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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頁 宋雨桐 鳳熙反手把東雪的手拉住,在他寬大的掌心裡揉啊揉地…… 「鳳熙,書苑裡的那些孩子……」 「東雪,你的手怎麼比姑娘家的手還好摸呢?」他顧左右而言他,就是不想聽到對方說個不字。 聞言,東雪一愣,後知後覺地想抽回手,鳳熙卻不放—— 她看著他,鳳熙只是笑,一點都不覺得這樣的舉動有何不妥。 「男人摸男人的手沒關係吧?」他說。 沒關係嗎?她還是靜靜的看著他沒說話,明明心跳得很快,卻半點沒有顯現出慌張。 「這代表我們感情好,對吧?」他笑咪咪,好像摸到了東雪的手,在某種程度上,心裡也得到莫名的補償。 「是嗎?」男人之間會感情好到這樣嗎? 東雪莫名其妙的看著鳳熙,再看著那雙包著、揉著她的手的大手,心裡總覺得怪異,卻又不討厭,連她都搞不清楚那種感覺是什麼。 畢竟,她真的沒什麼經驗…… 「是啊,你一定沒有交過好朋友。」鳳熙的眸子笑得發亮,閃啊閃地。「對吧?沒有吧?沒有認識過像我這樣的好朋友吧?嗯?」 是沒有…… 東雪的眼神是這樣告訴他的。 因為他的眼神好無辜也好無助,真讓人想一把護在懷裡。 鳳熙樂了,重新坐回床邊—— 「睡吧,我陪你,你睡著了我再走。」 東雪很想說不,可是她懷疑這男人會聽她的,而且,現在的他好樂,讓她根本捨不得說個不字。 比起剛剛他突然站起來走人不打算再理她的樣子,她比較喜歡他現在開心地握著她的手的模樣…… 雖然還是覺得這樣很怪,但,她真的不討厭…… 第3章(1) 山寨裡有瑪瑙美酒,金山銀山,千年古董,珠寶絲綢,當然也少不了女人。 鳳熙的丫頭花兒是個美姑娘,說真格的,這寨裡除了那些「山賊」以外的人都是女人,在膳房裡幫忙的,替寨裡兄弟們洗衣的,還有侍候老大鳳熙的,全都是女人。男人呢,除了下山劫車劫財的時間,大多數的時候都是在教練場練功習武,因此每一個都壯碩靈活,身手矯健。 像她這樣不是山賊,也從沒參加武訓,卻住在寨裡養尊處優的「男人」,除了鳳老大,她應該是第一個。 山寨很大,大到她無法想像的地步,休息幾日後,鳳熙帶著她逛了山寨,包括堆滿金銀珠寶美酒藥草的後山,還有主屋外頭那些兄弟們居住的房子,成家的自己住一屋,沒成家的幾個人住在一塊。 說是山寨,卻又像是個小村落,說是山賊,這些人怎麼看日子都過得與常人無異,東雪真的很難想像這些人拿刀拿槍當劫匪的模樣,尤其是美美的鳳熙。 這幾天,鳳老大帶著一群兄弟們下山了,聽說有一隊很大的鏢車要經過,是宮裡除了皇上之外最有權勢的南國舅叫人保的鏢,山寨裡只留下十幾名兄弟看著,顯得冷清得緊。 怪的是,這回鳳熙的貼身小廝品安竟然被留在寨內,而且像個跟屁蟲似的黏在東雪身邊。 東雪一襲白衫,長髮僅僅只是束了一條白帶,雖然和她平日穿著風格一樣,但料子很軟很高貴,貼在身上覺得很舒適,袖口還刺了繡,是百世國人最愛的枝葉圖騰,簡單高雅,當初鳳熙讓人拿給她時,她見了也很是歡喜。 此刻,東雪優雅地坐在山寨旁的一間小木屋裡,替一個婦人診脈,旁邊的男人不耐地在一旁走過來走過去,卻依然沒讓東雪皺一下眉頭。 一會兒,東雪抽回手,靜觀其相,再閉目約莫一盞茶的時間,這才幽幽地睜開眼來。 「怎麼樣?東雪先生?」男人終於不耐煩了,嗓門有點大。 一旁的品安重重的咳了一下,警告地瞪了那男人一眼,那男人閉了嘴,卻對眼前這個斯文有餘,氣魄嚴重不足的東雪先生感到氣悶不已,嚴重懷疑他是否有如傳說中可以上通下達的本事。 半晌,東雪才輕輕開口:「夫人要有孕,必須收養三名姓天的孤兒,並撫養長大成人才行。」 「什麼?」男人和女人不約而同愕然的望向她。 「夫人前世虧欠這姓天的祖先甚多,如果沒有用心去補償,這輩子注定無子息——」 「你說什麼鬼?」男人粗暴地一把提起東雪的領口,對著她咆哮。「我家夫人賢淑溫良,連踩死一隻螞蟻都會良心不安,你這巫人,說什麼她前世欠了誰?做了什麼不好的事?你以為掛著巫人的名就可以偷拐搶騙,信口開河嗎?該死的!你最好給我說清楚!」 東雪整個人幾要被拎到半空中,男人扯住她領口的蠻力讓她幾乎要無法呼息,整個人有些喘了起來,可是面容卻依舊平靜,對此人的暴力也無所畏懼。 「你要我說,就先放開我。」不然她連呼吸都困難,怎麼好好說話? 品安完全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根本連阻止都來不及,聞言,他趕緊上前去拉男人的手,急著在他的耳邊道:「大六子,趕快放開東雪先生,要是老大知道你這樣對他的客人,老大會殺了你的!就算不殺了你,也會把你趕出寨去,你想像以前一樣流落街頭當乞丐嗎?拉著你親愛的夫人一起?」 大六子一聽,臉色一變,慌忙地將手上拉扯的人給甩開,未料,他的力氣實在太大了,竟然讓東雪整個飛跌出去,摔倒在地,額頭硬生生撞上了桌角—— 東雪撫住額,半邊臉麻麻的,頭暈目眩,覺得天地都在轉。 手上傳來濕意…… 不會吧?她哭了嗎? 不可能!是真的很痛很痛,可是,她不可能會承受不住就這樣在一堆人面前哭出來吧? 「流血了!東雪先生!你流了好多血!」品安大叫,慌亂得不知該如何是好。「完了完了,主子要我留在山寨裡就是為了照顧東雪先生,現在完了,東雪先生不只被打還受了傷,主子知道了一定會把我殺了!你這個大六子,什麼時候變成笨六子了,都是你……還不趕快拿一條乾淨的布來!」 「喔。」大六子也被眼前的情狀給嚇傻了,嘴巴應好,身體卻動也沒動,倒是他家夫人趕緊跑去後頭找布。 他是常見血啦,不過,這個血卻是留在這樣一個溫文儒雅的人身上,而這人還不叫不生氣,柔柔弱弱的模樣,就好像他弄傷的是一個女人……天啊!他一定是被嚇傻了!要是女人,早昏過去或是哭得唏哩嘩啦的吧?怎麼可能像東雪先生這樣沒事似的…… 「不成不成,得去找大夫才行!這回真要被你害死……」品安說著已經奔出木屋,往山寨外頭飛奔而去。 ☆ ☆ ☆ ☆ ☆ ☆ ☆ ☆ ☆ ☆ ☆ ☆ ☆ ☆ 鳳熙一回寨裡,頭一個便要尋東雪。 一群人還浩浩蕩蕩運著兩車子的軍火在山腰上,鳳熙已經自個兒飛回來,卻裡裡外外沒看見想看的人,連品安都不見了。 鳳熙一雙美眸帶著一股陰鬱,風塵僕僕的披風上沾滿沙,本是滿臉期待的欣喜在來來回回見不著人之後,閃過的是一抹狠冽。 「主子,花兒替您沐浴更衣吧,您一去數日,應該很累了……」 他打斷她。「東雪呢?沒人看見他嗎?」 「主子……」花兒頭低低的不敢瞧他。 「他走了?」 花兒咬咬唇,把頭一點。「是,東雪先生說要出去散散心,他說待在寨裡太悶太無趣——」 「你膽子變得挺大的嘛,敢在我面前扯謊?」鳳熙以折扇挑起花兒的臉,唇邊帶著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東雪根本不會說這樣的話……老實說,我可以不剪掉你那愛扯謊的舌頭,他在哪裡?」 「主子……」花兒嚇傻了,一張臉血色盡褪。「不是這樣的,主子饒命,花兒不是故意的……真的是東雪先生交代要這麼說的,花兒只是照著東雪先生的話說罷了,花兒真的不是故意要騙主子的,請主子饒命!」 她腿一軟,雙腿跪到地上,哭了起來。 「他交代你這麼跟我說?」鳳熙輕輕地問。扇子揮啊揮地,說不上心口的悶,是因為氣的多,還是焦急的多? 「是……」 「為什麼?」 「因為……東雪先生受了點傷,為了怕主子生氣連累了其它人,所以打算等傷口都好了再回來……」 受了傷?鳳熙的扇子不揮了,美麗又邪氣的眸瞇了起來,心裡頭滾動的,現在一清二楚了,是熊熊燃燒的烈火呵。 「品安呢?」 「品安在旁跟著呢,主子。」 「他的手跟腳都還在嗎?」 花兒一愣,抬起頭來看著她的鳳老大。「主子?」 「我問你,他的手跟腳都還在嗎?」他問話,很雲淡風輕的神情。 可長年跟著他的花兒卻嚇得再度哭出聲來—— 「是……主子……品安還小啊,主子,您饒了他一命吧……」花兒忍不住替品安求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