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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頁 蕾絲糖 她後來才明白,原來那位同學一直嚷著要減肥,其實是想引起前面座位的男生的注意,要那位男生關心自己,結果她多事了,難怪顧人怨。 她真的不喜歡被別人當傻瓜,她是呆了一點,但也是會難過的。 歐婷婷對他牽強一笑。「抱歉,我今天有點累,你改天再來,好嗎?」 她其實有很多話想對他說,但她也明白自己沒資格說他,即使她為他做了許多,他確實沒有要感激她或是回應她的必要,因為他並沒有要求她這麼做,他沒有錯。 她確實該收回超過分際的關心,如此一來不僅她不會因為投入太深而失落太大,另一方面也不會因為自己太積極而造成他的困擾,兩全其美,對雙方都好。 「你不歡迎我?」裘凱翔的臉色忽地一凝。 「咦?」察覺到他臉色怪怪的,歐婷婷怕他誤會她食言,連忙找借口,「最近我工作下班還滿累的,改天好嗎?」 他盯著她好一會兒,那銳利透析的目光讓她感到很不自在。「怎、怎麼了,我臉上有什麼嗎?」她乾笑著,還不小心結巴,她暗惱自己的表現像心虛的小孩,明明她沒做錯事啊,為何會有愧疚感呢? 「你不要我了?」裘凱翔淡淡地問,眼神冷淡。 歐婷婷差點被口水嗆到。「啥?誰不要誰?」 「你不要我了。」這次他用的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眼神裡還帶了嚴厲的責備。 她有些啞口無言,覺得他的用詞有些詭異,但又不知道要怎麼反駁,過了一會兒才開口,「你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 「直覺。」裘凱翔毫不遲疑地馬上回答。 歐婷婷瞬間傻眼,說不出話來。 「你沒有要解釋的嗎?」他的表情冷若冰霜,雙手盤胸的樣子,像極了正在審問犯人的警察。 「沒、沒你說的這麼嚴重。」她內心在哀號,她是哪裡做錯了啊,用得著他這樣對她。 「就是有這麼嚴重。」對於她不以為然的回答,裘凱翔眉皺得更緊,對她不免有些氣惱。 她的情緒幾乎都寫在臉上,而他從她的表情看見了對他的心灰意冷和疏離,她不會瞭解他是多麼驚惶害怕,他不能接受她溫熱了他冰冷的心後,又選擇放棄他。 一個寂寞的人在歷經了溫暖的懷抱後,又怎麼能再繼續忍受孤單的折磨? 他已經回不去以前那個無所謂的他了。 他真的好想狠狠質問她怎能如此折磨著他,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她就擅自在兩人之間隔起距離,他無法接受。 他眼中燃燒的怒火,讓歐婷婷有些委屈,心裡不服,仰起頭反駁道:「我只是不想做個惹人煩的人。」 「我從不覺得你煩。」 「那你是怎麼看我的呢?」她耐不住心底的不安問出口,「我算是你的朋友嗎?」話落,她才發現她竟然是屏息著等待他的回答,心跳如擂鼓。 第5章(2) 接下來的幾分鐘,他都沒說話,只是凝視著她。 他的安靜,讓她尷尬地笑了笑,內心被失落籠罩,原來在他心裡,他們居然連朋友都不是……這是早就擺在眼前的事實,她還希望從他嘴裡聽見什麼?但為什麼眼眶熱熱的,竟然有點想哭? 有時候,她真討厭自己容易放感情的個性。 她很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深吸口氣告訴自己這沒什麼,她只是一時不小心失控,讓心裡的不安展現在他面前罷了。 歐婷婷連忙背過身,聲音有些破碎地道:「你可能會覺得我有點歇斯底里,就當我沒問過吧……」她微顫著手,從包包裡掏出大門鑰匙,插進鑰匙孔轉動,焦急地想從他眼前消失,現在的她沒辦法好好面對他。 喀的一聲,鑰匙孔發出解鎖的聲音,她握住門把,像是獲救一樣趕緊要推門進去,因為她的視線已經被控制不住的淚水糊成一片迷濛。 這時,她放在門把上的手被一雙寬厚的大掌握住,下一秒,她被一股強勁的力道拉進溫熱的懷抱中。 裘凱翔從背後緊緊抱住了歐婷婷,他一手按著她的手阻止她進門,一手環著她的腰,他在她耳邊低喃,「我從不當你是朋友……」宛如惡魔的低語,充滿磁性又殘酷非常。 她呼吸不穩,又氣又傷心,兩肩抖動著,眼淚掉得更凶。他怎麼能用這句話補她一刀,原來他是這麼惡劣的人,她識人不清,笨到去可憐他! 「朋友,不會時時想見對方,朋友,不會每次分離心裡都會覺得空虛;朋友,不會恨不得獨佔對方一人,不想與任何人分享。」他每說一句,摟著她的力道就緊了幾分。「你任何一個反抗我的反應,就算再細微,都在折磨著我,你怎麼能這麼狠心,讓我為你這麼痛苦?」 歐婷婷楞住了,也忘了要哭,他說的每句話都像火一樣燒紅了她的耳廓和臉,她的心跳得又重又大聲。 裘凱翔扳過她的身子,不分由說地捧起她的臉,狠狠地吻上她的唇。 她錯愕得忘了要反抗,睜大的雙眼對上他那雙漆黑的望不見底的眼眸,幾乎暈眩。 他的唇舌激 情蠻橫地糾纏著她生嫩的丁香小舌,不留餘地的掠奪,像在報復著什麼一樣,吻得她有些痛。 在她幾乎要喘不過氣時,他終於放開她,在她唇邊低語,「你為什麼要逼我面對這份感情?」 歐婷婷茫然地看著他,更不明白他的聲音裡怎麼會有一絲痛苦。 「現在,我若要勾引你回房去上床,依我的能力輕而易舉,這樣你就是我的人了。」裘凱翔的手輕柔地撫著她的臉,眼神有些恍惚。 他的這句話嚇到她,她想也沒想連忙推開他,驚惶未定地瞪著他。 他沒再動手把她拉回懷裡,只是有些失神,隨即,他自嘲地笑了笑。「我很可怕吧?可是那的確是我心中所想。」 歐婷婷不知道要說什麼,但是他的表情讓她心痛。 裘凱翔摸了摸心口,若有所思地低喃,「原來我喜歡一個人的時候,是這樣啊。」她疏離的態度讓他內心一直拚命壓抑的野獸掙脫束縛,看清自己。「用激烈的方式讓你感同身受我內心的情感,想一口一口把你吞下肚,想得到你的一切,一面對你,我的心就很飢渴,猶如永遠無法滿足的貪狼。」 「凱……」 他忽地轉了話題,「你知道嗎,一個可惡的男人,會毀了一個女人的一輩子,不管那個女人逃得多遠,都無法逃脫一份錯誤的感情帶來的傷害,直至死亡。」他的眼神眺望遠方,像在回憶。「這是我很久以前就明白的道理。」 自從得知他的身份,與他相關的新聞歐婷婷都無一遺漏,所以她馬上就明白他說的是誰的故事,她不禁鼻酸,對他來說,父母的事情是陰影嗎?這就是他冷寂眼眸深處的秘密嗎? 裘凱翔淡淡地說:「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東西能像愛情這樣,由內而外地毀掉一個人,外傷會痊癒,但是心傷,沒有辦法。」 當年,母親帶著他們三兄弟遠離生父,努力活得有尊嚴,可是他至今仍無法忘記母親在夜深人靜時落下的淚,更記得母親梳妝台的抽屜裡藏著生父給她的定情戒指。 愛究竟是什麼,他真的不明白,對他來說,那是一道很深的傷,不管距離多遠,都能影響對方。 即使母親沒說,他也明白,直到過世前,她心底深處都未曾忘記過那個男人,他想,或許也是因為他們三兄弟的存在,時時刻刻都在提醒著她過去的事情。 多麼可悲啊,縱然他們兄弟皆深愛著母親,卻是傷害她、拖累她的存在。 他不想成為和生父一樣的人,生父不想失去母親又不想放棄權力,所以害了母親,終究無法兩全,因此,他不想愛人,愛人太過沉重,也太殘忍。 他身上有著自己不想承認的血緣,在認清自己過於激烈的感情時,他如何不對自己失望?儘管他不會做出和生父一樣的事情,也和生父的個性不同,但或許他會用另一種方式傷害自己所愛的女人。 畢竟,這麼熾烈的愛,連自己都覺得不太正常。 裘凱翔閉了閉眼,轉過身去,啞聲說:「剛才的吻,抱歉。」 他傷痛的表情,讓歐婷婷忍不住責備自己竟然因為不安而挖開他心裡的傷,她實在太衝動了,有些人不願意說出口,是因為不將你放心裡,但也有些人是因為不堪回首而說不出口,他明顯是後者啊,她居然分不清楚?!她真想狠狠抽自己一巴掌,然而他的道歉讓她瞬間火大,滿心的歉意都丟到腦後,氣呼呼地追問:「你的意思是,要我把剛剛的吻當做沒發生過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