出了什麼事。

  只知道他像是作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讓她覺得頭有些疼。

  魏丹容想翻背下床,卻差點滑落床底時,被送東西進來的周奶娘看見了,連忙欣喜若狂的將她攙了起來。

  「哎唷!我的小姐,你可總算醒了,你不知道這些日子奶娘我可是急壞了!」

  周奶娘一想到這幾日的煎熬,眼眶就忍不住紅了。

  「奶娘……」她平靜的臉上閃過一抹歉意,聲音有些沙啞,「是我不好……」

  周奶娘拭了拭淚,又哭又笑的說著,「哪裡是小姐不好,還不都是……唉,都是我這個嘴,不說了,奶娘熬了點粥,先來吃點,等一下好吃藥。」

  藥?魏丹容疑惑的看著她「奶娘?我們……銀子」

  她們每月有多少銀兩她是清楚的,看個大夫抓藥,這對她們來說,足以在領到下個月用度前就先餓死個半死了。

  「是鳳少爺。」周奶娘低著頭,坦白說著。

  她是很感激鳳少爺對她們伸出援手,只不過鳳少爺這幾天佔了小姐多少便宜她也是看在眼裡,讓她對他總有種複雜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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