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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頁 明星 而講得口乾舌燥的梁笑沫,等客人一走,便很不客氣的從季哲男辦公室中的冰箱裡,翻出兩瓶飲料,看到他不悅的瞪著自己,她露出一抹微笑,順手丟了一瓶給他。 「別用那種凶巴巴的眼神看著我嘛,好歹在五分鐘之前,我也幫你談成了一筆大生意,於公於私,你不是都應該說聲謝謝什麼的聊表感激嗎?」 本能的接住她丟來的飲料,季哲男只是將其放置一旁,目光依舊打量著一臉微笑的她,似乎想從這個女人身上找到讓他失神的答案。 難怪她進公司不到一個月,大名就已經傳遍浢公司了,她是一個天生的發光體,凡是和她接觸過的人,想忽略她的存在都不行。 突地,一記重擊拍在他的肩膀上。 「在跟你講話欸,就算你討厭我,好歹也回應我一聲……」 過度沉浸在自己思緒中的季哲男,對這突如其來的一擊,說是疼,倒不如說是嚇 到。 此短暫的皺眉,讓梁笑沫立刻叫著跳開。「喂喂,你不要緊吧?我也沒多用力啊,你是不是很疼?如果很疼的話,你打回來好了,不過……」她故意伸長了脖子,死皮賴臉的衝著他笑。「想也知道你其實捨不得對我這個柔弱女人下手,你這麼有紳士風度,怎麼可能會動手打女人呢……」 這番話差點把季哲男氣死,他在她身上完全看不出什麼柔弱的特質! 「不過你這個人也真是的,好歹我也算幫了你一個大忙,聽說威爾集團的老闆是個吹毛求疵的傢伙,能搞定他們要花費一番工夫才行,本來本小姐是不打算出面的,可不管怎麼說,你也是我名義上的老公……」 見他眼神一厲,她連忙又道:「當然,我也只是在這裡稍微和總裁你攀了一下交情,對外,我可是從來沒有公佈過我們的夫妻關係。」 話匣子一打開,梁笑沫就再也收不住口,先是把自己的能力吹虛一番,順便又努力在他面前邀功。 大概意思就是今天如果沒有她挺身幫忙,搞不好以季哲男的能力,要花費一點工夫才能成功談妥與威爾集團的合作案。 所以,無論怎麼樣,他都應該破點財,至少該請她這個大功臣出去吃頓好料的。 可惜她叫嚷吹虛了半晌,人家季哲男就是從頭到尾保持一號表情。 最後,梁沫終於放棄與這種人打交道,揮了揮手,無可奈何道:「算了,不請就不請,反正我也沒指望過,如果沒什麼事,我先出去了……」 當她把話說完,轉身就要離開時,突然被一股力量扯住手腕。 「你想吃什麼?」 她轉頭看著他,怔愣了好一會兒,雙眼才慢慢綻出一抹晶亮,咧著嘴笑道:「你答應請我了?」 她笑開的那一瞬間,季哲男的心底不由自主升起一股淡淡的滿足感。 不知為什麼,他發現他居然很期待看到她如此燦爛的笑容。 中午時分,兩人來到離公司不遠的一家海鮮餐廳。 梁笑沫從小就喜歡吃海鮮,這次有人請客,她當然不會客氣。 說起來,這不審兩人自結婚以來第一次約會,唔……雖然這頓飯是不要臉討來的,但她還是很樂觀的認為是場午餐約會。 當侍者將一道道精緻可口的海鮮送上桌後,從小接受各種禮儀調教,養成了他無論在任何場合,都會極力保持自己的紳士風度。 所以當他看到她那種粗俗的用餐模樣時,不禁懷疑,她在來這裡之前,是不是被虐待過。 據他所知,梁家雖不如季家有財有勢,可也是官宦世家,有著不可取代的貴族血統,發展到梁笑沫父親那一代,已經是人人景仰的書香門第了。 身為梁家的大小姐,怎麼連最基本的用餐禮儀都不懂? 見她伸手抓起一隻大螃蟹賣力的剝殼,吸吮蟹腳時還會發出難聽的吱吱聲。 他開始後悔為什麼會因為她燦爛的笑容,而無法把持自己的理智了。 第3章(2) 「我一直以為,你只是一個游手好閒、嬌生慣養的大小姐,沒想到你對經濟情勢有著令人十分欽佩的觀察能力。」 季哲男做人一向就事論事,即使他之前有多麼討厭梁笑沫這個入侵者,但對於她的天賦和才能,卻不得不由衷讚賞。 「游手好閒?嬌生慣養?」吃得正起勁的梁笑沫像是聽到了天方夜譚,「看來你真的很不瞭解我,你不要忘了,我爸媽每年花在考古的時間,絕對比照顧我這個獨生女還要多,別說是嬌生慣養了,就連平常想見上一面,也是難上加難。」 「我以為他們會在經濟上給予你足夠的補償。」 所以按照他的推測來說,梁笑沫就應該是一個時常向父母伸手要錢的嬌嬌女。 自從兩人結婚之後,他還會在每個月的月底,將一筆為數不小的零用錢存進她的賬戶裡。 「自從十六歲開始,我就不再向家裡要錢了。」梁笑沫也有些震驚他對自己的看法,「我爸媽沒和你說過嗎?他們從我讀高中時,就不再提供我零用錢,讀大學的學費,也是我自己打工賺來的。」 季哲男聞言,意外了好一會兒。十六歲就沒有零用錢? 「直到讀大學的時候,和幾個朋友玩股票,我的私人帳戶才逐漸豐厚起來。」 她本來就喜歡聊天,再加上他現在居然主動開口詢問她的事,天生熱情的她,當然更不遺餘力的講述自己讀大學時的創業歷程。 就在季哲男聽得津津有味,並開始在心裡對她進行重新評估時,突然聽到一聲慘叫。 「哎呀!好痛——」 原來她講得正起勁時,沒有留意手邊的動作,不小心被堅硬的觸殼割傷了手指,她突然像個受了委屈的小孩,捂著受傷的手指哇哇叫。 「我就籌資這輩子根本沒有吃螃蟹的命,每次吃這該死的東西時,不是弄破我手指,就是劃傷我指甲,嗚 嗚 嗚,好痛喔!」 季哲男突然很想笑,可一向冷漠慣了的他,這時才發現自己的笑容是多麼的奢侈。 更讓他意外的是,這個女人居然可以勾起他想笑的念頭。 突然起身坐到她身邊,拿出隨身攜帶的白色絲帕,輕輕握起她受傷的右手,指甲斷了,指縫中還充出一道淡淡的紅色血跡。 「十指連心,難怪你會喊痛。」邊說,邊用絲帕輕輕包住她受傷的手指。 梁笑沫很震驚,兩人坐得這麼近,他身上還散發著淡淡的,有些熟悉的,只屬於他一個人的氣息。 他平時雖然不知,更變民很冷,可此時幫她包紮的動作卻異常溫柔。 這一刻,她突然發現自己的心跳好像停止了,甚至連呼吸也是。 替她包好傷口,他取過剛剛刺傷她的那只螃蟹,當著她的面,優雅而緩慢的剝著。「其實剝蟹殼也要講究技巧的,只要找到竅門,就容易多了。」 梁笑沫根本沒聽進去他說了些什麼,因為她已經完完全全傻了,她從來沒有幻想過,老是崩著臉的季哲男會親自幫她剝蟹殼。 直到他的手機突然響起,他才慢條斯裡的放下螃蟹,擦了擦手,接起電話,待掛上電話後,他將目光移向梁笑沫,面無表情道。「我爸媽從國外回來了。」 為了讓身體不太好的妻子能夠調養休息,季父聽從醫生的建議,帶她去澳洲一處風景極佳、空氣新鮮的地方靜養,這次會突然回台灣,是因為季母的身體狀況好多了,想去上海探望一下老朋友,才想說順便回家看看孩子。 依照慣例,季哲男夫婦一同回到季家主宅同聚。 老二季子維也在同一天接到父母打來的電話,被迫在百忙之中抽空回家,替老爸老媽接風洗塵。 季家人口本來一分興旺,可季哲男和報子維兄弟兩人,卻在成年以後紛紛搬出主層,另尋住處。 最讓季家夫婦無法接受的是,二兒子不但不能如他們所願進入家庭企業幫大可的忙,還進了他們最無法忍受的娛樂界。 本以為他玩個幾年就會收心,可沒想到這叛逆的傢伙,居然還對外宣稱他是同性變,甚至直接把他的親密愛人帶回家。 季老爸怎麼也沒料到竟生了個兒子來讓自己操煩,可事情既然都已經發生了,打罵搞不好會導致父子失和,反對似乎也改變不了什麼,也就依著他為所欲為了。 還好兒子的愛人不是什麼牛鬼蛇神,他叫朗奕,是兒子死黨聶容天家的小管家。 人長得俊秀,脾氣也好得不得了,經過幾次接觸,季家二老反倒覺得這麼好的孩子落到他們季家小惡魔的手裡,似乎有些可惜。 既然管不動老二,兩老自然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長子身上。 季哲男自幼雖聰明絕頂,年紀輕輕就能將集團管理得井井有條,可是對婚姻卻相當排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