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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頁 朱輕 「那孩子本來就不該存在。」長久以來辛苦隱瞞的事情,真的爆發了,如歌啊如歌,知道這麼說,會給自己帶來多大的?他犧牲掉他們的這個親生骨肉,就是為了保護她,結果,還是敵不過命運的安排。 「到現在你還這麼說!」她的腹部的疼痛在加劇,她深深地呼了幾口氣,臉色蒼白得就像霞靄國最負盛名雪墨紙一樣。 「你怎麼了?」他見她的神色不對,連忙問道。 「我怎麼了?你不是應該最清楚嗎?」她冷笑著,疼痛讓她幾乎不能挺得直直地說話,「我喝下了你那碗害死孩子的藥,正在正接受失去孩子的懲罰。」她覺得腿間有濕濕的東西流出來,是她的孩子,她的孩子要離開她了。她嗚咽著,更用力地摀住自己的腹部,徒勞地想要留住他。 「如歌。」他臉色大變,快步走近她,伸手想要攙扶她,他也看到鮮血正在將她的裙擺染紅。 她在流血、在流血! 「走開!」她用力拍掉他試圖扶她的手,現在她不希罕他的擁抱,她抬起雙眸,認真地看著他,「我再問你一次,如果還有一次機會,你會不會不要孩子?」她想給他一次機會,給他們苦難的愛情一次機會,只要他說…… 「會。」他還是堅定地回答了她,只是他一定不會再給孩子有存在的機會,他不會那麼大意讓她受孕,一切都是他的錯,都是他。 「我懂了。」她死心地閉上眼睛,再度睜開,看他的眼神中再也沒有愛戀,「夏侯烈焰,我真的恨你,恨死你了!」 他痛苦地望著她,他別無選擇,即使她恨他,他還是必須得這麼做。 「我要殺了你,為我的孩子報仇!」她倏地從袖中掏出那把刻著他們名字的匕首,直直地朝他刺過去。 這個變化來得太突然,大家都反應不過來,而夏侯如歌離皇上又太近,救都來不及救,大家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鋒利的匕首刺向他們的君主。 陽光那麼耀眼,將匕首照耀得分外晶亮。 銳利的刀刃在離夏侯烈焰心臟幾微寸的地方險險停住,「你為什麼不躲?」以他的武功,想要躲開根本就是容易不過的事情,為什麼他不躲? 「這是朕欠你的。」如果沒有他,她不會這麼痛苦,如果不是當初他不能控制自己,也不會有今天這一切的發生,如果他死了,她會比較她過的話,他真的不介意將自己的命運交給她,只要她覺得開心就好。 「你以為我不敢殺你,對不對?」好恨自己的手,竟然在發抖,原來在恨他,她還是不能動手殺了他,她好沒用、好沒用,不能為尚未出世的孩子報仇。 「只要你開心,朕做什麼都行。」靜靜地陳述出自己的心情,只要如歌能再綻放那燦爛的笑容,他死也甘願。 下不了手,她下不了手,這麼沒用的自己,活著也是白搭,不如去陪孩子吧,這樣黃泉路上孩子也不會寂寞,心念一轉,如歌的手腕反轉,執著的匕首直直地朝自己的心窩捅去。 「不要!」夏侯烈焰大驚,飛快地伸出手去握那把鋒利的刀,可是還是晚了點,刀子被他握偏了,擦過如歌左臂,吹毛斷髮的利刀立刻讓她的鮮血流了出來,而他握住刀的手也被割得血流如柱,一直往地上滴去。 「如歌,你為什麼這麼傻?為什麼?」他後悔了,現在他真的後悔,他早該明白,以她的剛烈的性格,絕不會輕易放棄孩子的,他還要使計去達到自己的目的,現在逼得她要自殺。 「我連死的自由都沒有嗎?」她冷冷一笑,放開匕首,連著退了數步,「夏侯烈焰,告訴你,你可以決定千萬人的生死,但是你就是決定不了我的!」 「如歌!」他心裡升起不祥的預感,連忙上前想要抱住她。 她厲聲阻住他的腳步,「你不要過來!不然我就跳下去!」她已經退到高牆的最高處,低矮的圍牆根本就不起作用,在她的腳下就是那咆哮著的微沙江。 夏侯烈焰停住腳步,眼神中流露出懇求的神色,「如歌,你不要衝動。」 「你知道嗎?這輩子,我最愛的人是你,可是現在我最恨的人也是你。」眼淚一直流個不停,讓都不能看清楚他的容顏,看不清楚也好,現在看到他,就覺得心裡好痛,「我只能祈求上蒼,來生不要再遇到你!」說完,她縱身一跳,迅速墜落到那急流之中,霎那間,芳蹤就無處可覓…… 「如歌!」夏侯烈焰飛快地衝到牆邊,可是大掌只抓到空氣,她以為這樣就可以擺脫他嗎?不,要生他們一起,要死他們也要在一起,他準備起身隨她跳入江中,卻被一道有力的手刀給劈暈過去。 「將皇上帶回宮中,一定要看牢他,不能讓他再出意外。」裴超然冷靜的聲音在發愣的眾人的耳邊響起,這才將全心全意的魂給喚了回來,侍衛連忙上前將皇上給帶回喣陽宮。 當眾人都退散之後,裴超然靜靜地望著地上那灘鮮血,眼中閃過複雜的神色。愛之欲生,恨之欲死,這種強烈的感情,真是一把雙刃劍。現在,這一切如何是好?夏侯如歌,這個烈性女子,真是讓他也不得不佩服起來…… 第9章(1) 「皇上,該用晚膳了。」允文再次走到主子身邊,輕聲提醒著。 夏侯烈焰只是靜靜地坐在如歌最愛躺的那張貴妃榻上,輕輕地撫摸著那個鬆軟的枕頭,修長的手指看拈起一根黑亮的柔絲,那是如歌留下來的。 眼睛又傳來熟悉的酸澀感,他,還是將自己最心愛的女人給逼上了絕路,如果時間再重回一次,管他什麼帝王基業、血緣禁忌,他都不會在乎,他只要如歌陪在他身旁就好。 只是他領悟得太晚了,太晚了啊……「皇上。」允文已經數不清這是自己第幾次在叫了,「還是用膳吧,你得保重龍體了啊。」自從長公主自盡後,皇上就一直呆在朝露宮裡,在這一坐就是兩天,動也不動一下,別說用膳,連杯水也沒過。 他知道皇上心裡傷痛,可是也不能不吃不喝的吧?萬一有個什麼閃失,他這個做奴才的怎麼擔當得起? 夏侯烈焰恍若沒有聽到允文的話,他腦海裡不斷地浮現如歌最後看他的那一眼。那是讓他痛徹心扉的恨意啊,她恨他!她恨他是應該的,如果不是他那麼愚昧,她也不會被逼得自盡,他親手害死了自己最愛的人還有未出世的孩子。為什麼他還要活著? 這是不是如歌對他的懲罰?讓他活在永遠也沒有她的世界,讓他每天都沉浸在悲傷與悔恨之中。 「皇上。」一聲嬌甜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他飛快地抬起頭,看到那跟如歌相似的笑容,可是不是她啊,不是他想見的那個人。 她永遠也不會再回到他的身邊了。 失望如同濃霧般籠罩住他,他轉開眸,再次仔細看著朝露宮裡的一切,這裡到處都有如歌留下的痕跡,只有待在這裡,他才覺得自己跟如歌沒有被分開,還在他的懷中…… 阮如意用力壓抑住自己內心的狂喜,她終於拔掉自己長久以來的眼中釘了,這可是非常值得開心的事情。不過,那個女人死都死了,竟然還使得皇上坐在這裡傷心,真是再死一次都不嫌多。 「皇上,您這樣整天待在這裡,可是會弄壞身體的。」她走上前,伸出手搭上皇上的肩膀。 可是夏侯烈焰完全沒有反應,好像根本就沒有她這個人存在一樣,可惡,都怪夏侯如歌那個女人,把皇上迷得轉向的。 「皇上,長公主與您,畢竟是親生姐弟,現在長公主走了,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最重要的,她走了,皇上才有機會看到身旁還有她啊,她可比那個囂張的夏侯如歌好上一萬倍。 這回她的話有回應了,夏侯烈焰轉過頭來狠狠地瞪著她,「你說什麼?」 「臣妾是說長公主走了對皇上來說可能是件好事。」這本來就是事實,皇上怎麼樣子這麼可怕。 「你很開心是吧?」她的這點小小心機,對見慣大臣們爾虞我詐的他來說,根本就不用看也明白,本來看在她曾經做替代品的功勞上,他是懶得理會的,可是這個女人,她竟敢在他面前這麼說話,他早就該處理了。 「臣妾不敢。」皇上這是什麼眼神啊,怪可怕的。 「雲妃,你有野心,可是卻不懂得隱藏。」夏侯烈焰盯住她,輕柔地說:「你知道一個失去心愛女人的男人,他怎麼樣嗎?」 阮如意嚇得搖頭,這個是她認識的皇上嗎?從她進宮那天開始,那幾個月的專寵日子裡,皇上一都是溫柔有加的,雖然後來她失寵了,但皇上也只是不再理睬她而已,她從來沒見過皇上這種可怕的模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