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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頁 路可可 他有自信,以他的才智加上努力,即便沒有身家背景,也能走出一條自己的路。他的下一代,如果有本事,也該憑借才能而非祖產闖出名號,他從不認為家產就該盡留於子孫。 至於結婚這事,對他而言,只是人生一個必經階段。 重要的是,媽媽只剩半年的生命,達成媽媽看到他結婚的心願,這才是目前當務之急。 而藍萱則是他相親至今的最佳對象。 既然走入婚姻是必須之事,那麼找個能引起他興趣的妻子,也算樂事一樁,不是嗎? 第二章 之後的半個月,藍萱密集出現在厲家。她和厲老夫人相談甚歡,她甚且接手了老夫人所交代的一些厲家基金會活動。在媒體頻頻追問她和厲政剛的關係時,她也總是能以一貫的冷靜優雅來面對。 而厲政剛則是始終以一種旁觀者的角度觀察著她。 他的投資理念向來是——他不投資沒把握及不懂的事業。不過,若是在冷靜評佔之後,心中已有把握,那他便會不計一切地傾力而出。 他很滿意藍萱的進退合宜,於是很快地提出了婚事。 藍家這方自然是迅速地答允了。 兩家都是名門,婚事當然馬虎不得。 又要排場盛大,又只有一個月的準備期,兵荒馬亂可見一斑。 厲政剛事業忙碌,厲高靜玉身體不好,加上藍萱本身擁有一間婚禮籌辦公司。是故,婚禮的所有大小諸事,便都順理成章地落到了她身上。 藍萱沒吭一聲地接下了所有的任務,在她原就忙碌的工作行程裡,硬是加進了自己的婚禮安排。 事實上,她把這場婚禮當成一場她是否能成功進入厲家的考驗。 因此,她敷著面膜敲打宴客名單,在跑步機上瀏覽婚宴菜色。趁著午休時間,挑選婚紗及溝通造型搭配。在下班之後,和公司人員討論婚宴主題及流程。 終於—— 在每天只睡四個小時的狀況之下,她以最完美的姿態舉行了一場毫無缺點的婚宴。 在長達四個小時的婚宴終於結束之後,已是午夜十二點。 藍萱坐在更衣室的梳妝台前,像灰姑娘褪去了一身的華服,她卸去了一臉的妝彩,穿著潔白蕾絲睡衣,面對著橢圓鏡裡素顏的自己。 新婚之夜哪。 之前她忙到甚至沒有力氣去擔心這個部分哪。能成為厲家媳婦,讓父親在他那些兄弟前揚眉吐氣,才是她婚姻的重點吧。 如同厲政剛結婚是了他媽媽的心願一樣,他們彼此對於這層新增的夫妻親密關係,都只能以「義務」來形容吧。 說實話,她不瞭解厲政剛,和他單獨相處的時間更是屈指可數。她只曉得當他那雙鷹隼利眼看著她時,她總會莫名地心慌起來。 她參不透自己的這份心神不寧,只能猜想或者是因為他看過她卸下面具時的真實個性,因此在他面前,她總覺得自己像透明人一樣地沒有安全感。 啪! 門被打開的聲音打斷了藍萱的沉思,她背脊倏地一豎,整個身子直挺挺地像神仙教母的那支魔仗。 怕洩漏緊張,她倒了些薔薇乳液在手裡佯裝忙碌地搽著。 厲政剛走到更衣室,高挺身軀倚著門扉,無聲地睨看著她。 梳妝台邊的玻璃瓶裡,擺放一捧與她的臉龐同高度的紅色火焰百合,對映著她一身柔白,也讓他沒法子不把目光放在她皙白的修頸之上。 「忙完了?」藍萱佯裝漫不經心地抬頭看他,心湖卻咚地被扔下一顆巨石。 他看起來好……野。 幾綹黑髮落在額前遮住他的濃眉,讓人一眼便要對上他狂肆的黑眸。 他沒開口,眉宇間有一道刀鑿般的烙痕,冷厲得讓人瞧不出情緒。可他身上解開至胸口的襯衫,毫不在意地袒露而出的精壯胸膛,卻又硬是擾亂了他生意人般的漠然形象。 「你卸妝後的樣子,看起來頂多只有二十歲。」他說。 「謝謝。」 藍萱還來不及思索她的回答夠不夠有禮,厲政剛便以一種獵豹般的無聲姿態走進了更衣室,奪走室內的所有氧氣。 她倉皇地轉過身,面對著鏡子,情緒卻還是始終沒法子放鬆,肩膀更是僵硬得像壓上了兩塊巨石。 厲政剛站到她身後,雙手置於她肩上,鑠亮黑眸從鏡子裡與她四目交接。 他的眼像兩道火焰,灼熱地照入她的心裡。 藍萱的心跳,則像跑完百米一樣地激盪不已。 她低下頭,不敢再看著鏡間她鐵定是火紅的臉龐,也不敢再對上他那雙執意要擾人不寧的深眸。 「看著我。」厲政剛更加俯低身子,帶著酒味的呼吸亦隨之撩動著她的髮絲。 不諳酒性的藍萱,才呼吸了幾回他帶著酒氣的氣息,便不小心地被他醺醉,不自覺地乖乖迎向了他鏡中那雙比酒更濃烈的眸。 這一看,腦子於是更暈了。 「你很緊張?」他的指尖滑過她僵硬的頸線。 藍萱彈跳起身,背脊挺得更直了。 「沒必要這麼緊張吧,我還以為你是冰雪女王的代言人。」厲政剛低笑出聲,黑眸仍然在鏡中鎖住她的眼。 「我沒有經驗,所以緊張也是難免的。」她垂下眼,決定據實以告。 「我想,我從來不曾如此的有教學熱忱。」 厲政剛的聲落未落,藍萱便被摟住腰,旋過了身,下巴也陷入了他的大掌間。 她慌亂地睜大眼,厲政剛則在同時攫住她的唇。 他咬住她的唇瓣,開啟了深吻的殿門。 藍萱倒抽了一口氣,直覺想推開他的肩,他卻已經在她唇間興風作浪,搞得人翻天覆地了。 她當然被吻過,可對方總是紳士般地淺嘗即止,不像他…… 厲政剛的吻很狂,要的很多。 他害得她沒法子思考,只能隨著他的激切起舞。甚至於當她想要理性一些時,他的唇舌便會先她一步地以加碼的火熱擊碎她的任何抗拒。 「你……你先去更衣、洗澡……好嗎?」她聽見自己喘不過氣的聲音,近乎哀求地說道。 厲政剛瞬也不瞬地望著她氤氳水眸,他伸出拇指在她淡紅的頰邊一抹,不意卻又抹出了另一道更艷的紅。 「不……」藍萱雪白貝齒咬著瀲濫的下唇,剛好擋住一聲羞人的低吟。 厲政剛靠得更近了,雙眼貪心地納入她少見的怯生生模樣。 藍萱柔荑擋在他的肩頭,不勝柔弱地搖頭。她不愛自己這麼無助的模樣被瞧見,可她現在著實沒法子武裝自己。 厲政剛執起她的手,放到唇邊一吻。 以一種能嘗到她的香味,卻又不至於驚嚇到她的速度,他的舌尖在她的手背上慢慢旋轉了一圈。 「我洗個澡,你先回床上休息。」 厲政剛後退了一步,笑著放她一馬。 他背過身,轉身朝浴室走去。 藍萱連忙飛也似地把自己藏進棉被裡,佯裝沒聽見他的笑聲。 她的臉像秋日楓葉,發了瘋似地焚紅著,完全沒法子控制嫣艷的程度。 她一直以為自己對肢體接觸有距離感,也總是抗拒他人的靠近。可剛才和他擁吻時,她竟忘了一切。 那種失控的感覺不大好。 藍萱盯著米黃的天花板。倦意小魔卻乘機踩上她的眼皮,蹦蹦跳跳地非得鬧到她閉上眼不可。 她決定先閉上眼小憩,可眼皮才合上,她便不由自主地陷入夢鄉流沙裡,毫無招架之力地睡著了。 厲政剛走出浴室時,看到的便是她嬌睡的容顏。 摘下了無形的皇后后冠,披散長髮的她有著公主的純真。 可她微張的玫瑰櫻唇及露出一方香肩的美姿,卻又性感得讓人沒法子不動心起念。 厲政剛躺上床邊,側身支肘望著她的睡顏。 他向來要求效率,對於性愛關係,也總是能用最直接的方式讓彼此達到滿足。 但他在面對藍萱這尊水晶人兒時,竟出乎意料之外地連調情這種他從不耐煩的前戲都拿出來互相折磨了。他甚至特意慢緩了纏綿腳步,只因不想驚駭著她。 或者,他其實是故意想用這種慢條斯理的前戲來驚駭她吧。因為他偏愛感受著她的冷意在他的唇、他的碰觸下一點一滴融化的感覺。 厲政剛以指尖劃過她毫無防備的修頸。 她蹙了下眉,雙唇輕喟出無意義的呢喃。 輕柔的聲音,挑起了他的情慾。 「藍萱……」他吮住她耳垂,用她的名字當成喚醒睡美人的咒語。 藍萱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尚未完全清醒的樣子嬌嬌憨憨地引人愛憐不已。 「你可以繼續睡。」厲政剛的唇滑上她的頰邊,大掌解開她蕾絲睡衣上的緞帶,露出她雪白的酥胸。 藍萱低喘出聲,卻被他的吻吞沒了所有聲息。 她揪著他的手臂,很想做些什麼,但她的力氣卻被他的碰觸化成了烏有。 她只能閉上眼,假裝他在她身上漫遊的糙長指尖不曾撩起她的情慾。她只能咬著唇,假裝那些細碎的嬌喃不是出自於她口中。她只能使勁地揪著絲被,要求自己的身子別在他的唇下,高拱得太不像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