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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頁 席維亞 「別急。」遲昊將她拉下榻,將擰濕的手巾遞給她。「事情已有轉機。」 接過手巾,海品頤頓住,看向他,那過於自信的語氣讓她覺得有異。「為什麼這麼說?」他昨晚離去那段時間,到底做了什麼? 「到醉月樓就知道了。」除了這句,接下來遲昊就什麼都不肯多說。 虧他有那麼大的耐性竟能隱忍整晚,到現在還不肯說!海品頤為之氣結,卻拿他沒轍,只好胡亂梳洗,用最快的速度扮成走方郎中。 誰知遲昊還不肯罷休,硬是盯著她吞掉一碗肉末粥和半顆饅頭之後,才動手扮成僕役,隨她走出客棧。 雖然知道他一定做了什麼,而且定是大有進展的事,但猜不透的感覺真的讓人很難熬!聽到他不疾不徐的腳步跟在身後,海品頤一肚子悶氣,腳步加快,直往醉月樓的方向走去。 一轉過街角,她硬生生停住腳步,被眼前景象震住了——直至昨晚還森嚴包圍的官兵已全數撤去,大門緊閉的醉月樓靜靜地籠罩在陽光下。 她回頭望向遲昊,若非礙於目前的裝扮,強烈的欣喜讓她直想撲進他懷裡。「你做了什麼?」她咬唇,怕忍不住會狂笑出聲。 眼中閃過溫柔,遲昊只下顎一抬:「擷香出來了,不去見她?」 海品頤回頭,見擷香一臉驚訝地推門走出,路人見狀,開始圍觀指點。 強抑驚喜,海品頤趕緊走到她面前,壓低聲音開口:「姑娘氣色不佳,老夫入內幫你診斷好嗎?」 「不用了……」擷香愣愣搖頭,眼前乍變的情勢讓她反應不過來。 海品頤悄悄握住她的手,朝她眨眨眼。 擷香抬頭望進她的眼,而後看到肩背藥櫃的僕役定近,隨即會意。 「麻煩大夫了。」擷香喜悅一笑,轉身領先入內。 海品頤朝遲昊揚起笑,隨後連袂進入。 一進屋,樓裡的姑娘見了他們全都又笑又叫,這是自嬤嬤過世後,醉月樓初次傳出笑聲,差點沒將屋頂給掀了開。 還是遲昊一聲大喝,才抑住眾人興奮的情緒。 「就算官兵撤了,醉月樓也不能再開下去,往後好事者會接睡而來,底細遲早會被發現,你們必須讓人在措手不及的情況下,趁早離開。」 這番話,開啟了樓裡的忙碌。 遲昊催促她們將所有值錢的東西全清了出來,由換成不同裝扮的他,分別拿到京城裡大大小小的當鋪變賣。 而海品頤和擷香忙著安排樓裡姑娘的去向,麻子男人和老嫗再度出馬,四處聘僱馬車,好讓姑娘們都能順利回鄉。 沒人有時間為離別難過,只專心打理行囊,消除任何證據。 當海品頤要將醉月樓所得——包括遲昊變賣拿回的銀兩!平分給眾姑娘時,大家起了爭執,全都怪自己分得多了,堅持要還一半回去。 海品頤和擷香感動得熱淚盈眶,不得已,只好收下,當作日後救助災民的本錢。 子夜一到,一輛輛馬車駛離京城,分往不同方向而去,原本紙醉金迷的醉月樓,在一夕之間人去樓空,成了街坊傳聞、茶樓說書的奇情傳說。 ☆ ☆ ☆ ☆ ☆ ☆ ☆ ☆ ☆ ☆ ☆ ☆ ☆ ☆ 結束醉月樓後,他們將擷香安置於京城近郊的小村落。不久後,再去探望時,人已消失,擷香的去向,他們都心知肚明。 原本忙碌的生活變得無所事事,海品頤耐不住閒,依然維持走方郎中的打扮,和遲昊遊走京城近郊的村落,為一些窮困的村民治病。 這一日遲昊和海品頤至京城藥鋪採買藥材,給了清單,正等著夥計包藥,一旁掌櫃和人的談話聲傳進耳裡—— 「端木公子的狀況都不見好轉嗎?」 「是啊,太子氣得連廢幾個太醫,連我家主人都遭殃,真不知道是什麼樣的怪病……」 留心身旁的對話,海品頤轉頭看向遲昊,卻見他不為所動,彷彿不關他的事。 京城傳聞,錯怪醉月樓的端木柏人遭受天罰,雙腳癱瘓,再無法站立,之後皇帝下令平反初天緯的罪,雖然遲昊絕口不提,但任她再笨,也猜得到是他前往端木府第毒廢了端木柏人的雙腿,並要他罷手。 「這教訓,會不會太重了點?」海品頤靠近他,用只有兩人聽得見的聲音說道。 「天罰吧!」遲昊沒正面回應。 天罰?海品頤抬起頭,好笑地看著他。他不肯直說做了什麼也就算了,居然還用鄉野傳聞來搪塞她?本想板起臉,卻還是忍禁不住地笑出。 「那,『天』有沒有說,他會好還是會終生殘廢?」 「看他運氣,若遇到名醫的話,應該還有三成治癒的機會。」遲昊視線望著前方藥櫃,輕道:「你不恨了?」 海品頤頓了下,而後釋然微笑,輕輕搖頭。「不恨了,要懂得放開,嬤嬤不會希望我們一直活在陰影中,不然她的犧牲就白費了。」 遲昊想伸手握住她的,剛好此時夥計走近,他只好將舉起的手硬生生轉向,置於櫃檯上。 「大夫,您的藥好了。」夥計笑嘻嘻地把藥交給海品頤。此時她已非昔日醉月樓的管事身份,當然輪不到掌櫃前來招呼。 「小兄弟,謝謝。」海品頤接過。 「大夫,偷偷問您件事。」夥計熱絡地搭住她肩膀,頭顱貼近。「有沒有什麼藥方能讓人長得又高又壯啊?我都十九了,還這麼矮小……」 「這樣啊,你記著……」海品頤莞爾,念了藥方,沒發現身後的遲昊眼神一凝,即使戴了人皮面具,不悅的氣勢仍往外燎燒。 「大夫,謝謝您啦!」夥計開心地拍拍她的肩頭,吹著口哨往裡頭走去。 「走吧!」海品頤轉身走出藥鋪。 身後突然傳來一句。「你先回去。」 她回頭,只見他大步往另一邊走去。怎麼了?海品頤微感疑惑,但他去得遠了來不及問,只好獨自先回家。 回到家,卸了面具,準備晚膳,沒多久,就見遲昊拿著一個布包進門。 「你去哪……」話還沒問完,就被他用猛然的吻堵住了口。「等……」她開口想阻止,卻反被他的舌竄入,霸道地勾誘她一起沉淪情潮中。 他甚至等不及回房,直接拉她跨坐他身上,激情地愛著她。 當一切結束,海品頤靠在他胸前喘息,憶起方才旖旎的畫面,臉整個紅了起來。他力道過猛,將她身上尚未換下的郎中袍子都給撕裂了。雖然屋子裡只住他和她,但他們居然在大廳就……天! 「你……」將破裂的衣襟攬在胸前,海品頤嗔睨著他。「你把我郎中的衣服撕裂了,我以後要怎麼扮?」 「換上。」遲昊將帶回的布包交給她。 海品頤接過,好奇地打開,看到裡頭的女子服飾,頓時怔愣。「你買的?」裡頭甚至連肚兜都有。 「今後,你不用再女扮男裝了。」遲昊乾脆動手幫她把身上剩餘的布料除去,手拂過她白皙的胸前時,眸色不由自主地轉深。 「我自己來……」海品頤害羞地背過身去,手忙腳亂地將衣服穿上,忙了半晌,終於穿好。她根本記不得上次穿女裝是什麼時候! 「你……覺得如何……」她咬著下唇,忍著逃走的慾望,轉身看他。 遲昊沒說話,只是目光灼灼地看著她,用像要將她燃燒的視線緊緊凝視著她,讓她更加手足無措。 「為什麼不讓我穿男裝了?」為了躲避他的視線,她趕緊找話題。 遲昊一頓,忙著發窘的她沒留意到,他的眼中閃過一抹尷尬。 藥鋪夥計那只搭在肩上的手,是事情的引爆點。早習慣男子打扮的她毫不忸怩,對旁人的肢體碰觸只要別太過分,也不以為忤,但看在他的眼中,還……真覺得刺眼,他已經忍耐很久了。 「羅剎門都滅了,沒人認得我們,以後可以不用再辛苦易容了。」他找了個名正言順的理由。 「可是我有可能會被認出來。」海品頤提出疑點。 「我們會離開這裡,沒人會把你和醉月樓管事聯想在一起。」想到旅途中還必須和扮成男裝的她保持拒離,是促使他要她穿上女裝的第二個主因。 「要去哪裡?什麼時候?」海品頤驚訝問道。他之前完全沒提過。 「明天就走。」他卻只針對第二個問題回答。「趕快用膳,吃完趕緊整理東西,明天還要早起。」 縱有滿腔疑問,對上口風緊密的他,都只能悶在肚子裡。海品頤長歎口氣,隨著呼出的氣息,煩悶也一掃而空。算了,只要能跟著他,去哪裡都無所謂。她溫柔微笑,拉著他的手走到桌邊。「吃飯吧!」 第十章 翌日收拾簡單行囊,他們駕著馬車,遠離京城。一路上,仍濟災扶貧,走走停停。 遲昊仍不說目的地為何,但隨著時日增添,行路方向越明確,越有個念頭在海品頤腦海成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