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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頁 艾佟 「這兒有些喜歡亂嚼舌根的人,我不希望你讓這些人壞了心緒。」 蔚如鑲的臉差一點抽筋。大哥這是在指他嗎?沒錯,他是喜歡道些蜚短流長,人生嘛,總要有點樂趣,可是他絕不會昧著良心說那些不道德的話。 「我倒是很高興可以跟三當家聊上一回,托三當家的福,今兒個上午過得很開心。」 「是嗎?你們聊了什麼?」蔚如皓狀似不經意的睨了蔚如鑲一眼。這個小子最好管好自個兒的嘴巴,要不,他會將他泡在酒裡面三天三夜。 「我們聊了許多大當家的事情,原來大當家會吟詩撫琴,還擅長丹青。」 「那是許久以前的事情,若你喜歡,回到皇城,我天天為你吟詩撫琴。」 這話聽了教人心花怒放,可是,她真的很難想像他那個樣子。「我怎敢教大當家為我吟詩撫琴?」 「夫人喜歡,我就喜歡;夫人不喜歡,我就不喜歡。」他握住她的手,兩人十指相扣。「爺爺聽說你在這兒,很想見你。」 「我這樣子見爺爺好嗎?」她再回首看了蔚如鑲一眼,想要得到他的答覆。 「很好,爺爺一定會喜歡你。」 「大哥,過兩天你們就要返回皇城了,今夜我在賞花亭設宴款待你們。」蔚如鑲豁出去的道。沒有本事說服人家改變心意,當然要遵守承諾。 點頭表示知道了,蔚如皓低頭靠在雲琉璃的耳邊說了什麼,她的臉兒瞬間一片嫣紅,他開心的大笑了起來。 蔚如鑲傻傻的目送他們離去。大哥在嫂子面前還真是特別反常……他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若他真的膽敢把嫂子送回仁心堂,大哥肯定剝了他的皮……不行不行,他最好想一個兩全其美,兩邊都不會得罪的好法子! ☆ ☆ ☆ ☆ ☆ ☆ ☆ ☆ ☆ ☆ ☆ ☆ ☆ ☆ 蔚如皓萬萬不會想到,蔚如鑲竟敢在酒裡下藥,賞花亭的夜宴不到一半,他就失去意識睡著了,而武彬和赫連為了保護主子,也只能放任蔚如鑲將雲琉璃從他面前帶走。 雖然蔚如鑲遵守承諾送她回仁心堂,可是她知道自個兒的時間有限,一旦蔚如鑲返回蔚園,就會想法子將蔚如皓喚醒,他絕不會為了她得罪兄長。 原本打定主意回到仁心堂就立刻收拾行囊,暫時投宿客棧躲個幾天,可是剛剛進門,蓮姨就急忙的拉著她走向房間。 「太好了,你總算回來了,再不回來,我怕留不住人了,你就見不著了!」 雲琉璃還不及反應過來,蓮姨就將她推進房間,接著房門一關,她就瞧見佇立窗邊的身影,身子頓時一僵,半晌,舉起手揉著眼睛,再看清楚,那個尋尋覓覓的人真的近在眼前,不是幻覺。 「琉璃!」雲璩風輕輕地喚道。 下一刻,她整個人撲進他的懷裡,像個孩子似的放聲哭了出來。「哥哥真的好狠心,怎麼可以教琉璃找得這麼辛苦?你知道琉璃有多害怕嗎?若是哥哥都不要琉璃了,琉璃在這世上就沒有親人了!」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教琉璃找得那麼辛苦,只是……」雲璩風的視線從右臂慢慢往下落在右腳,他不想見她傷心難過的樣子,寧可她以為他死了。 「你知道我會來這兒尋你,明明還活在世上,怎麼可以一直躲著不見我呢?」 推開她,他輕柔的用指腹為她擦拭眼淚。「對不起,我確實知道琉璃一直守這兒等候,有幾回,想給琉璃送一封書信,教琉璃別再為我擔憂了,可是我很清楚琉璃有多固執,沒見到我,是不會離開這兒。」 「既然知道琉璃一定要見你,為何教琉璃等那麼久?」 「若非這些日子陪著師祖四處漂泊,看盡各種苦難病痛,我連面對自個兒的勇氣都沒有,又怎麼知道如何面對琉璃?如今我可以站在你面前,那是經過無數的爭戰。」若是今晚見不到琉璃,他很可能又退縮了。 「哥哥一直跟師祖在一起……哥哥怎麼了?」她後知後覺的察覺到他話中的含意,心兒瞬間被一股不安緊緊揪住。 不發一語,雲璩風一拐一拐的走到椅子坐下,這會兒她應該明白了,他變成一個跛子,不過,這只是明白示人的殘缺,藏在衣服下,還有許多醜陋的傷疤。 雙手摀住嘴巴,雲琉璃差一點就失聲驚叫。 「琉璃,你懂了嗎?我再也不可能待在小姐身邊了。」 她當然懂,若她變成如此,也絕不會留在如皓身邊,因為不想讓自個兒以殘缺的面貌面對他,可是……她走到他的身邊坐下,握住他的手,但願自個兒可以給他勇氣。「哥哥放心得下小姐嗎?」 「我打聽過了,知道小姐在蔚家,蔚如皓才是小姐的歸宿。」當師祖將他從鬼門關救了回來,他就托了好友暗中打聽小姐的下落,得知蔚家的侍衛在小姐遇到危難的那一刻出現相救,小姐被帶回蔚家,他終於安心,再也沒有牽掛了,從今而後,天涯海角都可以成為他的棲身之所。 身子一軟,雲琉璃連忙伸手扶住桌子,阻止自己跌坐在地。如今連哥哥都要成全如皓,她還可以留在如皓的身邊嗎? 「蔚如皓派人尋找小姐,又把小姐帶回蔚家,這就足以證明他對小姐有情,我可以放心的將小姐留在他身邊。」 「……那你呢?你真的可以割捨得下嗎?你可知道,小姐因為受了驚,如今無法言語,難道你不想見她一面嗎?」 「小姐無法言語?」雲璩風的眼中閃過憂心。 「是,只怕這是心病,除了哥哥,沒有人可以治得了這病。」 「……師祖一定可以治得了小姐的病。」 「若是小姐的病一輩子也治不了,哥哥還是決心舍下小姐嗎?」 「……若是她的病冶不了,她更應該留在蔚家,跟著我,只會吃苦受罪,蔚如皓不同,他可以給小姐最周全的照顧。」雲璩風無助的摸著右腳,雖然已漸漸從自個兒的殘缺釋懷了,可是一個連保護自個兒都有困難的跛子,又如何保護心愛的女子? 「哥哥不問小姐的心意嗎?對小姐來說,也許不能留在哥哥身邊更苦。」 「我知道她不會捨棄我,她是那麼善良,可是我不能自私的將她留在身邊,我只會為她帶來苦難,若琉璃是我,琉璃不也這麼想嗎?」 是啊,她不願意留在如皓身邊,不就是不想自私的為難他嗎?可是,她實不忍心苦苦等候哥哥的小姐一直癡癡的關在自個兒的世界裡。 「琉璃請求哥哥再深思,你真的要撇下小姐不管嗎?至少見過小姐一面,若見了小姐,哥哥還是狠心舍下小姐浪跡天涯,琉璃無話可說。」 雲璩風看起來很痛苦,似乎不知道如何是好。 遲疑了一下,她語帶試探的問:「若是哥哥的決定關係琉璃的一生,哥哥會不會改變心意?」 雲璩風還來不及問清楚為何口出此言,就聽見蓮姨的聲音急呼呼從外面傳進來。 「蔚公子,琉璃已經安歇了……」 雲琉璃驚嚇得跳了起來。怎麼來得這麼快呢?她慌慌張張的教雲璩風留在房裡別出來,自個兒便匆匆的打開房門走出去,同時帶上房門。 緩了一口氣,她走上前迎接一臉慌亂的蔚如皓,不曾見過他這個樣子,教她心疼又自責。「大當家來得可真快!」 「不快點,教夫人跑了,我不是要把湘州府給掀了嗎?」這根本是在威脅她。 「蓮姨,對不起,給您添亂子。」看樣子,她只要一刻不離開這兒,這兒一刻不得安寧。 蓮姨搖了搖頭,教她別放在心上。「你請蔚公子到廳堂,我去沏壺茶。」 「夜深了,蓮姨去歇著,這兒我自個兒來就可以了。」 「你也早點歇息。」蓮姨悄悄的瞥了雲琉璃身後的房間一眼,便轉身回房。 雲琉璃步下門廊,借此轉移蔚如皓的注意力,免得教他發現躲在房裡的哥哥。 「怎麼哭了?」蔚如皓跟著步下門廊,將她轉身面對他。 「沒有,只是想起一些令人感傷的事情……你沒有為難三當家吧?」她可不想拖累蔚如鑲。 「若是找不著你,我會把他泡在酒缸三天三夜!」那個小子每回喝酒,總會起酒疹,因此向來滴酒不沾,不喝酒,他當然不覺得得稀奇,想不到竟敢在他的酒裡下藥,若非他趕回蔚園將他從睡夢中潑醒,他早就把他丟進荷花池了。 「你把我帶回皇城,我還是可以再逃,若非出於自願,你留不住我。」 不發一語,蔚如皓從衣袋裡面取出一個荷包,打開荷包取出他在街上買的那對耳墜,她看了一怔,他溫柔的將耳墜勾在她的耳垂上。 細細打量,那兩串晶瑩剔透的珠子正好配上她白淨無瑕的臉兒。「我就知道這對耳墜很適合夫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