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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頁 舒莉 她頓時一臊,血氣由臉蛋紅到腳心了。「重……重熙哥哥又鬧人家了!」 「我沒鬧你,是有個秘密跟你說。」他見到她羞怯了,笑容卻更加溫存深情。「不過,你得為我脫下衣袍,才可以說。」 未央的腦袋一片混沌,瞥眼一瞧他雖稱不上猛壯,卻英挺得惹人遐想的身軀,忍不住亂想他藏在衣袍下的身體,是不是有什麼異人之處? 是跟哥哥一樣白淨,還是像之前桓玄公開比武時,她無意見到像他身上一樣黝黑的肌理?不對不對,她到底亂想什麼呢? 她口吃起來。「一……一定要脫嗎?」 「當然,」他笑,然後抓起她的小手,將她扯向自己。「請吧,太子妃殿下,今夜可是我們的大好良夜。」 反正他們要成真正的夫妻,脫衣服……是第一步,喜娘們教過她的。 未央凜息,強自冷靜地伸出手開始剝去第一層大紅金線外袍,然後是金色綾袍,再來是他的腰帶…… 她的身子好熱,可是雙手顫抖,每脫一層就越來越害羞。 剩下一件紅色單衣時,她想著裡面他肯定不著寸縷,她的小臉也脹紅到了極點。 抬頭見他好整以暇地微笑,她也馬上斂眼,咬牙做了一個太子妃、一個妻子絕對應該做的事,那就是——伸手解開他的衣襟。 然而,她的視線卻沒有如自己所想急急轉開,反而盯著他胸前的美玉,有些忘神…… 「重熙哥哥……」她目不轉睛,恍然想起在哪裡見過眼前的美玉了。「你胸前的玉……不是、不是……」 是她曾經看過的,子玉哥哥手裡拿著的玉! 他將龍玉拿近她的眼前。「你記得它嗎?很久以前,我拿著它在皇宮的後 庭,有一個小姑娘追蝴蝶追到我面前,還跌了一跤……然後她問我名字,我告訴了她這玉的名字——」 「子玉?!」她錯愕地抬眼,張著唇。「你……你是子玉哥哥?!」 原來真的是他!難怪她第一眼便認為他跟子玉有關係,可是……可是他為何要瞞著她?為什麼一開始不跟她說清楚? 「沒錯。」他迎視她的錯愕目光,沉聲解釋。「可是那時我不能告訴你,因為這塊玉有別的故事,天下沒人能知道。」 「什麼故事?」她愣愣地問,隨即想通。「那麼你現在告訴我這塊玉的存在,難道是我可以知道了?」 「對,」他獎賞地笑了。「因為你已經是我的太子妃,是我最親的人了。」 她覺得驚訝又覺得困惑。「那是什麼故事?」 他凜眼,將龍玉的另一面文字出示給她看。「如你所知,這塊玉叫「子玉」,還有另外一塊叫「父玉」的玉,是這世上絕無僅有的冰晶龍玉,也是大廣朝李帝父子相傳的傳位之寶。」 「重熙哥哥,你說什麼大廣朝?意思是……擁有這玉的人,若不是李帝,便是太子,那麼你……」不正是李家人嗎?!她震撼得心都顫抖了。「可是你是東巽國的太子……這怎麼可能呢?」 「那只是欺世的身份,真正的我叫李重熙。」他緩了緩笑,神色沉重地解釋。「我的生父是文慶太子,我的母親在文慶太子被殺後,逃回東巽國生下我,因此我不得不隱藏身份,把身為舅父的東巽王認作父王,活至今日。」 她沒想到會是這樣,她是聽說過文慶太子的事,可那跟她沒有什麼太大關係,怎會想到眼前的他不但是她的子玉哥哥,還是真正的李家人?! 「那麼你故意隱瞞我,是怕傳出去性命會有危險嗎?」難怪他不能相認,原來是有道理的。 他溫柔地握住她肩膀。「抱歉,未央,我瞞你瞞得苦了。」 她看著他充滿歉疚的眼神,也為他心疼了。她的子玉哥哥哪有什麼錯呢?他只是必須活下去,才不得不騙她啊! 她搖頭。「不,你沒錯,雖然你沒告訴我真正身份,可是你還是喜歡我了,我們還是成親了,如今知道你就是子玉,我覺得很高興,一點也不難過。」 聞言,李重熙眼神一黯。 未央,如果你知道我當初接近你,是為了利用你,還會這麼說嗎? 如果……你知道我打算利用你牽制你哥哥,甚至要得到南襄國之力? 他凜住,眼底閃過突來的心虛,不禁深吸了口氣,才再度迎視她。「謝謝你這麼說,未央。」 現在,他是真的喜歡她、愛上她,不容她離開自己,就算她原本該屬於蕭元展又如何?蕭元展已經死了,如今只有他配擁有她—— 他將她擁入懷裡,動情又疼惜地低喃。「我保證會好好待你,此生此世,我心中只有你一人。」 將來他得帝位,她定會是他的後宮唯一一人。 「重熙哥哥……」她抱緊他。這麼美、這麼悅耳的話為什麼無論聽過幾次,都會像心裡沾了蜜,一樣感動得想哭呢?「你放心,這秘密我絕不會說出去,一定會把你的秘密看得跟性命一樣重要!」她沒說謊,如果他生命受到威脅,她也活不下去了,所以她會把這秘密看得比性命還重要,因為他也等於她的命。 他笑了,因為她的傻氣、她的真心。他捧起她的臉,好疼好愛地與她廝磨。「未央,謝謝你。」 「不要說謝謝嘛!」她微噘嬌唇,低嗔。「我們……我們已經是夫妻了……」 「對,我們是夫妻了。」他深情地覷她。「既然太子妃為我脫了衣,那麼,換我為太子妃卸衣,如何?」他接下她的話,也以俊唇頂開她害羞低垂的紅唇,然後含 住她的,輾轉地纏綿。 她也含苞待放地迎合他,由他除去所有的束縛,任自己的心和人都緊緊貼近他,彷彿永遠不再分開。 從此,永夜良辰再無語,只有芙蓉帳裡兩人的交纏身影,在燭光閃爍的春宵中,享受千金換不來的溫存…… 第7章(1) 未央與李重熙成親後沒多久,南襄國便傳來南襄王薨逝的消息。 據竇天琅在信中所言,父王的病並未完全治癒,照御醫的說法,那幾日的清醒與好轉,恐怕是迴光返照。 竇天琅還說,父王最後親眼見到她有個好歸宿,風光出嫁成為一國太子妃,已經完成心願,了無牽掛地離世,所以安慰她別太傷心,不要不捨父王的死。 可未央還是哭了幾日,因為父王過世時自己不在身邊,還那麼快樂地與重熙哥哥成親,她覺得自己真不孝。 如果早知道,她一定會選擇陪伴父王到最後,再考慮跟重熙哥哥的婚事。一想起這些她便想哭,卻也只在李重熙不在的時候哭,平日在他面前,她總是裝得堅強,彷彿一點也不被這件事影響,因為她不想惹他心疼,若他看見自己的樣子,一定會跟她一樣難過的。 與其兩個人難過,她寧可自己難受就好。 這日,當她又在東宮偷偷垂淚時,平日與東巽王一同上朝的李重熙不知怎麼折回了東宮,當宮人傳訊時,她還來不及重新補上胭脂。 「重熙哥哥?」才聽到宮人聲音,他已經來到眼前,害她只能抹了抹小臉,擠出燦爛的笑。 他一眼便注意到她紅腫的眼皮,英眉隨之一緊。「你怎麼哭了?」 她單純地以為裝傻就會沒事。「沒有,剛剛有風沙,一不小心就吹到眼睛裡,所以揉了幾下,結果就腫了……怎麼,看起來像哭過嗎?很難看嗎?」 李重熙明白她是故意這麼說的,因為不想讓自己擔心,不想讓他知道雖然嫁來了東巽國,卻放不下南襄國的家人。 是因為她嫁給了自己,已是東巽國的太子妃,才如此戰戰兢兢吧? 他的心因為她的委屈自己而揪扯,大手覆上她的肩膀,想阻止她這樣的念頭。「未央,你知道自你成為太子妃,最讓我開心的事是什麼嗎?」 她睜著圓圓的眼問:「是什麼?」 他目光一軟,唇角扯笑。「就是我不再是一個人了。以前你看過我獨自發愁的樣子,總是想辦法讓我開心,現在我不發愁了,我希望你也是這樣。」 她因為他的話而柔柔地微笑了。「重熙哥哥……」 「所以你不要一個人難受,無論再傷心的事,我也會幫你分擔,會在你身邊陪著……所以,你只要想哭的時候哭、想笑的時候笑,只要做那樣的未央就好。」 「我知道了。」未央也情不自禁跟著他笑了。 他的意思是無論她再怎麼哭泣難過都沒關係,因為自己的身邊有他,無論她再想哭,他也能讓她微笑,忘卻那些痛苦。如同他說的,只要他待在身邊,就是天塌下來她也不擔心,因為還有他啊…… 她想著,芳心彷彿被他用無形的紅線緊緊地縛住了,就連跳動的頻率也跟他一樣,他笑她便笑,他開心她便開心,除了他,她再也不想別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