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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頁 七巧 江焛因她輕易臉紅,忍俊不禁。 他隨即也動筷,先用餐要緊,還不忘再多夾些菜給她。 她見狀,禮尚往來,慇勤替他布菜,推薦他這道菜好吃,要他多吃點。兩人抬眼相視,莞爾輕笑。 如今的他,跟她一起吃食,已能嘗出許多食物的美味。 隔兩日—— 江焛接到一通電話,臉色一沉,不耐煩地應對幾句就斷線,接著直接關機。梅梅韻見狀,有些擔心,起身走到他的辦公桌前探問,「你姊姊要你回去?發生什麼事嗎?」 「沒什麼,不重要。」他繃著臉容,無意多談。 她也不好追問到底,只能找話題閒談兩句,轉移他的壞情緒。 不多久,董重賢匆匆來到執行長辦公室,神色焦慮地道:「執行長,我聽到消息,大江集團總裁……你父親,因心肌梗塞休克送醫治療……」 聞言,梅梅韻一臉驚詫。 江焛卻是神色平靜,一副置身事外的樣子,淡道:「我知道,已經救回來了。」 「雖緊急搶救,恢復心跳和意識,但還沒脫離危險,聽說要盡快動手術……」董重賢訝異於他的一臉淡漠,再怎麼說也是他的親生父親,而且都相處快二十年了。 「他有專屬的醫療團隊,沒什麼好擔心的。」江焛依然很冷淡。 「話不是這麼說,他既然暫時清醒,你是不是該去看看他?」董重賢委婉勸道。 「剛才你姊是不是要求你去探望你爸?」梅梅韻原以為只是他姊通知他,出席家庭聚餐,才被他冷言拒絕,這下得知情況,她忍不住數落他的不是,「再怎麼樣他也是生養你的父親,現在重病住院,你該立刻去探視,怎能全部交給醫師處理?」 「這個時間點,我去探病沒有意義,甚至會自找麻煩,等他動完手術再說。」江焛說得理性。 「什麼意思?」梅梅韻不解。 「我明白執行長的顧慮了,是不是……」董重賢才要道出原因,這時,他手機響起。 他看見來電顯示頗意外,仍禮貌的接起,未料手機那頭傳來江焛大姊又急又怒的聲音,對他語帶命令,要他立即傳話,並將江焛押去醫院。 面對對方的盛氣凌人,董重賢只能頻頻應諾。 結束通話,他一臉為難地望向江焛。 「我一關機,就改打你的手機罵人。」江焛一臉氣惱。「你也關機,不用理她。」 就算今天漏接重要客戶來電也無所謂,他不想再聽到大姊河東獅吼、尖酸刻薄的言語。 「秘書大叔,他大姊為什麼罵你?」梅梅韻一臉納悶,總覺得事情不單純。「他大姊要執行長立刻去醫院探視他父親,不是因擔心自己父親重病有生命危險,是急著要看遺囑。」董重賢搖搖頭,歎口氣,替江焛的處境感到難過。 「嗄?」梅梅韻聽了,無比驚駭。 「他四個異母姊姊跟大媽都圍在病床旁,他父親在急救後醒來,卻說要見他,要他去替他拿份重要的東西,還不准其他人代勞,若他沒出現,他父親也不接受手術。」董重賢轉述方才電話中江焛大姊說的話,當然,省略其中一大串謾罵。 「他父親不是還要接受手術治療,為什麼現在就提什麼遺囑?」梅梅韻無法理解有錢人家的想法,心下對他姊姊們的反應非常感冒,也難怪江焛完全無意去探視父親。 「因他父親除了心肌梗塞,還有其他心臟問題,手術複雜且極具危險性,他的姊姊們認為父親要拿的東西一定是遺囑,要他盡快去趟醫院,因他父親強調只會告訴他他辦公室保險箱的密碼。」董重賢進一步解釋。 江焛聽了心情更煩悶,完全不想蹚渾水。 「我陪你去醫院,好嗎?」梅梅韻走到他身側,柔聲說道。 「我對遺囑沒興趣,甚至樂意拋棄繼承。」江焛強調。 是因顧慮父親,他才勉強還跟江家有往來,維持一點表面關係,若將來父親不在,那個大宅邸,他是絕不會再踏進一步。 對於父親的龐大財產和大江集團事業,他從過去到現在,都不曾嚮往,也因此他選擇自行創業,如今的事業成就,已令他很自傲。 「我不是要你看什麼遺囑,就只是單純希望你去探視你父親。我陪著你,若聽到什麼不堪入耳的話,我會替你消毒、擦掉。」梅梅韻一臉認真地說。 要他單獨去面對那些壞心的姊姊們和大媽,她也不放心,決定陪著他一起面對,替他承擔痛苦。 江焛因她的話,愣怔了下。 「去看看你爸,好嗎?他既然想見你,你就去見他,不要日後留有什麼遺憾。」梅梅韻把話說得更直接。 她內心能感覺到,江焛不若外在表現,對他父親的生死置之度外,冷眼旁觀,即使他強調,對真正的父子親情已無冀盼,可她不希望他們父子真的是相敬如冰。 第10章(1) 江焛帶著梅梅韻一起前往醫院探視父親。 一進病房,他不免感覺空氣格外凝重,面對一雙雙不懷好意的眼,他過去總能冷眼相待,此刻,卻對她們心生憤怒。 他幾個異母姊姊們,從小養尊處優,吃喝穿用都是最好的,結婚時,父親給她們的嫁妝,有房、有車、外加大筆現金,她們仍不知足,二要求讓自己夫婿在大江集團佔有高位,更一心覬覦瓜分父親的財產。 他看見躺在病床上、頭髮斑白、臉色蒼白,年已七十多歲的父親,第一次替他感到可憐。 父親一輩子汲汲營營掙得那麼多財富,一病倒,身邊人關心的只是他的錢,只在意他會如何分配名下財產。 江焛長年以來對自私自利且冷漠寡情的父親的怨慰,在這一瞬間,似乎不再計較了。 他,只是個可憐的老人。 江父總算等到兒子來見他,他輕掀唇,抬起微顫抖的手,要兒子靠近他。 梅梅韻見狀,忙用手肘推他一下,要他彎低身子靠近躺在病床上的江父,他父親有話要悄悄告訴他。 梅梅韻又見他幾個年已四、五十歲,卻打扮貴氣妖冶的姊姊們紛紛要靠過來,大起膽子,對她們不客氣地道:「江伯伯是要跟江焛說秘密,你們走開點,要不就先出去。」只要想到她們曾對年少的江焛下毒,她亦視她們如毒蠍,無法和善相對。 「你是什麼東西9t:你這個局外人才應該出去!」大姊江麗萍怒喝驅趕。 江焛竟選擇這個平凡女孩交往,捨棄崔亞葒這個名門千金,令她們跌破眼鏡。 「若不是梅韻要我來,我還不想來。要她走可以,我也走。」江焛無意聽父親說什麼保險箱密碼,一聽到大姊斥喝梅梅韻,他不免火大,他拉起梅梅韻的小手,打算離開,反正他已看過父親了。 「慢著,叫你來就是等著爸告訴你密碼,去替他取來重要文件。」江麗萍一見他匆匆要離開,忙喚住他。「我們先出去就是。」她撇撇嘴,示意母親和妹妹們暫離開病房。 江焛再度靠向病床,原以為大媽和姊姊們離開,父親可能會跟他多說什麼,未料他以微弱沙啞嗓音,就只重複告訴他一組密碼,並要他盡快去他的總裁辦公室打開保險箱,取出裡面的一隻牛皮紙信封。 江焛心中不免有抹失望。 他一度升起一抹冀盼,父親在生命危急之際,有沒有可能跟他說句真心話?或者,為失敗的父子關係向他道歉? 然而,什麼都沒有,就只是一組冷冰冰的保險箱密碼。 稍後,江焛帶梅梅韻前往大江集團總公司的總裁辦公室。 他打開一個小型保險箱,取出裡面一個A4牛皮紙信封,其封口以繩扣纏住,並未密封,但他完全沒有偷看內容的念頭。 他很快又返回醫院,搭電梯前往父親的VIP病房樓層。如今的他,已克服恐懼。 當他和梅梅韻走到病房前,在走道上看見大姊。 「拿來。」江麗萍一見他們返回,直接伸手向他索討。 江焛淡瞥她一眼,不予理會,未料對方竟一把將他手中的信封搶走。 「喂,你怎麼這樣?」梅梅韻惱對方搶奪舉動,探手向前要搶回。 「讓她看無所謂。」江焛按住梅梅韻的肩頭,認為沒必要跟對方爭搶。 江麗萍解開纏繞的繩扣,取出裡面一張對折的白紙,攤開一看,倏地變臉。 「這是什麼鬼東西!你把遺囑調包了?!」她將那張紙用力甩在地上,怒罵他卑鄙。 「江焛哥沒有調包,這信封從保險箱拿出來都沒拆開,我在一旁看著可以作證。」梅梅韻強調,彎下身,撿起地上那張泛黃的紙。「這是……」她看見紙上塗鴉,無比訝異,馬上拿給江焛看,「這誰畫的?」 江焛見狀,詫異瞠眸。 他拿過她手上有折痕、泛黃的圖畫紙,一雙眼仔細盯著那幅塗鴉,心口震盪不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