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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頁 楚月 應子丹環顧四周圈,發現眾人依然沉迷於其中難以自拔。 每個來賭坊的人,需要延遲還債的理由千奇百怪,但他可沒拿刀架在他們的脖子上強迫他們來賭,賭輸賭贏全是他們自己的選擇,他並不同情。 一旦破例,將來定會無窮後患,這便是他不喜歡有人走後門的原因,不過他也並非不通情理之人,既然對方都來到他面前跪下開口,他會視情況而定。 解決完事情,他轉頭便發現殷琥珀站在門邊。 「不是交代要你別來這裡?」應子丹牽著她的手離開。 「今天老闆提早打烊,就想過來等。而且這裡是你的地盤,還怕出事不成?」 「總之,這種地方你少來。」 悶悶地回答:「知道。」 「我是為你好,你一個姑娘家來種地方,總是不安全,這裡三教九流什麼人都有,萬一你出事怎麼辦?」霸王李最近常看見「勝利賭坊」的人在附近徘徊,他自然會擔心。 那乾脆關掉賭坊不就得──她是很想麼說,可是應子丹肯定不會照做,也沒用。 「怎麼不說話?」 「不喜歡聽的,要聽嗎?」 「那就算。」想也知道會什麼。 「知道不喜歡,所以不說。」 「你別因為個原因而想離開我。」他扣緊的手,讓想逃也逃不。 「又沒麼,別老是將你的認定擅自加在身上,況且,解不會做絕的,不是嗎?」若無法改變他,只好由來找尋平衡。 「能麼想就好。」 「不過,假如哪真的做出喪盡良的壞事,也會大義滅親。」說到做到。 除走鏢的談二生不在外,今晚殷應兩家人難得聚在起用飯。 殷萬年將欠給夏府的銀兩還清後,開始在鎮上的學堂教書,薪俸雖微薄,每分錢卻賺得心安,自從上回差失去女兒後,他才徹底反省自己的所作所為,而且女兒還沒有還清債務之前絕不嫁人,為女兒的幸福,他自是要更努力工作。 爹辛勤工作的模樣令殷琥珀很開心,並不要求爹得賺多少回來,而是希望他有份正當穩定的工作當作寄托。 兒子和琥珀互動頻繁,劉翠婉看在眼底,期盼在心底。 雖然明非事情有所進展,可以安心,可也不見什麼明朗的跡象,要安心實在太早,今早上趁兒子出門前,終於忍不住開口問,兒子卻神秘地若想要兒媳婦,可以自己開口要求,不定會有意料之外的結果。 衝著,劉翠婉準備桌好菜,要求每個人務必準時回來,就是要當所有人的面逼婚。 「伯母,今天是什麼日子,怎麼滿滿桌好菜啊?」殷琥珀驚訝問道。而且全是喜歡吃的,再吃下去,一定會胖死,可是不吃又對不起伯母也對不起自個兒的肚子。 殷萬年也很好奇,左明非大概猜得出待會兒會發生什麼事,默默吃飯。 劉翠婉含笑和兒子對望眼。 「沒有啦,其實是大夫身子不好,要多吃些有營養的食物。」 「伯母,您還好吧?」 「應夫人,要小心保重啊。」妻子是病死的,殷萬年感觸頗多。 有別於劉翠婉兩個兒子的冷靜,殷家父母倆顯得格外關心。 「琥珀,你也曉得伯母身子不好,昨兒個去看嚴大夫,他居然……恐怕活不多久……」 噗的一聲,左明非很沒氣質地噴出剛喝下的湯,眾人不約而同望著他。 「不好意思,突然嗆到。義母,請繼續下去。」 劉翠婉瞪差破壞氣氛的義子一眼。「所以,在伯母有生之年,想看子丹能成家,不曉得你願不願意嫁給子丹,好讓伯母放心呢?」對琥珀動之以情,應該可以成功。 「好啊。」 「伯母知道要你嫁給子丹是委屈……什麼?你願意嫁給子丹?!」 「是啊。」 「娘,什麼叫嫁給很委屈?」應子丹忍不住抗議。就算琥珀不工作,他也能養活她跟她爹。 劉翠婉壓根不理會兒子的抗議,注意力全在未來媳婦身上。「琥珀,你真的要嫁給子丹嗎?伯母聽真高興。」早知道種方式輕而易舉就能讓琥珀答應,也用不著煩惱麼久。 「伯母,大夫有沒有要您怎麼調養身體?」比較擔心伯母的身體。 「大夫叫保持愉快的心情,我的身體就能不藥而癒,所以不必太擔心。」聽見琥珀願意嫁給兒子,心情好得不得。 「咳咳咳!」左明非差噎到。「不好意思,是魚刺。」 「那你打算何時嫁給子丹?」身體哪還有什麼病,劉翠婉興致勃勃地開始策畫兒子的婚禮。 嘴裡塞得鼓鼓的,隔一會兒,殷琥珀才咧嘴回答:「還沒打算嫁。」 「娘,先吃飯,關於婚期,我和琥珀決定好會告訴您。」再問下去,輪到他倒霉。 「琥珀,為什麼還沒打算嫁?」 「因為爹還欠他賭債,如果一日沒還清,就不嫁人。」 「你爹怎麼會欠子丹錢?」 「是應子丹帶爹到賭坊的,什麼要他參觀,然後……」 應子丹手按著額頭,不敢吭聲。 殷萬年有些不好意思,「琥珀,別說,替爹留面子吧。」其實他是想保護那個看起來似乎很想逃跑的未來女婿。 劉翠婉沉下臉,「應子丹!竟然帶殷師傅到的賭坊?!」當初兒子要開賭坊,無法阻止,只好提出兩個條件,第一是初一、十五賭坊內不許見血,第二就是無論如何都不准讓殷萬年進賭坊。 「娘……」唉,他也是為娶琥珀才麼做的。 左明非終於忍不住,伏在桌面狂笑起來。 本來還擔心琥珀會被子丹吃得死死的,現在看來他不必擔心,要對付子丹綽綽有餘。 嗯……翻個身,殷琥珀往左趴,手卻摸到硬硬的東西,緩緩睜開眼,燭火已熄,沒能看清是什麼,就先被股力量壓在床上。 第一個閃過腦海的念頭是:怎會有採花賊找上她?! 正要放聲大叫之際,小嘴被堵住,發不出聲音,手腳受制無法反抗,簡直就跟砧板上的魚沒兩樣。為求自保,殷琥珀狠狠咬對方口,趁對方鬆手之際,才想要喊救命,卻聽見熟悉的聲音。 「琥珀,別喊……是我。」 「應子丹?!你嚇到我!」她的心臟卜通卜通狂跳著。「怎麼會在裡?」藉由外頭的月光,終於看清楚他。 「突然想看看你就過來。」 「看?有什麼好看的?我們不是見面?」 「琥珀,我想時時都能見到你,如果你能早點嫁給我,我便能擁著你入睡,難道你都不想跟我睡?」應子丹側躺在床上,衣衫不整的,格外秀色可餐。 殷琥珀都不貪戀色,可是他看起來真的很好吃的樣子。 「已經說過要把賭債還清後才嫁,那個……夜已深,還是趕快回去睡吧。」吞吞口水,忍不住往後退,但不論怎麼退,就是逃不出應子丹的掌握,只見他兩條健臂一伸,輕鬆把人困在他胸前。 「琥珀,一個人睡太寂寞,我真的很喜歡、很喜歡你,陪我睡好不好?我一定會很溫柔……」 雙小手抵在他胸口,「等等……」 「還有什麼好等的,已經等很久。」 「如果、如果能答應我的條件,我們提早成親也行。」 喔,要跟他談判嗎?「什麼條件?」 「第一,不許再去青樓;第二,不能娶妾;第三,永遠都不能騙我。」 「就這樣?」他還以為有多難,才這樣而已,要做到有何困難。 「倘若犯上述任何一條,那就休夫,而且,還必須關閉賭坊,永遠不得再碰,如何?」條件夠嚴苛吧? 應子丹再逼近。「只有懲罰,沒有獎勵嗎?」深深覺得對自己十分不公平。 「提早成親……不就是獎勵嗎?」 「三個條件都是一輩子的事情,就算現在沒答應,你早晚也會嫁給我,所以,總該給些實質上的鼓勵,好讓我支撐下去,你覺得呢?」 嗯,聽起來似乎有道理。「要什麼獎勵?」 「我答應你不上青樓,但每天早晨你都得吻醒我,晚上也得親下我;我答應你永不娶妾,那往後在床上,無論我要求你做什麼,你都不許說不;我一輩子都不騙你,而你,每天早上醒來,只要我問你,你都必須誠實回答昨晚的感覺,這三樣要做到應該是綽綽有餘吧。」 第一個條件就算,反正是關起房門,沒什麼好怕的,可後面兩個條件怎麼愈聽愈頭皮發麻,就好像他將會對做些什麼恐怖的事情樣。 在床上無論要做什麼都不許說不,隔早上醒來還得說明昨晚的感覺,應該不是好事吧? 兩人之間的距離愈來愈小,近到殷琥珀能輕易嗅到他身上飄來的淡淡酒香,以及感受到他身體的熱度,在來不及反應之前,又被他壓在床上。 「如何?我答應的很爽快,你怎麼猶豫不決?我的條件有很困難嗎?」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