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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頁 金萱 「事情是這樣的,因為安安的父母親已經不在了,兩位是撫養她長大的唯一親人,所以我們想問問你們的意思,如果他們倆要結婚,不知道女方那裡有沒有什麼特別的習俗要我們男方這邊遵守的?」那母笑容可掬的對俞美華說。 「安安,你和這位先生真的決定要結婚?你們交往多久?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俞美華不是很確定的問侄女,因為這件事來得太突然了,突然到她現在還有點不太能接受。 俞安安十分堅定的點頭。 「所以你確定要和這位先生結婚?」 她再次點頭,然後告訴姑姑,「他的名字叫那嚴。」 俞美華目不轉睛的看著侄女半晌,又猶豫掙扎了一會兒之後,終於輕歎了一口氣點頭同意。 「如果你已確定的話,姑姑就不阻止你了。」她轉頭對那家人說:「那先生、那太太,我們女方這邊沒有什麼要求,只要安安能夠幸福——」 「誰說沒要求的?」汪信建倏然打斷老婆的話。 大伙不約而同的轉頭看向他。 「安安可是我辛辛苦苦工作養大的,過去十五年來我為她付出多少你們可知道?你們家若真要娶她當媳婦的話,至少要拿出一點誠意來吧?」他雙手盤胸,好整以暇的開口。 「請問你所說的誠意指的是什麼?」那母客氣的問。 「這還用我說嗎?當然是聘金。」 「信建!」俞美華難以置信的叫道,然後立刻轉向那氏夫妻道歉,「對不起,我先生是開玩笑的,我們不收聘金。」 「你閉嘴!」汪信建怒聲斥責,「辛苦工作賺錢養家的人是我,你每天在家坐享其成,你知道什麼?」 「安安是我弟弟的孩子,不是我們的,即使是我們的,我也不賣女兒。」俞美華鼓起勇氣大聲反抗。 「誰說我這是在賣?我只是想要有一點回饋難道不行嗎?這十幾年來家裡莫名其妙多了一個人,多子一張嘴吃飯,還有她的教育費、養育費,我前前後後為她付了多少錢?我是她的誰呀!難道不能要一點回報嗎?」 「你要多少錢,我給你!」 「你有錢嗎?即使有,你的錢還不是都是我賺來的,這二十幾年來你有工作賺錢過嗎?」 「我——」 「姑姑,不要。」俞安安倏地拉住姑姑,哽咽的低聲道。「你不要再為我和姑丈吵架了,我會把房子賣掉,到時再把那些錢拿給你們好不好?」她強顏歡笑的安撫,覺得既難過又丟臉。 今天她和那嚴的爸媽第一次見面,結果卻讓他們看見這樣的畫面,遇見這種事,她真的不知道未來要如何面對他們,他們還會願意讓自己嫁給那嚴,當他們那家的媳婦嗎? 「你那房子不是貸款買的嗎?可以賣多少錢?」一聽見有錢可以拿,汪信建眼睛都亮了。 「安安的房子不會賣,即使賣了,錢也是她的。」那嚴突然冷冷地開口。 「你是誰,憑什麼管我們家的事?」汪信建轉頭看他,瞪眼大罵。 「你要多少聘金,我給你。」他面無表情的看著他說。 「你?你有錢嗎?」 「你只需要給我一個數目,要怎麼湊錢是我的事。」 「那大哥……」俞安安帶著一臉憂傷與抱歉望著他,眼中隱隱閃著淚光。 「別擔心。」他溫柔的安撫她,目光一轉,語氣再度變得冷硬。「你要多少錢?」 「我養了她十五年,一年以十萬來計算的話——」 「信建!」俞美華難以置信的叫道。 「你不要插話。」他先瞪了老婆一眼,才繼續把話說完。「一年十萬的話,十五年總共要一百五十萬,不過我看你們也沒這麼多錢,所以就拿你們一百萬好了。」他獅子大開口。 「一百萬?這麼多?」那母驚訝的大喊。 俞安安渾身僵硬,發現自己再也無法繼續待在這裡。「對不起。」她立刻站起身,然後在眼淚決堤前迅速離開。 「安安!」那母起身要拉回她,卻被兒子阻止。 「讓她去吧。」 「可是……」 「我們還是先把眼前這件事情解決後再說。」那嚴目光沉穩的看著母親。 大概知道兒子在盤算什麼,那母點了點頭,重新坐回位子上。 「你剛才說要一百萬是不是?」看著母親入座後,他才對汪信建開口問。 「對。」汪信建理所當然的回答,一點羞愧的表情都沒有。 「據我所知,安安從學校畢業開始工作後,每個月都有交一萬元給你們,這幾年來她至少也給了你們三十萬。」那嚴目不轉睛的看著他。 「你該不會想說那一百萬還要扣掉三十萬,你只需要給我七十萬吧?」汪信建不悅的瞇起眼。 「我會給你一百萬,但是你必須寫一張切結書給我。」沉默的看了他一會兒,那嚴緩緩地開口。 「切結書?」 「沒錯。」 「你要我寫怎樣的切結書?」 「以後不許再以任何借口向安安拿一毛錢,十五年的養育之恩就此一筆勾銷,從此各過各的生活,互不來往。」 「好。」汪信建毫不猶豫的點頭。 「不行!」面無血色的俞美華在同一時間大聲拒絕。 「你給我閉嘴!」他立刻回過頭來大聲斥喝老婆。 「姑姑,你不覺得這樣做對安安比較好嗎?」不想見唯一真心對待安安的姑姑,一直被她見錢眼開的無情老公斥喝,那嚴看著她說。 俞美華瞬間怔住。她知道那嚴說的對,但是互不來往…… 「拿紙來,我可以立刻寫下你要的切結書,不過是你什麼時候可以湊到那一百萬來給我?」汪信建急切的想拿到錢,才不管老婆心裡的掙扎與不捨。 「明天。」那嚴冷冷表示。 ☆ ☆ ☆ ☆ ☆ ☆ ☆ ☆ ☆ ☆ ☆ ☆ ☆ ☆ 幸福咖啡店裡柔和的燈光、濃郁的咖啡香氣,慢慢地撫平了俞安安的傷心與難過。 自從上回經過黃柏凱事件後,她和好朋友魏淑美的關係就漸行漸遠了,所以她現在心情不好時,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幸福咖啡店裡溫柔的老闆娘。 從那嚴家裡跑出來之後,她因為無法回到那個擁有不到半年就要出售的房子,所以便跑下樓,坐上公車,不知不覺就來到幸福咖啡店。 她原本是站在門外哭泣,不敢進去打擾老闆娘做生意的,但卻被從八樓公寓裡定出來的於寒姊撞個正著,一下子就被她拉進咖啡店裡交給老闆娘。 老實說她有點慶幸急躁的於寒姊有事要出門,而把她留給溫婉含蓄的老闆娘照顧,否則以於寒姊的個性,她一定無法像又菱姊這樣安安靜靜的什麼都不問,先給她一段沉澱情緒的時間之後再說話。 「好些沒?」看她從洗手間出來,重新坐回吧檯邊,段又菱溫柔的看著她問。 「嗯。」她不好意思的點點頭。 「想說了嗎?」 這就是又菱姊和於寒姊最大的不同點,她說話的時候總是溫溫柔柔、慢條斯理、不急不躁也不強求,讓人完全感覺不到一絲壓力,自然而然就會把心裡話給說出來。 於是她把之前在家裡發生的事告訴她。 「又菱姊,我該怎麼辦?」說完後,她抬頭問她。 「你為什麼要這麼擔心呢?」害她還以為他們吵架分手了呢! 俞安安仍是一臉擔憂難過的表情。 「那個人應該可以處理好這一切才對,你根本用不著想太多。」她柔聲安慰。 「可是那嚴並不知道我姑丈是個怎樣的人,雖然我不想這樣說,但姑丈是不會只眼我們要一次錢就滿足的。」她紅著眼,哽咽的說。「一百萬?他到底要去哪裡借這麼大一筆錢,又有誰肯借他,我們以後又要花幾年的時間才還得完那麼大一筆債?」 那嚴……這麼特別的名字,她口中的「他」該不會就是那個房產大亨吧? 難道安安到現在都還不知道,她要嫁的男人其實是個超級有錢人嗎?那個男人為什麼都論及婚嫁了,卻還對安安隱瞞這件事?不過這一切也只是她的猜測而已。 「安安……」就在她開口想說些什麼時,店門上的鈴鐺卻響了起來,有客人上門了。 「歡迎光臨。」她微笑的轉頭招呼,卻在下一秒看見來人,以及他臉上的擔憂表情時,不由自主的輕佻了下秀眉。安安的另一半果然是他。 「安安,有人來找你了。」段又菱側過頭來對她說,並決定趁機試探這傢伙到庭在想什麼。 俞安安聞言回頭看去,沒想到競看見那嚴正大步的朝她走來,下一秒鐘,她已重重地落入他強而有力的懷抱中。 「別一聲不響就離開,跑到我找不到你的地方,我會擔心。」他以幾乎要勒死她的力道抱緊她,語氣中有著極力遏制的驚慌失措與害怕。 「對不起,我只是沒辦法待在那裡,也沒辦法等在一間即將不屬於我的房子裡。」輕愣了一下,她迅速的伸手回抱著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