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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頁 余宛宛 「伏苓雞湯熬的粥,燒得米粒俱軟,對身體最好。」褚蓮城說。 「怎麼瞧著就像是你偏好的錦衣玉食。」墨青朝她一挑眉。「現在連御食都歸你管?」 「龍體萬安乃萬民之福,若多寫幾道食譜能讓皇上食慾大增,我自當全力以赴。」她輕描淡寫地說道。 「說得像是你一點都不重餐膳一般,那日御膳坊不過換了個人做點心,你抿了一口便知道不對勁了。這挑嘴使性子的毛病幸而是生在皇室裡,否則這風吹便倒的身子能撐多久。」黑拓天低笑晚她一眼。 墨青放聲大笑。 褚蓮城則紅了臉說道:「臣該吃苦時,絕對能吃;不該吃苦時,便吃不得苦時,所以必定為陛下戮力盡忠,才能不愧於陛下所賜俸祿及恩惠。」 「朕也沒打算再讓你吃苦。坐下喝粥,冷了傷胃。」黑拓天命令道。 褚蓮城點頭,垂眸吃粥。 「以後為兄的就跟著你吃香喝辣了。」墨青哈哈大笑,打了她一下。 黑拓天笑著朝墨青看去一眼,只覺得這二人倒真像是兄妹了。他的好友、他的女人,便該如此。 見黑拓天瞥來噙笑一眼,墨青還在笑,褚蓮城卻已避嫌地後退了一些。 墨青沒注意到她的舉動,黑拓天卻是眼色一凜。 難道她以為他會對墨青如何嗎? 「你既然來了,朕就先跟你說說明天要你辦的事一建梁國渠的費用得讓你來辦。」黑拓天看著墨青。 「我?」墨青瞪大眼,「我何時能生銀子了?」 褚蓮城聞言,雙手不由得緊絞在一起。一個將軍如何能生出銀子?唯有——戰爭! 且北墨能因戰事而得利者,目前只有——南褚! 黑拓天見她臉色霎時慘白,有些意外她竟能在瞬間便懂了他心思,但他目光仍是移向了墨青,繼續說道:「南褚克海外貿易藥材生意,可一連二代國君暴虐,百姓苦不堪言。下位者不敢報民間之苦,歌功頌德言天下太平,賦稅重役,壓得人民怨聲載道,近來饑荒更甚,人吃人的悲劇時有所聞,如今也該是北墨出手的時機了。 且我剛接到密探消息,南境囂族為我軍所敗之後,便轉向西柏;我們先前既已佈局讓西柏重臣反對出兵南褚,如今西柏本身便有戰事,已無暇多……」 褚蓮城聽到此處,已完全明白了黑拓天意欲為何,於是起身走開不忍再聽。 她是想讓南褚百姓過好日子,也知道得先有一番破壞方能重建;但只要一相心到戰爭死傷、人民慌亂,總是難受……這也是她佩服黑拓天的一點,要有慈心,卻不能因為一時之仁而亂了大謀。 「……臣明日立刻召來程林與郭明等人與陛下共商進軍南褚大計。」 褚蓮城緩行至幾步外,掩唇假意低咳幾聲之後,一陣冷意卻真的漫至喉嚨,讓她連連咳了起來。 「……臣身體不適,先行告退……陛下見諒。」褚蓮城說。 「夏朗,傳太醫看診。」黑拓天頭也不抬地說。 「臣回府……」褚蓮城握著拳,只覺得通體生寒。 「是要朕下令你今晚留宿紫極宮嗎?」 褚蓮城搖頭,安靜地退開,走回內室。 「她無名無分,卻老是留宿『紫極宮』,這樣妥當嗎?」墨青曾得黑拓天特許,私下相處時能夠不拘君臣,因此說起話來也就百無禁忌了。 「有何不妥?朕就想看看要如何才能寵壞她。」黑拓天收回視線。 「幸而她不是個禍水。」 「若是禍水,我寵得下去嗎?」 「也是。陛下才剛提及南褚一事,她便避嫌地退了下去。這般氣度,也是難得。」墨青點頭讚許,卻忍不住揶揄道:「不過,往後我若咳個兩聲,陛下是否也會傳個太醫過來瞧瞧?」 「朕就賜個妻子給你,讓你天天有人照顧,比太醫還貼心。」黑拓天笑逍。 「別別別!我現在可沒力氣消受這些,這不是還要我去為國出征嗎?」連忙搖頭擺手,引來黑拓天一陣笑。「您還笑呢!老臣們現在個個蠢蠢欲動,趕著哪天就要上奏讓您盡快立後了。」 「朕不娶,他們能奈朕何?朕知他們打算,怕這皇朝如今無嗣無後。這事朕正琢磨著,如今先說予你聽……」 墨青聽著皇上說著皇位繼任之事,震驚到半天都說不出一句來。 黑拓天將話都說盡之後,看著氣息粗重、脹紅了臉的墨青。 「如此激動,可是有什麼好建議要提點朕?」 墨青起身,雙膝頓時往地上一落,用力一磕頭,那磕頭聲響在房內迴響著。 「但願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方是天下萬民之福。」墨青抬頭,雙眼猶紅。 「有你為我北墨出征大將,亦是天下萬民之福。」黑拓天下榻扶起了墨青。 二人又討論了一番關於攻打南褚及西柏之事後,太醫恰好入宮,正在門前行大禮。 黑拓天點頭,揮手讓夏朗領人進去後,又對墨青說道:「……總之,關於調齊軍隊及軍糧運送諸事,上次南境囂族入侵時,博士學宮和太尉府便已合提了一套方法。此一役正好可以就著那套法子來辦,你且多費心看看還有哪裡需要改進。」 「等我回去琢磨一番,明日再來報。」墨青遲疑了一下,還是決定把事問清楚,「那關於……陛下所說西柏之「朕明日便會下旨,以西柏皇帝病重之由讓柏尚賢回國探親,至於其它後續相關,朕方纔已說過,你該懂得如何辦了。」 「我明白。只是蓮城殿下向來與尚賢殿下友好……」 「若非是她,今日朕便不會是這般做法。」 墨青恍然大悟,彎身一揖後,順勢退了下去。 黑拓天緊抿的唇卻沒因此而鬆開。人命關天,但若是能犧牲少數,換得多數百姓之利,那他對於殺人見血一事,不會眨一下眼;至於那個肯定會為柏尚賢心痛之人,他守著便是了。 黑拓天轉身,大步走向不停傳來說話聲的內室。 「殿下……您就別讓我們為難吧……皇上都吩咐下來了,您就讓太醫進來瞧瞧吧……」 黑拓天還未走入內宮,便聽見夏朗著急勸說的聲音,而後便聽見褚蓮城說道:「不許讓太醫過來,沒人比我更懂得自己的身體。太醫若來,我便回府……」 黑拓天皺眉,推開內宮,揮手讓所有人退至外宮候著。 褚蓮城一聽週遭全靜下來了,自是知道何人進來了。可她仍維持著原來的姿態,靜靜坐著,呆看著幾邊一盆新栽。 一雙大掌將她抱起,放到腿上。 「怎麼又任性了?」他挑起她下顎。 「我非任性,只是很清楚自己的狀況。」她很快地垂眸,不許自己再多問一句關於南褚之事。 對南褚而言,唯國滅,百姓的命方能保住。 「那你來告訴我你的身子狀況如何?」他知她此時心頭焦慮,也就順著她的話問道。 「我身子向來冷寒,避孕湯汁寒涼,多喝傷身。此時尚未下雪,我便開始冷咳,這點自我診斷功夫,我還是有的。」 黑拓天萬萬沒想到會聽到這樣的答案,臉色霎時一沉。 「是想我從此不動你?」 「最好如此。」她握緊拳頭,覺得胸口有情緒翻絞著。 「朕自有不讓你受孕的其它方式。」 聽他說的不是不與她在一起,而是不讓她受孕,她低頭默然不語了。 雖不知他為何要如此執著於她,可說她心裡沒半分歡喜,那是假的。況且,她在他身下習得了男女之歡,也動心於他,只是如今知道他攻打南褚不過早晚之事,若在此時於他身下承歡,令她感到不安。 「皇上該去後宮……」 黑拓天狠握住她下顎,見她吃痛,卻仍執意如此。「若朕想去,你以為有人能攔得住嗎?」 「我不想攔。」 「好一句不想攔。」 「知我為何不去後宮?」 他忽而讓她背靠著自己,扣著她的腰往後一勒,二人身子於是平貼如一人。 她不敢亂動,因為曾被他用這般姿勢愛過,那夜的放肆,光是想起,便讓她心跳如雷。況且,她此時已察覺他身下火熱的悸動,哪還敢再多撩他半分。 「就只有這種時候懂得害羞。」他俯身以舌尖輕舔過她血紅耳廓。「全身都冰寒,就這對耳朵,動情時便殷紅如血,什麼反應也藏不住。」 「我今天很倦……」 「朕說要做什麼了嗎?」 褚蓮城鬆了口氣,正欲起身時,卻被他一個翻身置於身下。 「您不是說……」 他撤去她的衣帶,一件一件地掀去她身上所有袍衫。 她掙扎著,卻被他單手扣住雙腕置於頭頂,無助地任由他將她剝得寸縷未著。他用身子將她壓在榻間,黑色繡袍映著她雪白肌膚,火了他的眼神。 …… 她身子猶輕顫著,腦間仍不甚清明,也就依著平日習慣,挨向他身側。 黑拓天伸臂擁過她,讓她枕著他肩臂。他的女人,就該這般眷著他、離不開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