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首頁 > 作家列表 > 橙諾 > 妻奴養成 > 上一頁 返回 下一頁 | |||||||||||||
字體大小 |
背景顏色 |
|
|||||||||||
第20頁 橙諾 「何楚墨……我不懂你的意思……你的意思是說,我們這陣子都不要見面了嗎?」她怔怔望著他,視線模糊得幾乎連他的模樣都看不清。 她傷害了他,所以他好難過,所以,他不想見她了? 「等妳想清楚了,再見面。」何楚墨睇著她,好淺好淡地朝她笑了笑,又重複說了一次,接著便走進廚房煮麵。 小姐心裡難受,他知道。 他能體諒她,體諒她的處境與警慌,體諒她對愛情的毫無經驗與害怕傷害別人,體諒她心疼失婚女性的同理心,但是,有些答案他沒問,並不代表他不想要。 他想要明明白白地待在她身邊,名正言順且理所當然。 他一直以為只要假以時日,等她觀察夠了,一切自然水到渠成,卻沒想到今日羅小姐一鬧之下,他才知道自己在她心中的份量是這麼微不足道,只要稍一手足無措,便能被遠遠推開。 假若,今天立場互換,有人覬覦佟海音,他是決計不讓的,不論那人是,為她犧牲了什麼,處境又有多悲慘多可憐,他都是絕對不讓的。 他要一份對等待且有回報的愛,如此而已。 他要一個明白的答案,一個清楚的定位。本來,他以為,他可以耐心地守、靜靜地候,就像當初他看了佟海音好久,才終於得到走近她的機會一樣。 原來並不是這樣。 方纔發生的事令他心中感到極不愉快,不偷快到他勢必有所為,勢必得要已經看來好可憐好可憐的小姐給他一個完整的交代。 「長久以來待在一個不愛自己的人身邊,是會累的。」 驀然之間,他想起他曾經向佟海音說過的話。 唇角略揚起一道無奈的勾弧,他現在真應了她當初所說,被她拒絕之後便人間蒸發,音訊全無的仰慕者論調。 做不成情人,還能當朋友嗎?對他而言,答案是否定的。 朋友能由衷祝福對方找到心中所愛,但他不行,他並不願想像佟海音的身邊還有其他男人的模樣,不願想像,不願看,更不願祝福。 說他自私也好,小心眼也罷,他的愛情包含了絕對的佔有慾,絕對。 她只能有他,只能愛他,不能不認他,這信念是如此清清楚且明明白白。 所以,在她釐清心中所思之前,大家都先冷靜一下吧。 若她不要他,一切作罷,若她要他,那就得名正言順,全心全意,再不能放。 於是,今晚,他送小姐回家,兩人無語。 ※ ※ ※ ※ ※ 度日如年的七天,沒有何楚墨的消息。 這週六他甚至沒有出現在「初秋」,她帶著盼盼等了他好久…… 等了那麼久,等了那麼多天,為什麼就是沒勇氣去何楚墨家走走看看呢?明明距離那麼近……痛!佟海音才一閃神,剪布的剪刀剪到手,工作台上染了些血,弄髒了已經做好一隻學步鞋。 隨手抓了張面紙來拭淨星星點點血跡,卻怎麼都擦不乾淨,這只鞋子報廢了……而她與何楚墨之間呢?是不是也像這只鞋一樣,髒了廢了不能用了? 「海音,我帶盼盼回去嘍!喏,這是這個月補貼妳幫忙照顧盼盼的生活費。」一個信箱袋跳進她眼簾,佟海音抬眸,是佟海欣……她竟然連二姊推門進來的聲音都沒聽見。 隨手抹了把臉,換上在家人面前總是開朗愉快的神情,回道:「姊,不用了啦,盼盼又沒有花到我什麼錢。」 「每個月都推一次,煩不煩哪?!妳姊夫堅持要給的,妳就當作是幫我存離家出走的費用好了。」佟海欣話音輕淺,向來孤傲難近的神情嚴肅無比。 「還離家出走的費用呢,姊,妳身邊的每個人姊夫恐怕都比妳更熟,妳還想去哪兒?」佟海音噗哧一聲地笑出來。 姊夫疼姊姊可是從小疼到大,不論親疏遠近,朋友同事家人,早都被姊夫收買齊全,姊姊想逃出姊夫的五指山,恐怖是插翅也難飛,力不從心。 第9章(2) 「……」這話還真是說進她心坎裡。 佟海欣隱隱歎了口氣,她的丈夫也不知道哪來的本事,竟然永遠都能在她主動開口之前,先從她的同事那裡得知她又接了什麼新戲,什麼時候要出外景,唉,真的是插翅也難飛。 算了!別提這個,想到就又好氣又心煩,佟海欣擺了擺手,一鼓作氣將信箱袋塞進妹妹口袋裡。 「這錢妳收下就是了,不收我要生氣了。」 「好啦好啦。」佟海音吶吶地把信封袋收來,不再推了,就當作幫盼盼存嫁妝好了,姊姊要是生氣,她是會怕的,不過,怕的是姊夫找她算帳就是了。 「那我回家嘍!妳姊夫跟盼盼還在外頭等,不用送我們出去了,明天見。」 「好,姊,明天見。」本想站起身送姊姊走出門外的佟海音被佟海欣一把按回工作桌前。 忽地,佟海欣眼角餘光瞥見了檯面上那只染血的小鞋子。 這些小鞋子,妹妹起碼做了幾十雙有了,做來得心應手,熟練有餘,看來,最近妹妹眉頭間那份極力掩飾的輕郁神色,並不是她多心。 「何楚墨呢?他這幾天為什麼沒來?」她一向討厭拐彎抹角,於是問得場白。 佟海音的生活極為單純,每天除了工作之外就是照顧盼盼,唯一值得注意的,便是從前陣子開始多了個何楚墨,眼下,既然何楚墨不見了,能令妹妹走神的,還會有什麼別的? 「噢……他最近,嗯,可能工作比較忙吧,啊哈啥!」乾笑。 這麼心虛的樣子,佟海欣會相信她的話才有鬼。 「吵架了?」絕對是。 「也、也不算吵……沒有啦……」越說越氣虛。 「怎麼?妳把人家當搬運工,使喚得太過,惹人家生氣了?」何楚墨那個每週來幫妹妹扛貨、搬貨,甚至還幫忙裝箱打包的任勞任怨模樣,跟她老公真的是有得比……她一直以為他與妹妹之間八九不離十,好事應該就快近了,怎麼最近變成這樣? 使喚?使……? 她是嗎?仗著何楚墨對她的疼愛,於是對怹胡作非為?盡情使喚? 「……妳明明看得出來羅小姐很喜歡我,卻也由著她鬧,搶也不搶,這麼大方,拱著手便讓了,是因為我沒有什麼好值得讓妳站出來爭一爭、吵一吵的嗎?海音,在妳心裡,我似乎沒什麼重要性……」 「……如果妳真的想拿我去底去換……麻煩妳在問口之前先想清楚,我究竟是妳的誰,我得是妳的誰,才能讓妳這麼毫無顧忌,這麼毫無保留地想給便給,想換便換?」 於是,像什麼開關被打開似地,佟海音抱住佟海欣,哇一聲地哭出來。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嘛!我沒有想要使喚他,沒有想要對他這麼壞,更沒有像他說的,想要把他讓給誰,我真的沒有要讓、真的沒有要讓的啊……我只是一時反應不過來,我只是嚇了好大一跳……為什麼他都不聽我說?我知道是我不對,但是,我……嗚……嗚嗚嗚……對不起嘛……」越說越覺得自己理虧,所以哭得越來越厲害,越來越內疚。 「……」這話說得這麼支離破碎,她怎麼聽得懂啊?佟海欣很無奈地撫了撫妹妹背脊,安撫地道:「妳慢慢說,說清楚一點。」 「我已經……我已經……嗚……說得很清……嗝……」哭到上氣不接下氣,竟然開始打嗝。 這、這……? 好,幸好她是個見過大風大浪的副導演,什麼戲沒拍過,什麼難伺候的導演跟編劇沒搞定過。既然妹妹說她說得很清楚了,那就從對白裡去抽絲剝繭吧。 「他說妳想把他讓給誰?」 「一個壞……嗝……」唔,說別人壞話是不對的。「一個女……嗝……」 女人?這不是廢話嗎?佟海欣的白眼快要翻到後腦勺去了。 「那個女人是他的誰?他同事?他前女友?前妻?還是他老婆?」 「都、都不……嗝……」她想,她現在哭成這樣,還不停打嗝,一定真的很醜很醜,很符合她以前想要的標準,可是她怎麼一點也開心不起來?嗚,嗚嗚,為什麼她現在還有心情想這個? 「都不是?那他有叫妳不要去找他,說以後不要再跟妳見面,說他不愛妳不要妳了嗎?」 「嗝……他……沒有……」佟海音搖頭,打嗝越演越烈,一句話說得亂七八糟,支離破碎。 何楚墨叫她想清楚之後再跟他見面,再討論日後要怎麼走下去,這是以後都不要再見面的意思嗎? 應該不是吧?可以,到底是什麼,她真的不懂,如果事情就這麼簡單,為什麼何楚墨當天都不聽她說話,不讓她把話說完? 「到底是有還是沒有?有說要分手嗎?有說要老死不相往來嗎?」佟海音搖過頭之後,現在又猛點頭,到底是點頭還是搖頭,佟海欣都跟著頭昏了,於是只好問得更簡單一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