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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頁     琵乃    


  「為什麼會為難呢?交往時很平常,可鍾念隱瞞了他已婚的身份,知道後就提了分手,昨天是分開後第一次與他交談。」

  他在壓抑。向近凌感受到衛欲遠身體的冷滯,故作平靜的面具下,知道他有很多想說的話還哽在喉頭。

  「這傷是鍾念打的嗎?」她猜。太突兀的紅腫,太突兀的名姓,幾乎肯定衛欲遠的異樣和鍾念脫不了干係。

  「離開他,讓你很傷心很不捨嗎?」衛欲遠沒有回應臉傷的問題,一句句想要掌握向近凌曾經做過傻事的可能。

  「生氣與懊惱比心痛來得多。」她歎息。「莫名其妙成了人家的第三者,我很自責。在鍾念與她太太離婚之前先提分手,避而不見也是希望他能珍惜對方。」

  「你沒有要他留下來,要求他不要到對方那去?」衛欲遠的聲音失去了方纔的自制,近凌的版本跟鍾念所說那份熾烈的愛完全不同。

  「沒有。我原諒他欺騙我,不代表我接受繼續維持這樣偏執不當的關係。基本上,我還挺想狠踹他幾腳,可最後我把主因歸咎於自己太笨,所以饒了他。」

  他不善地瞇起眼,一把抓起向近凌嫩白無瑕的手腕不停地翻轉細看。

  可惡!他確定鍾念在扯謊,而他居然為此徹夜難眠,心傷一夜,還懷疑起向近凌對他的愛。該死的!

  「到底怎麼了?」向近凌滿是疑惑地任衛欲遠檢查。

  「鍾念說你為了留下他而割腕要脅。」衛欲遠握緊她的柔荑。他可以預見向近凌聽完後會忿怒地噴出一把熊熊烈火。

  「割腕……割豬肉還差不多!」果不其然,她怒氣沖沖地大吼。

  「我愛惜生命都來不及了,怎麼可能為了男人而傷害自己!再說我要是真敢動自殺的念頭,不用動手,我老娘絕對會先把我給宰了。而且我超級怕痛,說謊也不打打草稿!」

  衛欲遠臉上掛上今天第一抹真心的微笑,他一把摟住嘟噥不休的她,

  放柔了音量在她耳邊呢喃:

  「對不起,我居然相信了鍾念的胡謅。」

  「你說,你該不會就是為了這種可笑的理由,今天才一直心神不寧、鬱鬱寡歡吧?」她手指點點他的胸膛,橫眉豎目地斥問。

  「似乎是這樣沒錯。」他坦白承認。

  「不過我沒有打算放開你。我說過,你是我的人。我只是想尊重如果你有那麼一絲絲想要回到鍾念身旁的念頭,確定之後,我就會用盡所有方式讓你留下來。」

  聽完向近凌的剖白,他確實鬆了一口氣,苦悶的情緒得到豁然開朗的釋放。他愛慘了向近凌,也願意不惜任何代價留住她。知道向近凌並未如鍾念所說,曾讓自己困在痛苦的愛戀中無法自拔,他終於收起了滿溢的心疼與苦澀。

  向近凌捧住衛欲遠的俊臉,用力捏著他的面頰說:

  「我完全沒有打算回到他身邊去。衛欲遠,聽清楚,我自己的心意我很清楚,我不會離開你。對鍾念的感覺已經在兩年前就隨風而逝,你聽見了嗎?」

  「我聽見了。」他感動地吻住她,手深攬入她翻飛的髮絲,讓她舒緩的窩在他懷中。濕潤的交融之間,她輕微地啃咬著他的唇,無視三兩路人的側目,在這一刻,他們需要親近彼此。

  許久之後,衛欲遠不捨地分開兩人纏綿的唇,牽起向近凌,漫步在水光瀲影的河畔。在一排木椅上坐下,準備和她分享午餐。

  「所以你的傷,真是鍾念揍的?」向近凌指著他的臉繼續問道。鍾念騙了衛欲遠,如果還打了他,那她非去找他算賬不可。

  衛欲遠一邊拿出紙袋的食物,點頭答道;

  「我是故意讓他打的,因為我先揍了他。」

  「那他傷得比你慘呀?」

  「唔,大概會鼻青臉腫個好幾天吧。」他的口氣裡有著些微的內疚和未消的怒意。對他來說,三拳實在便宜了鍾念。

  向近凌沒多做評論。

  鍾念欠衛欲遠的,是鍾念活該被討回。至於鍾念欠她的,她可沒打算就這樣原諒他的抹黑。很可惜,她本來認為可以跟鍾念成為平平淡淡的普通朋友,既然鍾念本人不這麼想,那她也就沒什麼好堅持了。

  「你在想什麼?」衛欲遠遞了一片三明治到向近凌嘴邊,看她閃著狡獪的光芒,不由得有些擔心。

  「沒什麼。」向近凌甜甜一笑,咬了一口三明治。

  對於自己要捍守的愛戀,即使對方以愛之名,她也絕對不會饒恕鍾念那瞬間意欲破壞的卑鄙念頭。

  鍾念應該要重挫一次,學會愛人與被愛。

  第十章

  燦爛的午後時分,少了用餐時間擁擠的人群。向近凌穿著金色短裙,刻意露出修長纖細的雙腿,高跟鞋踩下的每一步都引起了些微目光。最後一天的假期,她使了個小伎倆支開衛欲遠,在一處露天茶座與人碰面。

  她約的人,已端坐在其中一張桌椅旁。鍾念臉上的大墨鏡,顯然還是遮掩不了底下的瘀青。衛欲遠下手果然不留情,不過想想,他跟鍾念也確實毫無交情,哪來的情面可談。

  向近凌巧笑倩兮地走到鍾念身旁,笑得嫵媚動人。坐下之後點了杯紅茶,交疊的長腿毫不掩飾過多的性感,她微張紅唇,佯裝擔心地探問鍾念的傷:「天啊!你的臉怎麼青腫成這副德性?」

  「沒什麼,被一隻狗咬傷的。」鍾念不甚在意地笑笑回答。狗……居然說她家衛欲遠是隻狗!向近凌隱忍住一掌痛快揮去的念頭,不太誠懇地乾笑道:「呵呵,看來是只機靈聰明的好狗呢。」

  鍾念沒有注意到她語氣中的酸氣與不太爽快的用詞,一手覆蓋住向近凌擱在腿上的白嫩細手,柔情地說:

  「小近,你今天約我出來,有什麼事情呢?」

  他心裡其實已經揣測許久,想必向近凌是從盧宛訂婚宴之後,又對他重燃愛火、念念不忘,終於發現他鍾念才是最能與她匹配的人,今日必是來提出與他復合的要求,他絲毫不覺得意外。

  「我……」向近凌欲言又止,臉上儘是嬌羞。

  「小近,我們兩個沒什麼話不能說的呀。」鍾念來回撫摸著向近凌光滑的手背,她柔嫩的肌膚觸感很容易讓他心猿意馬。

  唷!鍾念進階了,以前他從來不敢輕易逾越界線,更不用提如此放肆地觸碰她。向近凌在心中想像自己一腳踹去的畫面,忍住幾乎要脫口而出的怒罵,低頭小聲地說:

  「我很想你,這幾天不斷地夢見你,所以,我避開了衛欲遠來找你。」

  「小近,我知道。」鍾念臉上的表情充滿了得意與快感。

  他老早就警告過衛欲遠,當初他能夠在眾多敵手中追到向近凌,現在也能從他手中再把她勾回來。看吧!向近凌才跟他會面一次,現下就迫不及待想要和他再續前緣。

  「鍾念,你對我也依然有情嗎?」向近凌捏痛另一側的大腿,硬擠出眼角的一滴淚珠,可憐兮兮地問道。

  「我的懷抱隨時準備著讓你回來。從你離開的那一刻,我每時每分都等待著期盼著今天。」鍾念瀟灑地摟抱住她軟香的身軀。

  「鍾念,我真的可以重新得到你的愛嗎?」向近凌在他懷中感動地驚呼。

  「我愛你,小近。」

  很好,有人上鉤了。向近凌漾超美麗的唇角,繼續問道:「可是,我知道你還沒離婚,這……我的道德觀不允許我這樣做。」

  「小近!」鍾念雙手牢牢地抓著她的雙臂,正視著她。「我願意跟我太太離婚,我不在乎!」

  「可以嗎?」向近凌泫然欲泣地再確定一次。

  她是真的想哭。已經兩年了,鍾念居然一點成長都沒有。她調查過了,鍾念不但沒有離婚,還和太太生了一個女兒,可是他一回到台灣卻又繼續偷腥。而她居然是這個男人在婚姻外所哄騙的第一條肥魚。她真的很想為自己、為鍾念,也為鍾念的妻女掬一把同情的眼淚。

  「我愛的是你,願意為你付出一切。」鍾念的浪漫台詞說得極為流暢自在。

  向近凌輕輕地推開他,在兩人之間隔出了一段距離。她從包包裡拿出一支錄音筆,收起甜蜜與淚水,恢復冷靜的表情道;

  「那我等會就把這支錄音筆快遞到美國給你的髮妻。」

  「小近,不要!」鍾念很快地驚呼拒絕。「不,我的意思是——」

  「你的意思是,讓你自己跟她談嗎?」向近凌冷然打斷他的話,看著鍾念慌張點頭的表情,她重重地揮了一巴掌。鍾念的太陽眼鏡隨著力道掉落地面,向近凌直視他的眼眸,憤怒地揮下第二個巴掌。

  「你根本不會離婚!你的太太家境極好,鍾念,你捨不得離婚。」她把錄音筆重重地摔下。「你敢玩是因為之前的女人多半都不知道你有婚姻,以為分手是因為自己不夠好。天高皇帝遠,你也覺得你妻子察覺不到。鍾念,你狠狠地耍了我一次,而你不但沒有收斂,還打算要我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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