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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頁 丁允 「觀局者清,當局者迷呀!」 厲競驍又笑了,「那我們就等著好戲上場吧!」 兩人笑得就像是坐在台下看戲的觀眾,準備看好戲似的等著十個月後的好戲上場。 第7章(1) 十個月後—— 花離正值二八年華,轉眼間,女大十八變,佳人娉婷、艷冠群芳,脫去少女的青澀單純,換上屬於女人的嬌柔嫵媚;雖然琴棋書畫樣樣不通,但憑藉著絕色的容貌、從來不笑的傳聞,與「花離是嘯天堡堡主厲競驍專寵的名妓」這樣的名聲,半年不到,便成為北方大城泉蒼城百花樓赫赫有名的頭牌花魁。 夜晚,華燈初上,百花樓正要開始一天的旖旎風情。 花離身穿一襲繡紋繁複的艷紫色絹質長罩,小露裡面的淡紫色胸衣,再搭配珍珠緞面杏桃色長裙,看來風情萬種、艷麗絕倫;一頭烏黑的髮絲戴上金花銀鈿,細緻的珠串步搖垂落在她耳旁,隨著頭部的動作不時輕輕搖動、引人怦然。 她坐在百花樓二樓的專屬房廳內,百無聊賴的等著今天準備接待的客人。 真是無聊透頂—— 每天、每天都是相同的過程——陪上門來見她的客人吃飯、喝酒、聊天;拒絕那些客人開出的價碼、拒絕他們提出的要求,再拒絕他們試圖硬來的態度,所以最後也總是相同的結局,她用暗器把他們一一驅趕出去! 這樣的事件每天都在上演,奇怪的是,她愈是冷若冰霜的對待那些人,那些人反而更是對她趨之若騖,真不知他們是喜歡被虐待,還是有錢沒地方灑,就是非得來這裡討她的冷臉看! 但她一點都不覺得這樣有什麼意思,更糟糕的是,她根本等不到爹親的師父,更沒再遇到過認識她娘親的人——否則以她肖似娘親的容貌,肯定可以再追查到些許線索,所以她這十個月的時間等於是白費力氣又浪費時間,在百花樓的工作真的是……無趣到了極點! 唯一算得上的好處是,因為不能讓那些人發現暗器是由她所發射,所以她使暗器的能力日益精進。 也因為日子過得實在太無聊,她便把「綠時」內的暗器秘籍更加認真鑽研一番-一她相信以她現在的身手,雖然可能還是沒辦法讓鍾少樊那個笨蛋對她俯首稱臣,但也應該可以跟他打得不相上下。 不自覺輕歎一口氣,想起那個笨蛋,她的心情其實是充滿了矛盾——再過兩天……再過兩天……那個大笨蛋就要回來了! 當嘯天堡內有事需要她時,她就會回去嘯天堡幫忙:而慕容秉睿總會乘機向她提及鍾少樊的狀況。 譬如現在商隊走到哪裡,完成了哪些買賣;鍾少樊的身體狀況如何,或者是他又救了什麼人、做了哪些善事…… 慕容秉睿簡直就是特意要讓她知道似的,總是鉅細靡遺的說給她聽。 在鍾少樊每次捎回來的家書裡,也總會問到她是不是還在生氣,卻對她身在百花樓的事不加聞問…… 哼!他不在乎就算了,她本就沒期望那笨蛋會對這件事有什麼想法或是感覺…… 不過那個笨蛋好歹已知道了她就是在生他的氣——回想起他離開前的那些日子,她已氣到連看都不想看他一眼,可當他出發前往江南的那一天,她就躲在堡裡暗處看著他的身影完全消失在道路盡頭,當時她簡直是難受得恨不得立即向他飛奔而去! 「唉……」不知道他……好不好? 雖然可以得知他的消息,但沒真正看到人,她心中總是有種不踏實的感覺:但她對他的怒氣直到現在都還沒消——她可不打算就這麼輕易的原諒他,更教她難以釋懷的是,他根本連她在氣他什麼都搞不清楚! 「唉……」好想見到他,卻又非常不想看見他那種什麼都不知道的呆愣樣! 好希望他可以變得機靈點……卻又深知如果他不是那種老實又呆傻的個性,她根本就不可能會傾心於他。 鍾少樊之所以是鍾少樊,鍾少樊之所以能緊緊攫獲住她的心,就是因為他是個呆子呀…… 好想讓他知道她對他的心意,卻又非常不希望是她去告訴他的;好想……好想見他,卻又……好不想見他啦! 「唉……」 「花離小姐有心事嗎?」一道聲音打斷了她的神遊。 不知何時,房裡被領進一名客人,正癡癡的看著她。 她一抬眼,來人看起來就像是個浪蕩公子哥——長得腦滿腸肥,體力卻比一隻雞更弱——這是她對他唯一的評價,大概用一枚暗器就可以打發掉。 她連回話都懶得應他,只是百無聊賴的拂了拂衣袖上的灰塵,簡直是當他不存在似的。 「咳,嗯。」沒得到她的回應,公子哥尷尬的乾咳一下,「美人藏心事最是教人不捨,花離小姐若有心事,不妨說出來?在下雖不才,但多個人想辦法,總好過一個人獨自傷神。」 她媚眼一勾,斜斜看他一眼,「你要幫我?」 終於得到她的回應,公子哥興奮的直點頭,「當然、當然,無論是上山下海,我一定傾盡全力幫你的忙。」 在他心想,一名青樓女子能有什麼要求?無非是金錢罷了:憑他的家世、財勢,要多少錢都沒問題,最好是能讓她敞開胸懷,與他春宵一度,嘿嘿,而且……說不定他可成為第一個目睹她笑顏的男人。 「不必那麼麻煩。」她懶懶回道。 輕抬纖指,對他下達指示,「現在,你站起來,對,站起來……轉過身面對門口,對,很好……然後抬起腳,就是這樣。往前走……打開門,對,你做得很好……走出去,就是這樣沒錯,然後替我關上門,記得不要再回來!」 公子哥站在門外,聽到最後一句話,這才發現自己被當成笨蛋耍著玩,臉色黑了黑,氣憤的轉身用力推開房門,「花離小姐,好歹我是付了錢來這裡的,你這樣對待我,算什麼意思?」 「老羞成怒了?」她還是一臉懶懶的神態。 公子哥臉又一黑,氣怒道:「你以為你是誰?不過是個妓女,擺什麼架子?我告訴你,大爺我有得是錢,我叫你做什麼你就得做!」 「嗤!」她冷嗤一聲,「像你這種人……連替我提鞋都是糟蹋了我的鞋!」 「你!你……你……」從沒被人這樣對待過的公子哥氣到全身發抖,幾乎說不出半句話。 她懶得理他,無聊到打了個呵欠——這些人怎麼都是一個樣子?先是大獻慇勤,發現得不到所想要的後就老羞成怒……真是一個比一個還沒風度。 公子哥的心裡怒極,突然一個動作,發火的朝她衝去——這娘們敬酒不吃吃罰酒,他打算來硬的! 眼角餘光一察覺到他的動作,暗藏在她手中的一根細針就準備好朝他射去。 然而比她動作更快的——只見一道巨型銀光閃動,公子哥整個人猛然被擊飛出去! 那力道之大,連門板都被他給撞破了,他重重摔跌在門外的長廊,眼冒金星。 幸好那一刀背的力道雖大,分寸卻還是有所拿捏,加上公子哥身上的肉夠多,並未把他摔得斷肢截骨、頭破血流,只是全身骨頭像是被打散了一地似的。 撞破門板的轟然巨響立時引來百花樓其他人的好奇張望,不一會兒,中空型的百花樓中,無論是樓上或樓下的走廊,全都站滿了人直往花離的廳房看過來。 只見一個身材魁武的彪形大漢就站在公子哥面前,手握一柄巨型大刀,怒聲質問:「你想對她做什麼?」 公子哥痛得頭昏眼花,驚恐的發現到眼前亮晃晃的巨型大刀,抖著喉嚨放聲大叫,「殺人啦!救命啊!殺人啦!」 「如果我要殺你,就不會只用刀背了!」鍾少樊沉聲道。 他提前了兩天快馬加鞭趕回來,是因為二哥於三天前在驛站為他留了一個信息——說花離人在百花樓中…… 她在百花樓做什麼啊? 鍾少樊當下一驚,二話不說立刻啟程往回趕路,人都還沒回嘯天堡,就先直衝百花樓,問出花離的廳房,還沒看清楚就先發現一個男人如豺狼惡虎般直撲向花離,霎時他胸腔不知哪來的一把火,想也沒想,揮刀就砍,雖然用的是刀背,但對付這種沒半點武功的平常人,還真是殺雞用了牛刀,有點過分了! 花離愣愣的看著眼前熟悉的身影——明顯的風塵僕僕、明顯的魁武昂揚、明顯的有點瘦了,明顯的……就是她朝思暮想的人! 他……不是兩天後才會回來嗎? 怎會就這樣出現在她面前?他怎麼可以……在她還沒做好心理準備前,就這樣毫無預警的出現暱? 暈眩的公子哥總算是看清楚眼前的大漢正是嘯天堡的三當家,心中又驚又慌又氣,顫巍巍的爬起身,哀號著想要逃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