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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頁 淺草茉莉 「臣妾並沒有傷人性命……何以要臣妾死?」她驚得跪不住了。 「並沒有嗎?你一開始不是打著希望就此害得朕的小蟲子一命嗚呼的嗎?」 「我……」 「別告訴朕,這真的只是一個惡作劇,你並不知道朕的水兒為什麼非穿紅裳不可,這事不是秘密,要查容易得很!」 見他張眼瞪視,楊宜瀕臨昏厥邊緣。「就……就算如此,臣妾也罪不至死,臣妾……是您的愛妾啊?!已事已至斯,她希望他顧念舊情,饒她一命。 南宮策搖著首,那張俊臉邪魅至極。「嘖嘖,其實你若承認自己玷污後宮,朕也許還能網開一面,畢竟朕對你沒什麼情分,既當你是妓女,就不會太在乎你又跟了誰,但是,你傷了小水兒,可就唯有死字能教朕滿意了。」他說。 她不禁震駭。原來他已知道她的醜事,而她卻權衡錯誤,偷人竟比不上傷害謝紅花的罪行嚴重! 「既然你染白了她的發,那朕就剃了你的頭,你刷白了她的指甲,那朕就拔光你的十指,你換了她的紅裳,朕就允你不用穿上衣裳行刑,光裸著身子赴死吧!」 他說著,仰頭大笑。 她駭然。他竟如此狠戾!「不,太上皇,臣妾已經認錯,難道不能再給臣妾一次機會?臣妾……罪不至死啊!」她哭喊地匍匐在地上,想伸手去抱住他的大腿,但在他陰鷙的眼神下,她改而抱住他座下的床腳,痛哭求饒。 見著她掙扎求生的德行,他那潛伏已久的嗜血天性又暢快的沸騰起來,連眼底都染上笑意。 「太上皇,您該不會真要因此而殺人吧?!」謝紅花抓著他的衣袖緊張的問。 這傢伙殘忍到連死法都教人全身發寒了! 他眼底的笑意稍稍斂起。當真不痛快,這女人又來澆熄他的樂趣,但他已明白「朽木不可雕也」,不管前世還是今生,他都無法改變她,既是如此,罷了,那就照老規矩吧!「朕怎會這麼做,朕是——開玩笑的。」他舒緩的說。 「開玩笑的?」謝紅花瞪了他一眼。「身為一國之君,這種玩笑也能開嗎?嚇死人了!」瞧楊宜都嚇到虛脫了,她氣呼呼不滿的說。 虛驚一場,楊宜剎那恢復了血色。 「帶下去吧,讓她到冷宮裡反省去。」他撇過頭,朝貼身太監使了個眼色。 李三重收到旨意,將兀自安心的人領了出去。 楊宜隨著他來到地牢,不禁大吃一驚。「太上皇不是要我到冷宮,你領我來地牢做什麼?」她立刻問。 「奴才是遵從太上皇的意思,領您來此行刑的。」李三重回道。 「行刑?!」她臉色瞬間大變。 「你這奴才胡說什麼?太上皇明明說那是開玩笑的!」 瞧她的眼神更顯同情。「娘娘進宮也有些時日了,怎麼到現在還分不清太上皇哪句話才是真正的玩笑呢?」 她愕然的跌落地上。 李三重歎口氣。「來人啊,先為她剃髮拔指甲,隨後脫衣行刑——」 第十章 倒楣駙馬(1) 「污點?」 「是啊,你就是小姐的污點,污點不除,主子如何安心?」 「可是,太上皇明明說相信我們之間的清白……」 「嘖嘖,你還是不明白嗎?相信跟除污是兩回事啊!」 寢殿裡,謝紅花錯愕的發現,後宮的一票女人才剛被南宮策惡聲的趕走,太醫就像是早候在外頭似的立刻進入,不僅如此,就連幫她染髮修指的人都已備好工具的現身,要在第一時間為她恢復原狀。 怎麼……這一切好像早就安排好了? 她心中疑惑,等變回原樣後,立即想找人問個清楚,可那男人已經離開,就連春風姑姑以及原本在寢殿裡伺候她的那幾個宮娥也一併消失,換上了一批新面孔。 而此時,她找不到的人,全聚集在御書房裡了。 春風姑姑領著一干瑟瑟發抖的宮娥們跪地請罪。 「奴婢們該死,讓小姐受傷了!」她愧對主子的囑咐。 「是該死,朕千交代萬交代,不得讓她有一絲損傷的,結果你們還是給朕帶來了『驚喜』!」他語氣嚴厲。 春風姑姑與眾宮娥心驚膽跳的將頭垂得更低,絲毫不敢去望他的怒容。 她們已在寢殿裡鋪上厚厚的軟墊,防的就是意外發生,以為萬無一失,但當見到小姐滑倒見血的那一刻,她們就知道自己的命不長了。 「奴婢們願意領死。」春風姑姑輕歎著代表眾人說。 「那還用說嗎?除了你當時人不在寢殿裡無罪外,其餘的人全帶下去!」 他語落,立即有人領旨來帶人了。 春風姑姑見宮娥們哭哭啼啼絕望而去,這一去便是黃泉路,她很想開口救人,但話到唇邊又嘸了下去。即使眼前這位是靠她奶水養大的,她也是半點不敢衝突,更何況她已是被法外開恩的放過,多言只怕反而惹惱主子殃及更多。 「太上皇,這回您演了這齣戲,小姐還因此受了傷,卻沒能讓您順利摘了太皇后的鳳釵,而只是將太貴妃處決罷了,這都是奴婢辦事不力,也請太上皇治罪!」她主動再告罪。 其實今日之事都是主子一手策劃,自從得知後宮計畫將小姐推入染缸後,他便有了計較。 這幾個女人在膽敢預謀傷害小姐之後,還以為能夠平安無事,殊不知主子的劣根可是被挑起了,就想一步步讓她們自己踏入自己挖的墳地裡。 主子玩得不亦樂乎,故意讓她們有機可趁,再將計就計的藉機除人,而主子最終的目的是要拿下太皇后,那位置好空下來讓小姐坐上去。 可惜,太皇后為人狡猾,拉了楊太貴妃當替死鬼,自己逃過這一劫,也壞了主子的計畫,難怪主子露出失望之色。 他擺擺手。「罷了,去了一個是一個,反正後宮的女人是一個也留不得,朕遲早得為水兒一一清理乾淨,還她一個清靜,至於高玉賢,她命大不死也好,正好讓朕再玩一陣子解悶。」他口裡雖這麼說著,但不禁警惕起自己,這回可不能再玩過頭了! 前世就因為他的貪玩,讓仇人活得太久,才鑄下無法彌補的憾事,讓他的女人深受傷害,這一次,他絕不可能重蹈覆轍的,他盤算著,在什麼時候解決高玉賢最好? 春風姑姑小心研究著主子千變萬化的神情,內心有著很深的疑惑。太上皇在遇見小姐後,所作所為便以小姐為中心,甚至甘願為了小姐毀去後宮,這番深情與專一,如何是太上皇這種寡情的男人做得到的? 主子彷彿對小姐有很深的牽絆,而這份牽絆到底是所為何來? 她深深不解,也難以想像。 「你可以下去了。」他說。 「是。」她起身退下,走出門口後,想起那些被領去黃泉路的可憐宮娥,她難過的正打算親自去為她們收屍。 這時李三重匆匆經過她身旁,瞧見剛由御書房出來的她,匆忙間竟對著她眨眼一笑。 之後他跑進御書房裡了,不一會,傳出某人震怒的聲音,「什麼,你說那女人不顧腰傷下床去找那群宮娥,在長廊上找到人後,就將人帶走了?!」 「是啊,奴才們不敢阻止小姐帶走人,這才急得回來,向您稟報。」李三重「愁苦」的說。 「那女人!」南宮策氣結。「那她的腰傷可又裂開了?」 「還好,有那幾個宮娥細心照顧著,沒事的,不過小姐好像知曉您打算對她身邊的人做什麼,這會死都不讓那些人離開她的眼皮……」 裡頭沉默了一會。 「知道了。」 「那主子的意思是?」 「混帳,還需要多問嗎?!滾!」 李三重被轟出來了。 原本的苦瓜臉,在見到還在御書房外的春風姑姑後,被他收拾起,兩人相視一笑,都鬆了一口氣。 「紅花。」某人擋在她面前,堵了她的去路。 春風姑姑一見是他,又自動退到一旁去,雖聽不到他們的對話,但她那雙眼睛可是犀利的往這盯著,這人若想造次是萬不可能。 「請問朱三公子有何貴事?」她不解,上次見面時,他不是說為免遭人誤解,還是別再見面的好,怎麼他又主動出現? 「這個……聽說太上皇為了你一怒之下殺了楊太貴妃,可有這回事?」朱誌慶瞄了眼春風姑姑後,才稍微挪動身子靠得她近些說話。 「沒這回事,他沒殺楊太貴妃,只是將她送至冷宮反省罷了,你這話是聽誰說的,怎能這麼胡傳呢?」她吃驚的駁斥。 他訝然地望著她。顯然她還不知道這件事呢! 楊太貴妃的屍首已教人埋在長沙遠郊了,聽說死狀奇慘,而這事並沒有宣揚開來,他也是無意間聽見太監與宮娥私下說起才知道的。 他當下大驚,原來自己小看了謝紅花,這女人在太上皇面前可是大紅花一朵,紅得發紫,這才想說趕來彌補一下之前對她不屑的態度,隨便找話題一問,卻發現她竟不知道楊太貴妃已死,可見太上皇對此事秘而不發,不是因為對女人間爭風吃醋的事覺得不光彩,而是想對她保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