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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頁     金晶    


  休夫?休夫!姜燮廷越想越光火,連帶地用力握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在她皓腕上留下了青紫,可她咬著下唇不開口。

  這麼倔強的她更讓他怒了,好,她會忍,他氣得鬆開她的手腕,無視她軟在腳邊,他氣得胸膛上下用力地起伏著,頻頻呼吸。

  「民婦不是要休夫,是自請下堂。」宦夏蓮輕柔地重申,這兩者之間的區別懸殊得很,當今女子,誰敢休夫。

  他沉靜地看向她,見她一副逆來順受的模樣,他冷笑,一把將她抓起,讓她趴在自己的胸前,「蓮兒,你自請下堂,那麼我告訴你,不可能,絕無可能,我不許!」

  他搶下她手中的紙,怒不可遏地撕了個粉碎。

  她抿唇不說話,一雙眼透露著堅定。

  「相爺不許,民婦會日日修書一封。」宦夏蓮緊繃著身子,不肯認輸。

  他突然用力地吻住她,舌頭粗魯地鑽進她的嘴裡,活像要吞下她似的,用力地吸吮著她,大掌用力地掌住她的腰,大力地將她往自己身上靠。

  宦夏蓮怔住了,待她反應過來,她像瘋了似的用力捶打他,小拳頭像雨點一樣,不斷地落在他的身上。

  她往日的柔順是他的最愛,如今她的反抗只會激起他的劣根性,他怒得一手掃開桌上的文房四寶,將她壓在桌案上,如狼的眼直直地瞪著她,他在她的上方喘息著,她的唇被他咬破,唇上有點點血漬。

  她緊緊地閉著嘴,兩眼不服輸地瞪回去。

  她就像他的母狼,外表看似柔順,實則傲氣凌人,野性非常。

  姜燮廷伸出舌尖舔舐她唇上的血珠,「念在你大病初癒,頭腦不清,這一回的事情我便不與你計較,你若當真日日修書,我就……」

  他邪魅地舔了舔自己的唇,兩眼虎視眈眈著她,「絕不讓你好過,你大可試試看。」

  他的話不是最毒,也不是最狠,但她竟不敢反駁、不敢妄動,僅是用一雙眼望著他。轉眼,他親暱地在她的嘴邊吻了吻,恍若剛才那瘋狂的男人不是他一般,在她的耳邊低聲細語,「蓮兒要切記三從,知道嗎?」

  他愛的便是她的柔、她的嫻、她的嬌,他喜歡聽她柔柔地喚他夫君,喜歡她靜靜作畫的模樣,喜歡她在他身下的媚態橫生。

  水眸微紅,她撇開頭不去看他,身子初好,掙扎了一番,她已經累得無法動了。

  姜燮廷彎身將她抱了起來,她無力地倒在他的懷裡,一雙眼睛無聲地要他放開她,因她的嘴被他咬破,疼得她說不了話。

  他無視她的要求,直接將她抱回了廂房,她一躺到床上,便一個翻身脫離了他的掌控,背向他——不說一字。

  他也沒有說話,沉著臉走了出去。

  「廖峰!」

  「爺。」

  「去把青兒找過來。」

  片刻之後,青兒被帶到了偏廳,乖乖地跪在姜燮廷前面,恭敬地喊了一聲:「姑爺。」

  這聲姑爺讓他的臉色緩了緩,「素日都是你跟著你家小姐,你說說看,她今日是碰見什麼人,聽見什麼事了?」

  青兒安靜地看了姑爺了一眼,將那封信給遞上去,「這信是柴郡主派人送來的,小姐讓青兒毀了,可青兒不敢。」

  「做得好。」姜燮廷拿過信,有些急地打開,一看完之後,他整張臉都黑了。

  莫怪宦夏蓮會心有不爽,也不怪她說妒,這信雖是致歉,但行文中處處高人一等,最可惡的便是她稱呼蓮兒為姐姐,左一個姐姐、右一個姐姐,以退為進的手段實在是高。

  那日宦夏蓮落水,他在皇帝面前告了一狀,可那女人貴為郡主,最後也只是落了一個閉門不出的結果,看來是輕了。

  新仇加舊恨,他非要算個清楚才行。

  「姑爺,這上面到底寫了什麼?」青兒好奇地問。

  姜燮廷未回答而反問:「你家小姐說了什麼?」

  青兒為難地又低頭了,「姑爺,小姐說她不願爭。」

  他臉色驟然大變,她果真是有了離開他的想法,藏於衣袖中的手緊緊地握住,他閉了閉眼睛,「你們都退下吧。」

  青兒和廖峰聽命離開了,他們一離開,偏廳便傳來一陣七零八碎的聲音。

  隔日僕人整理偏廳,但凡桌子椅子都躲不開被粉碎的命運。

  @@@

  宦夏蓮對姜廷燮的態度越來越冷淡,不論他在她身邊幹什麼,她都視若無睹,逕自以她的背部對著他。

  這一日他上朝了,宦夏蓮便急急地起來,拿了早已準備好的包袱,與青兒在後門相約離開。

  「小姐當真要這麼做?」她們站在後門的巷子裡,青兒拿出紗帽替她戴上。

  「你說呢?」紗帽下是她淡淡的嗓音。

  青兒不懂小姐的心思,也不懂姑爺與小姐之間的事情,她微微一歎:「小姐去哪兒,青兒便去哪兒。」這是她的承諾。

  宦夏蓮隗疚地看著青兒,想起青兒與廖峰的事情,這事沒了定數,她壞了青兒的好事,「青兒,要不你留下吧,廖峰是一個好男兒,定會好好照顧你。」

  青兒一聽,眼淚嘩啦地開始流,「小姐怎麼可以拋棄我。」

  「乖青兒,我這是為你好,不要哭。」宦夏蓮手忙腳亂地擦拭著她的淚,「我不說了,以後都不說了。」

  「嗯。」青兒哭著點點頭。

  「我們走吧。」

  「小姐,我在城門備了一輛馬車。」

  「好,辛苦你了。」

  兩人轉過身正要離開的時候,她們便瞧見站在她們身後的男人,宦夏蓮驚喘一聲,倒退了一步。

  青兒一愣,「姑爺……」

  姜燮廷冷著一張臉,如果不是昨日發現她偷偷地整理包袱,他不會知道她打算今天就走。

  他逼自己相信她,她不是真的要離開,可他清晨假意離開,又偷偷地跟在她的身後,她拿著包袱小心翼翼的模樣,加深了他心中的諷刺,她是真的要離開,不是故弄玄虛。

  除了怒,他心口已經容不下任何東西了,他一個箭步上前,將她箍在懷中,便著輕功快速地飛回了廂房。

  「你們真是太天真了,爺這麼精明的人,你們以為能騙過他?」李牧搖搖頭離開了。

  廖峰深深地看了青兒一眼,「回去吧。」青兒無語地轉身回去了。

  第8章(2)

  「砰」的一聲,姜燮廷踢開廂房的門,一個回踢又關上了門。

  再氣再惱,他也不敢真的傷了她,將她輕拋到床上。

  她在床上翻滾了一下,頭上的紗帽脫落了,露出出色的容貌,眼驚恐地望著他,「你到底想怎麼樣?」

  自請下堂,他不許,她無聲走人,他又不肯。

  「你是我的妻!」他大步地上前,一把將她壓在身下,粗暴地欺上她的身子,狂亂地吻住她。

  捨不得打她,捨不得罵她,將她放在心裡最深處,自她落水之後,他便不再碰她,大夫有交代,她身子太差,他搜索各地名貴藥材給她補身,要的便是一個健健康康的她,可她竟然說走就走,她置他於何地呢!

  「你不能……」看出他的慾念,她嚇得揪住領口,「放開我!」

  「我不能?」他笑得諷刺,「你是我的妻,我是你的夫,有何不能。」

  愛恨糾纏的大床上,她無神地看著床頂,知自己躲不開他的力道,她逼迫自己不要有任何的感覺。

  ……

  「不要,放開……姜燮廷你放開我……」她全身泛紅,眼睛泛出淡淡的淚光。

  他離開她的身子,抬頭看著她,薄唇上可疑的水液讓她難堪得紅了臉。

  「蓮兒以前是怎麼喚為夫的,嗯?」

  她扭過頭哼了一句:「我不是你的妻!」

  稍退的火一下子又燒了上來,他重重地將她拉到身下,週身蔓延著怒漲的火氣,「你再說一次!」

  她抖著唇,逞強想說,卻發現自己說不出話來,身體無意識地顫抖,眼乾澀得要流

  「說!」他逼著她開口,她不說話只看著他,他冷酷一笑,「不敢說了?」

  「你放開……」話一說,淚就從眼角流了出來。

  離開他,她好難受,但不離開他,這樣的生活又讓她瘋狂。

  她本來只是無關緊要的人,生活在自己的小天地裡,閒來畫畫,只願過得平淡簡單。嫁給他,她認命,但成了他的妻,她才知道原來她這個妻子是可有可無的,他要的是一張盾牌,而不是她。

  因為他,她要忍受各種繁文縟節,因為他,她要承受柴郡主的囂張氣焰,這些尚且可以接受,最讓她受不了的是,她竟要與別的女人共享他,會有另一個女人享受他的寵溺,他也會如待她這般好地對待那名女子,他不會只是她一個人的夫。

  她是妒,妒得可怕。

  他喜歡她的乖、她的順,但日後她成了妒婦,他還會喜歡她嗎?所以她不爭,她自行退出,她錯了嗎?

  她以淚眼望著他,卻在他的眼裡讀到了不認可,他在說她錯了,她該留在他的身邊。但她真的有錯嗎?錯在妒上了。

  她搖晃著螓首,「放了我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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