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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頁     寄秋    


  趙若瑾被她氣得想掐死她。「你瘋了不代表我會陪你瘋,要嘛去死,要嘛上轎,異想天開的事少想。」

  「你是我姊姊,你居然叫我去死——」什麼姊妹情,看她有事竟然不理不踩。穿上桃紅衣裙的趙若瑜一臉不快。

  看她還不知將要面對何種處境,趙若瑾忍氣不與她起爭執,好歹也當她十四年半的姊姊。「娘不能來送你,只有我背著祖父送你出門,這裡有些我的體己給你壓箱,就當全了今生的姊妹情。」

  今生,一世的姊妹,同為穿越人的緣分。

  數了數銀票張數,趙若瑜不滿的埋怨,「怎麼只有一萬兩?你不是一年賣了十萬兩白米,拿個十萬、二十萬才夠我花用。」

  酒樓已經被徐氏收回去,她手中沒有任何進項。

  她原本是要給雙生妹妹十萬兩銀票,看在那張相似的面孔上讓妹妹多點底氣,可是方才被她的話氣著,索性只抽出十張千兩面額的銀票當斷緣金。「我要繳稅金,還要買隔年播種的種子,工人、夥計的工錢要不要發?還有店租……」

  「夠了、夠了,攤上個小氣姊姊是我的不幸……」算她倒霉,沒個有錢的大姊。趙若瑜拍拍鼓起的腰帶,裡面藏了她爹給的三萬兩和娘塞的七萬兩銀票,夠她使了。

  「時辰到——」聲音尖銳的太監高聲一喊。

  不能走正門,一頂小轎從興武侯府後門出,直向皇宮而去。

  身影遠了,越來越小,直至看不見。

  須臾,在趙老侯爺書房裡——

  「走了?」

  「嗯,走了。」

  「這丫頭怎麼傻成這樣。」富貴榮華是這般搏的嗎?

  「她不傻,我才傻。」好心送人嫁妝卻差點被她叫去代嫁。

  趙老侯爺虎目一瞪,「你要是傻就找不到聰明人。」

  「祖父,不要難過。」看得出他心情很沉重。

  「我不難過,是氣她不爭氣,看似是聰明人卻盡做傻事,去,去把靜王找來,咱們合計合計,京城待不得了……」

  第十一章  趕緊嫁出去(1)

  「不去,我被禁足三個月。」

  跑腿的事幹麼叫她去,她像回事的小廝嗎?

  「嘖!拿喬了。」趙老侯爺被氣樂了。

  「是,我身份不同了,要端起架子做人。」她把下巴一揚,擺出盛氣凌人的樣子,靜王妃不受使喚。

  「呿!你架子再大也是我老趙家的孫女,我叫你去就去,你還敢不孝。」不是巴望著相見,他給她機會還擺譜。

  靜王是他欣賞的年輕人,和大丫頭很是相配,兩個聰明人在一起,他倒想看看誰壓倒誰。

  年紀大了都有一點頑童心性,越活越回去。

  「叫我身邊的止鶯去。」趙若瑾漫不經心的說著,好像點了一隻貓狗去送信。

  自從溫泉莊子那件事後,她對止鶯、止燕就有一點親近不起來的隔閡,覺得她們是養不熟的由眼狼。

  止燕還好,對她恭順有加,還有些畏意,但是止鶯就是完全公事公辦的態度,我奉命來保護你就有捨命的覺悟,但我是止字輩的暗衛,我有我的驕傲,休想我認你為主。

  所以主僕間的相處就看得出生疏,不冷不熱的處著,有事就吩咐,無事相對無語,不像溫香、軟玉敢打趣主子。

  趙老侯爺挑眉一笑,「靜王的人?」

  「他家的狗。」吃她的米,用她的水,睡她的床,受得心安理得,可前腳吃飽喝足,後腿一提到了別人跟前搖尾巴,還搖得歡快,一邊汪汪一邊吐肥厚的舌頭,諂媚得很。

  「好濃的酸味。」他攏起長鬚呵笑。

  是酸味,很不是滋味,是暗衛就不能明珠暗投嗎?好歹她是准靜王妃,手中有能號令黑煞軍的貔貅玉令,不是全主也是半主,給她她們的忠心很難嗎?她要的只是信任。

  趙若瑾對止鶯、止燕有很大的意見,尤其是止鶯,那是大大的不滿,可是她的確需要她們的保護,皇上的賜婚打亂了目前看似平靜的局勢,將興武侯府拉到太子的船上,底下的暗波要開始湧動了。

  當靜王到來時,他看到地是一老人和一名嬌中帶媚的妍麗女子下著棋,白子多,黑子少,老人逐步敗退,女子收割戰場,一人咒罵,一人嬌笑,畫面和諧的叫人想加入其中。

  一對容貌相似的父子站在兩人身側,安靜不語地觀看棋局,時而蹙眉,時而訝異,時而驚奇,表情豐富多變。

  「這丫頭太狡猾了,你敢要?」

  是詢問,也是試探。

  上官靜笑著取一黑子,下在死棋眼位,棋局竟出現令人意外的變動。「置之死地而後生,對她動心的那一刻,我就有必死的決心。」

  試問天底下有哪個女子不求夫妻相守,一生和樂,反而想著如何殺夫才不會弄髒雙手,她已將「死」送到他面前,堂堂男兒豈可不受,若能同生共死,他也認了。

  興武侯府的三個男人同時抬起頭,看向面色不改的俊美男子,唯獨該在意的女子手持白子在深思,下一步該如何破棋局。

  「死,很簡單,但要看哪一種死法,我家孫女還太年幼,不想看她死在我前頭。」老人家只想兒孫送終,不想見雨打嫩蕊,一夜摧殘。

  「我生,她生。」他會護她周全。

  「太籠統。」有點敷衍意味。

  見她下了一子,破了他的棋局,上官靜再下一子。「我會死在她前頭……」

  一枚白子打向他臉面,他閃都不閃地任其擊中而彈開。

  「誰都不許死,晦氣!你們那麼想死為什麼不去挖個坑,我剛好賺了點小錢,奉送兩口金絲楠木福棺,望請

  笑納。」不思活,先思死,他們就沒想過把日子過得好嗎?

  見她出言教訓了,趙家三個男人嘴角一揚,寵溺地看著日漸嬌美的小丫頭,在他們的嬌寵中長大了。

  「先給他,我老頭子還不急著用。」他還要活到百歲做太公,抱孫子的孫子,當個老壽翁。

  「敬老尊賢,老人家不用客氣,總有用到的一天,本王為你披麻帶孝,送你入土為安。」盡孫婿最後的孝道。

  老侯爺該含笑而終了,畢竟能讓一朝親王帶孝送行,他是第一人。

  年紀越大越小孩子心性的老人家一瞪眼,越老越忌諱生死大事。「年輕人定性差,少了教養,先帝走得早,看你這性子多忸怩,準是讓西南毒蟲咬傷了腦子。大丫頭呀!你還是別太早嫁,要是日日面對死人牌位,日子多難熬。」

  「老侯爺不厚道,若是對先帝有所埋怨,不妨先行一步告陰狀,先帝在下頭等著你去盡忠。」這一子走偏了,但起手無回,他也只能認了。棋局如人生,要細心佈局,否則遭人一擊即潰也怨不得人。

  小瑾兒下得真好,明則讓道,暗藏殺機,殺伐之氣隱於刁鑽棋路之下。

  「哼!你就不懂得讓讓老人家,口舌爭鋒不長進。」好歹他老了他幾十歲,也不知嘴上收斂。

  「誰攔著不讓本王娶老婆誰就是本王的仇人,老侯爺,你不是對手。」上官靜指指黑白子的數目,一語雙關。

  一是輸給孫女,一是敗在准孫婿迎親的決心。

  「你……」

  趙老侯爺還想刁難兩句,卻見棋盤上他的一片江山忽然被殺得潰不成軍,很可笑的就留一枚黑子在正中央,孤軍奮戰。

  「祖父,你有完沒完,人給你找來了,你想放毒蛇咬死他嗎?別忘了他來自西南瘴癘之地,說不定他身上帶著一堆毒蟲。」

  毒不死他反過來咬死一個老頭,正好用上金絲楠木福棺。

  「你就護著他,不孝。」哼!哼!女大不中留。

  趙若瑾不滿的抬眸,「他是我未來的白米飯,要養我一輩子,我不護他護誰,難道祖父想當『陪嫁』?」

  「陪嫁」虎著臉氣呼呼的瞪著沒順著他話的孫女,遷怒嘴角一揚的年輕王爺,一隻半滿的窯燒瓷杯朝人砸去。

  銳目一閃,上官靜手腕一翻,如曇花瞬間綻放,優雅而美麗,修長的五指往前一送,茶水一滴不漏的瓷杯又回到趙老侯爺面前。

  「你就那麼急著嫁?」捨不得呀!才養了幾年就要嫁人,以後誰來哄他開心,陪臭棋蔞子下棋?

  無法否認地,三個親孫女當中,他對生性不張狂的大孫女有所偏愛,打小她就是個懂得藏鋒的人,卻只在他面前不做任何隱藏,心慧目明地變著花樣讓他寬心,不走偏鋒。

  他想把她當孫子培養,但她直言拒絕,說他有四個孫子,別浪費心思在替別人養媳婦。

  這一聽,他眼眶就紅了,不免埋怨兒子生的為何不是龍鳳胎,這孩子有勇善謀,性子冷靜而平穩,有巧智,能蓮舌,慧眼識先機,三十萬趙家軍交在她手上多放心,他大可高枕無憂,真享起老太爺的福。

  「你找他來不就為了盤算我的嫁妝,祖父,你別太狠了,我人小肩細扛不動,你別給我送重禮,否則我跟你

  翻臉。」別人她還不瞭解,自家祖父她絕對摸得清,他活脫脫是修練成精的老狐狸,專坑自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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