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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頁     香彌    


  「啊,嚴將軍,你被人利用了還不知道,糊塗得讓本王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你才好!」隨著話落,冉驥拿著一把折扇,大搖大擺的走了過來,跟在他身後的兩名士兵,架住了一個人,那人披頭散髮,一身狼狽,昏迷不醒。

  「鎮遠王,你說我微人利用?不可能!」

  「嘖,你還不信,你看看這是誰?」冉驥用折扇挑開那人覆面的長髮。

  看清他的面容,嚴之滔的老臉激動得目皆盡裂,「顧大人?你們把他怎麼了?」

  「沒怎樣,只是打昏了而已。」顧微津府裡養了一批殺手,為了抓他,折損了他不少手下,讓他好生心疼,等事情結束,他可得找皇帝侄兒好好討個補償。

  「放了他,這件事跟他一點關係也沒有,全是我一人所為!」嚴之滔一肩扛起所有責任。

  冉驤神色冷厲,「嚴之滔,你真以為朕不知道煽動你帶兵作亂的人是誰嗎?」

  昨日看見翎兒掉落在地上的那張紙,他發現顧微津的顧有個頁字旁,立刻聯想到誠陽王之子冉頁,因此命皇叔暗中夜探顧府,清晨便接獲消息,在顧府搜查到顧微津密謀奪位的罪證。

  他剛下令皇叔將顧微津及一干黨羽全抓起來時,嚴之滔率領的京畿駐軍便殺進宮中,幸好北漠軍早在前一晚便已悄悄抵達皇宮,才能一舉制伏。

  「嚴將軍,你一心想扛下所有罪名,你知不知道當初便是顧微津命人誣陷你與祈皇后私通?」冉驥搖搖頭,對嚴之滔的愚忠頗為無奈。

  「不可能,冉驥,你不要侮蔑顧大人!」

  見他到現在還對顧微津深信不疑,冉驥不由得歎了口氣。從頭解釋,「顧微津的真實身份是誠陽王之子冉頁,當年誠陽王叛亂,以致連累妻兒被誅時,有人用別的孩子冒充是他,將他救出來,此後他便隱姓埋名,數年後,他參加科考,考上了狀元,先皇很賞識他的才華,漸漸開始重用他,最後將他擢升為左丞相,從那時候起,他便已暗中籌劃要謀奪皇位。」

  一旁的胡東延接腔,「嚴將軍,你是因為先前顧大人用死因換下你,讓你逃過一死,所以你對他心存感激,才不肯相信自己被利用了吧?你可知道這一切都是出自他的計謀,他暗中誣陷你與祈皇后私通,然後再假意救了你,為的就是想取得你對他的感恩與忠誠。」

  嚴之滔還是不相信,「這都是你們的片面之詞,你們休想詆毀顧大人,一人做事一人當,是我帶兵殺進宮裡,你們殺了我吧。」

  「你想要證據是嗎?本王就給你看看,讓你知道你有多糊塗,被人利用了還不知道,來人!」冉驥出聲喚道。

  立刻有幾名士兵,押著三名朝臣走過來,那幾人皆是顧微津的心腹。

  第10章(2)

  「皇上就在這兒,還不快把你們的罪行一一交代清楚。」冉驥打了個呵欠,忙了一夜他困得很,想盡快把事情解決完,回府睡覺去。

  那三名朝臣臉色陰沉,雙唇緊閉,遲遲不肯開口。

  瞥了三人一眼,冉驤冷冷的開口,「方纔嚴將軍曾說,一人做事一人當,他有此氣魄是不想連累任何人,你們三人難道不如嚴將軍,想牽連其他人嗎?你們欲謀反篡位的事已敗露,死罪是絕對逃下了,若你們坦白招認,也許朕還能饒過你們的親人,但若你們執意不說,這是牽連九族的死罪,朕也幫不了你們。」

  聞言,三人心灰意敗,面面相覷,沒多久,其中一人率先開口,「皇上方纔所說的話可當真?您真會饒恕我們的親人?」

  「若你們肯從實招來,朕可以赦免你們的九族,但你們圖謀造反,造成宮中死傷無數,死罪難逃。」

  三名朝臣自知死罪難逃,但為了保住親人,一起跪了下來,坦承道:「罪臣願意認罪,方才鎮遠王和胡將軍所言全是真的,嚴將軍統領京畿軍隊多年,甚得軍中將士愛戴,為了取得嚴將軍的信任,我們和顧大人便暗中誣陷嚴將軍,再以死囚換下他。」

  另一名大臣接腔說:「我們得知當年尤文安曾救過嚴將軍一命,所以便誣陷尤文安貪贓枉法,最後還派人到牢裡暗中將他絞死,佯作他畏罪自縊,為的是讓嚴將軍得知尤文安被冤死於獄中,對皇上更加痛恨,如此一來,我們便能輕易煽動他起事,只要他點頭,駐紮京畿的那批將士,必會追隨他。」

  聽到這裡,嚴之滔臉色大變,不敢置信的暴瞠雙目,狠瞪著三人,「你們說的都是真的?」

  「嚴將軍,事到如今,我們也沒有必要再欺騙你,這些全是出自於顧大人的謀劃,他會這麼做,目的是為了想一圓誠陽王生前的心願,登基為帝。」

  他們三人皆受過顧微津的恩惠,又有把柄握在他手裡,顧微津又對他們許下,若他們能助他登基,他將委以左右丞相和大將軍的職位。

  原本他們還在觀望,不敢貿然答應,但見冉驤登基以來,既不上朝也不理會朝政,還把奏摺都交由太監葵平處置,實在是昏庸至極,才會答應助顧微津成事。

  聽見自己確實被顧微津設計,嚴之滔整個人震驚不已,須臾,他雙膝跪地,朝冉驤用力磕了三個響頭,「老夫糊塗愚昧,以致受人利用,闖不如此大禍,請皇上賜老夫一死,但請皇上饒過其他士兵。」

  冉驤瞥了他一眼,再抬眸看向那些被北漠軍擒住的士兵,聽了三名朝臣的話,知道自己被利用了,他們全都羞愧懊悔的垂下頭。

  沉吟片刻,他才啟口,「朕姑且念在他們全是受人利用,可免他們死罪,但造成如此多的傷亡,活罪難逃。來人,將他們押人大牢聽候發落,還有,這次平亂救駕有功之人,全都晉陞三級,賞銀百兩。」。

  他後面那段話一出,在場能得到晉陞的將士,頓時爆出如雷的歡呼聲。「皇上英明!皇上萬歲!」

  聽見歡呼聲,冉驤不由得盪開得意的笑,接著再睨向跪在地上的嚴之滔。「嚴將軍,朕如此處置,你可滿意?」

  「多謝皇上恩典!皇上大恩,來世再報!」犯不如此大錯,就算饒他一死,他也沒有顏面苟活。他感激的說完,便拿起掉落在地上的刀,引頸自刎。

  這時,昏迷的顧微津醒了過來,見自己被抓來宮裡,便知大勢已去,他慘然一笑。多年來他用盡心機,籌劃的一切,全都白費了。

  見他醒來,冉驤沉下臉質問:「顧微津,皇叔在你府上搜查到你密謀叛變的罪證,陳大人、蘇大人、方大人也都已指認你的罪行,你還有什麼想要辯解的?」

  他漠然甩開士兵的筘制,冷笑一聲,「成者為王,敗者為寇,我無話可說,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你認罪倒是認得很爽快,朕有一事要問你,當年我母親媛妃和大皇子之死,是不是你設計的?還有,祈皇后之亂是不是也與你有關?」

  當年祈皇后引兵血洗宮闈,但僅憑她和她娘家的勢力,要不動聲色殺了父皇和其他幾位皇子,不太可能,必然有人暗中幫助她,將其他幾位皇子誘騙進宮,讓她能夠一舉誅殺他們。

  顧微津直言不諱,「沒錯,這些年來我步步為營,設下一個又一個的計謀,就是為了要一舉除掉先皇和他所有子嗣。」

  胡東延不解,「可若你真要謀奪皇位,何不直接命葵平暗中除掉皇上就好,為何讓他下那種慢性毒藥?」

  他冷笑著反問:「若是直接除掉冉驥,我要用什麼名義登基稱帝?」

  冉驥接腔,「所以你就教唆朝臣和百姓為誠陽王喊冤平反,目的是為了想藉機恢復誠陽王之子的身份,然後再以此身份名正言順的稱帝?」

  「沒錯。」為此,他還設計調走當年知悉他父王謀反之事的韓傑,讓他到潯江去治水,免得他礙事。

  不意,冉驥後來不僅沒有聽從葵平的話為誠陽王平反,還開始勤於朝政,不久又傳來葵平已死的消息,知他已開始起疑,再不發難只怕會被他察覺,所以他才會唆使嚴將軍帶兵闖進宮裡想殺他,但還是遲了一步,他多年的心機全都白費了。

  「顧微津,你難道沒有想過,就算你除掉了朕,還有皇叔鎮遠王在,他也是皇室血脈,還是我父皇的三弟,論輩分,他比你更有資格繼承帝位。」冉驤出聲道。

  他輕蔑的冷哼一聲,「你認為朝中大臣會擁護一向有賢相之名的我,還是只愛尋歡作樂又好男色的冉驥?」

  聽見他這般輕侮的言詞,冉驥也不生氣,只是慵懶一笑,「你說的沒錯,若是拿我們倆相比,朝中大臣確實會擁護你,不過……顧微津,你作夢都想不到吧,若非皇后無意間送給皇上的香囊,緩和了他的頭痛,還有東延及時趕赴京城揭穿葵平下毒之事,此刻你的計謀只怕已經得逞了,只能說連老天爺也不願讓你們父子倆稱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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