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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頁 林曉筠 「你的偶像是那個大前春子?」 「就是她!」穆白瑰很高興她和他終於有共同的話題了,「她是我的學習對像和目標。」 「但你怎麼看都比較像那個老是出錯的森美雪。」尚舒官說的是另外一個菜鳥外派員,老是出錯,要大前春子替她擦屁股,還要教她怎麼在一個大企業中生存下去。 「所以我要學習啊!」她不依的推了他一下,「每個人都有青澀的時候嘛。」 「卓涵倒有點像大前春子。」 「對!卓涵姊真的很像。」 「既然你想當大前春子,為什麼要接下我舅舅提供的管家工作?」他寧可在辦公室裡隨時看到她,因為他這個工作狂在家的時間有限。 「你還沒有看到最後,所以不瞭解。你知不知道為什麼每一個派遣工作,大前春子只做三個月?」 「為什麼?」 「因為她怕在一個地方待太久了會有感情,到時要離開……她會很難過。」穆白瑰解釋。 「以她的能力,她可以一直做下去啊!」 「因為她曾被銀行無預警的裁員,所以不再柏信有終身僱用這回事。她去學了很多技能,用來應付任何派遣工作,拿高薪、賣力工作三個月之後就走人。」 「所以你也不相信有終身僱用這回事?」身為僱主,尚舒官覺得這倒是一個值得討論的問題。 「以現在的景氣……」她並不是那麼懂經濟的問題,但是沒有什麼工作是可以做一輩子的,這點認知她至少有,「我想不可能。」 「所以你也想一個公司流浪過一個公司?」 「很新鮮啊!而且做不爽就走人。」 「那你永遠只能領很低的薪水。」 「夠用就好。」 「或者……」尚舒官故意不看她,試探的說:「你可以找一個好老公,換一張免費的長期飯票。」 「別笑死人了,如果現在已經沒有終身僱用的觀念,又怎麼會有女人相信長期飯票這種事,現在連公主都要學會自食其力,不能只靠王子養了。」她可是很自立自強的新時代女性耶。 尚舒官轉頭看著穆白瑰。這個女生真是太有意思了,難怪會叫他牽腸掛肚的。 「你不靠老公養?」 「我只靠自己!」她很有骨氣的說。 「即使老公很有錢?」 「再有錢也要靠自己,要是哪天無預警的被甩,總還能堅強的活下去。」穆白瑰說得好像都想好了。 「一個男人如果很愛一個女人,那他就不會那麼對她。」像他就絕不會對她這麼做。 「那是在愛得熱烈的時候。」 「你不相信愛情?」 「還沒碰到,所以……暫時先不相信。」 還有機會……尚舒官在心裡對自己說。他一定要讓她見識一下,什麼是愛情。 第七章 工作狂尚舒官變得盡可能早點離開公司回家,假日更是不出門,如果非得要出門,他也是盡量帶穆白瑰一起去。他信了弟弟尚舒關的話,只要多相處,穆白瑰一定會喜歡上他。 穆白瑰表面上是管家,可其實她在外人看來比較像是女主人,因為鐘點傭人照樣會來打掃,而他只要能準時下班,還得帶吃的回來給她,她這管家的主要工作只有——看卡通、看DVD、把他的屋子看好而已。 他想,真喜歡上一個人大概就是如此,學會去包容、溺愛、接受那個或許並不完美的人。 排除了萬難,尚舒官今晚七點就回到家。 他已在一家五星級飯店訂好了位子,先點了整套的套餐,只等他帶穆白瑰一起去享受。 這是驚喜,也是他想讓彼此感情加溫的小伎倆,今晚他要寵壞穆白瑰,要她正式由管家變成他的女王。 「穆白瑰……」他一進門就叫著她的名字,一路走進客廳卻沒看見人影。 既然她不在客廳裡,那可能是在這屋子裡的某個角落。 「我回來了!」他提高了音量。 沒有人衝出來,屋內仍是一片死寂。 「白目鬼,我不玩捉迷藏。」他的聲音裡多了點急躁,「我在餐廳訂了位子,快出來。」 沒有人回答他。 「限你三秒鐘之內給我出來。」他下了最後通牒。 而在三秒鐘之後,尚舒官才確定她不在家。 他先是有點不悅的往沙發上一坐,但隨即告訴自己,或許她只是去便利商店買個東西,或是去超市添購日用品,也可能是到附近晃一晃,她曾說過她有散步的習慣…… 反正他就是認為,穆自瑰很快就會回家。 但是他錯了。 半個小時後,他接到飯店餐廳確認訂位的電話,他只好取消訂位,因為鐵定趕不上。 又過了一個小時……還是沒有穆白瑰的人影。 終於沉不住氣的尚舒官,直接衝到了她所住的客房,想知道她到底是不在家,還是「離開」了。他一打開房門,就看到梳妝檯上她正在充電的手機。 那麼……她只是出去了,而且沒帶手機。 說不出自己心中的酸意和怒氣,他悶悶的走出客房,一心只想知道這個白目鬼是去了哪裡,為什麼不先打通電話告知他。 回到客廳沙發上坐好,他決定就這麼坐著等她回家,他要知道她去了哪裡、和誰在一起! ☆ ☆ ☆ ☆ ☆ ☆ ☆ ☆ ☆ ☆ ☆ ☆ ☆ ☆ 穆白瑰急急忙忙的趕在午夜十二點之前返家,並不是當自己是灰姑娘,生怕馬車變回南瓜,而是想比尚舒官早回家,只要比他早一分鐘,他甚至不會知道她才剛回來。 她目前的身份是他的管家,說什麼都要認份一些,不要弄到自己下不了台。 可是穆白瑰的如意算盤打壞了,當她衝進客廳時,正好看見他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他居然在看……卡通頻道?!她不知道看電視的習慣也會傳染,尚舒官一向只看新聞頻道的。 發現他在家,她除了覺得意外還有皮要繃緊一點的心理準備。 「你在啊?」她偷偷吐舌。 尚舒官把電視給關了,接著把遙控器狠狠的往沙發上—摔。 她就知道情況不是很妙,但是……她有出去的自由吧?!她是他的管家,又不是老婆或女友,他有發脾氣的資格嗎? 「我去唱歌……」但她還是不問自答,趕快自己說明,「在KTV,和卓涵姊、晴羽姊,還有公司的一些人。」 尚舒官瞄了她一眼,眼神充滿殺氣。 「晴羽姊過生日。」她又說:「我的手機沒電了,所以……」 「在場的人手機全都沒有電嗎?」他終於開了口,但是口氣比雪還要冷。 「有電吧!」 「那你不會借一下嗎?」 「做什麼?」 「打給我。」 「打給你?為什麼?」她一頭霧水。 「為什麼?」尚舒官氣得跳了起來,「你居然問我為什麼?你沒有想過我可能會早回家、會擔心、會著魔似的到處尋找你的下落嗎?」 「你幹麼要著魔似的尋找我的下落?」穆白瑰不解,「我又不是出遠門,只是去唱個歌。」 「我知道你只是和人家出去唱歌嗎?」他質問她。 「不知道吧!」 「那你說我會不會擔心?」 「你只是湊巧比我早回來。」 「所以你是常在外面狂歡、流連,今晚只是不巧被我抓到?」尚舒官更加火冒三丈。難道當他認為她在家的時候,她居然都不在,而他一直被她給耍了? 「狂歡?流連?」她錯愕的張口。 他咬牙切齒問:「我在公司加班時,你不全是靠卡通或DVD打發時間吧?」 「你在暗示什麼?」她再遲鈍也知道尚舒官是在羞辱她。 「我本來以為你只是單純、白目!」 「現在呢?」 「狡猾、不安於室。」 穆白瑰氣得也把她的皮包往沙發上一摔。「我不過是剛好出去唱一次歌,而且還是和自己以前的同事,你居然敢說我狡猾又不安於室,那送我回家的男同事呢?你是不是要說我和他有一腿?」 「有嗎?」尚舒官被怒火燒得失去理智,居然這麼問了。 「你……」她傻了。 這真是在對她做「人格謀殺」,她一向潔身自愛,可是他卻當她好像是什麼蕩婦、淫娃,有沒有搞錯啊?!他憑什麼這麼安她罪名,他有資格嗎? 說到資格……穆白瑰忽然如冰水灌頂般,霎時醒了過來。 她正色質問道:「你是我的什麼人,有什麼資格這樣對我?今天就算我真的像你說的那樣,你也管不著我,不是嗎?還是你根本就是討厭我,想找我碴!」 尚舒官的心隨著她拋出的一句句質問而變冷,以為自己的一片情意被她無情的踐踏,但一聽見最後那一句,他瞬間明白了——這女人根本就處在狀況外,壓根沒接收到他發出的「愛的電波」! 「你這個遲鈍的白目鬼,有沒有想過我為什麼只對你好,為什麼陪你看電視,為什麼因為你不在家而在這裡枯等了五個小時?這算是哪門子的討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