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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頁 葉小嵐 多可怕的人氣。 底下地板被人們所站滿,看不到任何空隙,如此受歡迎,想必歌藝不差。 練書瑀充滿期待,希望今晚的這場音樂盛宴,能帶給她一個愉快的夜晚。 中川知哉測試了一下麥克風,開口向迷姊迷妹佔多數的觀眾打招呼,迎來的自然是震耳欲聾的尖叫聲。 他的目光巡過場內一遍,偶爾停駐,像是在找人。 該不會是想確定她人有沒有來吧? 練書瑀想到他昨日那咬牙切齒,好像她不來欣賞他表演,就是看不起他的慍怒樣,忍俊不住失笑。 這必定是一個對自己很有自信,自信到過了頭,說不定還挺自戀的一個人,所以不允許任何人不將他的話當一回事,全世界的人們都是他的臣民,均該服膺。 反正她人已經來了,他沒看見她是他家的事,她的記憶力不錯,萬一剛巧又在路上遇到他時,還可以哼個曲子,讓他確定她真的有來觀賞表演——這也算是報恩吧。 鼓手敲著鼓棒,嘴上大喊「一、二、三、四」,重重敲下銅鈸,吉他手刷動pick彈片,快速奔放的樂音流瀉,練書瑀驚艷的微張小嘴。 光聽前奏,她就被吸引去了,這會兒她更是期待主曲的開始。 中川知哉說話時的嗓音不算低沉,是屬於中音,感覺彈性頗大,說不定低音與高音皆能輕鬆駕馭,再看看底下那黑壓壓的人群,他出場時可怕的尖叫歡迎聲,不難想像其歌聲必定是天籟等級。 手拍大腿,打著拍子的中川知哉抓起麥克風,練書瑀不覺雙拳握緊,期待那如菱角般起伏分明的薄唇張開的剎那。 他開口了,嘶吼著青少年對於未來的茫然與衝勁。 她傻楞了,不敢相信這樣一個五音不全的男人竟然可以當主唱,更不敢相信,迷姊迷妹們完全無視荼毒耳朵的可怕噪音,跟隨主唱又唱又跳,十分自得其樂。 她很難過的發現,那些迷哥迷姊唱得還比他好聽。 莫非是因為群眾的力量掩飾了他的五音不全,所以他才能當上一個樂團的帝王? 除去他的歌聲,這首搖滾樂真是讓人想罵髒話的好,她從不曾在唱片行聽過這首歌,莫非是他們的自創曲? 應該換個主唱的。 她含淚的想。 即使中川知哉的美貌在團體內最是出色。 她勉為其難再聽了幾首歌,不管何種類型的搖滾樂,曲子與編曲都寫得非常好,偏偏就那主唱的五音不全破壞了一切。 難道,沒有人向他說實話嗎? 她敏銳的耳朵受不了持續的轟炸,決定拍拍屁股回飯店,讓她的耳朵好好休息一下。 如果這個樂團出了卡拉OK帶,也就是沒有歌唱版本的,她會願意掏出錢來買一張的。 離開PUB,涼風習習,後方的大門掩上,隔絕了所有樂音,練書瑀頓時覺得耳朵清靜了不少,於是她不自覺哼起了第一首歌。 真是好曲啊。 可惜了。 第四天練書瑀一大清早就起床了。 今天早上的行程是到築地市場排隊吃壽司,怕去晚了人多,不曉得要排到何年何月,所以她算了下電車行駛時間,打算趕上第一班車。 出了飯店門口,眼角餘光閃過一道熟悉的身影。 她遲疑回頭,那個就坐在飯店與隔壁咖啡廳牆壁前的花墩上,歪著頭睡覺的,不正是五立日不全的中川知哉嗎? 他為什麼睡在這裡? 「喂。」她上前搖了搖他的肩。 一臉睡容的他轉醒過來,揉揉惺忪睡眼,朝她抬手招呼,「嗨。」 「你無家可歸嗎?」要不幹嘛睡在人家飯店前面? 「你去看過我演唱了嗎?」他不答反問。 這人該不會還在執著這點上吧? 說實話,還是不說實話呢? 想想,不過是萍水相逢,而且他的歌唱實力不是有待加強,而是爛到無比,就算曲子做得再好,也僅能撐一時,還是好心說實話,另找個主唱,說不定樂團就會因此一飛沖天,賣上國際市場呢。 「我看過了。」她點頭。「你們樂團的歌曲很好聽,是自己做的曲嗎?」 中川知哉驕傲昂首,「曲子幾乎都是我做的。」 想不到自信過剩的他竟然能寫出那麼好聽的曲子?練書瑀詫異。 果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這也可以解釋他過度膨脹的自信從何而來了。 「不過你沒聽到最後,對吧?」他指控。 「你怎麼知道?」總不會她出去時,被他瞧見了? 「散場時,我去門口盯梢,就是沒看見你。」 盯梢? 這個人莫非是野心強大,不准有任何一個人不是他歌迷? 「我大概第五首還第六首就走了。」她坦然告知。 「為什麼這麼快就走?」隨即他一臉恍然大悟,「你怕太晚不敢回飯店?你說一聲我就會送你回來啊。」這點紳士表現,他還是可以的。 「是因為我忍耐不下去。」她直言道。 「忍耐什麼?」他一時想不出聽演唱會有什麼事情是需要用到「忍耐」這兩個字的。 「我想給你一個良心的建議,」她非常誠摯地說,「做幕後就好。」 「啊?」他難以置信,「我這樣優秀的長相,你叫我做幕後?」她知不知道什麼叫做暴殄天物? 而且她為什麼要做出這樣的建議? 莫非是因為他太受歡迎,所以她吃味了? 就說嘛,有哪個女人逃得過中川知哉的魅力的呢…… 第2章(2) 「因為你唱歌很難聽。」練書瑀的誠實發言瞬間擊碎他的妄想。 「你說什麼?」他是聽錯了吧? 「你五音不全。」 「你、你耳朵才有毛病!」竟敢說他五音不全? 她雙手一灘,「信不信你家的事。」 「我警告你,你現在就把話收回去,我還可以原諒你!」 「實話幹嘛收?」 「你真是忘恩負義!你忘了是誰把你帶到飯店來的嗎?要不是我,你還不知道要迷路到哪去!」他指著她鼻尖怒道,「你不僅不懂感恩圖報,還亂說我唱歌難聽!」 這是兩碼子事吧? 對於中川知哉將兩者合在一塊兒,找出名目罵她,讓練書瑀很不爽。 「要不是因為你為我問路、帶路,那麼難聽的歌聲,免費的我也不想去聽。」她拉下臉來,嗓音明顯壓抑。 「你就是聽免費的呀!」她一毛錢也沒付,好嗎? 「我真是為那些花了錢買了入場券的粉絲感到難過。」這種演唱水平,花錢請她去聆聽,她都還要考慮一下。 「我的粉絲可是死心塌地的,不僅限額的入場券,CD出來時,馬上就搶購一空了!」中川知哉暴跳如雷。 這女人跟他有仇嗎? 為什麼要這樣抨擊他? 「那有沒有出卡拉OK帶?」相對於中川知哉的怒火沖天,練書瑀表情是成反差的冷淡。 「卡拉……OK帶?」 「就是沒有你歌聲的那種。」 「你!」中川知哉真是要氣炸了。 「如果你不認同,就當我胡言亂語吧。而且你也沒必要看重我的意見,粉絲的想法比較重要。」練書瑀看了下表,第一班車快要開了,「我要去趕電車了,再見。」 又是這麼輕易隨便的就跟他Bye-bye? 這個女生到底要讓他發火幾次啊? 中川知哉調整歪斜的斜背包,大步跟了上去。 「你要去哪?」他問。 「築地。」她頭也不回道。 「去築地幹嘛?」 「吃壽司啊,難不成去蓋房子?」 他真真有股衝動,想掐住她的脖子,捏死她。 對她第一個印象是清新淡雅,像個雛菊般的細緻女孩,沒想到這是變異品種,還長刺的。 「那你請我吃壽司。」算是補償他飽受攻擊的心靈。 「我為什麼要請你吃壽司?」 「因為我幫你帶路,還讓你免費聽演唱。」他慈悲為懷,給她一次彌補適方才失言的機會。 他怎麼可能五音不全? 一定是她的耳朵有問題,他的歌聲是最頂尖的! 「若是前者我還可以考慮一下,後者就不必了。」 「你!」他要殺了她,一定要殺了她! 「對了,你不會在飯店前睡一夜,就是為了堵我吧?」 「賭?我幹嘛跟你賭博?」而且他沒有在飯店前睡一夜,他只是清晨五點就跑過來了。 「我的意思是說,是為了攔截我,就是在我出門的時候,攔截我。」 「喔,」他這才明白「堵」的意思。「對啊。」 「你不會就只為了聽我的感想吧?」 「我要知道你有沒有去啊,你不是明天就要回台灣了?」不見得還能再次偶遇啊。 「對於一個過客的意見,沒必要這麼重視吧?」她又不是什麼音樂家或是唱片公司的老闆,她的評論跟觀感一點也不重要。 中川知哉在剎那間陷入沉思。 對耶,他幹嘛那麼在意她的意見呢? 還在意到睡不到兩小時就爬起床趕來這裡? 這是為什麼? 「還是你無家可歸,想看能不能來擠一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