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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頁     左寧    


  車子一個轉彎,駛入了一幢豪華別墅內。

  泊好車,走進別墅一看,富麗堂皇的模樣豈止有程詩詩那間宿舍的二十倍大,四十倍都綽綽有餘。

  強森領路,將程詩詩帶到主臥室門口,輕敲了幾下門板,「殿下,程詩詩小姐已經來了。」

  房內立即傳出一道虛弱卻透露出無比喜悅的聲音,「快……快請她進來。」

  房門推開後,程詩詩旋即看到了躺在床榻上的比爾德,他原本紅潤散發著青春活力的俊容此刻已呈現出一付病態,眉頭緊鎖,似乎正在忍受著某種強烈的痛楚。

  當他看到門口的程詩詩,緊鎖的眉頭才稍微舒展了一些,勉強牽起一抹笑,「詩詩……你果然來了,我就知道你……你是關心我的。」

  程詩詩走到床邊,望著床上的比爾德,他蒼白的面容令她的心莫名刺痛。

  但,她還是用淡淡地語氣道:「為什麼不吃藥?只有吃藥病才能好,你難道不知道嗎?」

  比爾德卻不以為然道:「我……我要你來餵我,我才要吃。」十足撒嬌的口氣。

  程詩詩朝強森伸出手,「把藥給我,」

  強森立刻拿起床邊低櫃上放置的藥片,交給程詩詩。

  程詩詩將藥片遞到比爾德嘴邊,「吃吧。」

  比爾德卻搖了搖頭,毫無血色的臉上有著一抹堅持,「不,除非你答應嫁給我,不然……我就拒絕吃藥,也不接受醫生的醫治。」即使我們的王子殿下現下已經病倒了,卻還是習慣了撒嬌跟耍無賴。

  程詩詩瞇起眼,下一刻將藥片重新放回低櫃,轉身走到強森身邊,「看來王子殿下需要的是休息,而不是打擾,既然如此,我想我還是告辭好了。」語畢,便頭也不回的走出主臥室。

  吃不吃藥是他家自己的事,他願意拿自己的健康開玩笑就隨他高興,她可沒必要陪他一起玩。

  「詩詩、詩詩!」一瞅程詩詩居然說走就走,比爾德也顧不上自己還在「生病」中,立刻從床上爬起來,衝出房門去追她。

  走廊上,他終於拉住她的手臂,有些哀怨地說道:「不要就這麼走嘛。」

  程詩詩卻冷眼凝睇著眼前的比爾德,「殿下怎麼跑出來了呢?剛剛在房裡不還是一付病得奄奄一息的樣子嗎?怎麼這麼快就又有力氣下床了?」

  「呃……」比爾德被她這樣一問,頓時語塞,臉也因為尷尬有了點泛紅。

  他必須老實交待,他其實根本就沒生什麼病,只怪自己身體太好,怎麼操也操不壞,昨晚又是吃過期食物又是洗冷水浴,折騰了大半夜還是沒有任何染病的跡象。

  無奈之下,他只好裝病已便達成目的,妄想使出苦肉計逼她就範,可是誰曾想她竟然會這麼狠心,他都已經「病」成那幅德行了,她卻還能說走就走,簡直讓他傷透心了嘛。

  程詩詩望著比爾德的眼神已是越來越冷,虧她還為了他的病情擔憂了一整個下午,實際上他卻根本是在裝病。她就說嘛,他壯的跟頭牛似的,怎麼可能那麼輕易便會病倒?原來一切都是假的,都是他的詭計。

  「王子殿下,您還是回房休息吧,還有一定要記得吃藥,這樣病才會好得快。」

  「你留下來陪我一起吃晚飯好不好?我讓強森替我們去準備,你想吃什麼,我……」

  「不用了,殿下還生著病,我還是不打擾殿下休息,再見。」程詩詩掙脫開比爾德拉住她手臂的右手,移步,便從他的身邊走開。

  這次,比爾德沒再拉住她,只是對著她的背影叫道:「詩詩,明天我就可以痊癒回公司了。」本來他就根本沒生什麼病嘛,當然何時痊癒何時回公司都由他自己說得算。

  「今天你不答應嫁給我也沒關係,總有一天我會讓你點頭答應嫁給我的。」

  直到程詩詩的背影消失在他的視線之內,他才重回主臥室。

  強森站在主臥室門口,瞅著自己的主子,一臉憂心的詢問:「殿下,現在怎麼辦?您下一步打算怎麼走?」

  程詩詩小姐擺明了不願嫁他這位主子,偏偏他這主子又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一旦認準的事就固執的要死,十頭蠻牛都拉不回來,他這個隨侍看在眼裡,都難免跟著著急起來。

  「再想別的法子,不然還能怎麼辦?」苦肉計失敗,只能另覓其他計謀。

  「要不要聯絡大殿下他們,請他們幫忙?」強森好心提議道。

  「不必,我自己的老婆自己會追,不需要借助他們的力量。」開什麼玩笑?請別人幫忙?他才沒那麼遜好不好?何況這也不是他的作風嘛!

  提議被否決,強森只好閉上嘴,愕愕地睇著一旁已經開始摸著下巴,盤算起其他辦法的比爾德王子殿下。

  第7章(1)

  比爾德那天在程詩詩臨走時對她說,明天他就可以痊癒回公司,然而事實上第二天他卻根本就沒來公司,不僅第二天沒來,第三天、第四天,他也一直沒來上班。

  比爾德就像突然人間蒸發了,從程詩詩的世界消失不見,如若不是唐靜怡和其他同事還會三不五時在她面前提起他,她甚至都會懷疑自己只是作了一場夢,一場曾經有他在身邊的夢而已。

  這樣不是很好嗎?總算恢復了過去的生活,也不用再被他無休無止的糾纏。可為什麼,她卻並無半點釋懷,反而還變得悵然若失了起來?

  莫非這又是王子殿下的新花樣?故意不告而別以試她的反應?還是他真發生了什麼意外?

  而她竟然還會在這段他不在公司的日子裡不只一次的想起他來,他的身影總是會隨時竄入她的腦海,每次路過他們曾經溫存過的地方,還都會令她忍不住一陣失神。

  她是怎麼了?難道對那位王子殿下她真的已經產生了一份連她自己都說不出來的感情?

  甩甩頭,她命令自己不許再想他,將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工作上,就算工作全部都做完了,也要投注精力到以往最會令自己感興趣的書本上,可是此時她卻吃驚的發現,即使工作再多,她也時常都會分心;手上的書本再有意思也已經不能再像往常那樣吸引她了。

  「詩詩,你在發呆耶,真稀奇!」突然,唐靜怡走到程詩詩身邊,歪著腦袋打量她,「是在想比爾德王子殿下嗎?」

  「不是。」回答的有些快,似乎有了一點欲蓋彌彰的感覺。

  「殿下也真是的,人就這麼忽然不見了,連個招呼都沒給你打一聲。」只是打了通電話到人事部,說他家裡有急事必須請幾天假,真有這麼急嗎?急到連給詩詩留下隻字片語的時間都沒有?

  「不要再提他了。」一提起那個人的名字,她的心裡便不由一陣緊縮。

  「就連那個強森·特瑞也跟著不見人影了。」唐靜怡驟然臉色一黯,在說完這句話後,也已然愁眉不展、鬱鬱寡歡起來。

  比爾德消失的第四天,程詩詩照舊在圖書室待到將近晚七點才離開,返回宿舍的路上,她在便利商店買了一塊麵包,充當自己的晚餐。

  早在幾天前她就已經從唐靜怡那裡重新搬回了自己的宿舍,躲避戰術結束,也沒必要再逗留於別人家中,還是自己一個人住比較自在。

  她邊走邊吃著手上的麵包,等她走到宿舍門口時,最後一口麵包也已吞嚥下肚,把門鑰匙插入鑰匙孔,驀然她卻發現房門竟然並沒上鎖。

  是她早上出門時忘記鎖門了嗎?可她不應該會如此疏忽才對,擰動門把,打開房門。

  房間內,她立即便看到了比爾德那張笑瞇瞇的西方臉孔。

  「詩詩,你怎麼這麼晚才回家?」

  程詩詩瞬間從乍見到他的激動中回過神,異常嚴肅地質問道:「你是怎麼進來的?」

  比爾德大方的解開程詩詩的疑惑,「當然是用腳走進來的。」這種問題還用得著問嗎?幾日不見,他的詩詩好像變笨了。

  程詩詩冷著張麗艷,「我不是問你這個。我是問,你是怎麼開的房門,走的進來?」

  比爾德巧笑倩兮道:「是你那位房東太太幫我把你的房門打開的,她在你房門外剛好遇見正等你回來的我,問我和你是什麼關係,我告訴她我是你男朋友,她就很好心的幫我把你房門打開了。」

  程詩詩一臉灰敗的凝視著比爾德,這傢伙居然又到處胡亂造謠,什麼他是她的男朋友?他哪裡是了?

  「我剛剛很餓,所以吃了一包你廚房裡的泡麵,你不會介意吧?」

  程詩詩這才注意到桌子上正躺著一個空了的泡麵袋。

  「泡麵的水,是你自己燒的?」

  「是啊?有什麼問題嗎?」

  程詩詩不由不對這位王子殿下有了些刮目相看。

  「你、你該不會以為我是個王子,就應該什麼家務都不會做,包括連燒個開水都不應該會吧?」比爾德大膽窺探著程詩詩心裡的想法,「你要這麼認為,那還真是太小看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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