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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頁     金晶    


  心口又在發疼搗亂,腦海裡又是他那張過度平靜的臉,她忽的一笑,手腕一翻,鑰匙重重地被放在了桌上。

  公寓的門被打開,光從外透了進來,她的背影孤單寂寞,透著無助悲傷,溫暖的日光溫柔地驅散著她的寒冷。

  原來遠離那個人,心不會疼得過分……

  秦逸盛坐在咖啡館裡,眼神冷如冰。沒有一個男人在激情之後的早上醒來,發現自己被女人扔在床上而覺得開心,他簡直要氣瘋了!

  一開始,他還以為姚天樂害羞,所以她逃了。她也沒有來秦氏,她是小助理,職務不重要,甚至不來也沒關係,誰不知道她是他的未婚妻呢。但她沒有給他一個交代!

  一聲不吭地走人,什麼話也不留下,就好像那晚只是一夜情。但他們是未婚夫妻,發生關係很正常,她大可以安安心心地待在他的懷裡睡到自然醒。

  她為什麼要走?

  她離開他的公寓,卻連秦氏也不來,這就不對勁了,這不是害羞,她一定有什麼原因才會這麼做。結果打她電話,她電話關機;打給岳父大人,旁敲側擊才知道她去旅遊了。

  秦逸盛耐著性子等了幾天,姚天樂終於回復他了。

  他比約定的時間早到了半個小時,桌上的拿鐵早已冷卻,秦逸盛端起,輕啜了一口,冷掉的咖啡真的是巨苦無比,他面不改色地吞下,放下了咖啡杯。

  約定的時間到了,姚天樂沒有遲一分也沒有早一分地過來了,秦逸盛的眼神望了一眼手腕上的表。

  今天他一身白色的服飾襯得他更加的冷漠、不近人情。姚天樂坐在他的對面,他們坐在角落裡,這個時段咖啡館裡沒有多少人,很安靜,很適合他們單獨的談話。

  她戴著一副大墨鏡,遮住了小臉的三分之二,唯有那紅艷艷的小嘴緊抿著,「不好意思,等很久了嗎?」

  秦逸盛的眉角不安地跳動了一下,她的口氣有些怪。他垂眸,從那漆黑的咖啡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有些陌生,「你去哪裡了?  」

  類似質問的口吻讓墨鏡後的水眸詫異地張大,但很快的,她釋懷了。換成是她,她也會這麼問,沒什麼好奇怪的。

  「我去旅遊了。」

  她太亂了,一個人開著車去了海邊,躺在暖暖的鵝卵石上,腳尖感覺海水的冰涼,一陣一陣的波浪以不同的角度拍打著她的腳。

  她住在海邊的民宿,無聊就走到海邊,任由海浪拍打著自己,一不留神,幾天的時光就過去了。腦子裡一片空白,什麼也沒有去想,心情卻變得好些了。

  她變得豁達了,該面對的問題還是要解決,所以就趕回來。快刀斬亂麻,早點解決才能真正解脫。

  第4章(2)

  也點了一杯拿鐵,等拿鐵上來之後,姚天樂思索著怎麼開口,她偷覷了一眼前面的男人,他還是一如既往的鎮定。她端起拿鐵喝了一口,「我有一件事情要跟你說。」

  秦逸盛眼睛如鷹隼般尖銳地看著她,「什麼事情?」

  「我想了很久……」姚天樂一頓,「我們解除婚約吧。」

  如果有人跟秦逸盛說,明天是世界末日,他也許會相信,但姚天樂要跟他解除婚約,他百分之百不能相信。

  他紋絲不動地望著姚天樂,試圖從那張小臉上找到蛛絲馬跡,可她的臉被墨鏡遮得很密實,他只能從那片黑色的鏡片裡看到自己的模樣。

  自己這張臉,他看了將近三十年,第一次從他的臉上看到了一絲急迫,雖然不明顯,但他看到了,真切地出現在他的臉上。

  「你同意嗎?」見秦逸盛沒有開口的意思,姚天樂主動地問道。她已經看開了,但是他這副過於淡定的樣子真的讓她好想爆粗口。

  以前覺得他這樣很迷人、很酷、很帥,但相處之後,這塊冰塊一直不融化,反而凍傷了自己,得不償失。

  秦逸盛低下頭,溫聲道:「你有什麼不滿足的?」

  姚天樂一愣,不解地瞅著他。

  秦逸盛也很善意地解釋道:「那一夜,我沒有讓你得到高潮嗎?」

  他自然地問出了疑惑,卻讓姚天樂瞬間有暴走的衝動,他們在說正經事,他這副放蕩不羈的口吻真的……她輕咬著紅唇,「秦逸盛!」

  他淡淡一笑,那笑差點讓姚天樂閃了眼,他噙著笑看著她,「聽你的口氣,對我那天的表現應該還滿意吧?」

  姚天樂咬牙切齒,他神情自若地說那一夜的事情,她真的做不到他這麼率真坦誠。

  那一夜的記憶零零散散,可第二天醒來之後的酸痛告訴她,戰況一定很激烈,否則連大腿內側那麼羞人的地方也不會留了痕跡。真的太過分了,到底是怎麼在那種位置做出這麼色情的痕跡!

  秦逸盛話鋒一轉,冷酷地說:「既然沒什麼不滿意的,為什麼要解除婚約?」

  姚天樂慶幸自己今天戴了墨鏡,她被他說得滿臉通紅,他看不出來;她此刻的吃驚,他更看不出來。

  他什麼意思,他不想解除婚約嗎?為什麼?姚天樂默默地搖頭,他想不想都不重要了,事實上是她想解除,必須得解除,就這麼簡單,「我想解除婚約。」她收回吃驚,淡定地說。

  「嗯?」他稍稍揚高了聲音,顯然是有些不信,但下一刻,他雙手環胸,很認真地說:「你是我的女人,我會負責任,我不會解除婚約。」

  快結疤的傷口又被剝開了,負責!這個詞語居然會用在她的身上。雙眼因憤怒而猩紅,桌下的手用力地握緊,姚天樂死死地忍著。

  「對婚姻,我是認真的,既然答應跟你訂婚,我就打算做好身為丈夫、身為父親的角色。」秦逸盛緩緩地解釋。

  姚天樂聽得眼角抽了抽,現在才知道,原來他一直是以這樣的心態跟她在一起,真的是可悲又可憐。丈夫?父親?也就是說他對她是一份責任,來自家庭的責任、對婚姻的忠誠,而不是愛。

  怪不得她怎麼示愛、怎麼示好都沒有用,因為他一開始就把她的位置死死地定好了,她就是他的妻子,他以後孩子的媽,就這麼簡單。

  她突然想放聲大笑,那時的自己為什麼沒有問過他訂婚的理由呢,也許就不會陷得這麼深。但就算時光倒回去,她仍舊會堅持當初的選擇。

  沒有嘗試過,怎麼能輕言失敗,她做不到,她的死心眼就是造成眼下死局的原因。她沒想到,原來這世界上真的有人能將感情清楚地劃分,她真的佩服他,但她就是做不到!

  「很抱歉,我不想。」廢話不多說,說再多也沒用。難道要她大聲地說,秦逸盛,我要的是愛,沒有愛的婚姻我不要?

  而她也不想再愛了,愛一個人這麼痛苦的話,她想找一個人愛她,讓她享受被寵愛的滋味,而不是一味地去討好一個不愛自己的人。

  但,說不愛、說放手很容易,她的心偶爾還是會顫痛,特別是坐在她面前的男人那副淡定從容的模樣,好似一切都掌控在他的手中。她好想看他失控一次,可惜,能讓他失控的女人不是她。

  秦逸盛不解,這是她第幾次說抱歉了,她什麼時候對他這麼禮貌了?嚴格來說,他喜歡禮貌的人,但她的禮貌讓他有一種刻意為之,要劃分界線的感覺。

  為什麼突然要跟他提出解除婚約?短短幾天,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他不懂。一切的脫軌是從聚餐醉酒開始。

  他抿了一下唇,「我不答應。」

  姚天樂擰了擰眉毛,伸手拿下了墨鏡,神情凶橫地看著他,火氣猛烈地朝他發射,「我說解除就解除……」

  「岳父、岳母不會答應。」秦逸盛斬釘截鐵地說:「他們不會讓你這麼兒戲。」

  他說中了她的弱點,她真的不敢跟父母說。他們是寵她,可在這件事情上一開始是她自己同意的,現在不願意的又是自己,真的是太任性了。所以她打算先瞞著,等過一段時間再說。

  「他們更在意我幸不幸福。」姚天樂口氣火爆地說。

  放在膝上的食指抽動了一下,秦逸盛不悅地看她,明顯因為她明指跟他在一起不幸福而生氣,「你跟我在一起不幸福?」

  「對。」沒有愛,怎麼可能幸福呢。

  秦逸盛靜靜地看著她,「我不同意。」

  她想笑,事實上,她真的笑了。姚天樂眼帶嘲諷地看著他,「秦逸盛,你憑什麼不准?」

  她倏地站起來,臉色陰沉地拿起包,二話不說就走。

  卻突然停止不動,白細的手腕被一道強硬的力道扯住,姚天樂回過頭,怒目以對,「還有事?」

  秦逸盛冷著臉沒有說話,再好的耐心面對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怒火直線上升,他站起來,走到姚天樂的身側,薄唇對著她的耳根動了動,姚天樂的眼睛驀然變大。

  在她要爆發的時候,秦逸盛鬆開了她的手,信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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