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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頁     陽光晴子    


  她思緒百轉,再次躺回床榻等著梁侑聰,但百合卻先走進來。

  「小姐,相爺來了王府,此刻正與王爺在廳堂內密談,孟均跟聿寬都在外守著。」

  楊苓珊想了一下,點頭道:「你先去廳堂外等著,見到相爺,請他務必過來一趟。」

  「是,小姐。」百合立即去辦。

  美輪美奧的廳堂內,朱晉棠與楊玄面對面坐著,正中是一張金絲楠木鑲嵌螺鈿的圓桌,桌上,兩隻白玉茶盞飄著醇厚茶香。

  周圍氣氛有些欠佳,事實上,楊玄對自家一個未嫁閨女沒名沒分的留在晉王府頗有微詞,他幾度想施壓又不好明示,只能按捺著。

  此時,朱晉棠端起茶杯,慢條斯理的啜了口茶,淡漠眸光對著兩鬢斑白、一身官服的楊玄,倒是很清楚對方的心思。

  楊玄野心大,在朝廷積極培植勢力,就是為了擴張己身的權勢,一旦女兒嫁給太子,他就是未來國丈。

  但城府深沉的楊玄也明白,太子如今對女兒難以割捨,並非真正對她有情,而是太子天生的反骨個性使然,得不到的,他愈想得到,楊玄便是利用這種巧妙的心理,加深太子對自家女兒的執著,而這也是一年多來,他來回晉王府,卻不曾真正要求朱晉棠娶他女兒的主因。

  但老謀深算的他也總不忘提醒楊苓珊為朱晉棠做了什麼。

  楊玄也喝了口茶,煞有其事的歎了一聲,「王爺,苓姍為了王爺以身試藥,又纏綿病榻一年多,王爺鐵石心腸,還是不動心?」

  「太子從小心繫令千金,君子不奪人所愛,相信相爺能理解。」朱晉棠話說得一次比一次直接,也清楚這不過是楊玄在提醒他,他還欠楊苓珊人情。

  但他不娶她,並不全然是因為太子,而是他對楊苓珊並沒有男女之情。

  「也是,苓珊從小就得皇后的眼緣,多次召至宮中,太子與王爺都見過幾回,臣知道小小年紀的她驕矜傲氣,對隨侍丫鬟動輒得咎,但在十三歲那年生了一場重病後,整個人都不一樣了。」楊玄又說。

  是啊,突然變成大家閨秀,對他羞澀示愛,但他對她撒潑的印象太深,始終無法有好感。朱晉棠只是扯了一下嘴角,並沒有接話。

  見半天不得話,楊玄無趣的又端起杯子,喝了口茶,再看著俊美的朱晉棠,朝臣中不少人都想得到他這個乘龍快婿,為自家家族增加勢力,但福禍相依,昨夜刺客再入王府行刺,消息也已傳入宮中,皇上又怒了,今日也是皇上要他過來看看的。

  於是,他再談及刺客一事。

  朱晉棠也只是四兩撥千金,「父皇日理萬機,請相爺帶個話,本王無事,請父皇不必擔心。」

  這一年多來,他進宮次數漸漸減少,不希望眾朝臣見他跟父皇關係太過親密,太子殺機已重,能少些猜忌是好。

  兩人沒啥話題可聊,楊玄也只能走人。

  朱晉棠送他步出廳堂門口,就見百合在前方的亭台候著,她見兩人出來,快步過去,先一一行禮後,這才向楊玄轉述主子的話。

  楊玄笑笑的搖頭,「這孩子以為我這當爹的不會去看她嗎?哈哈哈——」

  撒謊!你根本沒想要去看吧!孟均耳力極好,他跟主子在裡面聊些什麼,他跟聿寬可是聽得一清二楚,在提到刺客一事時,相爺可是半句都沒問過楊姑娘是否安好、可有受驚?

  「王爺若不忙,陪臣走一趟如何?」

  「好說。」朱晉棠點頭。

  第4章(1)

  朱晉棠、楊玄在孟均、聿寬及一干奴僕隨侍下,一路來到碧水閣,甫來到門口——

  「我不要,不要!為什麼?為什麼我會變成這樣?!嗚嗚嗚——」

  屋裡突然傳出楊苓珊的淒厲哭喊聲。

  楊玄快步走進去,朱晉棠卻是不疾不徐的進屋,孟均、聿寬等人則在門口止步。

  楊玄、朱晉棠一前一後穿過花廳,經過珠簾,進到內室。但床前紗簾已落下,看不到床上的楊苓珊。

  百合跟小喜臉色慘白的緊揪著紗簾,眼神防備的看著坐在前方的丁樂樂。

  一旁,梁侑聰師徒的臉色都很難看,但一見朱晉棠跟楊玄走進,立即要行禮。

  兩人同時搖頭,示意免禮,而背對著的丁樂樂也在這時起身回頭,正好與朱晉棠的目光對上。

  他的黑眸仍帶著一貫的漠然,但丁樂樂就是覺得好像哪裡不太一樣,是目光停留在她臉上的時間長了點,多了抹打量嗎?

  四目膠著,朱晉棠黑陣波瀾不興,丁樂樂卻被看得頭皮發麻,她連忙轉移視線,落在他身旁那一身官服的中年男子身上。

  察覺她的目光,朱晉棠旋即開口,「這是相爺,楊姑娘的父親。」

  聞言,丁樂樂連忙向他行禮。

  「爹來了,恕女兒無法下床迎接,王爺,丁大夫的藥讓我的臉變得好可怕,我不想讓您看見。」紗帳內,楊苓珊硬咽的啜泣聲又起。

  丁樂樂雙手搗住耳朵,擺明了不想聽這虛偽的哭聲。

  朱晉棠看著丁樂樂,不得不承認她這孩子氣的模樣很俏皮也很吸引人,就連第一次見到她的楊玄,也對她的天仙容貌和靈動氣質感到驚系。

  此時,又見丁樂樂笑咪咪的搗著耳朵,再度向楊玄抱歉般的行禮,他竟不由自主的朝她微笑。

  丁樂樂這時放下雙手,向他開口解釋,「相爺,我說您這女兒真的聽不懂人話耶,我剛剛被叫來時已經告訴她,讓毒適時的往臉上發,不出半個月就會退了,可她——」

  「以前從未有過這樣的情形,為什麼你來看之後就變這樣?!」楊苓珊又一次哭叫。

  丁樂樂深吸一口氣,耐著性子向屋裡的人解釋,「我從過往的病歷看來,大夫們會抑製毒性往楊姑娘的臉上走,是應楊姑娘的要求,但累積體內的毒不讓它找個出口發出也違反常理,要知道,血液是全身流通的,」丁樂樂一臉無辜的看著神情仍然淡漠的朱晉棠,「再說了,我所開的藥膳是梁老太醫跟鯛魚兄都檢視過的。」

  「那是我與恩師沒料到你心思這麼多,累計多日的藥膳竟能誘發毒素,毀了楊姑娘的臉!」魏漁向咬牙低吼,他怒不可遏,對她一日日鯛魚兄的喊,早已無力更正。

  「其實道理很簡單,就是置之死地而後生,以毒攻毒啊,這很難理解嗎?罷了。」丁樂樂一副她已仁盡義至的解釋過了,不愛聽或聽不懂的她也無能為力。

  見魏漁向還有意見,她不耐的揮揮手,轉過身,對著紗帳後方的楊苓珊道:「言歸正傳,楊姑娘,你忍耐點,熬過這幾天你就知道了,還有體內的餘毒也得排出,還要「殺菌」——」

  她繼而解釋所謂的「殺菌」,指的就是將身上不好的毒素殺死,方法很天然,每天晨起、午後走到屋外,曬兩次太陽,一次一個時辰。

  「我這身子愈來愈虛弱,還要我頂著這張可怕的臉出去丟人?!爹,王爺,你們看看,丁大夫把我治成這樣!」

  楊苓珊倏地一把拉開繡花紗帳,讓自己暴露於眾人眼中,為了得到朱晉棠的憐惜,她梨花帶淚,可憐兮兮的凝視著他。

  見狀,朱晉棠黑眸倏地一瞇,同時,一聲聲抽氣聲陡起。

  有這麼蠢的嗎?丁樂樂好同情楊苓珊。她真的很沒有自知之明,一張臉紅疹凸出的像癩蝦蟆的皮膚一樣,那模樣已夠可怕了,還故作委屈可憐,實在太噁心,瞧瞧,連當父親的相爺都別開臉了。

  「楊姑娘,好心提醒你,你都滿臉紅豆花了,還睜著淚眼裝可憐,很嚇人耶。」丁樂樂俯身,在她耳畔低低的說著,再搓搓起了雞皮疙瘩的手臂證明。

  楊薈珊臉色刷地一白,怔怔的瞪著早已轉開目光的朱晉棠,目光掃過臉色難看的父親,再看向一臉同情又不忍直視的魏漁向,連梁侑聰也是頭低低的,小喜跟百合更是明顯不敢看她,還面露懼色。

  「唉——苓珊,爹還有事要辦,王爺和梁老太醫都在這裡,爹很放心,爹過陣子再來看你。」楊玄說完,向朱晉棠行個禮,先舉步走人。

  畢竟是自己的女兒,還是京城第一美人,如今變成這副滿臉紅疼的噁心容貌,他也覺得顏面盡失。

  楊苓珊並沒有錯過父親眼中那一閃而過的嫌惡,她羞窘欲死,袖子內的手陡地握拳,想再開口扳回一城,沒想到——

  「楊姑娘就好好配合丁大夫治療。」

  朱晉棠說完話,也往門口走,屋內幾人連忙恭送。

  床榻上,楊苓珊的頭垂得更低,她眼前發黑,快要不能呼吸。

  不該是這樣的,不該!

  一旁,梁侑聰正在向她刀念丁樂樂用藥太急,再多的楊苓珊也聽不進了,魏漁向又說了什麼安慰的話,她也聽不到,她只知道她恨死丁樂樂了!

  梁侑聰跟魏漁向也發覺他們說得那麼多,楊苓珊竟連半點反應都沒有後,齊齊看向罪魁禍首,卻見丁樂樂好整以暇的坐著喝茶,相當優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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