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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頁     金晶    


  「等等!發生什麼事情了?」司徒風清傻傻地任由妹妹拉著。

  陰冷的柴房裡,她一個縮在角落裡,聽著老鼠在看不見的地方發出吱吱的聲音,她真的沒有做出不貞之事,為什麼要誣陷她呢?為什麼?誰來還她一個公道!誰?

  她被關了整整三天,最後是父親來領她回家的,石家將一封休書給了她,她死死地拽著休書,無奈地離開了。

  夢中的場景一變,年邁的父親病懨懨的躺在床榻上,一臉的灰白,「水兒……」

  「爹……」

  「爹恐怕是不行了,你要好好照顧自己……」

  「爹,你放心,我會自己照顧好自己,你……」林若水吸吸鼻子。

  「爹對不起你!」

  「沒有沒有!爹沒有對不起女兒。」

  「若不是爹要你嫁,你也不會被萬人恥笑,咳!」一口血從林父口中噴了出來。

  「爹!」

  那一日,父親死得不瞑目,到死時眼睛都沒有閉上。

  林若水不該救他的,如果知道是石毅,她絕對不會救那個負心漢,如果不是他,父親不會身體抱恙,臨終時還放不下她;如果不是他,她不會不明不白地被冠上不貞不潔之名,被人貽笑大方。

  黑暗之中,晶瑩的水光在她的眼眶裡閃動,她痛苦地緊閉眼睛,淚珠滾落,沾濕了枕巾。

  她好恨!但是為什麼還會在跟石毅相處時,覺得他是一個好人呢?他又為何能在她的面前坦坦蕩蕩,絲毫沒有愧疚?

  他是當真忘了她這個太過平凡的妻子,別說他忘了她,自己見到他時,也沒想到是他,他們曾是最親近的人,卻互相不認識對方,她嫁到石家就是一個笑話,連自己的夫君也沒有認出來,甚至於他自報家世,她才將他與她的夫君聯繫起來。

  「石毅……」她苦澀地喊著他的名字。

  石毅說明身份時,她才認出了他,多少次想在他的食物中下毒,偏偏她的膽子連她的拳頭大都沒有,膽小得不敢下藥;想一刀殺了他,卻又下不了手,她這個人終究是不適合報仇的。

  本想明日就來個不告而別,可是怎麼會遇見了司徒風清?她幾乎可以確定,司徒風清必是認出自己了。

  司徒風清是一個好人,在她被休離後的一年,他找到她,願意照顧她一生,但林若水問他,他們真的做了不該做的事情嗎?他堅定地搖頭了。

  既然彼此沒有做出不該做的事情,那麼司徒風清不需要對自己負責。

  林若水掀開被子下了床,穿好衣服,在日光還未破曉之前,她要離開這裡,離開石毅。

  一雙繡花鞋輕輕地踩在地上,一抹身影鬼鬼祟祟地出現在客棧的後花園,在林若水的手即將搭上後門時,一道嗓音響了起來,「林姑娘這麼晚,要去哪兒呢?」

  她的身子一僵,慢動作地轉過身,月光全數被身後高大的男子遮去,怎麼會是他!不知夜風冷心,亦或者他那副狂放的模樣令人瑟縮,他一頭黑髮狂野地披散而下,飄舞著的紫色髮帶纏繞在他的指尖,一雙黑眸深邃迷離,他的臉上泛著濃濃的紅色。

  他疑似喝酒了,且喝多了。

  「石公子……」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這麼晚了,林姑娘是要往哪兒去?」石毅甫一開口,濃烈的酒味便從他的嘴裡飄了出來。

  她無須懼怕,又沒做什麼虧心事,但這樣的他令林若水不知怎麼地心中泛起了異樣的漣漪,他奇奇怪怪的舉動更是令她驚愕,他稱呼她為林姑娘?

  不久前,他總是一口一個的若水呢,喚得好溫柔,好親暱。

  「我,我已打擾公子多時……」她屏著氣息,小心翼翼地措辭。

  「你要是回去有個三長兩短的……」石毅搖晃了一下身子,頭昏腦脹地嘀咕著,「我不就成了千古罪人了。」

  「我並不打算回落雁村,我只是……」

  「嗯?」石毅醉眼一瞪,明白了姑娘心,「林姑娘是不喜歡跟我在一起?」

  「不,不是!」她咬著唇,即便是,她也說不出這麼傷人的話。

  「嗯,我知道了。」石毅詭異地一笑。

  「什麼?」林若水不信他真的懂。

  石毅的粗指往上一頂,客棧的屋頂上正坐著一名男子,是司徒風清,司徒風清大方地舉酒致意,林若水一驚,莫非他告訴石毅了?

  「風清說,女人喜歡口是心非,呵呵。」石毅醉得厲害,在他眼前的林若水,一個、兩個不斷地晃動,他不耐地上前,一把抓住了她。

  林若水束手無策地被他禁錮在懷中,不得動彈。

  「司徒公子說了什麼?」林若水害怕地問道。

  「他說,呵呵……」石毅不斷地笑,笑聲豪邁地迴響在林若水的耳畔。

  「石公子?」他定是醉了。

  林若水伸手想扒開他的手,他的手卻如石頭般堅硬,根本挪動不了一分,「你,放開……唔……」

  女子皆是口是心非的人,若要試探女子是否對自己有意,最簡單的方法呢,便是堵住她的口,逼她承認。

  表哥的悟性似乎是差了些,他說的堵住可不是這樣的堵呀……司徒風清愜意地坐在屋頂之上,一邊飲酒,一邊觀賞這霸王硬上弓。

  第4章(1)

  「表哥,長夜漫漫,不如陪我喝酒吧?」司徒風清在門外喊著,正巧石毅今夜也睡不君,便索性陪他這個任性驕縱的表弟。

  門一開,便看見司徒風清手上掛了好幾壺的女兒紅,大有不醉不歸的興味,「走吧,上屋頂。」

  坐對月光,嘴裡喝著女兒紅,可真是別有一番滋味,「表哥,林姑娘與你是怎麼一回事?」

  石毅開了紅泥,拿掉封布,濃郁的酒香撲鼻而來,充斥著他的胸腔,他拾起女兒酒,大口地灌著,末了才回道:「嗯,我受傷,她救了我。」

  「嗯,看來林姑娘是一名心地善良的女子。」司徒風清有些懷疑林若水的目的,畢竟她當初是被誣陷趕出府的,實在是可憐。

  誣陷,從來只有他司徒風清算計別人,何時輪到別人算計他了,唯一的一次便是那一次,唉,真的害人害己,唯有表哥被蒙在鼓裡,不知他就是那個「偷了」表嫂的男人,如今還能與他月下飲酒談心,若是知曉的話,只怕他真的要被揍死了。

  司徒風清也不知道那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可以確定的是,那晚確實是什麼也沒有發生,那被褥上是一點污穢也沒有。

  「她一開始可沒有打算要救我,巴不得我可以傷癒離開呢!」要不是遇上下雨,他勢必要一直餐風露宿下去了。

  「哈哈,林姑娘真是特別,不知表哥是否……」司徒風清摸著下巴,覺得真的是天意,看來林若水並不是有心接近表哥,一切是天注定,那麼他也可以暫時放下心。

  「嘖嘖,實不相瞞,我也想收她做側室,反正她救過我,可她是一個固執的寡婦。」

  「噗嗤」一聲,司徒風清將嘴裡的酒全數吐了出來,「寡婦?」

  「是呀,不知她夫君是如何去世的。」石毅每次一想起她說自己深愛著先夫,不願再嫁,他的心就有一種不舒服的感覺。

  「咳咳!」表嫂也太毒了,這樣詛咒自己的夫君,表哥還活得好好的,想必她是真恨了。

  「真沒用,喝幾口就嗆成這模樣了!」石毅不臍地哼道。

  司徒風清是同情他好不好,「咳,那表哥準備怎麼辦?」

  怎麼辦?她不願意是她家的事,石毅眼泛晶光,「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司徒風清偷鱻了一眼一旁空的酒罐子,暗暗地笑,「我想女人都是害羞的個性,喜歡一個人不見得會說,那林姑娘看似嬌羞,說不定她也對表哥……嘿嘿……」

  司徒風清最喜歡做的事就是煽風點火、火上澆油,他想,要是林若水真的跟石毅回去了,到時候就可以看好戲了,光想想將軍府裡女眷的表情,他就可以抱著肚子大笑三天了。

  「何以見得?」被他這麼一說,石毅也不由心情浮動,林若水對他有意嗯?嗯,這個說法取悅他了。

  司徒風清笑著看表哥嘴邊毫無掩飾的笑容,心裡便知道林若水真的是入他的眼了,否則表哥也不會這麼幾年沒有娶妻,連個妾都沒有,現在卻破天荒地想要她。

  「哈哈,林姑娘在表哥面前就像一個小娘子似的,乖巧得很。」司徒風清嘴巴像是抹了蜜似的,說的話深得石毅的心。

  「哈哈……好小子!」石毅開心地喝掉最後一口女兒紅,英俊的臉龐上泛起了少許紅暈,似乎是醉了。

  司徒風清臉上的笑一頓,看著那偷偷溜向後門的女人,他狀似不經意地開口,「表哥,那個鬼鬼祟祟的身影似乎和林姑娘很像呢!」

  「哪裡?」石毅扔開酒罐,兩眼一瞇,看見了那抹身影。

  「莫非林姑娘要來一個不告而別?」司徒風清刻意提醒。

  石毅站了起來,劍眉如山般攏在一起,輕聲一躍,欲攔住那逃竄的小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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