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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頁 心寵 「爹,我不許你去!」不知為何,她忽然萬般不情願。本來,送那兩件東西不過是她一時興起,但方纔聽到「嫁妝」二字,有種莫名的感覺,讓她執意不願再替換。 「為何?」他疑惑地打量女兒。 「總之……就是不許去!」她不由得微微臉紅,心中藏著一隻隱形的蝴蝶,此刻拍起了騷動的翅膀,擾得她心緒不安。 「女兒啊,你……」甄國安一雙慧眼,似乎隱約猜到了她的秘密,「你該不會是……」 「什麼?」她裝傻。 「喜歡上人家了吧?」一語道破天機,驚得芳心亂顫。 「爹,別胡說!」甄小詩大叫,「你誣賴女兒,女兒不想活了!」 說著,她萬分羞怯焦慮,激動得幾乎要落下淚來。 「好好好,爹隨口說說,看你急的!」甄國安手足無措地安慰她,「別氣別氣,大不了那兩樣東西爹都不要了便是!」 「你說的,不要了?」她小聲啜泣地問。 「不要了!不要了!」當爹的被迫發誓。 但風波平息之後,甄小詩仍難以舒展愁眉,凝重的疑問始終積結在心,久久不退。 她……真的愛上武承羲了? 天啊,這怎麼可能!那個自她入宮就一直憎恨退避的魔頭,幾時在她心中佔有一席之地了? 就因為他讓她做上了七品執事,幫她在武皇面前說了幾句好話,她就芳心暗許了?她怎麼這樣好騙,這樣心軟…… 甩了甩頭,不讓這個念頭繼續在腦中盤旋,她提醒自己,他不久以後將是別人的丈夫。 然而她發現,這一回,素來自豪的堅強意志卻似紙糊的燈籠,稍有風吹草動,便可能燃燈殆盡…… 茶水注入杯中,看著那玉色玲瓏的杯壁變成可口顏色,甄小詩一時失神,熱茶傾灑。 「你怎麼了?」武承羲正在案上看著書錄,此刻卷冊皆被大片茶水浸濕,他連忙起身擦拭。 「我……大人恕罪。」她連忙以袖代替抹布,收拾殘局。 「好了,讓宮女進來打掃吧。」他看著她,心中雖關切卻強迫自己用冷淡的口吻道:「你這幾天心神不寧的,出什麼事了嗎?是否因為不讓你再到皇上面前當差,有些失落?」 「沒……沒有啊!」她連忙擺手否認。 「你放心,」武承羲說明,「這只是權宜之計,你安心在這兒整理書目,過陣子平靜了,我再請皇上把你調回去。」 「我真的……在哪兒都一樣……」她不由得面紅耳赤。 心不在焉真是因為擔憂官途嗎?只因……他在身邊吧? 「看你臉色不太好,下去休息一會兒吧。」他察覺到她的異樣,卻不想追究根源,怕放縱太多關心,於是揮手道:「最近事情比較多,別病倒了。」 「是……」甄小詩回了話就跑,飛逃似的離開,生怕再待一會兒就會洩露了自己的心事,惹下大禍。 她前腳剛走,司徒瑩後腳就跟了進來,親率兩名宮女,整理桌案。 「著甄執事最近是怎麼了?失魂落魄的。」他故作隨口問起的樣子,「司徒執事,你們倆情同姐妹,該多加關心才是。」 「屬下知道原因,大人想聽嗎?」她卻這般回答。 「哦?」武承羲嘴角輕翹,「說來聽聽。」 「大人,可否借一步說話?」司徒瑩望著打掃的宮女,似有忌諱。 「呵,這般神秘?」他在好奇心的驅使下,忍不住放下心房,與她一同移步至院中,以閒淡的口吻又開口問:「到底為何?說來聽聽。」 「昨日甄執事的父親進宮來了。」 「哦?甄國安大人?」武承羲一凝,「怎麼,是她家裡有事嗎?」 「甄大人說,他家中丟了兩件寶物,問甄執事是否擅自拿了。」她照實答覆。 「這個你怎麼知道的?」他半瞇起眼眸,狐疑道。 「是屬下偷聽的。」司徒瑩冷面如常,「雖然如此有些無禮,但剛剛發生了韋妃娘娘那件事,屬下也是出於關心,以為甄家出了什麼事。」 「好,你接著說。」武承羲點頭。 「甄執事說,是她拿的,甄大人便要她歸還回去,可她說已經將東西送給大人您了。」 「我?」他聞言一怔,「難道……是那兩隻杯子?」 「沒錯,正是那兩隻杯子。據說,那杯子為甄夫人遺物,甄大人自然不願流入外人之手。」 「也對。」武承羲抿唇,彷彿有些不捨,「反正我也不缺這些東西,明兒個叫人還回去好了。」 「可是……」司徒瑩道出重點,「甄執事壓根不同意。」 「不同意讓我歸還?」他眉一挑,「為何?」 「甄大人懷疑她已經對你芳心暗許。」她緊盯眼前上司,一字一句說道。 「什麼?」他僵立片刻,大笑起來,「荒唐!」 「以我看,未必荒唐,甄執事近日來心緒不寧,便是明證。」司徒瑩肅然道。 俊顏凝斂下來,語氣忽然變得嚴厲,「不要胡說,傳出去像什麼話?」 「屬下不敢亂傳,只是提醒大人這個可能。」她不再多語,轉身而去,留下一片沉默。 素來鎮定如常的男子,此刻忽然感到心頭一震。 矛盾感忽上忽下,他不知道,是該悲哀,還是該高興。 他最不願意發生的事,還是發生了……不,他該想個辦法,阻止這一切。 他聽見自己的歎息聲,生平第一次,如此凝重地歎息。 第4章(1) 她真的愛上武承羲了嗎? 這個問題在她腦中盤旋不去,一連數日,擾得她寢食難安。她甚至都不敢再正視他,只要多看一眼,便臉紅心跳。情竇初開的情愫,為什麼偏偏綻放在他的身上?明知他已經有未婚妻,相思的紅豆就算結滿枝丫,也無法採擷…… 她該怎麼辦?逃避這份錯誤,假裝平靜的湖水從未泛起過任何漣漪?然而她的演技向來不太高明,生怕稍微與他一靠近,便洩露了心情。 「甄執事……」一名宮女猶豫地走進來,神情頗似為難,支吾道:「那個,有件事想請您幫幫忙……」 「怎麼了?」甄小詩一怔,連忙放下手中語錄,問道。 「春娥在宮門外求見武大人,希望小婢能幫她捎個話……可小婢人微言輕,武大人恐怕不會理睬。小婢想,還是請甄執事代為傳達較為妥當。」 「為什麼不去找司徒執事?」春娥這名字她有點印象……啊,對了,她是從武承羲那裡聽過的。 「甄執事您比較好說話。」那宮女怯怯的說:「司徒執事……我們都挺怕她的。」 「好吧,既然如此,那就帶我去宮門處見見春娥,假如真有要事,我再替她傳達。」甄小詩熱心地點頭應承。 不一會兒,她便在宮女的引領下來到玄武門外,果然,看到一個面熟的女子怯生生的立在那裡。 「你……就是春娥吧?」甄小詩認出她來,「咱們的確見過一面。」 「是的,甄執事入宮那日,小婢曾有幸得見。」春娥屈膝行禮。 她點點頭,眼前的女孩子,便是那日因沏錯了茶而被武承羲趕回老家的可憐鬼! 「先前聽說你已經隨娘親回鄉去,怎麼,最近過得好嗎?」甄小詩寒暄笑問,「有什麼話儘管說,我替你轉達給武大人便是。或者,你希望能親自見他一面?」 「不不不……」春娥成般惶恐地道:「我不敢見他……只是、只是想……」 「說吧,別不好意思。」她耐心地期待下文。 「只是我這肚子越來越大了,上次他給的錢也快花光了……迫不得已,才回來找他……」忽然眼眶一紅,微泣起來。 「什麼肚子大了?」甄小詩瞪大眼睛地問。 「就是……就是……」春娥不由得羞愧難當,摸著小腹委屈的說:「肚子裡的孩子越來越大了……」 「你懷孕了?」她驚得心都快跳了出來。 「嗯。」那頭越發低了下去。 「你懷孕了……為什麼來找武大人要錢?」忽然想到這個可怕的關鍵問題。 「因為……孩子是他的啊。」春娥的聲音比蚊子還細。 「什麼?」甄小詩覺得眼前一暗,幾乎被嚇暈,「你……再說一遍?」 「孩子是武大人的……」咬著唇,她難以啟齒地重複道。天啊,她聽錯了嗎?真希望此刻兩耳失聰,就可以不必聽到這恐怖的噩耗!她幹麼多管閒事呢? 「你懷了他的孩子,他卻放任你出宮,不聞不問?」這天殺的男人,怎麼能做出如此喪盡天良的勾當! 「其實……武大人也不是不管我,之前他曾給了我一筆錢,可惜我娘家兄弟好賭,那錢拿回家沒多久就輸光了,為了孩子的將來,我只能硬著頭皮回來再煩他了。」 「這不是重點好嗎?」甄小詩義憤填膺地大叫,「他始亂終棄,把你趕回鄉下,這根本就不可原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