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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頁 寄秋 「你……你真是……」掩面痛心的南青瑤不想再看到他。「高大人,二皇子所犯的罪當受何種烈罰?」 「謀逆犯上,弒君弒父,按律當斬。」 「吾皇萬歲萬萬歲--」 「我不……」這個皇位她要不起。 「陛下,放眼皇室只有你能勝任先王位置,萬不能推辭。」 「可是……」她無意皇位。 「請陛下為天下蒼生著想,你想置南烈國百姓於不顧嗎?」 「我……」好大的帽子一扣,她能說不嗎? 「請登基吧!陛下。」 第15章(2) 不斷示威、威脅要大興戰爭陷百姓於水深火熱的二皇子在罪證確鑿之下,被斬首示眾,二皇子府姬妾及一干人等於以遭散,罪不及旁人。 二皇子死後,揭露他種種陰謀的南青瑤被先王親信拱上帝位,成為南烈國有史以來第一位女皇,並於隔月初五舉行登基大典。 這對大部份臣子而言,是繼國喪後最值得慶賀的一件事,女皇登基雖不在預料之內,但她的果決與聰慧有目共暗,堪為明君。 只是幾家歡樂,幾家愁,至少擁戴二皇子那派的人馬就相當憤慨,不豫將臣服女人腳下。 而對南青瑤來說,這根本不是她想要的,她比任何人都苦惱,希望群臣另尋賢君,志不在此的她只想回到心上人身邊,與他做對比翼雙飛的恩愛夫妻。 「公主……啊!不對,要改口了,陛下,你怎麼了,身子不舒服嗎?」 南青瑤被擁立為女皇后,東浚國銀衣衛為了避嫌,已悉數退出皇宮,回到自己國家,只剩下本身是南烈國人的侍香。 「我頭痛。」快要爆開似的,煩躁得很。 「頭痛?奴婢立刻為你請太醫來……」女皇身份尊責,不能有一絲閃失。 「回來、回來,別給我找麻煩,我指的頭痛是頭很大,你看看這些堆積如山的奏折,我的頭怎麼能不痛。」她光看就頭痛,想不透為何有處理不完的國事。 肯定有人在整她,故意把大大小小的事往她身上丟,看她有多少能耐以女兒身撐起一個國家。 接任皇位雖非本意,但她也不想讓人瞧扁,以為女子好欺負,就算會累死自己,她還是會夙夜匪懈,挑燈夜戰,把刁難當成磨練,一一克服。 「公……陛下,你不能說我,要改朕,還有呀!能者多勞,誰叫你現在是一國之君,這些事你不處理要交給誰?」她只是無才無德的小侍女,幫不上主子的忙。 她沒好氣地橫了一眼。「連你也不放過我……好好好,別瞪大牛眼,是朕,我……朕從沒想過要當上南烈國君王,這重責大任我哪擔得起。」 光用想的就覺得累,渾身乏力。 「陛下別想得太多,凡事盡力而為嘛!又沒人要你得立即做出一番功績,來日方長,慢慢來,遲早你會學會當個皇上。」她不做,多得是想做的人,可惜他們不是陛下。 「慢?」她苦笑,托著香腮凝望窗外。「太子能等朕多久,如果一直無法離開,你認為他可以永無止境的等下去嗎?」 這一刻,她想的是直奔夫婿懷中,對他傾訴無盡思念,說起離別後的孤寂與心痛,緊緊抱著他、感受他沉穩的心跳聲。 相思難耐,情愛磨人。 可是她什麼也不能做,只能默默忍受啃咬著心窩的疼,將想念壓在心底,僅因她貴為天子,身不由已。 「這……」也不敢打包票的侍香陪著傻笑,說不出安慰人的話。 「罷了、罷了,不為難你了,這件事與你無關,朕只是心煩而已,找個人吐吐苦水。」幸好還有侍香為伴,不然這日子要怎麼熬下去。 侍香擺上熏香,為她安神驅躁。「陛下現在是高高在上的君王,有什麼事不能解決,總可以想出辦法與太子相會。」 「那見了面之後呢?」她挑起蛾首。 「當然是雙宿雙飛!你們是拜過堂的失妻,應該在一起。」想法單純的侍香理所當然的說道。 「那麼我們該在哪裡雙宿雙飛,東浚國還是南烈國?」一為女皇,一為儲君,誰也丟不下自己的國家。 「咦!我沒想到這一點……」她乾笑地撓挽頭,一臉傻氣。 「要是等你想到了,朕這位置就換你坐了。」若非苦無能人,她又何須煩得難以入眠。 「陛下明知奴婢駑鈍還取笑奴婢,實在太……」可惡了。侍香跺著腳,不手地抱怨道。 此時門外響起太監的通報聲,打斷她小小的不滿。 「啟稟陛下,護國公及左丞相、右丞相等人在門外求見,可要宣召?」 「護國公和左丞相、右丞相?」他們來千什麼?準沒好事。 南青瑤撫著陣陣抽痛的額際,勉強端正坐姿,手兒一揚。 「宣他們連來吧!」 反正不遂他們的意,會一而再、再而三地來煩她,況且新帝即位不能不懂禮數,還是得做做樣子,免得打壞君臣關係。 「是。」 尖細的宣召聲一起,加起來都好幾百歲的老臣低頭而入,先行君臣之禮再論輩份,在新帝的恩澤下一一平身。 「外公年歲已高,若有要事找朕,派人來知會一聲即可,朕是晚輩,自當過府聆聽教侮。」這等大陣仗想嚇誰呀!當她是沒見過世面的黃口小兒不成。 年妃小不代表閱歷淺,這些年的質子生活讓她嘗盡人情冷暖,與嬌生慣養的鳥兒相比,她已是羽翼豐滿的鶴鳥,大翅一層足以翔空。 「不敢不敢,老臣豈可教侮陛下,此次前來是有要事,才不得不來打擾陛下安寧。」老態龍鍾的護國公仍身強體健,聲音宏亮。 不急著接話,南青瑤先用審視的目光看了眾臣一眼。「什麼要緊事讓你十萬火急,一下朝就往朕這兒奔,連讓朕喘口氣的機會都沒有。」 她故意狀似玩笑的理怨,稍顯帝威,讓臣子們心中有數,她才是天子,臣子們當知分寸,別給造次了,當她無知好欺。 「陛下,你當知如今皇室子嗣不盛,臣等懇請陛下早日擇婿,為南烈國開枝散葉,一振我國朝綱。」盡快生下小皇子方可確保皇家血脈源源不絕。 「等……等等,是誰的提議?」他們瘋了嗎?竟要她嫁人。 「臣。」 數張口同時應聲,有志一同地力勸女皇擇夫。 千瞪眼的南青瑤美目一膛,柔音微高。「朕與東浚國太子已訂下婚約,且在東皇面前行禮拜過堂,我是東方珩的妻子,斷無可能再嫁。」 這些人腦袋壞掉了嗎?明知她已是東浚國太子妃,還成群結黨地來煩她,存心要她下不了台階是吧! 「陛下所言是對我朝典律的不敬,南烈立國以來從無君王私下為己說親,甚至是結親,有失禮統。」護國公仗著長輩身份先跳出來說話。 「可是朕已經成親,這是事實,不容忽略。」她是南王,同時也是人婦。 「陛下可曾想過南烈國百姓,你無媒無聘自行議婚,可是辱及我朝顏面,使萬人羞於見人。」 「外公說得嚴重了,頂多再以皇室儀式行禮罷了,何須搬出百姓來壓朕。」她回國的用意本是如此,只不過因為父喪而延後而已。 「陛下太過看輕自己了,試問陛下要以公主身份下嫁,或是女皇之姿招贊,你能離開南烈國嗎!」她未免想得太天真了? 「這……」左丞相的話道中她內心之憂,她正為無法抉擇而苦惱。 右丞相宇文治一臉鄙夷的撂下重話,「女人果然擔不了大事,為了區區兒女私情就罔顧黎民百姓,所以說讓女子稱帝實非我國之幸,陛下的心太過狹隘,不是以為全國表率。」 「宇文治,你太放肆了!」竟敢頂撞她,無視君臣之禮。 一旁的老臣們都勸右丞相收斂點,別正面衝撞聖顏,陛下年輕不懂事,再教教就成了,犯不著出言不遜。 但是一向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宇文治和二皇子一樣,都是深具野心的入,不滿現狀而欲攀上高位,不願屈就女人之下。 「陛下認為臣說錯了嗎?南烈國子民有成千上萬,而陛下只有一人,你要犧牲這萬萬人來成就自己的私慾,臣蔑視之。」女人還是滾回家生孩予吧! 「你……你這個……」她氣得說不出話來,卻又無力反駁,因為右丞相打著的是皇室禮統旗幟,以民為重。 「陛下反省了嗎?」他口氣輕蔑,似乎早已看穿她的無能。 面上一凜的南青瑤嚥下惱意,美目一巡。「好,如卿所奏,朕擇日選夫。」 她一口應允,但主要是為了拖廷時間,反正是「擇日」,並未訂在哪一天。 但是不放過她的宇文治接著施壓。 「就訂在登基後的第三日完婚,請陛下盡快選定夫婿。」他心中已有人選。 「什麼?」這麼快! 「若陛下心裡尚無對象,臣願推薦小兒宇文浩……」 沒讓他說完,南青瑤以女皇姿態宣告,「朕要公開微夫,只要他國皇子願意入贅皆有資格,傳朕旨意,貼格行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