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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頁 林曉筠 本來答應編編星期五要交序與大綱,但是超級寒流來襲,天氣冷得要命,又沒有寫序的情緒,結果星期五那天……曉筠的紙上仍是一片空白。 本該在家努力,但是我和妹妹約了去逛街、吃飯,混了一個下午,我就問妹妹,我是不是變得不敬業了?妹妹回我一句很有意思的話,「你只是開始愛自己了。」 今年一月時,曉筠自費去做全身麻醉的明鏡檢查和腹部超音波,因為明痛好一陣子。醫生說,是胃食道逆流與胃炎。 我的個性容易緊張,又追求完美、愛挑剔、難搞,是典型的天秤座。朋友常說,我老了可能要一個人住在養老院裡,所以現在的我更要愛自己,並且把身體照顧好。醫生還說要戒咖啡、放鬆心情、放慢腳步。唉!對一天要喝三杯咖啡的我來說,我寧可不活那麼久,也要每天喝咖啡。 至於放鬆心情、放慢腳步……星期六看完溫拿五虎在小巨蛋的演唱會之後,星期日曉筠就在家中乖乖整理大綱、寫序。雖然晚了兩、三天,可是……醫生也說了,對自己好一點,善待自己的身體與情緒,不然胃痛會永遠困擾我。 好吧,曉筠要開始「慢活」嘍! 楔子 湯娜娜不是在一種舒服、慵懶、愉悅的氣氛下轉醒,反而是頭痛、口乾舌燥,在一陣想撞牆讓自己再昏睡一次的呻吟聲中睜開眼睛。 一看到眼前富麗堂皇,像阿拉伯皇宮似的華麗房間,她第一個念頭是── 她在哪裡?她做了什麼? 想試著下床,但是酸痛的肌肉和四肢,還有雙腿之間那令人難以忽略的微刺,灼熱痛感,讓她不要禁懷疑自己「做了什麼好事」。 雖然這張圓形大床上只有她一人,可是凌亂的床單、像是一夜狂亂之後散落的枕頭、被棄置在地上像一團鹹菜的床罩,還有雪白床單上那像五十元硬幣般的鮮紅血漬…… 血漬?! 湯娜娜倒抽一口冷氣,頭更痛了。她是做了什麼?她到底做了什麼?她記得自己中了賭場的拉Bar機,贏到十萬美元的大獎,銅板的掉落聲不斷,接著,四周響起人們的恭賀、驚喜聲。 真不知那些人在大驚小怪什麼,這種拉Bar機的中獎機率是可以計算出來的,一點也不難。 然後她記得有個高大、冷傲、儀表堂堂,像超級男模似的極品男走近…… 對了,這裡是賭城的拉斯維加斯,她難得飛到洛杉磯和家人團聚,卻又為了移民美國的問題和家人起了口角,同樣的對白、同樣的口氣,一年都要來上一次,所以她從洛杉磯跑到拉斯維加斯,想要消消自己的怒氣。 然後…… 有些片段回到她的腦海,不記得還好,愈想起整個過程,她就愈感到一陣陣肯脊發涼、頭皮發麻。 見房裡似乎沒有其他人的樣子…… 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一個心急跌了下床,但湯娜娜馬上爬起來,不管宿醉、不管頭痛、不管她落跑後下一秒會不會有可怕的事情發生,先閃人再說。 她得先回一趟洛杉磯,然後她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回到台灣。 卓焰下樓去處理一點事,才離開房間。他的家族入股這家賭場飯店,所以每個月他總要來視察一次,看看帳目,因而碰上了湯娜娜。 一夜狂歡…… 這個女人顛覆了他對她的第一印象,雖然後來的事情發展並不在他的預測之中,可是……他沒得抱怨,她是天使和小惡魔的綜合體,是一個男人絕不會置之腦後的女人,他期待再見到她,想要再將她擁入自己的懷中,可是── 一打開房門,房裡沒有之前隨意散置一地的高跟鞋、皮包、牛仔褲、針織衫、貼身衣物…… 她走了?! 她就像人間蒸發,沒有留下隻字片語的走了?!他感到憤怒不已。 心中油然升起一股被甩、被利用的不快。一向只有他從女人床上離開,而現在竟然有個女人不告而別,迫不及待的從他身邊消失,彷彿怕他會纏上她似的。 暴怒的他想離開房間去安全室調監視錄影紀錄,卻因踢到某個東西而停下腳步。 他站定,彎下腰撿起那張捲成圓筒狀的紙,回憶迅速湧進他腦中…… 唇邊掛上一抹冷酷、充滿玩味的笑,他不需要看紙卷的內容,就知道自己做了什麼。 他結婚了,在賭城一家二十四小時營業的結婚小教堂裡,他和湯娜娜結婚了。 沒錯,他娶了湯娜娜。 第1章(1) <賭城拉斯維加斯> 湯娜娜在長長一整排的拉Bar機前,研究了好一會兒。 她來來回回的走著、看著,只要和數字扯得上關係,就和機率有關,者算得出來贏率或是賠率,不只是二十一點,拉Bar機亦是,只要有耐心、有頭腦,那都不是難事。 於是在算好機率的情形下,已換了一桶硬幣的她,選中一台看起來就要吐出大錢的拉Bar機,帶著一抹自信滿滿的笑,開始拉Bar…… 用不到二十個銅板,拉Bar機的螢幕上忽然顯示出連成一線,不多久,十萬元的數字被Show出來,像是開始下起銅板雨般,硬幣傾盆而出,那清脆的聲響吸引了大家的注意。 東方美女在賭城並不是稀有動物,但是一個貌似青春少女,有著一頭長髮、一對水汪汪大眼、明眸皓齒的湯娜娜,在進入賭場前,還是被驗了一下身份證,因為她看起來實在太年輕了。 四周的讚歎聲、驚呼聲、鼓掌聲不斷,令湯娜娜有些得意,這種飄飄然的感覺令她忘了和家人爭吵的不快,已經二十四歲的她,想要照自己的意思過日子,要走她自己想走的路。 「恭禧。」 一道低沉、悅耳的男性嗓音在她的耳畔響起,或許是因為聽到自己熟悉的語言,還有同是東方臉孔,當湯娜娜回頭看著這個身形搬拔、氣宇軒昂,且第一眼就讓女性充滿好感的男人時,她忍不住驕傲起來。 「這沒什麼,用算就算得出來。」她用字正腔圓的中文回答。 卓焰陡地停下腳步。 本來只是剛好經過,想親口祝賀一下,但是這個女孩的回答挑起他的興趣和敏銳神經。他知道賭場裡什麼樣的人都有,特別是老千,只是眼前這個扮相清純,像才剛進大學的年輕女子,會是那種狠角色嗎? 「算得出來?」他跟著復誦一次,投以一臉好奇的神情。 他的家族在這家賭場是有股份的,如果這個女孩是來這家賭場「搶錢」,那她搶的,可是他家的錢。 湯娜娜神秘的點點頭。 「你是說……作弊?」語氣中蘊含一股危險的氣息,只是他小心藏著。 「也不是作弊,就是可以算。」湯娜娜只是挑挑眉,臉上沒有任何作賊心虛的表情。 銅板仍是叮叮咚咚的掉落,桌焰看著這個年輕又充滿魅力的女子,不打算就這麼走開,起碼在他知道她是怎麼算出來之前,他會和她「綁」在一塊。 「十萬獎金……你需要保鏢。」他自我推薦,「我可以陪你把這些銅板兌換成旅行支票。」 「我該謝謝你的好意,但是……」湯娜娜可不是那種一見到帥哥就暈頭轉向的女孩,別的方面她不敢說,但她的腦袋絕對是聽明到教人瞠目結舌的程度,除非她自願被騙,否則別人很難騙倒她。「我有點擔心會引狼入室。」 「你怕我是狼?」他聞言有些笑岔了氣。以他的條件,女人見到他,早就二話不說撲上前來,這輩子還沒從別的女人口中聽到這樣可笑的話。 「我又不認識你。」雖然對方出色到令人難以忽視,說不心動是騙人的,但她來美國並不想發生艷遇。 「我叫卓焰。」說著,他掏出西裝褲口袋裡的皮夾,「要不要看看我的身份證?我是美國公民。」 「不用了。」湯娜娜禮貌性的揮手拒絕。 她想,反正在這人來人往的熱鬧賭場裡,多的是安全人員,只要她放聲尖叫,賭場內成堆的保全就會衝上來。再說,眼前這個男人剛硬的雙眉、英氣逼人的目光,和那一身價值不菲的行頭,再看向一旁賭場保全打從一開始就對他畢恭畢敬的態度,就知道他不是平凡的人物。 「我堅持,而且我很樂意證明我是好人。」 「是美國公民,並不代表就是好人吧?」湯娜娜俏皮的回著嘴,開始把由拉Bar機掉出的銅板往自己的桶子裡裝。 「我再去多拿幾個桶子。」聽到她在同他說笑,看出她態度軟化,他自告奮勇道。 「這樣太麻煩你……」 「那就請我喝一杯。」他要求不多。 「只喝一杯就夠了嗎?這樣會不會顯得我太小家子氣?」湯娜娜從來不是一個小氣的人,況且她才剛剛中了大獎,樂於和別人分享她的喜悅。 「你以為我想吃紅?」他雙眉一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