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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頁 井上青 「我知道,我都知道,謝謝你為我犧牲這麼大。」閻君暢情不自禁的在她唇上啄吻。 她羞笑了笑,忽地想起,急忙問道:「四爺,你怎會在這裡,蘇紅呢?」 「是她叫我來找你的。」他笑著,見她一臉狐疑,續道:「這事,明天我再和你解釋。」 黨紗月突然恍悟,「是你找借口過來的吧?」他一定是想趁夜出門去找線索,她差點誤了他的正事。「四爺,你……你要出門就快去,我、我會幫你……好好掩護的。」 「不,我今晚會很忙,沒空出門。」氤氳著情慾的黑眸緊凝著她,熾熱眼神散發出強烈的渴求。 他的灼熱目光,熨燙著她的臉,她嬌羞囁嚅道:「那你忙吧,我不吵你……」說完,她方覺不對勁,這話,怎有種放任他盡情使壞的意味? 一抬眼,果然對上一張帶著邪壞笑容的俊臉,沒讓她有說等一下的機會,一道熱吻俯衝撲下,攫住她微啟的紅唇。 他舌尖探入她嘴裡,溫柔纏弄,大手也沒閒著,在她身上一陣探索後,解開她的衣領。 就如他所言--我今晚會很忙。 「君暢,我發覺你其實是……一匹披著羊皮的狼!」一早醒來,發現閻君暢側躺著直盯著她瞧,慵懶眼神裡有股抹不去的精光,她突然有感的說。 婚後第三日,黨紗月就覺得自己受騙,她一點都不瞭解丈夫的真實個性,他平日看似溫文儒雅,任何事都不和大房計較,但其實暗地裡等著適當時機,準備來個大反撲。 雖知他是為了復仇,但他算計的手段,還真是……令人讚賞! 至少,她就喜歡他精明點,她才不喜歡扶不起的阿斗那一型的男人。 「這是你當月夫人兩夜以來的心得?」閻君暢裝傻,故意以曖昧語氣問著。 黨紗月一怔,意會他所指,瞬間羞紅臉,「我、我要去煮早膳了。」說著,她作勢要下床,發覺似乎有哪裡不對勁,他怎杵著不動?「君暢,你怎不拉住我?」她直問。 她一當上月夫人,可謂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不是,是因為她嫁了他當側室,自然也不宜整日顧著廚房,二房掌廚這個空缺,就由她推薦何媽補上,何媽雖只是助手,但她可是經歷十多位廚師,每位廚師的功夫她都學到一點,現在的廚藝不可同日而語,琦璨小少爺也喜歡吃她煮的料理。 「不會是我嫁你才過了兩天,你就不愛我了?」她背對著他坐在床上,嘟嘟囔囔著。 他一笑,大手勾住她的腰,將她拉倒在床上,撲壓在她身上,狠狠的吻她。 她驚呼連連,笑捶著他。「你做什麼呀!」 「為了證明我這匹披著羊皮的狼,沒有不愛你。」 「我和你說笑的,幹啥當真。」黨紗月笑彎了眼。 「你說的每句話,我都會放在心裡,當真。」閻君暢深情款款的看著她,再吻她一下。 她笑望他,打鬧地輕推他一下,他突然翻正身子坐起,似乎在思考什麼似的,表情顯得嚴肅。 「怎麼了?」她跟著坐起身,臆測道:「你是不是想在蘇紅不是富家千金這事上,再去向大房興師問罪一回?」 他不只是匹狼,更是只沉得住氣的豹。在他答應娶蘇紅為妻前,他竟已知蘇紅和閻君明之間的曖昧,之後蘇紅不回蘇家,直接在大房那邊迎娶,因時間太趕,她的爹娘不克前來參加婚禮,令他頗生疑,他暗中派人去蘇紅所說的雲州蘇府調查,蘇府的確有位千金,但八歲時就生病夭折。 這事他早知情,可他瞞著暫不說,大房逼他娶蘇紅,他順勢而為,將計就計,他們要蘇紅監控他,他反要利用蘇紅將大房攪得起內哄,更重要的是,他特意將兄嫂的房間改成喜房讓蘇紅入住,就是要讓她心虛害怕,自己抖出實情。 原來他查出當初殺害他兄嫂一家的,真的是山林劫匪,他們本就是奪財害命、喪盡天良之輩,但他們之所以確切得知他兄嫂一家的行蹤,是因為有人暗中通知。 他本以為是閻君明,後來山賊小弟供稱是有個叫蘇紅的女人找上山賊頭頭,哭訴說被他大哥玩弄心有不甘,想讓山賊在他大哥陪妻子回岳家途中,劫財奪命。 為了證實山賊小弟所言真假,日前他讓他喬裝成下人,派人暗中押著他指認,先是看過黨紗月,再看何媽,之後看過幾名丫鬟,直到看到蘇紅,山賊小弟一眼就認出她。 即便已確定是蘇紅所為,他仍按兵不動,他深信蘇紅只是閻君明手中的一顆棋子。也是,若不是閻君明告知,蘇紅哪會知道閻君暢他大哥大嫂回娘家的確切時間和路線。 昨日,新婚隔天,閻君暢一早就去向老夫人訴苦,說洞房花燭夜蘇紅喝了酒自己招供她不是富家千金一事,所以他一怒之下便到小妾房裡度過新婚夜。 如此非但自圓其說,他可是討盡所有好處,合情合理的爆出蘇紅造假身世,更理直氣壯的到側室度過洞房花燭夜,另外,還讓閻君明和蘇紅起了口角。 原因是蘇紅怕鬼,知道那是他兄嫂的房間,驚嚇之餘,趁大伙入睡偷跑回大房那邊她原先住的客房,一大早被發現,大房三巨頭自然是怒不可遏,尤其她還自供假千金一事。 蘇紅當然不會笨得在新婚第一夜就招供身世,其實是閻君暢讓丫鬟端酒給她,告訴她喜房是他兄嫂房間,要她先敬他們三杯酒,表示敬意。 丫鬟領命就在一旁等著,蘇紅不敢不從,喝了酒後,心虛害怕,自然就會想逃跑,閻君暢就佯稱她酒後吐真言,自爆假身份。 如此一來,蘇紅百口莫辯,閻君明不會起疑,自然也認定是她酒後亂說話。 老夫人想必不知閻君明找個假千金假表妹來,但為了面子,她還是向閻君暢堅稱蘇紅是蘇老爺收的義女,閻君暢佯裝吃了悶虧,縱使氣憤還是忍下。 她想,以他想替家人報仇的決心,絕不會這麼輕易放過他們。 「那只是冷盤,淺嘗即可,後頭等著的是一道道會讓他們吃撐的山珍海味。」閻君暢神秘一笑,語帶雙關。 黨紗月斜睨他一眼。他這號表情,讓她又愛又恨,愛的是他的高深莫側,恨的亦是如此,他說這種話時,她老猜不透他的心思。 「君暢,若大房的手段真的如此狠絕,那你和琦璨不是挺危險?」她低喃,憂心忡忡。 他摟住她,沉聲道:「目前他們絕不會有所行動,家裡接連出事,且出事的都是二房,任誰都會起疑,但目前不會,不代表以後不會,所以我打算速戰速決,只要一掌握確切的證據,馬上請官府來抓人。」他向她保證,「你放心,我一定會保護你和琦璨,和二房所有人。」 她用力點頭,絕對相信他有足夠的能力,突地,她想到另一個問題,「對了,爹……真的那麼忙嗎?你新婚隔天,他怎就馬不停蹄又去辦貨了?」 閻君暢冷嗤,「你當真以為爹是去辦貨?」說完,又忍不住輕喟一聲,「這個家,只要有大娘在,爹怕是連一天都待不住,這個家無法讓他感受到溫暖,他自然會去尋一處能給他溫暖之所……」 他該怪他爹嗎?若他爹能強硬點,二房今日就不會落得如此下場?不,他不這麼想,倘若他爹強悍維護二房,以大娘和閻君明這對母子凶殘冷血的手段,說不定會將二房害得更淒慘。 他不能怪爹,他一個小輩都待不住離家出走好幾年,爹為了二房隱忍多年,無法再忍,如今他娘已不在,爹自然會想另築一處溫暖的家。 黨紗月一驚,「你是說爹他……」在外另有家室?她不敢直言,剛過門的媳婦還真不好評論公公的私生活呢。 不過當爹的如此,做兒子的不知會否如法炮製?她瞇眼斜睞。 自知不妙,閻君暢忙不迭一臉正色,轉移話題,「還有一件事……」 他故作嚴肅的表情,搭配語重心長的口氣,果然成功轉移她的注意力。 「還有什麼事?」她驚問。這富貴人家過的日子可真精彩,一樁接一樁,一點都不會無趣。 「我想麻煩黨大掌廚,上一道薏米粥給『四夫人』享用。」 聞言,黨紗月瞬間沉下臉,不滿的嘟起嘴,「你要我親自下廚,端粥去向『四夫人』請安?」 雖猜他這麼做可能是為了安大房的心,可是她極度不願。 若蘇紅純粹是他的正妻也就算了,可她明知蘇紅和閻君明暗通款曲,還要她去向她請安她辦不到! 她的不情願全寫在臉上,讓他看了不禁莞爾。他湊近她耳邊告知自己要她這麼做的原因和用意,只見她聽了之後,眼睛瞪大,隨即瞭然且十分認同的點頭。 「去不去?」 「當然去,這事,還非得本大廚出馬不可!」黨紗月眼睛閃閃發亮道。好戲,真的要上場了! |