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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頁 柚心 「萌萌……萌萌……」季拓言的心裡充滿了各種情緒,悲喜交加、五味雜陳,他無法放縱宣洩,只能緊緊抱著她,不斷喊著她的名字來平撫自己的情緒。 第4章(1) 自那日後,季柏言的雙腿愈來愈使得上力,物理治療師估計,不用一個月,他就可以不用拄枴杖了。 對於這樣的進展,最開心的莫過於丁萌萌了,她每天飯後,都會拉著季柏言出門散步兼練習走路。 相較於興致勃勃的丁萌萌,習慣「宅」在家的男人對於每天要出門拋頭露面這件事是非常抗拒的。 在幾番拉鋸下,他們各自做出妥協,每天散步兼練習走路不變,不過時間得避開人潮較多的時候。 幸好季家大宅位於高級住宅區,每家每戶都隔著一小段距離,依山傍水,鬧中取靜,平時也不會有什麼閒雜人出入。 而季家大宅前面的一條河堤,便成了他們散步的最佳地點。 今晚是農曆十五,月亮又大又圓,柔和的月光照在圳川上,閃熠著溫柔的光點。 「今天的月亮好亮又好圓喔!」丁萌萌抬頭看著高掛在天際的明月,興奮地說。 季拓言聞言,順著她的目光看向那圓潤玉盤,點了點頭,認同地輕應。「是啊!」 不知道為什麼,只要和丁萌萌在一起,原本平常的事物透過她的眼來看都變得不平常了。 就如今天這抹圓月,經她這麼一說,彷彿成了百年難得一見的奇景。 就連原本散步兼練習走路的每日功課,也因為她而變得有趣,不再是枯燥乏味的事。 片刻,丁萌萌又看向被月光照得閃閃熠熠的河面,伸手指著道:「阿言你看!」 季拓言順著她細白的纖指看過去,一片漆黑的河面上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情景,不知她到底想叫他看什麼。 「月光照在河面上好美喔!」她將自己發現的美好事物分享給他。 「噢。」他瞭然地點了點頭。 難道他真的被過往黑暗的性格給蒙蔽了雙眼嗎? 曾經許多的美好,在他看來全是扭曲的灰黑色,可如今,換了一副完健的軀體,他心裡的傷彷彿也跟著慢慢癒合,沁入了該有的活力。 而這一切除了該歸功於代替他死去的偉大兄長,還有身邊的小女人。 沒有她,就算換了個完健的軀體,他的心還是黑白的吧? 他內心正充滿感慨,但丁萌萌卻在此時轉頭仰視他稜角分明的側臉,表情悶悶的。 自從出了意外後,他幾乎是不笑的,英俊的臉上總是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兩道俊挺的濃眉總是微微蹙著,難得會有舒展的時候。 相較之下,以前的他比較開朗健談,不像現在這麼惜字如金,開口說話很少會超過五個字以上。 她猜想,季柏言看似恢復了,但其實還陷在意外的衝擊當中。 畢竟那次意外死去的是他的至親、是他最憐憫的弟弟,因為理解到這點,她慢慢習慣自受傷後變得沉默少言的他,在兩人獨處的時候,肩負起開啟話題的重責大任。 但……這種事做久了,她有時也會感到深深的無力。 「唉……」她有點誇張地歎了口氣。 季拓言一聽向來開朗的她突然歎氣,便側眸問:「怎麼了?」 雖然他的回應都淡淡的,但卻是隨時關注著她的情緒,這個發現讓丁萌萌說出口的話雖是抱怨,卻帶著微微上揚的嬌俏語調。 「阿言,你真的好難聊喔!」 「……」聽到她的抱怨,他更加不知要怎麼回應。 他從小到大的社交圈都是狹隘的,獨自一人的時間佔了他大部分的人生,因此他根本不知該如何與人對話。 而丁萌萌的個性開朗活潑,對任何事物都充滿了好奇心,任何事都想與他分享,相對於他,她則顯得有些聒噪。 但他並不覺得吵,反而覺得與她在一起時,她吱吱喳喳有如小麻雀般,驅走了他的沉寂,為他的世界注入了活力和生氣。 只是她突然來這一句,讓他一時間想不出更好的話可以回答。 丁萌萌見他沉默不語,有些難過地問:「……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吵?」 「不會。」 「真的嗎?」她一雙圓眸直直地瞅著他,生怕真的會在他臉上看到一絲不耐煩或不悅的情緒。 他點了點頭,不忍小女人圓黑眸底蕩漾的迷人光澤因為難過而隕落,他絞盡腦汁,好不容易補充了一句。 「我喜歡有你陪在身邊的感覺。」 隨著他一字一句逸出口的話,丁萌萌瞬間心花怒放,嘴角的小梨渦隨著她的笑容蕩漾而出。 季拓言微笑凝視著她的美好模樣,精緻的五官像融在笑容裡,心頭悸動地湧出對她的滿滿喜愛。 她挽住他的手,還來不及多說什麼,就被前方草叢裡的唰唰聲響給吸引了。兩人疑惑地互看一眼,季拓言還來不及開口阻止,她已經鬆開他的手衝上前去查看。 她的腳步才剛站定,季拓言便聽到她喊。「阿言快來!」 由於她喊得急,季拓言便加快速度來到她身邊,也幸好這些日子的復健以及日復一日的練習,讓他的行走速度已和常人無異。 他向草叢看去,草叢裡躺了一隻奄奄一息的大狗。 那是一隻出了意外的拉不拉多犬,它身上很髒,後肢像是被什麼輾過,傷口沒有經過處理,血淋淋的,讓人瞧得觸目驚心。 丁萌萌摸了摸大狗的頭,難過地問:「它快死了嗎?是誰這麼可惡把它丟在這裡?」 當她走近時,狗狗聽聞動靜,用一雙骨碌碌的的大眼無辜地看著她,還發出虛弱的嗚嗚低鳴,她的心瞬間揪成了一團,憐憫之心也油然而生。 季拓言垂眸看著大狗的狀況,心臟像挨了一拳。 大狗讓他想起「從前」的季拓言。 季拓言因為天生殘缺,所以被遺棄了;而眼前的大狗,也因車禍失去雙腿而被遺棄。 同理心讓他脫下身上的外套,直接包住大狗的下半身,溫柔而輕緩地將它給抱了起來。大狗因為疼痛,發出虛弱的痛鳴,瞧來好不可憐。 丁萌萌看著他的動作,不敢置信地眨了眨眼問:「阿言……你要做什麼?」 她記得季柏言有輕微的潔癖,不喜歡任何「有毛」的動物,自然也不會允許貓、狗、兔……等動物出現在他的生活裡。 但她超級喜歡動物,一直夢想要養一隻大狗或灰毛貓,只是將來與季柏言結婚後,她勢必得捨棄這個夢想。 可此時……他卻無視大狗身上的傷而將它抱起,這讓她感到錯愕不已。 季拓言瞥向丁萌萌,問道:「我要去動物醫院,你要一起來嗎?!」 她點頭如搗蒜,隨即又提議。「還是我回去開車過來,路途不遠,只是不知道它撐不撐得住。」 住宅區外有一間動物醫院,離他們現在的位置大約五百公尺左右。 若是依正常人的腳程大約五到十分鐘就可以走到,不算遠,但季柏言才剛練習走路,她怕他太吃力,所以才想到要開車。 況且大狗的狀況緊急,當然是愈快愈好! 季拓言沒想那麼多,聽她這一說,便頷首道:「好。」 話落,他不忘提醒。「急歸急,也要注意安全。」 「放心!」丁萌萌朝他扯出一抹甜笑後,便小跑步離開了。 季拓言等丁萌萌離開後才憐憫地摸摸大狗的頭,低聲安撫。「大傢伙,撐下去!」 大狗抬起黑溜溜的慧黠圓眸看他,伸舌舔了舔他的手心後,對他發出一聲彷彿回應他的低鳴。 那瞬間,季拓言的心被聰慧的大狗隱隱撼動,心裡暗暗做了個決定。 晚上十點,月亮躲入厚重雲層之後,天空下起綿綿細雨,城市閃爍的霓虹在薄薄雨幕下,似暈染的水彩,透著一股朦朧的美感。 丁萌萌剛走出動物醫院,看著眼前霧濛濛的夜景,思緒恍惚地回想剛剛在診療室外所聽見的話。 獸醫師說大狗的後肢遭車輾過,除了確定得切除受傷嚴重的後肢外,它很幸運地沒有其他更嚴重的內外傷;而大狗的求生意志很強,相信手術後不用多久,便可以恢復健康。 只是大狗注定要成為殘障狗,如果經濟狀況允許,也可以為大狗訂製輪椅,免得將來前腳拖著後腳移動,屁股長期在地上摩擦,造成臀部皮膚的傷害。 聽完獸醫師的話,讓兩人鬆了口氣,而季柏言也立即向獸醫師表明願意收養大狗,但這決定卻讓丁萌萌無法不疑惑。 他一向討厭「有毛」的動物,這根本不像是他會做的事呀…… 她一方面為季柏言的改變感到開心,一方面又想不明白他的用意,所以思緒陷入了一片混亂。 「就叫十五如何?」 突然聽到季柏言的聲音,丁萌萌猛地回過神來,看見他正一臉莞爾地看著她,於是她傻愣愣地問:「啊?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