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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頁     寄秋    


  這位族兄呀!讓族妹她「感動」得都哭了,她花了七千兩買下的山頭竟有三十萬兩的價值,還有人開價一百萬兩要買下她的莊園,叫她不知該哭還是該仰天大笑。

  最後當然是不賣,有靜王的手筆在裡面她敢賣嗎?要是他哪天真來了呢?所以她繼續被元陽長公主怨恨吧!

  「也才……五座。」她買的主要是土地,耕種用,莊子是附加的,下鄉時總要有個落腳的地方歇歇腿兒。

  趙若瑾說得心有點虛,她本意是給自己攢點私房,不必兩手空的向娘伸手要銀子,誰知一不小心就玩大了,如今她手頭上的產業不比她娘的嫁妝少,甚至說凌駕整個興武侯府都有可能。

  不過她私底下的「小」買賣只有她娘知曉一二,其他人所知不多,只隱約得知她在府外開了幾間鋪子,生意還不錯,不太用錢的她小有積蓄,手上有銀子,是個小富婆。

  自以為開了間酒樓成了大東家的趙若瑜也是這般認為,她的綢緞莊開不到三年就倒了,鋪子被母親收回,而看似富麗堂皇的大酒樓外強中乾,大家都當賺錢,其實是苦苦支撐。

  要倒不倒的,沒什麼賺頭也不賠本,如同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在悶了幾年後,心思不正的趙若瑜又想另尋出路,這兩、三年非常積極的結交貴女,想打開一條登天之梯。

  「五座莊子……」徐氏聞言頓時感到一陣目眩,每回大女兒買下莊子時都會知會她一聲,沒留意間,實在難以想像大女兒在短短數年內,已累積了如此驚人的財富。

  仔細一回想,是啊,女兒的每一座莊子都是有田地的,而最小的莊子是她最前頭給她的那座,粗略的估算,女兒手中所持的土地早已超過她這為娘的,更別提一間開過一間的鋪子,年紀不大的她已為自己賺夠了可觀的嫁妝,來日不用她煩惱她嫁得風不風光。

  但是問題來了,相較大女兒的「自備」,她又該為小女兒準備多少陪嫁,到時候差別懸殊的嫁妝一抬出來,人家會如何非議,是指為娘的偏心呢,還是小女兒不得親緣?

  「娘,我下個月想開間玉石鋪子……」

  趙若瑾話才說到一半,徐氏就一臉驚恐的瞪著她。

  「你還賺不夠嗎?我們是勳貴,不是商賈,你越走越偏了,真想行商不成。」可以經營商舖,但不能淪為末流。

  在世人眼中,士農工商,商家敬陪末座,寧可家中務農也不讓府中子弟行商,那是下九流的行業。

  從米鋪、香藥鋪起家的趙若瑾鮮少露面,除了一開始陪她苦過來,一路扶持的幾位大掌櫃外,其他分鋪的小掌櫃皆不知「謹記米行」、「謹記香藥行」的東家是誰,只曉得姓趙,出身名門,家中有人在朝為官,官位還不低,僅此而已,沒人想得到竟會是個姑娘當家。

  「娘,你該擔心的不是我,而是二妹妹吧!她太熱衷皇子妃的位置了,我怕她遲早會惹出事來。」那個才是大禍害,心比天高,穿越來的優勢也用得差不多了,本事用盡,才女之名成了笑話。

  做買賣,趙若瑜不行,已經得到證實,詩詞歌賦,偷了這麼多年也搾乾了,再也背不出千古名句,軍事能力無,能歌善舞嗎?抱歉,她也不會,女紅、刺繡她更壓根沒學會,識茶、飲茶總會吧?好歹待過日商公司,日本的茶道文化也該學些皮毛。

  再次抱歉,趙若瑜沒學過,她只是新進員工。

  而她趙若瑾用心習字,學畫畫,瞭解大楚國情時,趙若瑜正神氣活現的賣弄才智,用二十來歲的情商和三歲孩童比,沒勝出兩籌才叫稀奇好嗎?若是跟同年齡的相比,那就是慘不忍睹了。

  趙若瑾是真材實料,費過一番心血去學習,趙若瑜卻混水摸魚,成天想著天上掉下餡餅。有些事能瞞得過一時,卻不能永遠不長大,一旦到了那個坎,多活一世也沒用。

  這也是趙若瑾不想張揚的緣故,人的一生很長,不能依靠少得可憐的優勢,既然來了就要融入,別有高人一等的心態。

  第六章  無腦女來借錢(2)

  「小姐,你真不管二小姐嗎?」

  止鶯問出丫頭們心裡想問的話。

  「怎麼管?讓她不要再作夢追求那些不切實際的事。」人若入了魔,很難導回正道,不見棺材可是不掉淚的。

  她不是沒試著拉雙生妹妹一把,光看在那一張相似面容的分上,她也希望妹妹好,酒樓暗自相幫了,也多次婉轉的勸說,盼能小羊拉回欄,平順長大。

  可是她得到的是一句——少管我,你見我好就嫉妒,想來和我搶是不是?你作夢,我這輩子最討厭的人就是你!

  最討厭?

  真是有夠膚淺的,心理真幼稚,這輩子還長得很,誰知道會遇到誰,連自個兒的同卵雙胞胎姊姊都喜歡不了,她還能喜歡誰?

  經過十來年的溝通,看破趙若瑜本性的趙若瑾對她已不抱任何期望,她們現在是井水跟河水,誰也不越界,管好自家的一畝三分地,至於後續如何就各自發展了。

  「大皇子五年前成親,三皇子也就是當今太子,也有太子妃了,五皇子剛被指婚,六皇子、七皇子倒是年齡相當……」八、九兩皇子分別是十三和十歲,還不到成親年歲。

  幾年的爭儲結果出爐,不意外是皇后之子拔得頭籌,在歷經五年的紛亂後才大事底定。

  上官靜便是爭儲背後的主使者,他讓軍師周定庸派人潛入生有皇子的后妃們娘家,以太子之位空懸為誘餌,誘得他們按捺不住,一一呈表請立太子,懇請陛下立下儲君人選。

  立長,立嫡,立賢,立寵……來自各方的聲音紛紛湧至,逼著才當上皇上沒幾年的新君給兒子挪位置。

  皇上惱了,正值壯年的他未到四十,以他的身體狀況再活二十年不成問題,而且還會再生兒子,誰敢肯定他已有的皇子中,有人能勝任聖明仁君,也許還有更好的,他想再看看不行嗎?

  他可是皇上,在大楚的土地上還有誰比皇上更大,你們只是臣子,憑什麼逼迫他?

  上官禹不批示,這些權貴、世家、大臣合起來鬧,誰不想下一個繼位的是自家的外孫,他們要當名正言順的外戚。

  在前朝鬧,到了後宮還鬧,幾個皇子沒腦的捉對廝殺,越鬧越激烈,幾乎要弄出人命,一個頭兩個大的皇帝,被這些人煩得不知摔了幾本奏章,靜王是誰他都不記得了。

  如此鬧了五個月,比皇子安分的靜王請求回封地,皇上准了,比起皇弟的識趣,他的兒子更可恨,一群教不乖的家賊。

  「別再我耳邊念了,這些數字皇子與我無關,你們也不要做任何妄想。」要攀高枝可以,別踩著她的背上位。

  「小姐,奴婢們說的是二小姐,她和幾位皇子都交好,老在有他們在的地方出沒,她與你是孿生姊妹,奴婢怕會影響到你的名聲。」妹妹受了鄙視,姊姊還會好嗎?

  心裡煩悶的趙若瑾冷橫了一眼,「那是我錯怪你嘍!硬把好心當壞心,我該不該向你謝罪賠禮?」

  「奴婢不敢。」口說不敢的止鶯面無惶恐,她認定的主子是靜王,前來當侯府千金的貼身丫頭則是任務。

  和性情溫婉的止燕不同,心高氣傲的止鶯相當自負,也有不錯的姿色,她對趙若瑾的順從是表面的,並未真心接受,她認為自己若做得好,總有一天還是會回到真正的主子身邊。

  她的態度趙若瑾自是也感受到,對止鶯這丫頭是用她但不信任她。

  「是不敢,你動動手指頭就能劃開我的咽喉。」趙若瑾冷聲嘲弄,她只要聽見和皇子有關的話題,心口就一把火。

  該死的趙若瑜,她還能再無腦一些嗎?以她萎縮成金棗大的腦子還想和打小在宮裡長大的皇子鬥智?真是活膩了。

  能在你爭我奪的皇宮裡存活下來的都是人精,不能當普通世家子弟看待,她多了現代化的知識又如何,不能妥善運用還不是廢鐵一堆,趙若瑜重生之後最失敗的一點是不懂人心。

  「小姐,奴婢和止鶯姊姊絕無二心,我們就是死也不會讓你傷到一根寒毛。」止燕宣誓忠心。

  「這話中聽,十七哥哥也不會給我兩根朽木當柴燒,不過醜話說在先,我們興武侯府誰也不偏,采中立態度,若有誰想介入皇黨之爭,自個兒送死去,別來拖累我。」打不過她們還毒不死她們嗎?

  趙若瑾長期接觸香藥,什麼香料有毒,什麼藥材一服必亡皆瞭若指掌,而她可不是什麼君子,若有人危害到她或她的家人,她會毫不猶豫地除之而後快,絕不手軟。

  她的心智不是孩子,看得懂什麼才是最重要的,皇上年過四十,而他的皇子大都長成,太子之位是第一步,接下來要爭的是那個位置,想必手段會更激烈,不惜犧牲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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