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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頁 小夜 「那裡不是你現在應去的地方。」沈彥廷不加以解釋,一意孤行地欲把她往五樓帶。只因她腳上和身上的傷,實在嚴重到有點離譜,再不先做治療,恐怕以後治療就不再是輕而易舉的事了。至於七樓那令她掛慮的,在此刻更顯得微不是道。 「我要去七樓!」她氣不過地朝他大喊。他憑什麼幫她作決定? 就在兩人爭執不休時,顯示器上數字已在不知不覺中來到五樓,電梯門一開,沈彥廷抱著她就往外走,漠視她奮不顧身的掙扎。 第二章 來到五樓骨科門診,沈彥廷等不及替歐楚琳掛病號,就逕自抱著她往診療室去。把她置放在病床上後,他霸道地轉過身命令正在為病人治療的醫生:「少銘,替她的腳,治療一下。」沈彥廷霸道且專制地命令正在替人看病的耿少銘。一會兒,又像是想起她方才跌了個四腳朝天,又緊接著說:「順便替她照個全身的X光。」 沈彥廷與耿少銘算是舊識,幾乎忘了二人是如何認識的,不過耿少銘曾說過,凡是遇上沈彥廷的人,大都只能摸摸自個兒鼻子自認倒霉。 沒錯,凡是認識沈彥廷的人,無一不對他霸道且專制的脾氣感到受不了,但又沒人有天大的膽敢得罪他,一旦得罪了他,他總有各種方法讓你永遠記得他的好處。 「我有病患……」耿少銘攤攤手,無可奈何的答道。不過他對沈彥廷的瞭解,他很懷疑這個話語能讓他打起退堂鼓。 「叫他滾!」沈彥廷的壞脾氣是他們這群好友眾所皆知的,可是誰也沒膽要他懂得收斂點,除非那人覺得平凡的日子過得多而顯得無聊,那麼他會建議他去惹火沈彥廷,否則……還是識相點,閉上嘴吧。 不過哪有人當著別人的面叫人家滾的?就算他是掌控台灣政經大權的人,也不該這般囂張吧?這未免太不給人面子了。難道他不懂凡事都有個先來後到的道理嗎?耿少銘很想開口,好好地灌輸他一些做人的道理。但才剛拾起的目光在和他對上後,他趕緊識相地閉上嘴,把所有差點脫口而出的大道理,全吞回肚子裡去,只因他還不想太早投胎去也。 「這不太好吧?」儘管知道他字典裡沒有「威脅」這兩個字,但總得給眼前這名病人一點面子吧。 這一次,沈彥廷不再多費唇舌和他爭辯,把憤怒到極點的俊臉一轉,怒視著還待在診療室裡那名死到臨頭還不知覺的病人,被他這麼一瞪,那名病人儘管全身疼痛也不在乎了,立即顫抖起身,朝耿少銘輕輕一鞠躬,說道:「耿醫師,我的病還不算嚴重,你……還是先替這位小姐看病吧。」話一落,像是被什麼凶神惡煞追趕著似的,打開門拔腿就跑。 耿少銘無可奈何地歎口氣,攤攤手,「這下,人都被你趕跑,你要我怎麼做?」雖然這種事對沈彥廷的朋友而言,是極為稀鬆平常的事,但他仍忍不住開口抱怨。 「她的腳扭到了。」再面對歐楚琳時,原本氣沖沖的臉已不復在,有的全是心疼和不捨。 沈彥廷突如奇來的轉變,讓他感到訝異,驚詫他向來暴戾的脾氣竟也會有溫柔的一面。順著他的話,耿少銘蹲下身子,順手抬起她的腿,看了一會兒,皺起眉頭說:「是傷的不輕。」 「既然傷得不輕,就快替她治療,還杵在那兒幹嘛?」沈彥廷不悅地喊話,就是傷的不輕才帶她來,否則他幹嘛沒事去沾惹一身腥? 他向來不是好心腸之人,然而這一次,他破天荒強迫歐楚琳看病,其實他自己本身也感到萬分意外,不懂何時冷鷥的他也有了似水柔情的一面?尤其在面對女人這一方面,當對方想趁機纏住他時,他更是不留情面,當場給她們迎頭痛擊。然而這一次卻例外了,於是他在心裡深處,給了自己一個足以說服自己的借口,那就是她的傷全來自他太過兇惡才會導致如此,所以他才不只一次反覆告訴自己,是有義務照顧好她的。 「是是是,我的大少爺。」耿少銘敷衍他後,轉向歐楚琳。他輕聲細語地對她說:「我現在就幫你推拿,但這過程中會有點痛,恐怕你要有個心理準備。」 耿少銘的溫和與沈彥廷的霸道就如同處在天堂與地獄,像耿少銘這種斯文有禮的人,任誰都會不由自主喜歡上他的,就連一向對人十分排斥很的她,竟也對他升起好感。 「不要麻煩了,這點傷根本不算什麼。」歐楚琳拒絕耿少銘的好意,並且由他手中抽出自己受傷的腳,兩手試著撐著床鋪起身。 腳傷固然重要,但相對的,她也已經遲到了。都已經是箭在弦上的節骨眼了,她怎能還能讓這些小事拖延她寶貴的時間。因此,她忽略了霸道的沈彥廷因她這一句不顧自身健康的話,而微蹙起眉,兩隻黝黑的眸子,此刻顯得益加深沉。 沈彥廷見歐楚琳奮不顧身想起身下床走動,犀利的雙眼迸射出嚴厲的眸光,口氣也跟著重了起來。「你想找死嗎?」 瞧她腳踝腫 成這個樣子,他懷疑她若能站穩,就已經算是不錯了,而今她竟妄想連治療也不治療,就要下床到處走動。憑她這個樣子,走一步不摔個四腳朝天,他沈彥廷三個字,從此就倒過來寫。 「你說什麼?」一時間,她不懂他話中之意,當她抬起臉對上他陰霾深沉的雙眼時,她更不懂他為何要表現出一副凶極惡煞的模樣,她與他才不過一面之緣,不該足以讓他產生如此駭人的表情,可是無論她左看右瞧,他就是一副恨不得把她殺了的樣子。歐楚琳雙手因害怕而不由自主地絞緊,怎麼也沒膽直視他犀利的眼神。 「我說,你想把自己摔死嗎?」他再也忍不住朝她大吼。 「沒……沒那麼慘吧?」她低下頭,怯怯地道。 「你說呢?」沈彥廷不答反問,突然間太過寧靜祥和的表情讓她感到恐懼,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其實是你想太多了,我的腳傷根本沒你想像中的嚴重。」儘管腳踝時時刻刻傳來陣陣抽痛,但她仍昧著良心說著謊言,不敢正眼瞧他,實則一方面懾於他駭人的表情,一方面實在是她真的不能再浪費時間了。 「你還想自欺欺人到什麼時候?」少了剛才寧靜溫和的神色,當他心中的怒氣一傾而出後,竟是如此強烈,而他甚至不知自己究竟在氣些什麼? 照理說,沈彥廷最沒耐心去照顧人,尤其對方又是一個女人時,以他從前的不良記錄中,不難看出他待人處世的原則,一旦他感到麻煩,他只會一腳踹開,哪像今天不知是吃錯藥,還是那根筋接錯了,竟甘願惹禍上身。他都還沒慶祝自己終於有一點人性了,她竟然還當著他的面,嫌他多此一舉,真是有夠給他好心沒有好報。 而她也不知是哪來的勇氣,竟就這麼朝他吼了回去。「就算事實正如你所說的那樣,但那也是我的事,你無權干涉。」 他是無權干涉,但無權干涉,並不代表他就只能袖手旁觀。 「若我非要干涉呢?」突然間,他蕩出一抹沒有溫度的笑容,讓人直覺感到頭皮發麻。 他憑什麼干預她?她不懂他話中之意,然而心裡卻忍不住地築起一道防線,防止他進一步朝她侵略。 「你沒資格——」 「喔,不,你該知道!不論我有無資格,我都會不擇手段得到我想要的東西。」他以食指點住她急欲開口的紅唇,瞬間讓她摸不清他真正的意圖,不過由他深不可測的眼中,她背脊竟不由自主地發涼,直覺告訴她,他是個說到做到的人。「就連你,也不例外。」 就在四目交接,冷鷥對峙時,一直待在一旁看好戲的耿少銘再也不忍心觀賞下去,儘管他很想一幕接著一幕看到結局,但醫生的職業道德忍不住在心中悄然呼喚著他的良心,再這麼拖延下去,不僅歐楚琳的腳傷不會轉好,反而會使他們之間的關係變得益加緊繃,而他深覺自己有必要出面來緩和這場火爆的爭執。 「你們兩個,全給我住嘴!」耿少銘擺出百年難得一見的黑臉,大聲制止,「我不管你們二個之間有著什麼樣的深仇大恨,既然現在讓我知道她有傷在身,我更不會輕而易舉放過,所以不管你們有什麼不滿,等我把她的腳傷醫好,再繼續拌嘴,現在你把腳,給我抬起來。」 「我沒事,況且我根本沒時間了。」低頭一看腕中的表,歐楚琳不由自主地叫出聲來。天!原本才遲了半個鐘頭,而今轉眼已過了一個多鐘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