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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頁 淺草茉莉 「哈,你砸人家的儺子在先,還敢對本郡主說出仗勢欺人四個字?你要臉不要臉?」他被阿紫說得面紅耳赤,「這攤子的老闆欠我錢不還,我難道不能來討?」 「他說謊,我爹沒欠他錢,他是栽贓,請郡主為小女子作主!」一名長相清秀的女子抱住阿紫的腿泣道。 這人名叫月兒,豆腐儺老闆的女兒,阿紫和谷雁萍來了幾次光顧,自是認識月兒的。阿紫扶起她,「你起來說話,仔細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是。」月兒哭著起身。「這人仗著是安樂伯的孫子就敢強迫小女子做他的妾,小女子不肯,這人就因此翻臉,一個月來天天派人到豆腐灘鬧事,讓小女子做不成生意,日前還打斷小女子爹爹的腿,害得小女子爹爹這幾日臥床不能做買賣,只靠小女子自己打理生意。小女子氣不過告官,他竟是更為囂張,道他是世家子弟,欺凌小女子一家是天經地義。」 「什麼?!你不過是一個安樂伯之孫就敢這麼狗仗人勢?!」谷雁萍一聽就冒火氣了,揪著李強問。 「狗仗人勢又怎麼樣,要你這什麼都不是的小丫頭管!」李強壓根不知谷雁萍的身份,沒將她放在眼底,伸手就推了她。 谷雁萍哪裡想到有人敢推她,這一個重心不穩跌坐到地上。 阿紫見狀這還得了,在地上撿了他們砸灘落下的棒子,一棒往他頭上打下去,他登時血流如注。 他怒極,「你——」 「本郡主這是讓你知道,什麼叫作真正的恃勢凌人,而你差得遠了!」阿紫瞪眼,她郡主的身份就足夠壓死這廝了。 他聞言青了臉,「你……你這是要與我作對了?!」 「沒錯!姓李的,本郡主要你向月兒一家賠罪,並且賠償砸壞攤子的損失,以及打傷月兒爹的療傷銀兩。」 他張嘴錯愕道:「你這刁蠻粗暴郡主……我……我懶得理你!」他心知得罪不起阿紫,居然帶著人想逃之夭夭。 「你有種別逃!」谷雁萍氣得大喊,以為就讓這廝逃掉了,卻忽見有幾個人追上李強,硬是將李強連同他的手下一起押回來。 谷雁萍與阿紫訝異這替她們將人抓回來的人是誰?正要開口問,這抓人的只朝她們身後點了個頭,便押著人走了。 「欸?這——你們要將這傢伙押去哪裡?」谷雁萍將人叫住問道。 「公……小姐,這人損毀豆腐腦灘又傷人,我讓手下帶走了,之後會請安樂伯來領人,親自給交代的。」一名男子由她們身後走了過來,而帶走李強的正是他的手下。 聽這口氣,像是連安樂伯也不怕似的。 其實他本來要稱谷雁萍公主的,但立即想到她連被推倒也沒說出自己是誰,這便是不想輕易顯露身份,便只對她躬身作揖,權當見禮了。 谷雁萍覺得這人面熟,再仔細一看,記起他來了。「你是萬宗離?」 「小姐認出下官來了。」他微笑。 這人五官俊朗,眼神銳利,一瞧就是個人物。 「你怎麼會在這裡?」谷雁萍詫然的問。 「下官也是來喝豆腐腦的。」他說。 谷雁萍點頭,原來李強帶人來鬧時,這人已在這裡了,只是她與阿紫沒注意到他罷了。 「謝謝你們替月兒教訓那無良的紈褲子弟,月兒感激不盡。」李強被押走,月兒感激的向三人道謝。 「不用客氣,下官只是讓人順道擒了李強,真正見義勇為的是小姐與郡主。」萬宗離說。 阿紫聽了這話臉龐不免有些發燙,自己雖教訓了李強,但也打得他滿頭滿臉的血,這凶狠模樣可不是一個郡主當為的。 萬宗離瞧了眼她嫣紅尷尬的臉龐與神態,竟有些悸動,他對貴族千金向來沒有好感,認為全是一群喜歡裝腔作勢的矯情女子,可這位郡主似乎不一樣,頗為率真的一個人,難怪皇上對她另眼相待。 「不過是路見不平而已,月兒不用感謝,這就先去收拾被砸爛的東西吧,我們先回去了。」阿紫對月兒說。 「咱們才出來沒多久,這麼快就走?」谷雁萍還捨不得回去。 「還說呢,你皇兄雖說讓你放我出來透透氣,但畢竟沒有明說將我解禁,我這一出來就鬧事,萬一惹怒你皇兄,咱們倆都吃不完兜著走。」阿紫低聲提醒她。 谷雁萍這才吐了舌,可不是,今日之事若傳進皇兄耳裡,自己就慘了,會被罵到臭頭的。「好好好,咱們快走吧!」她馬上同意回去了。 「萬大人,今日多謝相助,咱們後會有期。」阿紫也識得萬宗離的,這人是御史,近年 在朝中名聲響亮,辦了不少官員貪贓枉法的大案,讓人聞風喪膽,今日她們遇見他也算有幸,只可惜自己正被禁足中,不是交朋友的好時機,對萬宗離說完這話,她和谷雁萍就要離去了。 「郡主請留步!」萬宗離卻阻止她。 「萬大人還有事?」阿紫回身。 他點頭,「既然有幸巧遇,下官恰也有事想請教郡主。」 阿紫還沒說什麼,谷雁萍已經先按捺不住的問:「你這御史不是專門查弊肅貪、彈劾百官的嗎?阿紫姊姊可不是朝廷命官,你要問她什麼?!」 他微笑,「下官叫住郡主,確實是為問案,這問的就是當年雲家被滿門抄斬的案子。」 阿紫聞言臉色一變,「你說什麼?」 見她吃驚,他斂了笑容。「雲家當年通敵叛國,下官認為有可議之處,所以想找郡主問問當年事。」 「萬大人認為雲家之案有什麼可議之處?」阿紫從沒想過會有人再對她提起十七年前的事,她驚訝後正色的問。 「雲家當年私通金國,造成陣前將士損失慘重,此事舉國皆知,但雲將軍到死都不承認自己叛國,下官覺得這事有蹊蹺,想主動清查。」 「你想為雲家平反?」谷雁萍訝然。 「說平反太早,只是想重啟調查,將這事搞清楚。」 「好,你問,我若知道的,必回答你,但當年我也才三歲,知道的事並不多。」阿紫道。雲家的事她只敢放在心裡不敢多問,一來顧及父王的感受,以為她還念著本家,二來,雲家犯的是通敵罪,根本問不得,如今既然有人有心主動要查,她樂見其成。 「下官明白您能說的事可能不多,可您畢竟是雲家唯一的活口,下官能問的只有您。這裡並非說話的好地方,咱們不如換個地方坐下說。」 他將阿紫與谷雁萍帶到附近的茶樓,要了雅間坐下後便開始朝阿紫問道:「雲家當年是由雲將軍當家,雲將軍是郡主的祖父,您是雲家三子的么女,郡主的娘則是慶王妃的表妹,您因這層關係才讓慶王爺收養,下官想問,在雲家上下被問斬前,郡主可曾聽過大人們談論什麼?」 阿紫蹙眉想了想。「當年雲家興旺,人口眾多,大人們談論的事小孩子們不會去留心,因此我對當時的事並無什麼記憶。」 她能活下來就是因為當時還年幼,倘若已是懂事之齡,相信儘管有慶王力保,先皇也不可能饒她不死的。 萬宗離沉吟了一會,繼續再問:「那雲將軍通敵的消息傳開後,府裡的人全被抓了起來待斬,當時,可有雲家人對您交代過什麼?」 「府裡眾人下獄待斬,男女與孩子即被分開,大人們死前沒來得及對我說任何話,況且,當時他們以為凡雲家人皆無一倖免都得死,不知我後來有幸能活下來,又怎會想辦法交代我任何遺言?」阿紫歎息的說。 「那下官再問,你可曾為雲家不平過,甚至對先皇心生怨恨?」 這話一出,阿紫臉色驟變,連谷雁萍都沒想到這人問話會這麼單刀直入,不留餘地。 「沒有,我的命是父王救的,是先皇恩典才留下的,雲家的事我不知情,也無從恨起。萬大人這是要替雲家查案,還是要試探阿紫有無叛心?」阿紫嚴肅的問,眼底一片冰冷。 萬宗離此刻才露出歉然的表情,「下官說話直接,不加修飾,得罪郡主了。」 「你說話確實討厭,連我聽了都不舒服。阿紫姊姊是協助你理案,不是你問案的犯人。」谷雁萍也不滿的說。 「下官也請公主見諒。」他亦朝谷雁萍道歉。 「我見諒你做什麼,要阿紫姊姊不生氣才行。」谷雁萍看向神情緊繃的阿紫,瞧她若不肯饒這人,自己也會對他不客氣。 阿紫心中雖惱,但見萬宗離眼神端正,並無任何惡意,這才緩下神色,「萬大人不愧是御史,問案不留情,希望你能本著這態度,鐵面無私的釐清案情。」 「郡主寬容講理,既能不與下官計較,那就容下官再問最後一個問題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