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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頁     葉雙    


  「你沒猜對,我只是……」話說到一半,頓住。

  只是什麼呢?就連自己都弄不清楚的心思,又該怎麼說呢?

  說他只是因為洛華崢沒有哭天搶地的要他負責,所以惴惴難安,還是要說他其實不知道該怎麼應付眼前的荒謬,甚巨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似乎逐漸失去控制的心情?

  「只是什麼?」聽到向來果決的好友竟然會欲言又止,令狐魄連忙追問。

  他一雙眼瞪得比銅鈴還大,因為聞人翻雲向來都是個狠角色,這輩子似乎還不曾見他為了什麼事傷神過。

  如今他的心事競讓他煩惱至斯,鐵定是件大事,他當然得洗耳恭聽。

  「沒什麼。」連自己都理不清的頭緒,旁人怎麼會懂?

  只是如果會那麼簡單放過他,令狐魄就不是令狐魄了。

  「我知道了,你應該是為了華箏要嫁人那件事在傷神吧!」他一語道中。

  準確的程度讓聞人翻雲忍不住地挑起眉,然而即使如此,他卻下頤承認,反而嘴硬的道:「你怎麼會這麼猜呢?她要成親與我何干,我可是巴不得去買串鞭炮來放,慶祝自己終於擺脫了這個包袱。」

  「噴噴噴……」搖著頭,令狐魄一臉的不屑,對於好友這般言不由衷的說法不能贊同。

  明明只要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其實華箏對於聞人的情意不淺,卻因為不想讓他為難,傻乎乎的從少夫人的位置自降為婢,現在還自願嫁人,替他解決困擾。

  這世間,要找這樣傻的女人可是找不出幾個,他就不懂為何聞人對於華箏總是下屑一顧。

  本來,他們幾兄弟都以為這輩子要看聞人娶那個可人的華箏妹妹無望了。

  尤其是最近王家又大動作的敲鑼打鼓下了聘,準備浩浩蕩蕩的用八人大轎把華箏給抬進門。

  可原該是華箏夫婿的聞人卻像是沒事人一般,甚至是樂覲其成的。

  他們更以為事成定局。

  沒想到,今兒個他卻撞見向來搶錢搶到沒時間胡思亂想的聞人,就在進宮的途中發起了呆來。

  望著他那模樣,不知怎地,他就是覺得這兩人的事必定還有轉園的餘地。

  「你啊,就是這種死人性子,承認自己喜歡一個女人有那麼難嗎?」

  「是不難。」

  難是難在就連他自己也弄不懂自己對華箏有著怎樣的感情?

  以前,他討厭她,是因為他認為她是個莫名其妙被塞進他懷裡的包袱,可是,在經歷這一番的周折之後,他眼裡的她彷彿已經不是以往他所看到的她。

  但這真的是因為他在不知不覺之間讓自己對她的心思由厭惡轉變成喜歡嗎?

  答案,其實連他也迷糊了。

  「既然不難,那你就大方地承認啊?」話說得理所當然,令狐魄覺得明明是簡單的事,好友卻硬要搞得這麼複雜。

  「我說的是,我若真的有心,承認的確是不難,可若是無心,我又為何要承認呢?」

  「你……」聽到他的說法,本來還很興奮的令狐魄垮下了臉。

  原來,這不過是一個美麗的誤會嗎?

  他還以為這顆頑石開竅了,沒想到壓根就沒有。

  「所以你一點都不在乎她嫁人?」雖然有些失望,但令狐魄還是忍不住帶著一絲希望的問。

  「我……應該在乎嗎?」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聞人翻雲皺著眉頭反問。

  如果那一夜的荒謬不曾發生,他或許真的不會在乎,甚至還會歡天喜地的將她送出聞人府。

  可是事情發生了,而她的反應又那麼的耐人尋味,勾惹著他的注意。

  她的不在乎讓他愈來愈在乎她究竟在想些什麼,抑或是在盤算些什麼?

  難道她不知道像她這種失了貞操的女人,嫁進的又是有名有望的大戶人家,要是被人發現了她的不貞,那麼……

  一股憂心驀地泛上心頭,再次成功的在他的心湖掀起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當然應該啊!怎麼說她都是你未過門的妻子。」

  聽到他的反問,令狐魄不只揚聲,還突然覺得手心癢癢的,滿心滿腦只有一種渴望——就是拿顆石頭敲開好友那顆冥頑不靈的腦袋。

  他怎麼不想想,華箏被帶入聞人府時才幾歲,那時的她也不過是個被支配的角色,聞人就算要怨,也不該是怨她啊!

  「她從來就不是我的妻子。」只要一說起這個,向來沉穩的聞人翻雲就會想翻臉。

  「她明明就是,那紙婚約上難道沒有你的指印嗎?」完全忽略他的怒氣,令狐魄更加沒好氣的補充,「婚約書上既有名,也有姓,那可不是能夠任由你說不是就不是的。」

  「有時我真懷疑,你是不是我的兄弟:」

  「就是當你是兄弟才會提醒你,不要被一些莫名其妙的心結給操控了自己的未來,你真該好好想想,為何每個人都能瞧見箏丫頭的好,偏偏你瞧不見。」

  言盡於此,再講下去他真的會想打人了,令狐魄驀地提了一口氣就竄上屋簷,足不點地而去。

  抬頭,望著好友飛竄的身影,聞人翻雲抿唇不語,良久。這才舉步,不過卻不是往宮裡的方向走去。

  有些事,他想他真的得去弄清楚。

  第4章(2)

  ☆ ☆ ☆ ☆ ☆ ☆ ☆ ☆ ☆ ☆ ☆ ☆ ☆ ☆

  秘密。

  她心中藏了一個秘密,這讓原本堅定的她開始認真思索自己是不是還要嫁進王家。

  手緩緩的搭上腹部。

  雖然還不曾讓大夫把過脈,可她並不是個天真無知的姑娘,她很清楚月事沒來的意義是什麼,尤其是她的月事一向準時。

  她有預感自己的腹中已經孕育著一個新生命。

  王家怎麼說也是大戶人家,她真的能帶著這個孩子嫁進去嗎?

  可若是她不嫁,那麼她與聞人翻雲之間的糾纏是不是就還得繼續下去。

  不……她不要!

  她不要再這樣糾纏下去了。

  可她也無法捨棄腹中的娃娃,她究竟該怎麼辦呢?

  或許,只要她有辦法說服王斐寅接受她肚裡的孩子,並幫她掩人耳目,等到時日一久,王老太爺離世之後,再讓王斐寅休了她,那麼她不就可以名正言順的擁有這個孩子嗎?

  所以只要能藉著王家少奶奶的位置,那麼她便安全了。

  心中主意既定,心中的惶惶不安終於消逝不少。

  她一邊伸手準備摸摸自己的肚子,下意抬頭,卻愕然發現聞人翻雲不知何時就站在門口,雙目炯炯地望著她。

  看到他,洛華箏的心頓時漏跳一拍,這突如其來的緊張,令她心房猛地泛起一陣悶痛。

  可她努力地忍了下來,不發一語的用戒備的眼神凝著他。

  他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這兒?該不是聞人夫人或是簡姨娘又對他說了什麼吧?

  不會的,她已經斬釘截鐵地跟她們說清楚,因為不是出於他的自願,所以那一夜的事都必須當做沒有發生過。

  當然,聽她這麼說,兩位長輩起初不肯接受,直到她以永遠消失作為威脅,她們這才下情不願的妥協了。

  所以,她實在想下明白他出現在這裡的原因。

  「怎麼不問我來做什麼?」

  嘖,那是什麼眼神啊,瞧她眸中那種驚懼和防備,彷彿他會狠咬她一口似的。

  難道在她的心目中,他真的那麼恐怖,需要她如此的戒慎恐懼嗎?

  一抹不滿在心裡油然而生,因為這莫名其妙的不悅,他的語氣當然也不會好到哪裡去。

  「少爺來此,究竟有什麼事嗎?」張口,她從善如流地問道。

  「我是來問你……」

  話聲未落,數條色彩斑斕的小蛇被人從窗外扔了進來,耳邊更傳來一陣陣的笛聲,那些蛇彷彿受到驅使似的,全朝著洛華箏迅速地爬來。

  通常色澤愈豐麗之物所蘊含的毒性就愈強,要是下小心被那蛇給咬了一口,後果可就下堪設想。

  聞人翻雲一見,心下一驚,生怕那些蛇傷到洛華箏,於是連忙搶上前去,拿起東西便砸,被他砸到的蛇全在霎時血肉模糊,可那蛇的數量不少,眼看就要逼近洛華箏,聞人翻雲的心驀地一緊,搶上前去徒手就要捉蛇。

  不料,顧此失彼,就在他解決了想要攻擊洛華箏的彩蛇時,他的腳卻突然傳來一陣劇痛。

  他低頭一瞧,原來是條漏網之蛇將它的毒牙惡狠狠地嵌進他的小腿根部。

  劇痛隨著毒性在他的身軀裡蔓延著。

  徒手捏起那蛇的頭部,「噗」的一聲,它已經不再蠕動。

  當最後一條蛇也被殺下,笛聲跟著停止,聞人翻雲顧不得已經身染劇毒,連忙搶到窗欞旁,只見天際一抹綠影,在不遠處的屋頂上飛躍著。

  那是誰?

  還沒來得及細想,頑長的身軀驀地搖搖晃晃起來,一陣陣的暈眩更是排山倒海地龔向他。

  望著他不對勁的模樣,洛華箏初時還不能夠回神,心裡唯一的念頭就是——他完全不顧自己地救了她,為什麼?

  只是問題卻來不及有答案,因為她看見他的臉上已經呈現中毒後的衰敗,她連忙跳了起來,朝著門外大喊呼救,然後扶著他入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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