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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頁 茱倩 「待一切結束,我答應你,一定帶你遠離這裡,歸隱山林。」陸佑軒對她道。 「好,我等你。」早采旎朝他露出一抹甜美的笑容,然後將臉埋在他的懷裡,感覺他厚實的胸膛帶給她的安全與溫暖感受。 ※ 日子一天天飛逝,祭天這日終於到了。 天坦被佈置得十分華麗,此刻正舉辦著一場盛大壯觀的祈雨祭。 玉善國國王率領文武百官全都參與了這場盛大的祈雨儀式,不壇的正殿紅牆藍瓦,簷下斗拱都是琉璃燒製而成,廊下四處掛起燈竿,縣著五顏六色的大燈籠。 燈籠頭畫著百獸,在天將破曉的初陽中順風飄蕩。 祈雨祭,是這場盛會中的重頭戲之一,鑼鼓喧天,四十九名少女在場中舞著,裙角翻飛,衣帶飛揚,似大海中翻飛的浪,壯觀而美麗。 紅色絲質半透明的頭巾垂在腦後,每個少女都戴著一個祈雨龍獸形狀面具,卻是姿態曼妙,個個水蛇腰、雪白肌,在每個擊呤中,裙浪翻飛,綵帶飛揚,令人炫目不已。 此時,有一名女子緩緩從四十九名少女中以著分外優雅迷人的舞姿出現,身穿黃色無袖肚兜型上衣,與火紅色絲綢長裙,那性感不已的平坦小腹和纖細有如水蛇般的美腰,甚者,那紫琉璃玉墜在白皙玉肌的襯托下更顯耀眼奪目,閃著眩人光輝,而紅色絲質半透明罩衫輕拂下的纖細臂膀在每一個飛躍舞姿、在滿天落下的花瓣中深深吸引著每一個人的雙眼。 陸佑軒無法移開視線,她美得驚心動魄,美得令他心魂震動,那雙黝黑的瞳眸再也無法掩飾的露出灼熱又濃烈的情感緊緊鎖著她。 陽光一點一滴悄悄溢出遠處的地平線,呈放射狀灑向雲層,薄薄的雲朵全都被染成了紅色鑲著金邊,映亮了整片天空。 當陽光的勢力延伸到大地每一處角落,大地似被喚醒了,而這場驚心動魄、撼人心魂的祈雨之舞也在這時結束了。 四十九名紅衣少女動作迅速敏捷的退了開來,散列在兩旁,只留曲采旎一人在高高的舞台上。 這時,高台的正中央擺了陰陽兩極與八卦、五行之陣,其上放置了一塊圓形厚重的白玉石,白玉石在初陽的照拂下散發出點點耀人的白光,炫目得令人不敢直視。 此時,訓練少女們跳祈雨之舞的巫女出現在高台之上,她上前握著曲采旎的手腕,牽引著她來到白玉石上盤腿坐了下來,然後巫女退到她的左後方候著。 一個戴著面具、身著藍紗綢衣的女子悄悄的走了上來,站在右後方,兩人一左一右似守護著她,卻又像是在監視著她,不讓她逃走。 天壇之前,也就是在白玉石前方,玉虛子設了個祭壇,上面擺了香案、水果和一些符咒、烏木劍。 只見他喃喃念了起咒語來,一手持烏木劍,一手持銅鈴用力搖晃著。 須臾,坐在白玉石上的曲采旎週身被籠罩著一道白光,然後突地風雲變色,陽光掩藏在厚厚雲層後,風吹走沙,天地一片幽暗。 圍在高台旁的眾多百姓與散佈在高台兩旁的文武百官和舒適的坐在太師椅上的樓人傑都被這幕給弄得騷動、議論了起來。 這幅風雨欲來的自然景象令眾人瞠大了眼、微張著嘴,對在高台上持咒搖鈴的玉虛子多了幾分敬畏,好似對他的能力有了更多的信心般。 而看似半闔著眼,虔誠祈求著天,念著咒語的玉虛子,則將週遭的情形全都看在眼底,他瞭然於心地揚起了得意的笑,在心底暗忖,真連天都要助他呀! 他早就觀天象、卜卦得知今晨此時會風雲變色了,會下雨的機率可是很大的,這局,他穩贏了,經過這次,他在玉善國百姓心底的地位可又是大大的提升了。 4啊!好厲害,烏雲密佈了耶!」 「風刮得好強哪!」 「該不會真要下雨了吧?」 「是啊!一定會下雨的,這國師法術還真高強呢!」 「那、那個長得這麼漂亮的姑娘不用祭天,犧牲一條命了吧?」 圍觀的百姓議論紛紛的聲音大了起來,你一言我一語的討論了起來,每個人望向曲采旎的目光都是充滿同情的。 玉虛子卻在此時停下搖鈴,舉高拿劍的那隻手對著樓人傑行了個禮後,再大聲道:「很好,祈雨之舞已發生了效應,大家看,風雲變色,空氣中有了濕氣,狂風大作,待會兒祭天儀式一開始,老天爺看在我們誠心祈求的份上,一定會天降甘霖的。」 說完這席話,玉虛子又開始喃喃念起咒來,同時示意一旁的弟子替他拿來硃砂畫筆,對著一張張黃色紙書起一張又一張的符咒來。 他的速度很快,剎那間,上百張的黃色符咒在空中飛揚,飄散開來,狂風陰霾的天氣,與那四散的符咒,使得現場瀰漫著一股詭譎又沉重的氣氛,令每個人都屏住了氮卻又竊竊私語了起來。 另一方面,在高台下的另一邊,陸佑軒正全神貫注的注意著玉虛子的一言一行,且邊注意著曲采旎那邊的情況,對身邊究竟站了誰,根本就沒有注意到,直到樓櫻子開了口。 「陸哥哥,難道說玉虛子真這麼有本事,可以召來雷電風雨?那表妹真的必須祭天囉?」 陸佑軒還未說話,另一道低沉卻穩重的年輕男性嗓音先響了起來,且語氣中隱含著不以為然。 「堂妹,那根本只是妖言惑眾罷了!老天爺不可能輕易要人命來降下雨水,這太荒謬了。」 這番言論令陸佑軒把目光望向他,只見他身著深藍衣袍華服,髮束成髻綰在頂上,皮膚白皙,一張比女人還漂亮的臉蛋,滿臉睥睨倨傲之姿,渾身散發尊貴之氣,但眉宇間卻毫無一絲戾氣。 這位少年是誰?為何印堂泛著紫氣?陸佑軒多瞧了他幾眼,耳邊聽著兩人的對談。 「可你也不能說眼前突然變化的情形太令人覺得不可思議吧?肯定是他施法所為的嘛!」 深藍華服少年冷嗤一聲,伸出同樣白皙修長的食指敲了樓櫻子的額頭一記,「你這個笨蛋,不管他法力再高強,要姿意殺害一條人命就是不對,尤其是一個無辜少女的命。」 「厚!堂哥,不准你再罵我笨,也不准你再彈人家的額頭,否則我就向皇叔告狀去。」樓櫻子捂著作痛的額痛,怒瞪著這個老愛欺負她的堂哥。 「不,旎旎……」 本來陸佑軒還要再聽下去,但眼角餘光卻瞥到曲采旎在玉虛子符咒催念下,似乎有了不對勁的模樣,他將全副心神又轉回到曲采旎身上,就想往高台衝去。 「等等,你這樣衝上去太危險了,四周佈滿了宮中高手,他們不會讓你輕易進去的。」深藍衣袍少年樓玉懷伸手抓住陸佑軒,不讓他衝動行事。 陸佑軒目光膠著在曲采旎身上,見她額冒冷汗,絕美的容顏變得蒼白無血色,而玉虛子以烏木劍朝她週身比劃了下,每一下在空氣中的輕刺都含著無形而傷人的氣。 「我一定要救她。」陸佑軒輕拂開樓玉懷抓握的手,氣聚丹田,一個輕躍,人便飛身而起,靜靜的不帶一絲聲音,速度快得不可思議。 「天哪!好厲害,他是誰啊?」 「是父王替我婚配的駙馬陸佑軒。」樓櫻子驕傲的宣佈。 「原來他是前國師陸佑軒,嗯!我欣賞他。」樓玉懷道。 「啊?他要做什麼?這樣很危險耶!」樓櫻子尖叫一聲,連忙要追過去。 樓玉懷也很好奇陸佑軒究竟想做什麼,於是也跟著樓櫻子追了上去。 第10章(1) 陸佑軒一身白衫,施展輕功,潔白的衣袂被風牽直,如仙鶴般優雅,又似一片輕巧的行雲,從眾人頭頂高高劃過,向高台飄過,落在玉虛子的身邊,他伸手便向玉虛子擊去一掌。 玉虛子沒想到陸佑軒竟為了曲采旎會如此不顧一切,猝不及防之際被他擊中一掌,整個人摔向一旁,不過,見曲采旎已中了他的催命咒,他得意的冷笑一聲,以眼角餘光示意另一個戴著面具的女子上前。 陸佑軒根本不想管玉虛子究竟如何,他上前想要去救曲采旎,沒想到玉虛子卻在周圍以法術做成結界,令他一時不得而入,只能眼睜睜望著另一個女子走上前。 他有種不好的預感,於是連忙吟咒欲破結界。 待他破了結界時,卻見那名女子竟伸手用力扯落曲采旎頸上戴著的紫琉璃玉墜。 「不!」他嘶聲厲喊了聲,那是保護她的護身符呀! 可惡!玉虛子知道自己無法親手搶奪,就趁曲采旎氣弱之時,要一個尋常女子去搶,太卑鄙了。 陸佑軒衝了過去,卻見曲采旎猛然咳出血來,駭得他心神欲裂,奔過去時,他伸手用力攫獲住那名戴著面具的女子,要奪回玉墜,不料玉墜卻在爭奪中,竟硬生生落地,碎成一粒粒水昌珠粒,散落一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