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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頁 綠光 也許是近來看了許多天然呆頭型的女主角,所以當初擬定大綱的時候,就一直很想要一個天然呆的女主角。 是的,於是原本精明幹練的紅袖,硬是被我扭轉成天然呆。 下筆時,很怕一個不小心,把紅袖變成真的呆,所以下筆很小心,不敢著墨太多,就怕她變得太呆,我也會被阿編罵到呆。 天然呆的紅袖,當然要賞她一個心機男,對不? 每個故事發想的點,不致相同,有時候是因為一個主題,一個畫面,可是有時卻純粹只是因為想要嘗試有趣的主角個性配對。 至於惡奴……呵呵,惡奴是被寵壞的。 要不是被寵壞,不管在哪個年代,都不可能生出這種欺主惡奴,是唄。 不過,說到底,到底是誰欺誰? 這得要往下翻才會知道了呀∼ 親愛的阿軒,每年年末都會收到你的卡片,但是你並沒有留下地址,所以在這裡跟你說,謝謝你,也祝你新年快樂,一切順心如意。 親愛的培文,我收到你的禮物了,謝謝你。沒有你在的書展,雖然依舊熱鬧,但總覺得少了一些氛圍,有些遺憾,希望將來有機會再見面,如果你不介意的話,請接受我大大的擁抱∼ 第1章(1) 年節甫過的金陵城,到處依舊張燈結綵,街上熙來攘往,店家和沿街擺攤的販子吆喝聲四起,更顯繁榮。 只是位在城東的應天府首富之家,卻是異常安靜。 比起往年,今年的尹府,年節氣氛淡了許多,不見奢華鋪張,更少有人上門拜年,只因為尹府的大少爺在拿下解元,大肆慶祝之時,無故中了毒,至今還是找不到下毒的兇手,更不知道對方的居心何在。 雖然在尹家老爺四處奔波之下,總算救回他一條命,但毒性卻已經深植在血液裡,教尹家大少先天體弱的身子更加雪上加霜,動不動就染上風寒,從入冬以來,夏荷齋的咳聲便始終沒斷過。 這件事,也注定了今年三月的京城殿試,尹家大少無法成行。 只是平靜的尹府,卻因為一對父子的造訪而添了些人聲。 「這孩子實在是太小了,你還是帶回去吧。」說話的人是尹府奶娘兼總管胡大娘。她面有難色的直瞅著男人身邊瘦弱的小男孩。 小男孩有張清秀的面容,巴掌大的小臉,最引人注目的是那雙烏玉般的大眼,眨也不眨地直瞅著胡大娘,有著出乎年紀的沉穩。 「這位大姊,請你幫幫忙,我家裡因有急需,才會要將這孩子賣入貴府的。」男人看起來五官相當俊俏,神色偏冷,然而此刻黑眸佈滿血絲,神情憔悴,一身破舊衣裳滿是補丁。「而且,這孩子只賣十年,就十年而已。」 胡大娘輕歎口氣。「這不等於是替你養孩子?」這孩子看起來約莫六、七歲,十年後正值少年。 「這……」 「大娘,我年紀雖小,但我很能幹的,不管是挑水砍柴我都可以。」小男孩看似瘦弱,但聲音極為洪亮。 胡大娘雖然心疼這孩子竟如此貼心地想替家人分憂解勞,但他的年紀確實太小,小到根本幹不了什麼差事,買下他,只怕一點用處都沒有,可要趕這對父子走,她又於心不忍。 年節甫過,雪沒下,霜沒降,但還是冷得噬骨,這對父子卻穿著單薄的補丁舊衫,看得出來生活確實過得辛苦。 她正天人交戰著,突地聽見咳聲,隨即站起朝廳口走去,便見大少爺尹子蓮和他的貼侍緩步走來。 「大少,你的風寒未癒,怎麼不在房裡待著?」胡大娘走近,嗅聞他身上淡淡的酒味,不禁微皺起眉。「大少的身上怎會有酒味?」 「只喝了一點,不礙事。」他懶聲道,一雙深邃瞳眸看進偏廳,低聲問:「這是怎麼著?」 「那個男人打算將孩子賣進府裡十年。」胡大娘簡短解釋。 「喔?」他垂斂長睫探去,正好對上那孩子沉穩的瞳眸,兩人對視好一會,那孩子都沒移開眼,教他覺得有趣,不由得道:「將他買下又何妨?」 尹子蓮年十八,滿身書卷味,未束的檀發襯得膚色如玉,立體的輪廓和深刻的五官,使他俊美無儔得猶如神祇,身上沒有凌人氣勢更沒有大爺架子,只是眸色極為淡漠,淡噙笑時,帶了幾分壞心眼的慵邪氣質。 通常與他對上眼的人,若是姑娘家,便會羞怯地移開眼,若是男人,也會自慚形穢地轉開眼,可這孩子不卑不亢,非但沒移開眼,甚至還流露出要怎麼巴上自己的盤算光芒,這可有趣了。 胡大娘聞言,不禁笑道:「大少這麼說,就這麼著吧。」 「立好賣身契,便將他帶來夏荷齋。」 「我知道了。」胡大娘眉開眼笑,開心自己能夠幫得上這對父子的忙,趕忙差人立下賣身契,隨即將男孩帶到夏荷齋。 「你叫什麼名字?」尹子蓮懶懶地倚在錦榻上,垂斂長睫瞅著眼前男孩。 「……袖兒。」男孩想了想道。 「哪個袖字?」他不禁好笑。自己的名字還需要想嗎?這孩子真是有趣。 「衣袖的袖。」 「喔?」他微揚起濃眉,黑眸直瞅著他。「可知道你待在這裡要做什麼?」 「做什麼都可以,我可以劈柴挑水,洗菜熬粥,洗衣燒水,灑掃——」 「你不需要做那些。」他打斷他。 袖兒直睇著他,一臉疑問。「那……我要做什麼?」 尹子蓮勾斜好看的唇。「到架上,隨便找本書念給我聽。」 袖兒抬眼,瞅著三面直抵屋頂的書架。架上是滿滿的各式書籍,教人眼花撩亂,然而讓他停在原地無法前進的主因出在——「……我不識字。」 「喔?」低滑的聲音噙著笑意,彷彿一點都不意外。 站在門邊的貼侍廉貞見狀,不禁低歎口氣。 他跟在大少爺身邊已經五年,大略摸清了他的個性。在他眼裡,他的主子是個性情偏淡的人,即使遇見天大的事,也很少教他皺眉,就連年前喝了毒酒,他也只是淡淡地吩咐他趕緊找大夫而已。 而這個淡漠主子唯一的嗜好,就是捉弄人。 不是他要誇,他家主子捉弄人真的很有一套,並非是在話語上耍得人團團轉,而是一眼看穿對方的弱點並直戳,見人臉色忽青忽白,他便覺得快活,也難怪會被人下毒洩憤呀。 「我、我……」袖兒面色微慌看著俊美得過火的主子,就怕自己不合他的意,他會立刻將自己趕出尹府。「大少,袖兒很聰明,學什麼都很快,只要大少願意給袖兒機會,袖兒一定可以馬上學會。」 「聰明?」他笑瞇眼。這還是他頭一次聽見別人在他面前誇自己聰明,聽起來還真是新鮮。 該怎麼說呢?心中……有些發癢。 也許就和他那笨蛋三弟撿回丹禾妹子時一樣吧,像是一種可以讓他往後不會太無聊的遊戲。 他正閒得慌呢。 如今三月的殿試不用去,大概往後也去不成,家裡的產業亦不會落在他身上,還沒想到往後要弄些什麼來玩玩,便出現這孩子,剛好可以教他玩上一陣子。 「那好,我今天開始教你識字,今天教的所有字,明日便考你,要是忘了,我馬上把你趕出尹府。」 袖兒聞言,暗暗倒怞口氣,有點氣弱地駝著肩,暗惱自己大話說得太快,但想了想,畢竟已經沒有退路,不如和他一搏! 「……袖兒知道了。」 * * * 「……相忘以生,無所……終……窮……」夏荷齋的書房裡,傳來袖兒斷續的吟誦聲。 坐在案邊,尹子蓮一開始的戲謔神色,在袖兒寫出最後一個字時,變得萬分複雜。 袖兒握筆的姿勢是他調整的,字體歪七扭八,看得出確實不曾寫過字,然而不過一夜,他竟然真能夠將莊子大宗師篇默寫完,令他很驚訝。 「大少,我寫完了。」將筆擱好,袖兒不斷甩著右手,揉著酸澀的手指,等了好一會都等不到響應,疑惑的抬眼探去,突見主子靠得好近,近到嘴好像要親上自己的臉。「……大少?」 「袖兒。」尹子蓮勾起喜怒難辨的笑。 「……大少?」袖兒嚥了嚥口水,覺得眼前人實在靠得太近,近到自己的心開始卜通卜通亂跳。 「……原來我是買了塊寶。」他笑得極為愉悅。 一個不識字,從未拿過筆的小孩,竟然只花了一刻鐘記下字體,隔天便能默寫出一篇文,這簡直是天才,要是讓他當一輩子下人,豈不可惜? 說不準,自己往後辦不到的事,全都能交給他去做,如此定很有趣。 不過,得要再試試他才成。 「嗄?」 「廉貞。」尹子蓮招了招手。 「大少?」 「拿琴來。」 一旁的廉貞立即到琴室挑了把琴。 「袖兒,再讓我開開眼界吧。」接過琴,尹子蓮往案上一擺。「仔細聽了,待我彈完,你得要彈得一模一樣才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