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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頁     舒莉    


  「不是什麼?」

  「不是……曬紅的啦!」她一邊抹,一邊也想起跟李重熙在大街上的畫面,他手指抹上她臉頰的感覺,羞赧地笑了。

  「你又在笑什麼?」

  她立刻收起笑容,也試探地問他。「哥哥,你……有被女人喜歡過嗎?」

  「當然有,你以為你哥哥平白生得這麼俊朗,會沒有姑娘喜歡?」

  「那……喜歡你的女人,真的有人變成狼虎嗎?」她想起他說過,如果女子喜歡上男人,有時會變成狼虎的事,如果是真的,那她該怎麼辦?

  如果有一天,她也對雕龍太子做出下午那些姑娘做的事,她一定會窘死的!

  不對……她為何要研究這問題?難道她喜歡上他嗎?

  一思及此,未央有些困惑,好像摸不清楚自己的心,還單純地伸出手貼在胸口,好認真地回想跟他相處的情況。

  他雖然很像自己心中的那個人,雖然很溫柔,可是他明白說了,他不是她的子玉哥哥,難道就算這樣,她還是喜歡他嗎?

  這些年來,她一直記掛著當年在東巽國認識的子玉哥哥,她也曾對自己說過,如果子玉哥哥再出現,她一定不讓他再離開。

  可是,他分明說過他不是子玉,為何她還是想纏著他?

  她分不清楚,甚至厘不清自己究竟是喜歡他,還是依然把他當成子玉哥哥……不過,她的心卻很明確,她想要見到他,想要跟在他身邊,就算他真的不是她認識的子玉哥哥也無所謂,她還是想瞭解他、想讓他開心……

  「你問這些做什麼,莫不是……有了心上人吧?」

  哥哥銳利的目光投來,未央覺得心虛,馬上別開臉。「才不是呢!不就是去花園時,有姑娘以為我是男子,對我毛手毛腳的嘛……」

  萬一讓哥哥知道她又跟雕龍太子見面,她可就慘了。

  「對你?」聞言,竇天琅樂得拍膝大笑。「哈哈!沒想到讓你女扮男裝也不安全,未央,你真是讓哥哥頭疼呢!」

  未央立即惱道:「哥哥!」

  竇天琅卻笑得更加開懷,未央窘極了,然而望著哥哥,她想起的卻是李重熙難得的笑,想起下午他的笑容,他那英眉舒展的俊朗模樣……

  她想見到他一直那樣笑,只要他笑了,她也會開心。

  真的……

  經過幾日調養後,竇天琅的病體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也可行動自如了。

  可是當李重熙再度派人送信,邀他至廣朝最好的酒樓賞戲時,竇天琅還是以身體虛弱、不能飲酒,怕壞他的雅興之由,委婉地回拒了他的邀約。

  當他寫好謝文,交給出月要她送給雕龍太子,出月也對他的拒絕不解。「敢問殿下,為何要假意稱病?」

  竇天琅抬眼看她一眼,溫溫地笑了。「出月,你可知道雕龍太子為何要與我見面,而且沒邀請肅王北宮澈,單單只邀了我一個人?」

  出月搖了搖頭。「出月不知。」

  「因為肅王北宮澈是他的對手,是他贏得華皇公主芳心的最大敵人,而我則對他一點威脅都沒有,所以他才願意與我交好,他是想要拉攏我。」

  「殿下認為,雕龍太子為何想拉攏殿下?」

  「我不知道,不過我總有感覺,雕龍太子並非我看到的那樣簡單,比起肅王北宮澈,或許……他更有心機也更有野心。」

  他不想在駙馬候選這件事上惹麻煩,之前,他已成功以病弱被李厚剔除資格,只要等著返回南襄國的旨意下來即可,至於誰勝誰負,實在不是他想管的事。

  況且,他曾經從母妃那裡聽說了些東巽國的傳聞、關於蕭家兩兄弟的故事,也是他不願意過分接近雕龍太子的原因……

  「所以殿下才不想與雕龍太子見面?是擔心因此招來不該有的禍事嗎?」

  「出月,你跟了我這麼久,還不知道我最討厭爾虞我詐,只喜歡清幽自在的人生嗎?」竇天琅抬起溫柔的眼,微笑問她。

  見到他托付知心的笑意,出月向來冷靜的眸裡難得有了被看透的慌亂,可她也很快地穩住心思,柔柔斂眼。「出月明白殿下,殿下心性淡泊,當初若不是為了未央公主,或許王上立儲時,殿下也不會主動跟王上要這個太子之位。」

  當初南襄王欲立太子,屬意之人便是竇天琅,卻掙扎於他身子虛弱,結果竇天琅親自向父王要求太子之位,只因他的心中最在乎妹妹未央,為了保護她,他願意成為太子。

  為了未央公主,他可以成為鋒利的刀劍,重點是,這把刀劍能不能為李重熙所用——

  他認真地注視出月,目光似乎蒙上了一絲隱晦的情感。「出月,你果然夠瞭解我,不愧是我的知心人啊……」

  出月接觸到那飽含深意的目光,明明知道,卻立即守分地低頭,不敢越雷池一步。「殿下言重了,出月身為女官多年,怎會不理解殿下心思?那麼……出月就去為殿下送信了。」

  巧妙地避開他對自己的微妙情愫,出月轉身離開他的屋子,正要走出居所時,未央剛好迎面而來。「出月,你要去哪裡?」

  「公主,我正要去為殿下給雕龍太子送信,你不如進屋去陪陪殿下吧?」

  未央一聽到雕龍太子便問:「是什麼信?哥哥要請雕龍太子來見嗎?」

  「不是的。」出月解釋。「雕龍太子邀了殿下到街上的天下酒樓一聚,不過殿下以身體不適推辭了。」

  「為什麼?難道哥哥的身體又不舒服了?」

  「這倒不是。」出月微笑了下,然後委婉地道:「大概是殿下不喜喝酒,怕因此掃了雕龍太子的雅興吧?」

  「哥哥也真是的,不喜歡喝酒的話,可以喝茶啊……」未央不懂竇天琅的想法,可忽然靈光一現。「出月,不如信給我吧,我去幫你送——」

  「公主,你又要乘機去見雕龍太子了?」

  未央嘻嘻笑,抽過她手裡的信。「既然哥哥不想喝酒,那我去幫他喝,出月,你就再幫我隱瞞一次吧。」

  「公主,這怎麼可以——」

  可話還沒完,未央便拿著信跑了。

  未央並未真的把信送出去,而是來到那間天下酒樓,準備去赴約。

  到了酒樓,她問過店裡小二,便直接上了李重熙訂好的廂房。

  李重熙一見出現的是她,挑了挑眉。「怎麼又是你?」

  她燦笑。「我代替我家殿下,來陪太子殿下喝酒。」

  「我記得我約的是天琅太子,不是天琅太子的隨從,你說代替……莫非天琅太子不樂意見我?」

  「不!不是的……」她一聽,馬上搖手。「是因為殿下的身體還不能喝酒,怕掃了太子殿下的雅興,所以才讓我來代替他……」

  光看她的樣子,李重熙也知道內情絕非如此,竇天琅就算真不能飲酒,也絕不可能讓妹妹來代替他,或許是他無意赴約,而未央才說謊騙他?

  但她為何騙他?

  竇天琅不願意來便罷,她何必演一出硬對他示好的戲?

  而且以她這千金之軀,她能喝嗎?

  何況她也未免太瞧得起自己,以為這樣做就能掩飾竇天琅不願意相見的事實嗎?

  他站起身。「不必了,既然天琅太子不來,今日的酒席就算了。」

  她一愣,還以為至少能跟他看場戲呢。「那……現在要做什麼?」

  李重熙轉頭看她,語氣轉而銳利。「本宮想幹嘛,跟你有關係?」

  他生氣了?「沒有關係啊……只是,你不要生氣嘛!」

  未央直覺是自己露餡,讓他覺得哥哥無禮,於是努力解釋。「殿下的身體真的尚未康復,所以才婉拒邀約,我會幫忙跟殿下說的,請殿下改日一定邀你來參加壽宴……」

  「等等。」李重熙冷靜下來,黑眸對上她的。「你剛說……壽宴?」

  「是呀,幾日後便是天琅太子的誕辰,按例我會幫他——」未央講到一半又改口。「是我們這些隨從會替殿下辦一場宴席,好好為殿下慶祝一番,不如到時也邀太子殿下一起前來,如何?」

  這是接近竇天琅的一個機會,既然他不想見自己,不如他親自登門拜訪,看看竇天琅是何心思。「那就麻煩衛央小兄弟了,一定要讓我在壽宴上見到天琅太子一面。」

  「沒問題,我會想辦法。」她好有把握地答應。

  「參加壽宴不能沒有賀禮,衛央小兄弟可知道,你家殿下喜歡何種奇珍異寶?」

  「我家殿下……」未央想起送過哥哥的禮物,說道:「特別喜歡樂器之類的禮物,之前有人曾送過一支玉笛,殿下一直細心珍藏,從不離身。」

  李重熙知道那支玉笛,先前華皇公主希望得到幾位太子的隨身之物一覽,那時竇天琅交出的便是玉笛,聽他說玉笛是他妹妹送的,上面還刻著他的名字……

  他的妹妹……不正是她嗎?

  「這事我聽天琅太子說過,送禮的可是南襄國的未央公主?」

  見他知曉自己的名字,未央的心頓時跳了好大一下,還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是……那的確是公主殿下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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